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之驕子攻忽然病弱》第22章 四更合一

手上的黑與下頜的雪白相對。

想到連宿平日里臉和手相差極大的, 燕閬垂下了眼。

“曬黑?”

他忽然笑了一下,想到連宿對外的解釋。

他之前雖然覺得不對,但也沒有深究的想法。只是沒想到他的“未婚夫”會主用東西把自己涂黑。

只為把五遮起來。

不過現在是連宿主蹭到“狐尾”上的……

也不怪他不是嗎?

落在他下頜的手輕了些, 燕閬低頭了他會兒后, 看著連宿睡的無知無覺,這時候抬手拿出手帕,輕輕拭去了他臉上的烏木角

隨著一層又一層的黑去,連宿臉上的終于了出來。

先是眉骨, 又是眼睛。

浮羅夢讓人頭腦昏沉,連宿只覺得有溫熱在臉上拂過,卻并不知道是什麼, 還以為是白狐的狐尾作祟。

“小狐貍。”他了聲。

燕閬作微微頓了頓。

“錯了。”他低聲道。

可是現在連宿卻已經聽不見了。

他又睡了過去。

萬千修士趨之若鶩的浮羅夢就這樣織就在了一個劍修上,只為他沉好夢之中, 不困擾。

連宿躺在燕閬臂彎里,這時竟有幾分乖順。

燕閬肩骨還穿著鎖鏈, 鮮順著長落下, 可卻作優雅的,繼續替連宿去了臉上涂抹的黑

作為“未婚妻”, 總要知道連宿長什麼樣子。

燕閬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在完全褪去烏木角之后, 連宿的五終于顯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卻又好像更符合些。

在褪去遮掩之后, 連宿烏黑的長睫閉著,五清朗分明。上薄薄的殷紅, 是天然帶的

燕閬指尖拂過他多眉骨, 青罩衫下那張朝氣俊的臉宛如瓊枝一般, 有種天然的驚艷, 極為人心

燕閬不由想到了……玉樹之上新長的花苞。

的,卻又漂亮堅韌。

他指尖微微一頓,收回手來。

那沾染了烏木角的帕子就放在一邊。

燕閬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不想讓人看到嗎?”

“為什麼?”他低聲詢問。

好聽的聲音仿佛深心底,連宿昏睡中被導出答案。

“不想……被人小白臉。”

心底的答案口而出。

燕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心弦好似被什麼了一下,為連宿難得的稚與孩子氣。這是意氣風發的年時才會擔心的事

也只有連宿會在意。

他垂眸啞然失笑:“小白臉。”

咀嚼著這個詞,在連宿皺起眉時搖頭:“不喜歡啊。”

“那便不要讓你知道了。”

連宿那麼在意小白臉的事,要是讓他醒來看到自己知道了他真容,恐怕不太好。燕閬做事向來隨心所..,這還是第一次替連宿考慮了一下。

畢竟是他的未婚夫,生氣就不太好了。

他在連宿睡著時,仔細記下了對方真容。

又看著天快要亮了,知道連宿也該醒來了。

這才幻化出烏木角來,重新又替他涂上。

“這樣便不算見過了。”

燕閬低聲道。

……

連宿只覺得這一覺睡的很沉。他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覺到白狐的,可是到最后問了句“小狐貍”之后,就好像昏沉的不行。

如同那天靠在浴桶邊一樣,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腦海中繃的弦放松下來,連宿睡著前只記得握著劍。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他再次醒來,是被白狐狐尾掃過眼睛給掃醒的。茸茸的狐貍尾劃過眼尾,勾的連宿長睫,在怔愣了一下之后,緩慢的睜開眼來。

雪白的白狐就在眼前,看到他之后,微微收回了狐尾。

連宿按了按額角,有些無奈。

“你又弄暈我了?”

白狐沒有說話,只是端詳著他無事之間,才回過頭,從狐尾上卷過來了一塊玉牌,推到了連宿面前。

連宿遲疑了一下:“這是給我的?”

白狐這次十分靈的點了點頭。

連宿驚訝的接過玉牌來,但是在看到上面的標志之后眼神卻古怪了起來。

——這是東洲燕氏的玉牌?

可是怎麼會在這只白狐上。

想到白狐連續兩次來找他……

連宿心念一,用神識掃過玉牌。

玉牌上的信息一閃而逝。

他終于知道白狐是來做什麼的了。

東洲燕氏的人這次劍修大比本是應該昨天到的,但是路途上卻遇到了妖皇,便被耽擱了些。

所以才這只燕氏豢養的白狐來給他送信。

只是,連宿有些哭笑不得。

他每次遇見這只白狐都陷了昏睡之中。

這是它的天賦?

