秦歌聽得出來季薇很心慌，一時有點后悔。

也不是有意要往狗了去說的。

那不是寫小說的麼，文似看山不喜平。這種時候一半都會往狗了去寫，口而出的。

于是附和道：“嗯，應該是我想多了。”

季薇道：“我要去對面問問。”

“對面？”

“嗯，傅珩他舅就住在對面。”

季薇掛了電話，換了一可以出門的服就坐電梯下樓。然后再去對面那棟樓底樓摁響了傅宸的門鈴。

他們這棟小區，每棟樓都有門的。

傅宸正預備洗澡，聽到門鈴聲皺皺眉頭。

過來拿起可視話機一看，是大外甥養的那個大學生。

沒有得到家里的承認，也沒有正式介紹過就住在一起，在他眼底就是這個份。

他冷淡地道：“什麼事？”

聽到傳出的低音炮一樣的聲音，季薇忙道：“傅先生，打擾了。我聯系不到傅珩，很擔心他。”

“如果你是擔心他的人安全，就不用了。至于其他的，我無意卷老頭子和他之間。”

季薇沒有出聲，那邊頓了頓又道：“如果沒有別的事，再見。”很干脆利落的就掛落了。

季薇只能往回走，中途撥通秦歌的手機，“說是不會有人安全，其他的就什麼都不說了。那他可能真被老總裁了，不到手機、電腦。不過原因應該是我猜的那個。”

秦歌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季薇這會兒也是心煩意的。

“他讓我等他回家，那我就等吧。總得給我一個明確的代。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國，在國又在哪座城市，只能在家等他。你在公司要是聽到什麼風聲告訴我一聲。”

秦歌苦笑，“我被新來的傅總炒魷魚了，說我職實習生就不符合規定。”

季薇道：“怎麼會這樣？”

“有人告了我，他公事公辦而已。我到站了。”

秦歌下了公車往小區里走。

聽到走路的聲音，季薇繼續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我好歹還有積蓄，不至于手停口停。干完最后兩天，慢慢再找工作吧。”

不過是和許多應屆生一樣，畢業就失業。

以前還是個學生都能有那麼多辦法掙錢，不信現在會死了。

等等，媽班上發了通知書就要放暑假，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走回家換了拖鞋、睡的秦歌想起這茬，一下子麻爪了。

給媽知道失業了，還不得愁眉不展、天天數落啊。

尤其之前x山一中、q縣一中都來師大招聘，因為不想當老師連簡歷都沒去遞。

不然以年年拿一等獎學金的績，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

媽之前還讓去考公務員。今年公務員考試才剛開始，總錄取比例十比一。一些地區條件不是太好的地方，錄取比例更是高。

也拒絕了去考。

本來有傅氏的工作，1500一個月算應屆生里的高工資了。

甚至轉正后就能馬上著手看房、看到合適的母倆也能湊出首付來，可以月供著。

所以，萬萬不能讓媽上來，更不能讓知道自己失業的事。

秦歌開了冰箱找喝的，里頭空的。畢竟平時不在家做飯。

在公司食堂，中午會發一個水果，晚上再發一個。就連水果都沒買。

順手拿了一瓶酸出來。

看看時間，九點。媽還在看電視呢。

果斷打了回去。

媽有一臺tcl翻蓋手機。還是因為離家上大學才舍得買的。

花了一千出頭，用得可惜了。

電話接通，秦歌道：“媽，tina馬上要去出差，我得跟著去。你暫時別上來了吧。”

“啊，我還說明天發了通知書就坐車上來的。”

“我后天就出差了，而且這段時間都回不來。”

“那你去哪出差啊？”

秦歌下午休息的時候用公司的電腦查了查51job，也看看了當下的熱點新聞。

在網上看到昆明的房價飛漲，形了轉賣購房資格的風氣，而且一號難求，價格推升。

況比蓉城還嚴重！

下意識就道：“昆明，那邊有分公司。我們可能要待過暑假呢。我剛轉正，tina也幫了我很多，肯定不能推三阻四的。”

“那肯定啊，領導讓去就得去。那我干脆去佛教名山避暑吧。之前我們中師一個宿舍的老同學約我來著，說我們倆可以住一個標間。我當時想著上去看你，就沒答應。而且有點貴，農家樂包吃住一天20塊呢。我一個月的工資這就沒了。”

