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識別障礙》第10章 詭異的誤會
霍閑風整整一個月的旅程,江瓷僅僅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完了。畢竟,高級星艦的速度是垃圾艦的數十倍。
來之前,江瓷仔細查閱過了軍部關于天冬星的機資料。
它原本是一顆礦產資源富的星球,但當資源開采殆盡之后,就被劃分了一顆垃圾星,只不過這些都只是表象,在這顆星球的地底,原本因礦產開采挖出的無數底下空間,不知何時悄然建立了龐大的地下城區,也經營著全帝國最大的黑市。
實際上,這里是一罪惡與黑暗的滋生地。各種勢力盤雜錯,臭名昭著的星盜,刀口的雇傭兵,神兇殘的盜獵人隨可見,
而江瓷需要的東西,就在那里。
本該是賀準打算自己來的,但是他一個手無縛之力的科研人員,本完不這個任務。
再加上這種事,絕不能讓他們倆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因此最后的計劃就了賀準在醫院打掩護,而江瓷來了天冬星。
因為常年過度的開采,天冬星地表時時刻刻黃沙漫天,再加上堆疊了無數垃圾,這里的人基本人手一個斗篷圍巾,從上到下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因而江瓷也提前換上了當地人同樣的著裝。
他的容貌太扎眼了,還是遮著一些為好。
“哦,我可又固執的小爺,小X再次建議您迅速離開,好孩子不應該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AI的夸張而擔憂的語氣通過耳麥傳遞過來,擾得江瓷心煩意,他摁住口的項鏈,低聲音斥責,
“閉,都說了止再這麼我!”
“好噠,阿瓷寶貝。”
“......”
——這是他學生時期用的A/級機甲。
只是因為某個顯而易見的原因,江瓷不大愿意用。因為這臺機甲里面的安裝的人工智能小X,最初的設計定位是一臺育兒AI,還是適用于學齡前兒的那種。
如果不是因為這家伙是早逝的父母留下的,為數不多的之一,江瓷早就在八百年前把這東西丟進電子產品回收廠了。
只是如今白澤被周九沒收,他只能帶上這家伙來。
年輕的Omega將拉低了頭上的兜帽,勉強從堆疊的垃圾中找到一條小路。
他穿著一灰的素斗篷,寬大厚實的兜帽遮住臉,黑的過濾面罩更是連下顎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只是即便如此,卻依舊抵擋不住四周無數窺探的視線。或者說早在江瓷出現的那一刻,他就被幾十雙眼睛盯上了。
能在這里生存的,都是人。即便江瓷選擇了與這里的人別無二致的穿著打扮,甚至還專門做了信息素掩飾。
可他形態拔修長,步伐利落而優雅,與生俱來的氣質和刻骨髓的教養,讓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靠撿垃圾為生的賤民。
總而言之,江瓷上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與這里一切的臟污,暗,罪惡,格格不。
若是非要找個比喻,那應該是像極了,一只誤豺狼窩里的漂亮布偶貓。
嗒。
江瓷突然停住了腳步。
“喲,倒是見的新面孔。”
前面不知何時站著兩個人。或者更準確地來講,是兩個已然釋放出威脅信息素的Alpha。
漂亮的Omega抬頭,緋麗的眸底凝起一片寒霜。
“讓開。”
“嚯,還刺?”
其中一個發出了嘿嘿的笑,跟同伙使了個眼,
“這麼干凈的氣味,應該是個質量不錯的Beta。”
江瓷使用了特殊的藥劑模擬了最普通的beta信息素,好在他之前注了打量的抑制劑,遮住了本的信息素,因此才會有效。
旁邊的刀疤臉做了個下流的頂作,
“這天冬星好久沒來新人了,先讓老子嘗嘗鮮,拉到地下城,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小X低聲在江瓷耳邊,用一種哄小孩的語氣安道,
“阿瓷寶貝別怕,據信息素初步鑒定,他們應該都只是B級.......”
“嘔——”
話還沒說完,江瓷突然捂住,發出了一聲抑而輕微的干嘔聲。
——這是芷素異變的副作用之一
因為常年使用常規抑制劑,江瓷的對抑制劑的耐藥比常人多上幾倍,因而短短一周過去,他的抑制劑已經代謝掉了三分之一,
盡管Omega的信息素還沒有泄出來,但是他已經開始有一些假孕的前期反應了。
比如,對陌生的Alpha信息素產生生理的惡心。
臉上的過濾面罩已經過濾掉了大部分信息素,可人的信息素接收并不是只有呼吸道有,而是遍布全,只是主要集中在呼吸道罷了。
漂亮的Omega捂住口鼻,出了無比厭惡的神。
“真是垃圾堆里腌出來的貨,”
這樣的表現瞬間激怒了對方,方才頂的刀疤臉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電磁槍。
“你他媽......”
咻——
這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里拋出來一顆煙霧彈。
砰!
剎那間,直徑十米發出了一陣濃重的灰煙霧,還發出了極其刺鼻的味道。
“咳......咳咳咳.......什麼東西?!”
等到兩人回過神及時發出空/氣/炮/擊散煙霧時,已經是兩三分鐘之后了。
剛才站在原地的“Beta”早已卻不見了蹤影。到的羊給跑了,刀疤男氣得狠狠啐了一口
“該死!人呢?!!”
“喲——”
兩人后的小山丘上,黑發年單手兜,歪頭聳了聳肩,
“雖然不太確定,但現在我應該勉強算個人?”
......
與此同時,江瓷已經功借助煙霧彈,撤出了幾十米遠。慈母小X立刻鼓起了掌,用極為夸張的語氣夸獎道,
“哇哦,不愧是阿瓷寶......”