似是知道眼前人類修士的疑問,白狐狐尾輕輕一揚,一段虛幻的浮霧出現。

連宿出手去試探著,若有所思。

“這是你的天賦?”

白狐點了點頭,狐眸之中靈莫名。

這只妖上并沒有修煉的氣息,連宿也無法判斷它是什麼修為。大概也知道這是燕氏用特殊的方法豢養的。

和一般的妖不一樣。

不過,終于弄清了這只白狐的來路,總歸連宿放下了些心。

白狐腦袋,想起了什麼,遲疑的看著白狐。

“對了,玉牌上說燕閬被攔截,沒有事吧?”

東洲燕氏雖然勢力龐大,但敖傅也畢竟是妖皇,連宿有些擔心。

白狐搖了搖頭,溫順的用狐尾拂過他面頰,像是安

連宿仔細一想,也是。

如果有事的話對方就不會白狐只是來報信了,肯定是會求救的。來報信說是會遲到,應該是沒有什麼事。

而且聽說這次出行,燕氏的幾位長老也都在,對上妖皇應該無礙。

連宿這樣想著,放下心來,剛準備收回手,卻冷不丁的被白狐狐尾“唰”的掃過臉上,不由回過神來。

“頑皮。”

角,捂著臉想到了什麼,立刻去看狐貍尾

的蓬松狐尾被捉起,連宿揪著仔細看了看,好在狐尾上并沒有被蹭到的黑烏木角

還是白的,連宿舒了口氣,白狐尾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親人的妖,不過以后還是不要隨便用狐尾蹭人了。”

萬一把尾蹭黑了就尷尬了。

連宿心中角想著。

白狐似是聽不懂他的話,眼中華閃爍,歪著腦袋看了眼他下頜,對此只是擺了擺尾。

連宿搖了搖頭,也不指它知道。

在十分自然的擼了把狐之后道:“你先回去吧。”

“等會兒天就要亮了。”

他推測白狐大概只能在晚上出現,之前那天也都是晚上。

果然白狐聽見天亮之后耳朵,從地上站起了來。

天邊微茫的泛起了些金

它從樹下爬起,展了一下腰肢,狐貍被抖的蓬松飛。

連宿也被抖了一臉,差點沒忍住又揪住它。

“快走吧,快走吧。”

白狐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微微閃了一下,隨即垂下眼轉離開。

連宿在白狐消失之后,持劍站起來,看著對方背影。

隨著白狐離開,剛才的昏沉也漸漸消失。

連宿按了按額角,只覺眼前一片白霧散去。

他從夢境中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了清晨。

然而詭異的是,一夜沒休息,他非但不覺得困乏,反而上舒適極了。

和那天比試完時一模一樣。

連宿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白狐夢能夠讓人更加舒暢?

就在他心中有些古怪時。

這時,耳邊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將連宿從剛才的夢中徹底拉回,他搖頭清醒了過來。

接著,一陣不不慢的敲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連宿放下手,回過頭去,就看到一襲白的姜和在敲門之后,看了眼院,站在門邊:“師兄練了一夜的劍?”

連宿點了點頭。

雖然那天給了姜和兩塊梅花糕,但是他和姜和之后也還是沒有什麼可說的,這兩天也一直沒有說話。

不知道他今天過來是做什麼。

他目直白著疑

姜和頓了頓,垂眸道:“那天還沒謝師兄給我買了糕點。”

“我今天出門,正好看到陵江城中有賣早點的,便也買了些。”

“師兄如果休息的話,出來嘗嘗吧。”

他轉過去讓開走廊后的大堂。

幾位師弟門都在大堂里坐著,桌上放了不早點,顯然姜和買的不

連宿雖然用不用食都可以,但是師弟們都在,他也不好搞特殊,這時候便也點了點頭。

“謝謝。”

他收了劍,越過姜和離開了小院。

而姜和看著院中,卻擰了擰眉。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剛才一進這小院居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排斥著他一樣。

但仔細一看小院中卻什麼也沒有。

他收回目來,只以為是錯覺。

……

連宿走過去之后,幾位師弟們已經在大堂用餐了。

張長老在樓上沒有下來,估計是嫌小輩們太吵了,自己一個人單獨吃喝酒。

萬劍宗這群劍修平常也不怎麼吃五谷,不過那天看見連師兄吃了之后,味道好像也不錯,便被吸引了些。

這次姜師兄買回來就一起坐著嘗嘗。

連宿剛過去,李山就揮了揮手。

“連師兄,這是你的。”

“姜師兄給你留的。”

連宿轉頭看向姜和,便見他點了點頭。

“師兄好像有些嗜甜。”

“回禮當然要買合適的。”