“去吧、去吧，一輩子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我給你出錢就是。”秦歌松了口氣。

“那倒不用，你的錢自己攢著吧。不是說要買房子麼。之前到期的幾筆錢我都沒有轉存，回頭你要用我就取給你。”

陳老師沒什麼地方找外塊，也不會投資。能做的就是每個月去存一筆定期吃利息。

每個月都存，這樣萬一要用錢就取最近的一筆，不會損失太多利息。

秦歌聽到這里，“哦，那你直接打到我卡上吧，算我借的。現在房子一天一個價的。就萬一遇到好的，人家得讓你先兩萬保證金。兩周之再把余下的首付補足，然后等銀行放貸。”

生出了一個想法。

“行，明天給你打過來。”陳老師對秦歌用錢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孩子大學四年愣是沒讓花一分錢的學費、生活費。自己手上這三萬兩千塊，其實就是這麼攢下來的。

一輩子都沒自己的房子，學校的宿舍退休了再長時間占著也不好。

而且聽說現在都賣期房，買了也得兩年再房，然后才能裝修。

三年后正好要退休了。

第二天就騎自行車到鎮上去把三萬塊都取出來，然后轉存。

農村信用社的柜臺員工跟陳老師是認識的，見一下子取這麼多錢提醒道：“昨天有人被電話詐騙了，錢都給人轉出去了好久才察覺。跑到我們這里來哭天喊地的也沒用。最后也只能是報案了事，能不能追回來還不好說呢。你這是要取給誰啊？”

陳老師道：“秦歌要在蓉城買房子了。”

“啊，這麼能干啊，才畢業就買房了？”

“是啊，說首付四萬多，月供700左右。自己攢了一萬多，我這再湊湊不就夠了。”

旁邊排隊的人道：“你閨可真是厲害。我聽說好多應屆畢業生還沒找到工作單位呢。”

陳老師臉上出由衷的笑意。

銀行工作人員道：“人家閨從小讀書都是第一名，讀大學也每年拿一等獎學金。不但不用家里給學費，生活費都自己勤工儉學掙的。這不，讀四年大學還攢下一萬多。你早說是取給秦歌買房子，我就不過問了。”

周圍的人又是一片夸贊之聲。

而秦歌這會兒正在工位上郁悶的喝咖啡。

今天下意識的又第一個來了辦公室，然后去茶水間磨咖啡。

這一層樓都是總裁辦公室和們總裁辦的人獨，東西自然都是很好的。

結果進去發現傅宸竟然在，而且正打算磨咖啡。

不過他東西不悉，還沒找到呢。

只好接手，“傅總，我來吧。”拿人的手，吃人的短，只能干活。

于是傅宸便大爺般的坐在旁邊等著，“不加糖、不加，謝謝！”

秦歌把咖啡豆找出來放進去。后傅宸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

秦歌啟咖啡機，“肯定會有想法，但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沒有優秀到不可或缺。規矩是人定的，但我這樣可以隨時被替代的，不值得傅總為我打破規矩。”

過了一會兒，傅宸接過咖啡，“心態不錯，而且想法很正確。”

心態不錯個線！昨晚一直輾轉反側，后半夜才睡著。

換了誰一切都很順利的，卻戛然而止心態都好不起來。

所以今早秦歌喝著平日最喜歡的藍山咖啡都覺得不香了。

tina在公司唯一準許安的通訊件上問秦歌，“今早傅總幾時到的？”

“比我還早。”所以，你們幾時踩點到的他心頭都有數。

這個人真是變態啊，員工又沒遲到！

干活、干活，這個月上滿才能在7月20號拿到滿額的1200。

第二天早上，辦公室的人齊刷刷的到的很早。

中午的時候，秦歌收拾了自己的私人品，用一個紙箱裝著。

五點半下班時間一到就準時起，跟辦公室的眾人都打了個招呼便去乘坐電梯下班了。

剛進了電梯，一群人也進來了。

傅宸這個工作狂也準時下班？這兩天他就沒八點前離開過，害得們也不敢先離開。

倒是不用怕事了，但tina在忙也不好就直接走掉。畢竟tina教了許多。

今天也是因為最后一天才沒留下。

秦歌沒和傅宸打招呼，只抱著紙箱往旁邊讓了讓。

出電梯也讓他們先走。

自己剛出來，就遇上了同樣要離開的、實習不合格的人。

“喲，關系戶也沒能留下啊？聽人讓人給檢舉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