“——剛才那個煙霧彈誰扔的,”
江瓷努力平復著胃里的惡心,
“定位到了嗎?”
“當然!”
以育兒目的被制造出來的人工系統得意洋洋道,
“小X辦事,乖寶放心~”
“........”
如果不是因為白澤被扣押,江瓷發誓他絕不會帶上這聒噪又母泛濫的家伙。好在雖然小X啰嗦了些,但是辦事能力還是在線的,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標人。
不過出乎意外的——
竟然是個小姑娘。
唐茶著散去的煙霧,喃喃自語道,
“我也就只能幫到這里了,剩下就看你自己吧。”
然而一轉,就撞見了一道修長筆直的影,
“!!!”
江瓷雖然是Omega,但他的凈高有一米七八,在平均高在一米六五的男Omega里面算是鶴立群的了。
銀發的Omega將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小孩,常年混跡與軍隊的氣勢讓對方瞬間僵在原地,像極了一只畏懼到極點的小鵪鶉。
多年混跡于此的本能讓唐茶立刻想要逃走,然而下一秒,對方卻隨手丟過來了一樣東西。
啪!
唐茶下意識退后,沒有接,任由東西掉在了地上。
——只是一小包星幣。
看著不多,也就兩三百,但也足夠做出七八十個制濫造的煙霧彈了。
“——這是剛才的謝禮。”
雖然對付幾個B級的Alpha,S級的Omega將本不用幫助。
“喔......哦,”
唐茶試探著撿起來,作像極了一只警惕的流浪貓試探著叼走好心人投喂的火腸,
“那我們兩清,我先走了。”
“等等。”
江瓷住,卻沒有貿然靠近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孩子,
“跟你打聽個事,怎麼進天冬星的地下城區?”
“那里.......”
唐茶咬了咬,
“你最好,還是不要去。”
但作為在這里長大的孩子,善心和忠告也就僅此而已了,沒有再勸,只是給江瓷指了一個方向,
“如果你非去不可,就去找回收站的老板魏河。”
說完,就立刻轉跑掉了,很快消失在一無際的垃圾山中。
江瓷回頭,順著孩兒剛剛指引的方向過去,看見了一類似于工廠的平房建筑,
漂亮的Omega將瞇起眼,
“回收站......?”
與此同時,唐茶七彎八拐,竟回到了剛才江瓷遇見那兩個Alpha的地方。
不過這時候的形卻大不一樣。剛才不可一世的兩個alpha正躺在一個人的腳邊,肢扭曲,生死不知。看見那道悉的黑背影,唐茶像只小鹿般歡喜地跑過去,
“小霍哥哥——”
年隨意抹掉指尖上的,回頭,看見小孩朝自己跑了過來。
唐茶,十二歲,一個出生在天冬星上的普通beta小孩,一周前,被人販子抓住,霍閑風出手把人救了下來。恰好他需要一個原住民做向導,就把人暫時留在邊了。
寬厚的兜帽遮住了年的臉,只出些許下顎廓。比起第一次從古地球醒來的時候,他如今的形非常夸張地長高了許多。
霍閑風隨口問:“那個新來的Beta怎麼樣?”
唐茶想了想,嘆道,
“我覺得,他是個好人......應該在這顆星球上活不久。”
年認可地點點頭,
“唔,倒也是。”
家養的寵小兔子,的確不該呆在豺狼窩里。不過霍閑風也沒心多管閑事,他的目標只是這兩個人販子,至于剛才那個新來的Beta,不過只是巧遇見了。之后怎麼樣就不關他的事了。
然而看見小姑娘言又止的模樣,霍閑風又多問了句,
“怎麼了?”
唐茶遲疑片刻,才拿出剛才江瓷給的那一小包星幣,猶豫道,
“我覺,他好像......懷孕了。”
無論是Omega還是Beta,懷孕之后都會進虛弱期,最重要的,在這個出生率已經跌到負數的時代,孕婦和嬰孩的價格,在黑市的人口買賣中價格出奇地高。
一個懷孕的beta出現在天冬星,簡直就是一只剃了的小兔崽闖了狼群里。
霍閑風回憶起了那個beta古怪的干嘔,他出微微意外的表,
“你怎麼知道?”
“懷孕的beta信息素會有一種特別的氣味,我聞過......我媽媽的。”
唐茶把江瓷給的那一小包星幣舉起來,示意他也聞一聞,
“雖然很淺很淺,還很謹慎地進行了信息素遮蓋,但我能夠確認,他上也有相似的。”
——這也是霍閑風留下這個小孩在邊的主要原因。
唐茶對信息素的知天生非常敏銳,又是個未年的beta,不會被信息素影響,剛好能夠填補他如今的缺陷。
“.......”
霍閑風隨意掃了眼那裝星幣的小包,沒有接。
——他沒有告訴唐茶自己知不到信息素。
但既然小姑娘都說那個Beta懷孕了,那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見他沒有要接的意思,唐茶又默默地拿回來,
“不過還有一點很奇怪。”
皺起眉,
“不論是Omega還是Beta,懷孕之后都會對伴產生莫大的依賴,若非天大的不得已,他們整個孕期都呆在伴邊,上也會有伴濃郁的信息素,但是......”
孩的遲疑讓霍閑風微微皺眉,
“但是什麼?”
“但是剛才那個beta上,沒有其他alpha或者beta的信息素。”
——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唐茶想到什麼,神忽然出幾分悲傷:“除非他.......”
除非他的伴已經死去,懷孕的beta上才像媽媽那樣,上沒有毫伴的信息素。
霍閑風猜到了唐茶余下沒說完的話,
“你是說——”
年微微挑起眉梢,
“他是個懷了孕的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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