那一桌早點里只有連宿的是甜的。

熱氣騰騰的甜豆花聞著味道不錯,他剛從白狐夢中醒來這時候清爽,也有些胃口,拿起來嘗了口。

姜和隨意瞥了眼,便見連宿在吃了口豆花之后眉梢松了些,眼睛忽然變得有些亮。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喜歡的東西一樣。

他往日黑,眼睛亮起時便顯得格外明顯。

本來只是不想欠人,隨意在樓下買了些早點。但是在看到連宿表時,姜和不知道怎麼的,心中微微

竟然心也放松了些。

自從到了陵江城來,他心便沒好過。只是一直一張溫秀面容,始終沒有人看出來過而已。

只有那天,這位遲鈍的大師兄看出來了,只不過對方卻以為他是為劍修大比心不好……

時間不不慢的走著。

姜和見連宿吃完豆花之后,又去拿糖糕,這時候開口道:“連師兄有對付慧劍的法子了嗎?”

連宿剛拿起糖糕來,沒想到姜和會忽然問他,準備放進里的作頓了頓,眼中不由有些可惜。

但他還是先抬起頭來回答。

“我沒有見過慧劍,不過佛門修行差不多能夠想到。”

“這慧劍大部分應該是從心而發。”

“明日這場大比,恐怕在劍心的較量上比較多。”

連宿自修道以來,雖只有短短三十年,但在劍道的理解上卻從不輸于前輩。與慧劍對決,便要注意不會被慧劍輕易引劍心。

這一點上,多想無益,只能到時候上場再看了。

他搖了搖頭,咬了一口糖糕。

香甜的氣息在里化開,人眉梢舒展了些。

一場早點用完,連宿在施加了個清潔之后,便又去修煉了。

他短短三十載便到結丹中期,除卻天賦驚人天生劍骨之外,便是這一朝一夕修煉來的。在寥寥幾個吃糕點和沐浴的好之外,就只有修煉,從不想多余的事

還在為明日大比擔憂的萬劍宗弟子看著連師兄又去修煉,不由有些佩服。

“難怪連師兄年紀輕輕便明悟了劍道。”

這份刻苦即使同為是劍修,也不是誰都能有的。

姜和著連宿背影,聽著耳邊劍修們的話語,第一次倒也有了認同。

……

一套劍法練完。

連宿回到小院后瞥了眼白狐呆過的樹下。

樹下干干凈凈的,顯示著對方早已經離開,并且沒有回來。

他搖了搖頭,收回了目來,想著明日比試前見到顧靖安還是說一聲吧,不用查白狐了。

東洲燕氏的標志應該還沒有人敢模仿。

他這樣想著,卻不知道另一邊,顧靖安也收到了消息。

城主,已經用鎮河印在城中結界查詢,沒有發現妖妖氣。”

鎮河印是陵江城至寶,鎮陵江城,維持著城中的運轉。

而最顯著的作用便是威懾天下妖魔。有鎮河印在,任何妖都不敢進犯。也因此顧靖安在聽到連宿說有修為極高的白狐時才有些疑

他閉目聽著,耳邊的聲音在稟告到一半之后卻有些猶豫。

“只是……”

看守鎮河印的弟子停了下來,有些遲疑。

在顧靖安睜開眼之后,才小心道:

“雖然沒有查詢到妖氣息,但是鎮河印卻在驛站附近到了浮羅鏡。”

五洲至寶之間互有應,有鎮河印在的地方到其他至寶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只是……浮羅鏡。

東洲燕氏——燕閬。

這才是那查詢弟子忌諱的原因。

顧靖安也沒想到這其中竟有燕閬。

他腦海中想到了連宿對白狐的描述,瞬間將那只白狐和浮羅鏡聯系在了一起。

連宿說白狐是通過夢境而來,而浮羅鏡最擅長的就是幻夢。

“應該是燕主通過燕氏的白狐在夢中與連宿聯系了吧。”

那弟子猶豫著,有些小心翼翼。

陵江城誰不知道自家城主自從年時在道魔戰場上遇見那位燕閬主之后,便對燕主不一般。

這麼多年只關注那一人,眼中冷漠也只對著燕主時才會消退些。

只是沒想到現在卻撞上燕主和那位萬劍宗首席互通……

那弟子低下頭不敢抬頭看窗邊的人。

卻不知道顧靖安握手,眼中此時閃過的卻是厭惡掙扎。

心腹弟子的話還在耳邊,顧靖安本應該思索燕閬的事,可是他一閉眼,卻想到了昨夜看到連宿時的場景。

那抹繾綣的紅痕在眼前一閃而逝,在他微微怔愣心神不定時居然又再次浮現。

他沒興趣去關注連宿,也不想知道他那張黑漆漆的臉和手臂為何不一樣。

對方長什麼樣子,都和他無關。

顧靖安心中冷然,眉頭皺著,想要將連宿掀開出雪白手臂的舉剔除腦海。

無人知道他平日最厭惡看到旁人,沒想到昨天卻猝不及防。

也因此那場景魂不散。

他眼神冷漠,上不知不覺散發出了殺意。側心腹弟子連忙低下了頭來,不敢多問。

過了會兒后,掙扎過后,顧靖安心中波瀾未平。

他睜開眼來,向下瞥了敢,淡淡道:“傳令下去,這件事不用再查了。”

