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恙覺得主角現在不太喜歡他。

雖然之前燕凌云也冷淡的，可沒排斥莫恙，有時候還會和他聊聊天。

現在卻獨來獨往，上氣息越來越冷漠，莫恙本能不敢靠近，想去送個茶水，都在墻角言又止。

此刻是這幾天里難得的眼神流，莫恙看見燕凌云都有些膽怯了，很快移開了視線，抿了。

“我收拾好房間了，”莫恙起，往大門退去，“仙長慢慢休息。”

但燕凌云卻住了他：“等等。”

莫恙茫然回頭。

燕凌云坐在了塌上，扔給他一瓶丹藥。莫恙看到了瓶上著的字，這是一大瓶化食丹。

燕凌云：“境開啟的這一月，你在營帳里好好呆著，無事不要出門。等回到門派，你便去外門做雜役弟子，只要摒除雜念勤修苦練，至多一年，就能引氣，踏仙途。”

莫恙愣住：“那我還要來侍奉你嗎？”

“不用，”燕凌云垂下眸子，纏了纏腕間的束帶，“回去之后，你就不用再來了。”

甚至于歸途，他也不想再見到莫恙。

他打算把年調去一個輕松點的地方，留下一些資源，再加上雜役弟子的份，既不扎眼，命也無憂了。至于以后……他沒有必要負責一個人的人生。

如果莫恙想得清楚，自然會盡快開始修煉，或者下山安穩度過一生，以后不論什麼選擇，全看他自己。

莫恙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攏著化食丹，點了點頭，真誠道：“謝謝你。”

主角幫了他這麼多次，莫恙早就沒有要搶他機緣的想法了。而且996這個狀態，開機都問題，莫恙對劇本一無所知。

可境還是要進去的，他不可能留在這里。

境里拽靈草都不知道可以活多久了，如果聽燕凌云的話乖乖呆在留劍派，不等他打工賺到靈珠，很快就會死。

靈珠里靈力太，給996充電不敷出。

莫恙回去后，掰著指頭數自己壽命，原本他就只剩半年，在水村呆了一個月、留劍派呆了兩個月、路上用了一個半月，竟然只剩一個半月了。

就算路上有靈珠和化食丹補給，也只把他的時間延長到了兩個月。

莫恙忽然驚覺，怎麼就只剩兩個月了？

啊！

如果是之前在水村，莫恙反應還不會這麼大。可現在他有過希，又告訴他大限將至，他就很慌了。

等燕凌云進去后，他就要跟管事申請也進去。

至于在境會不會被妖吃了……莫恙暫時不想。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下定決心后，莫恙也開始收拾自己的背包，他沒有儲袋，所以只能盡量簡裝備。

服一套就可以了，他可以多穿幾件備用。火石、匕首、藥、辟谷丹是必須的，化食丹他全讓996吞了，能富余一點能量是一點，關鍵時刻說不定就能救命。

他連子都穿了兩套，因為害怕鞋子被磨破，子還能保護一下腳。

等莫恙張的穿好，時間已經到了半夜。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咦，好像還有六天境才開？

還有，雜役和散修一樣，要第七天才能進去，6＋7＝13，幾乎是半個月了。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莫恙唉聲嘆氣，把兩雙子了下來。

六日后清晨，所有門派弟子早早聚在了營地外。

今日是境開啟的第一天，即便只有四個頂尖門派才能進去，但不妨礙他們觀察對手。

西境吹雪門弟子皆穿藍，因為以音作武，所以一個個背琴帶簫，看著高雅不可接近。南境落英山莊最有錢，最氣派，弟子服飾都是金蠶線織的，而且南境是他們地盤，比其他門派的人從容了很多。