傳令弟子微微頓了頓,不敢抬頭,連忙退下。

城主府中此時便只剩了顧靖安一人。

英俊漠然的青年收手,臉徹底難看下來。

顧靖安進了演武場,徹底放空腦海。

他在演武場一直呆了一日一夜。

這幾日陵江城事務繁多,城主本不應該在演武場呆這麼久,但他心中實在厭煩,便呆了許久。

直到第二日第二場比試開始,才不得不從演武場出來。

此時顧靖安一甲,冷漠的面容上一道痕。他微微閉目調息了會兒,將暴的靈力下去,才施了清潔,換了服。

在從演武場出來之后,他看著倒是平靜了許多,眼神又恢復了之前的冷冽。

邊弟子們見狀都松了口氣。

“你可總算是出來了。”顧破虜站在府外搖了搖頭。

“你再不出來,城主都要派我去找你了。”

顧靖安沒有理會他,只皺了下眉:“走吧。”

看他一張冷漠的死人臉,語氣很差的樣子。

顧破虜挑了下眉,到顧靖安心不好,瞇了瞇眼,神有些疑

這是怎麼了?

……

第二日早上,連宿在修煉了一天之后,沐浴了一番,便和萬劍宗眾人到了劍臺外。

他目看了一眼,今日來的劍修比起前日了有一半多。經過前日的淘汰,剩下的人最也有結丹中期修為。

幾個劍修抱劍而立,都在各自調息,等著比試開始。

那位護生寺的空觀禪師還沒有來,連宿收回目來,卻看到了顧靖安。

顧靖安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睡,臉比起往日更加冰冷些,此時正皺著眉頭和人說著什麼。

他無意中抬起頭來,在看到連宿之后,臉更差了。

連宿:……

不知道這位城主怎麼對他敵意越來越大了?

但是在知道了白狐是燕氏的妖之后,自己多也得和顧靖安說一聲,總不好再浪費時間對方繼續去查了。

于是,即使是顧靖安眼神冷漠,連宿還是走了過來。

顧靖安將今日事務吩咐下午,在察覺到連宿走過來時,神又沉了些。

“什麼事?”

對方在讓邊弟子離開之后,轉過頭。

顧靖安此時眼神已經恢復正常了。

連宿搖了搖頭,開口道:“是昨日妖的事。”

“抱歉,我之前不清楚,那妖是通過夢境而來,真沒有進陵江城。”

“而且,對方……”

他說到這兒有些遲疑,這才想到對面的人是自己敵,他在敵面前提到未婚妻。

不太好吧。

連宿頓了一下,顧靖安卻忽然抬眼冷聲道:“你說的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連宿有些意外。

顧靖安瞥了他一眼:“白狐是燕氏的。”

“此事已經了結。”

“我不會再追查。”

連宿沒想到陵江城的消息這麼靈通,他前日晚上才剛報與城主府,對方今天就已經知道了,倒是他白尷尬糾結了一番。

他見事已經解決,便向顧靖安道了一聲謝。

“那城主繼續忙吧,我去比試了。”

他說完轉離開,在察覺到顧靖安好像更討厭他了之后,心底有些無奈。

算了,這位城主這麼討厭他,他還是出現在對方面前。以后有什麼事還是讓萬劍宗的弟子來找他吧。

連宿這樣想著。

顧靖安還不知道連宿以后準備避著他。

他面冷淡如常,只在連宿離開之后,微微闔了闔目,強迫自己不去想連宿手臂。

過了會兒才睜開眼轉過頭去。

……

今日比試沒一會兒就開始了,連宿將和顧靖安的事放下后,便看向了臺上。

他和空觀禪師這次排在后面,一直要等到晚上才能到他們,也因此白天的空閑時間很多。

在看到他回來之后,李山轉頭好奇的看了眼,趁著剛才一場比試完低頭詢問:

“連師兄剛剛去哪兒了?”

“剛才找遍了場都沒找到你。”

連宿只道:“去和顧靖安道了聲謝。”

“白狐的事已經解決了。”

已經解決了?

李山有些疑

他還沒見到查出來些什麼,怎麼就解決了?

不過看連師兄也不像是拿這種事說笑的人,李山便也放下了些心,他看著是個大大咧咧的壯漢,但也不傻,見狀也就不再多問,繼續看向了比試。

他昨日敗北,丟了萬劍宗的人,此時著實是有些憋屈。

連宿搖了搖頭,將注意力集中在臺上。

只是他剛看沒一會兒,忽然就察覺到了一陣聲。

連宿抬起頭來,看著剛剛又贏了一場比試的那位天圣山劍修忽然看向了他這邊,這時走下臺來。

“一向聽聞萬劍宗劍道不凡,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和萬劍宗真傳請教一番?”

他面冷,直直走到萬劍宗方向之后,意味不明的看著連宿。

周圍的人群這才知道對方來意。

挑事來的?

連宿挑了挑眉。

“比試場上自然能夠見到。”

他也不知道這位天圣山的弟子為何對他這麼大惡意,但也懶得給好臉

天圣山劍修看了他一眼。

“只希到時候萬劍宗不會淘汰的一個人也沒有剩下。”

“不然就有些難看了。”

曾經輸給對方的李山頓時面漲紅,那張獷的臉上顯些都有些憋不住。

連宿聽了卻只是微微揚眉看著他。

“這就不勞你心了。”

“閣下還是關心好自己吧。”

他話音剛落下,報就開始了下一對劍修。天圣山的無名劍修只好冷哼了聲,跳下了臺。

“這也太囂張了!”

有弟子看不過去,臉難看的看向對方離開的方向。

連宿搖了搖頭:“不用管他。”

比試場就在這里,與那位天圣山弟子多說無益,不如直接打上一場。

他神平靜,并未剛才言語影響,萬劍宗的劍修們也漸漸冷靜了一些,只是心中還有些不忿。

剛才由那無名劍修引起的目看似都收了回去,只是心下卻都在議論這位未聲名的萬劍宗首席。

“對不起,大師兄。”李山看了周圍一眼,開口道。

要不是他輸了,那人也不會那麼囂張。

連宿有些詫異,沒想到李山會將這件事歸結在他上,拍了拍他肩膀。

“不要將這件事歸在自己上,你看不出來這人是在針對萬劍宗嗎?”

“你只不過是個由頭而已。”

李山有些愕然:“針對萬劍宗?”

他倒是沒有仔細想過。

從兩人對戰再到剛才仔細回想了一番,這才發覺連師兄話中意思。

不管是誰輸了,這天圣山弟子都會上門挑釁。

不過是挑中他了而已。

但到底也是他技不如人。

李山握手。

臺上的比試一場接一場,連宿目已經從剛才天圣山劍修上收回。

此時首座之下,那場消弭于無形之中,卻也了有些人的眼。

天圣山的那位修瞥了下面一眼,忽然開口:“張長老好像對你們宗門的弟子很有信心?”

“護生寺的空觀禪師可不是前面那些修為不門的。”

指的是連宿之前贏了的散修聯盟的斷山劍。將連宿之前能贏,歸結于了對手太弱。

張長老冷哼了聲,沒有接話。此時比試還未開始,他自然不好替連宿說什麼。

空觀是結丹后期修士,慧劍修為佛門一絕,并不弱。如果他在此時替連宿開口,萬一輸了,才是對連宿不好。

過剛易折的事張長老還是知道的。

兩人之間的話各派眾人都聽到了,向來聽聞天圣山和萬劍宗私下有些不愉,幾個宗門的人不由互相看了眼。

直到陵江城主笑了聲。

“比試開始了。”

眾人這才將目轉到了劍臺下。

……

第二場比試比第一場艱難的多。

連宿目落在幾位名門天驕上,從破虜劍到瀛洲三島的真傳,已經陸續有幾位劍修比試過了。

等到到自己名字時,連宿才終于抬起頭來。

“萬劍宗連宿對護生寺空觀。”

隨著報的聲音落下,連宿躍上劍臺,而空觀也從護生寺的位置上飄然而下。

眉目溫和的僧人穿著袈,行了一禮之后,才道:“我的劍與一般劍不同,連首席先請。”

隨著空觀話落下,首座的人都將目投向了這里。

連宿笑道:“空觀禪師修的是慧劍。”

“慧劍無形,今日我便也以心中之劍與禪師對決。”