東境滄海谷出人，盡管實力稍弱，可聯姻甚廣，是不能得罪的。

至于留劍派……場在看到留劍派弟子出來后，臉上都帶了幾分警惕。

留劍派實力最強不必多說，更讓人忌憚的是他們門多是劍修。

劍修戰力本就比法修高幾分，更何況留劍法劍如其名，以綿刁鉆著稱，斗法時似有萬種意，但一個晃神就刺你個心涼。近幾十年更加劍走偏鋒，門弟子重技不重道，有淪落之勢。

在燕凌云之前，修真界都快把留劍派的劍修當刺客看了。

這時，他們忽見留劍派的弟子堆里走出了一個年輕人。一簡樸白，氣勢非凡，隨意提著劍，卻人有心驚跳之。

留劍派的弟子皆簇擁著他，眼神里既有敬又有畏，散漫之氣消失無蹤，迅速地跟著。

“那就是燕凌云？”有人低低驚嘆。

“聽說他距金丹只有一步之遙，才二十七歲。”

“豈止，”他的同伴以折扇掩了掩面，“他還是留劍派唯一一個悟出劍意的，不然，留劍派的臉面就要被黃楓門按在地上踩了。”

黃楓門為下一流的門派，在十年前的大比中，卻連敗留劍派門弟子，并且也是劍修。

重點是在黃楓門劍修不太重視，小貓三兩只竟然把一派的英弟子擊落下臺，簡直就是年度笑話。

好在最后關頭出了個燕凌云。

那時他才十七歲，筑基修為，卻一劍挑翻了化元，在修真界中嶄頭角。勝后飲酒輕笑，風采人目眩神迷。

有人嘆息：“有燕凌云在，留劍派又能穩坐第一數百年了。”

無論眾人心中作何想，很快，藏山境就開啟了。

七千多人翹首以待，當第一縷紫氣過林葉，就算是沒修為的莫恙，也覺心里一跳。

“要開了！”

“要開了！”

半空中一靈忽然出現，回旋著擴大，龐大的靈流轟然從里出，形了七彩芒，約出一茂廣袤的小世界。

四門派的帶隊長老皆空而起，掌心放出符印，融到了七彩芒中。

很快，芒擴大，藏山境的口徹底打開！

空地上的人都起來，這時林擎抬手，一套手訣便布下了結界，籠罩住了整片空地。他的聲音擴散到每個角落：“第一日，只許四大派的弟子進，其余人約束自己，不得違規。”

他的聲音還算和藹，很快平息了下來。

只是還有很多人瞪著眼看著口，尤其散修，一想到境的里珍寶靈草要被人捷足先登，心底就像滴一樣。

但不服不行，不服就會被趕出去，甚至被一掌打殺。

莫恙也在后面，羨慕的看著燕凌云帶著人進去了。不過跟在后面的葉秋水，忽然轉頭看到了莫恙。

莫恙看見對自己笑了笑。

很快，四大派的弟子就全部進，而長老鎮守在旁邊，其他人只能訕訕離去。

……

等待的日子十分難熬，在這期間，莫恙還要去跟管事申請，拿到令牌才能進去。

好在燕凌云大概以為跟莫恙說好，他就不會進去，所以也沒有跟管事代。

莫恙順利拿到了令牌。

第七天，終于到他們這些雜役、還有外面的散修進去了。因為已經沒有了威脅，所以林擎都沒有出現，在營帳里休息。

莫恙張得不行。

周圍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尤其是散修，一個個都熬紅了眼睛，走來走去，或者握拳呼吸。這時莫恙發現旁邊不遠站的一個人，一也不的站著，像石雕一樣。

這個老哥還冷靜的。

不過莫恙也沒太關注，而是在原地做一些熱活，關節手。

“進——”

長老發令以后，他們就可以進去了。只是散修和雜役大部分沒有筑基，跳不了那麼高，所以最后還是要長老幫忙。

今日值的長老面不耐，直接訣，一掌一掌掀起颶風，幾次就把他們全部扇飛了進去。

莫恙中途還和一個人撞到了，吃痛的“啊”了一聲，還覺得好冰，本能抬頭想道歉。

但這一下，他卻從腳底開始發涼。

漆黑的口，他在混中看到了那人的臉，看服飾正是之前他覺得很冷靜的散修，他又長又的劉海被風掀起，出了一張青白得不像活人的臉。

直直地盯著莫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