他握著長劍卻并沒有出鞘。在空觀有些驚訝時,忽然場的氣氛有些變了。

空觀神一凜,也認真了起來。

連宿..劍丸運轉,此時與空觀禪師同時出手。

兩人都沒有出劍,只同時睜開眼。

只是目相對,劍臺之下卻劍意嗡鳴,無數劍修的劍按耐不住,幾乎要飛上劍臺來,被劍臺上的制死死攔下。

劍勢與劍意都在這一指之下升起,無形的劍道在空中相撞,連宿青袍吹的獵獵作響。

兩人誰都沒有,也誰都沒有退。

在劍臺響下,空觀的慧劍仿如深連宿劍丸,包裹纏繞住劍丸。耳邊萬千凡塵纏繞,人神思恍惚。

連宿卻一,在兩指錯剎那,他劍丸之中華暴漲,一瞬間掙慧劍纏繞。

他心中清明無比。

心劍引,自我之中,一劍斬下慧劍盤

眼前無形劍影又是一變,變了連宿師尊的劍。

藏鋒真君的重劍陡然出現在眼前,連宿微微頓了頓。

而對面空觀依舊是神溫和。

授業恩師仿若是一座無法越的大山,無論是誰,面對無法戰勝的尊者時,這一劍恐怕都無法發揮出來。

然而連宿只停頓了一瞬,心念一又是一斬。

慧劍由心而起,他修道至今所有際遇都化作了麻麻纏繞心頭的無形之劍,束縛著他。

如果是之前,連宿或許真的會猶豫。

可是現在他劍道已立,心中之劍已經出鞘,這些無形大山不會著他,只會讓他升起攀登之意!

他睜開眼,雙目銳利,微微笑了笑,在空觀一指已經落在他額前準備定勝負之時開口:“多謝禪師。”

空觀微微一怔。

連宿平靜道:“已經領悟過禪師慧劍,現在也該我了。”

“請——禪師接我心劍!”

話音落下,連宿抬起手來,與空觀慧劍相對,近到眼前眉心的一指被破開。

空氣之中劍氣化罡,風中樹葉如霽,被大風揚起。

空觀后退了一步,悶哼了聲,眼中慧劍陡然消散。

“和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嘆了口氣。

“是施主贏了。”

他慧劍被破,..接下連宿心中一劍,此時面蒼白。如果不是連宿中途收了劍意,只怕他要被當場的吐出來。

空氣中一片寂靜。

空觀后退,而連宿毫發無損,兩人之間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只是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的對決在無聲中進行,劍臺之下沒有察覺的劍修還有些茫然。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怎麼就空觀禪師后退了一步臉蒼白輸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眾人神

空觀搖了搖頭,此時抬起頭,向連宿有些激,又有些慨。

“連施主后生可畏。”

連宿收了心劍之后,看到空觀行禮,自然也還了一禮。

“禪師慧劍不凡,我不過是因為很想那麼多而已。”

他靈臺清明,對上起自心中的慧劍自然有優勢。

然而靈臺清明之下撼然出劍,卻也是劍修最難得之

空觀禪師笑了笑:“連施主不必謙虛。”

“輸了便是輸了。”

“能見識連施主的心劍,貧僧亦是收獲良多。”

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上首一眼,大聲道:“萬劍宗對護生寺。”

“萬劍宗連宿勝!”

首座之上,張長老這時才抬眼頗有些諷意的看向對面天圣山修。

“圣姑可還認為連宿不能贏?”

一句話,對面修噎住,畢竟不久前還說連宿之前能贏是散修聯盟的人不濟。但是現在,結丹中期的劍修勝了結丹后期的修士。

而且那人還是護生寺這一代聲名在外的空觀。

一沉,終于不接話了,只是心中到底沒把連宿放在眼里。

畢竟這次三甲,他們天圣山的毒心劍絕對有一席之地。連宿能贏兩次固然有些實力,但他們天圣山也不是好相與的,被稱作圣姑的修冷哼了聲。

而座旁,持著一柄薄如蟬翼的劍的青年,抬頭看向了劍臺下。

若有所思看著連宿。

連宿此時剛一下臺,萬劍宗的師弟們就圍了上來。

“連師兄,你贏了!”

“真是太厲害了。”

就連向來沉穩的幾位真傳同門都忍不住看向連宿,心有些激

連宿搖了搖頭:“僥幸而已。”

“繼續看比試吧。”

他轉頭看向臺上。

連宿與空觀禪師的比試本就在后半場,此時在他們比試完后,也只剩下了一兩場,不過這兩位遠沒有連宿與空觀比試引人注目。

首座上的人都閉上了眼。

在兩場比試結束之后,陵江城主才重新睜開眼來。

第二場大比之后,從最開始參與比試的劍修一百二十人,到現在只剩下三十人。而這三十人無一不是五洲八海的英杰。

他瞇了瞇眼,再次拋下飛簽。

夜里原本閉目調息的劍修們都霍然睜開眼,向飛簽手。

連宿等著飛簽落下之后,一躍而起,低下頭去。

這次李山總算是松了口氣。

“我就說連師兄你不可能運氣每次都這麼不好,一直中熱門劍修。”

先是散修聯盟斷山劍,又是護生寺的空觀禪師,李山都要懷疑連師兄是手氣不好了,現在總算是來了一個正常的。

白云劍派的結丹中期圓滿修士。

李山松了口氣,這位白云劍派的劍修比起斷山劍還要有些不如,連師兄這次終于可以輕松取勝了。

不過想到這兒,又有些古怪。

空觀禪師本是這次前十的熱門人選,誰知道這次竟然提前到了連師兄,在第二場簽時便退了出去,這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不過佛修重心境,空觀心不錯,即使是輸了也沒有介懷,反而坐在座位上微微笑了笑。

連宿收了手,倒是沒有對下場比試難度降低發表什麼意見。合上飛簽之后,便聽陵江城主道:“好了,第二場試劍已經結束。”

“諸位下去準備吧。”

在場修士都拱了拱手。

連宿抬起頭,便見張長老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先回去。”

他看出連宿對天圣山的事有疑慮,便示意回去再說。

連宿點了點頭,和張長老一起回了驛站。

他比試結束之后沒有往陵江城的方向看一眼。

顧靖安本應是松了口氣的,可是站在破虜劍邊,沒有察覺到視線,卻讓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煩躁,臉愈加冷沉起來。

“這是怎麼了?”

“城中混進魔族探子了?”

“不然你怎麼這麼一副表?”

顧破虜轉頭看了眼,就忍不住多,實在是這幾天他這位師兄太奇怪了。他雖然說不上來,卻覺對方哪哪都不對勁。

要不是陵江城有鎮河印,他都要懷疑顧靖安是被什麼妖魔俯了,不然往日冰山的子怎麼這麼奇怪。

聽著耳邊的調侃,顧靖安沒有理會,這時候轉就要走。

顧破虜卻搖了搖頭。

“唉,你這就要走啊。”

“我還有事要和你說呢。”

“城主剛才吩咐,這兩天陵江城值守劍臺的時候上心點。”

“如果遇到萬劍宗弟子和天圣山對上,想辦法務必不能使兩方有傷亡。”

天圣山和萬劍宗……

天圣山現在弟子只剩了毒心劍和那個沒有用天圣山名頭參與大比的天圣山真傳。而萬劍宗除卻連宿外,便也只剩了一個。

顧靖安約聽出顧破虜說的多注意指的是連宿和那位毒心劍。畢竟今天和連宿較量的那個天圣山無名劍修他也看到了,以對方的能力,贏不了下一場大比。

顧破虜見他聽出來點了點頭。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劍修大比是五洲八海共同舉辦,凡是正道人士都能參加。

這大比舉辦了多年,目的起初是為論道。畢竟劍修主殺伐,論道是最快的修煉方式。到了最后一屆一屆延續下來,便也有了揚名的作用。

每屆劍修大比三甲如果中途不出意外,前途都是不可限量。

因此,劍修大比點到為止,很有傷亡事件出現。

只是聽顧破虜的意思,這次恐怕有人要惡意傷人。

他微微皺了皺眉。

顧破虜搖了搖頭:“也只是猜測。”

“五大宗門表面同氣連枝,我們陵江城作為這次舉辦大比的勢力,總不能真讓這種事發生。”

“到時候多看著點吧。”

顧靖安點了點頭。

他表冷淡,顧破虜忍不住問:“你不會因為連宿是你敵,到時候故意不管他吧?”

顧靖安臉更冷了。

他雖然不喜歡連宿,因為看到連宿手臂更厭惡幾分,但卻也不會做那樣的事。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顧破虜鼻子。

“當然不是。”

“開玩笑,開玩笑。”他訕訕收回目,轉移了話題。

“不過,天圣山和萬劍宗也不知道有什麼矛盾。”

“這次居然表現的這麼明顯。”

連宿也好奇天圣山和萬劍宗之間的糾葛,在回去之后就看向了張長老。

張長老擺了擺手。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掌教說過大概和天圣山上一任的圣有關。”

“那位天圣山圣從圣地帶走了一樣東西,天圣山與萬劍宗自此有了隔閡。”

上一任圣?他怎麼從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連宿微微有些疑

而且到底是帶走了什麼,天圣山如此關注?

不止是他疑,張長老也疑。但這件事除了掌教估計沒有人知道,因此他只是搖了搖頭。

見張長老也不知道,連宿也不好詢問,只好收回疑來:“看今日天圣山的架勢,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讓師弟們注意一些吧。”

張長老點了點頭:“畢竟是在陵江城,表面上又同為五宗之一,天圣山倒不不至于明目張膽對其他弟子下手。”

“反倒是你和年興,恐怕后幾場大比的時候會出事。”

在下場比試之后,只會剩十三個劍修,到時候便不是簽了。

連宿兩人和天圣山的劍修遇上的可能很大,到時候就害怕對方在劍臺上下手。

劍修比試雖說點到為止,但是萬一出手重了,也能推給一時失控,到時候就難說了。

張長老就是擔心這一點。

連宿自然也想到了,見眾人擔心的看向他們二人,開口道:

“長老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張長老總算放心了些。

就在幾人說話時,連宿忽然注意到驛站之中居然空著,之前他們都去了劍臺看比試。

驛站之中只剩了姜和一個,但是剛才回來卻不見姜和。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

張長老也發現了,遲疑了一下。

“他應該是出去了吧。”

“我傳音給姜和。”

最近與天圣山矛盾重重,門下弟子最好還是不要私下出去。

張長老傳音過去,然而卻半天沒有消息。

眼看著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外面連星子也不見幾顆。連宿開口:“再等半個時辰吧,如果還沒有消息,我出去找找。”

他雖然不知道姜和和天圣山什麼關系,但是對方這麼多天一直不去劍臺,加上師尊等人的態度多也能想到。

這時候放任姜和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多有些不妥。

他雖然和姜和關系平平,但畢竟是他們萬劍宗的人,也是他師弟,不能真讓他在險境之中。

畢竟當初在洗骨山,他被困其中,姜和雖然怪氣,但到底還是和師尊來了。

連宿握著劍,看著窗邊燃香。

在三柱香燃盡,半個時辰已經到了之后,站起來準備出去找。

張長老住連宿,給了他一枚劍符。

“帶著防。”

連宿點了點頭。

……

外面此時已經下起了雨來,在天昏沉了一夜之后,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巷子里。

姜和看了眼天,剛準備往回驛站走。卻忽然察覺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殺意,這殺意掩藏的很好,若是不仔細確實很難發現。

但姜和卻對這覺十分悉,他回過頭去,臉上平時偽裝的神已經消失,這時候垂下了眼來遮住了眼底神

“蠢貨。”

一句話落下,輕飄飄的散在空氣中。

巷子外的雀鳥還來不及反應,卻忽然睜大了眼睛,翻白肚皮倒在了地上。

無形的輕煙散在巷子里,在雀鳥落地之后,姜和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雀鳥尸,隨意撥弄了兩下。

那鳥中毒而亡,死時口吐黑

可是在黑之外,卻有一只白的蠱蟲在地上蠕著。即使是毒煙,也沒有毒死這蠱蟲。

姜和戴著手套,漫不經心的起蠱蟲。

天真的臉上帶著些笑意。

下一刻,卻毫不留死了那只蠱蟲。

“蠱蟲死了,施蠱的人應該也會重傷吧?”

他笑著道。

旁邊雀鳥閉上了眼睛。

姜和嘆了口氣,將蠱蟲化為了霽,垂下眼時,眼神卻有些冷。

他一個人在巷子里站了會兒,確定不會再有什麼“雀鳥”出現之后,才不不慢的從巷子里走出來。

在今日劍臺比試的時候,姜和離開驛站去了陵江城南郊,此時距離驛站還有一段距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還是修士們的注意力都被劍臺吸引了。

南郊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空曠的青石板路上黑漆漆的一片,姜和手持夜明珠在雨中走著。

這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道……腳步聲。

輕緩的腳步聲在前面響起。

姜和瞇起眼,以為又是哪里來的試探手段,落在夜明珠下的手中已經起了毒丸。

這時候,眼前卻忽然察覺到了一道亮

姜和抬起頭來,見有一人手持燈籠,打著傘走了過來。

——居然是連宿。

燈籠照在他臉上,姜和把玩著夜明珠的手倏然頓住。

“連師兄?”

姜和眉頭慢慢皺起。

連宿也是在找城中巡狩的陵江城弟子詢問之后,才知道姜和今天出了城,去了南郊。

于是告訴了張長老一聲之后,便打著傘找了過來。

沒想到還沒等他走到南郊,在路上便找到了姜和,對方看樣子也是準備往回走。

聽出姜和語氣中的驚訝,連宿點了點頭。

“是我。”

“你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去?”他有些奇怪,微微皺了皺眉。

“張長老給你發了傳音符沒有回應。”

“我就找過來了。”

傳音符……

姜和想起來那會兒確實好像是收到了張傳音符,只是他當時被那雀鳥跟進了小巷里,沒有理會。

所以不知道張長老在找他。

他將傳音符碎之后,張長老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和也猜到了是因為天圣山的事,宗門擔心他一個人在外出事。

想到那只雀鳥,姜和眼神莫名。

天圣山當然不會想要他死,畢竟他們還想要他回去。

只是唯一姜和有些驚訝的是……

只是因為他沒有回應傳音符,他這位一向不喜歡他的大師兄就真的出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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