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能再靠近一點嗎》第29章 第 29 章

直到現在, 慧明大師還不知道連鋒與云緩究竟是什麼關系。

一些事實都在眼前擺著,無論是什麼關系,連鋒很關心王府這個小公子就是了。

按理來說, 連鋒手中的權力足以讓他顛覆江山, 他想做什麼事

就算要改名換姓份,他大可在不被發現的況下換個十分愜意的份, 一擲千金的商賈什麼的不比這快活?沒必要在這里當端茶倒水的下人。

慧明大師很想和連鋒單獨談一談, 他想了解一下這個帝王目前想要什麼。

如果能有幫到連鋒的地方, 慧明大師肯定愿意付出一切去幫。

就算他是出家的僧人, 也會有揚名立萬的世俗之心, 能給皇帝做事, 為皇帝面前的大師, 他會得到上萬信眾給不了的一切。

但是,眼下的狀況是慧明大師知道連鋒的份,慧明大師還知道連鋒知道他知道他的份。

咳, 說起來有點拗口。

總而言之,連鋒似乎知道慧明大師的一切, 包括他的種種神通。

慧明大師僅僅知道連鋒的這一層份。

知己知彼, 方能百戰不殆。慧明大師做不到了解連鋒,連鋒卻是知己知彼的那一方。

慧明大師很難找個合適的理由讓對方留下來談話。

王妃一盞茶喝盡,慧明大師提醒道:“王妃最近印堂發黑, 應該遠離水邊,去有水的地方走。”

慧明大師能看出的東西很多,是真有幾分本事。

連鋒想著前世慧明大師也這樣提醒王妃了。

但是,王妃對自己兩個孩子十分在意, 對自己卻沒有那麼在意。

倘若慧明大師讓云緩遠離水邊, 一定把他的話當至理名言, 發全府的下人將花園里的湖泊給填平,生怕晚了一步,云緩就落進去被水鬼吞了。

至于王妃自——想著自己能出什麼事呢?去哪里都帶著丫鬟嬤嬤,走路不急不躁那麼穩重,落水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王妃裝作認真的點了點頭,實際上并不把慧明大師的話往心里放。

看天不早了,便帶著云緩向慧明大師道別。

云緩每次過來都怕慧明大師刁難他,他現在不得要走,跟著王妃進了馬車。

連鋒把馬車簾子掀開了:“我給你買些糕點,晚些時候再回。”

云緩確實很了,連鋒這麼善解人意,他心里很:“好啊。”

等馬車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快要到凜王府了,云緩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他沒有給連鋒錢,連鋒怎麼買糕點?難道連鋒要賒賬?

賒賬也是一種完的辦法。

只是云緩覺著連鋒的臉皮應該沒有這麼厚。

他讓馬車停了下來:“我想在城中四走走。”

......

慧明大師行了一禮:“貧僧見過殿下。”

按照麒朝的規矩,出家修行之人見了王公貴族無需下跪,只需要客氣的行禮便是了。

慧明大師自然不會壞了這個規矩。

至于稱呼連鋒“殿下”而非“陛下”——連鋒并未對外承認他已經登基為帝,如今的年號還是元德,慧明大師不知道宮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了避免馬屁拍到大上,客客氣氣尊稱一聲“殿下”是最為妥當的。

連鋒似笑非笑的看了慧明大師片刻,他坐了下來。

慧明大師趕親手給他奉上佛茶:“不知殿下居然駕臨小小凜州,貧僧招待不周,殿下寬恕。”

“你圓寂的時候,朕著實難過了許久,”連鋒聲音低沉冷冽,讓人聽不出任何緒起伏,只給人深深的威,“不是為你的死而難過,而是你死之后,再無人能用那樣真實的幻。畢竟,數百士里,只有你見過他的面容,知曉他音容笑貌一舉一。”

慧明大師理解不了連鋒的意思,他疑的抬眸:“陛下——”

連鋒都自稱“朕”了,慧明大師如果再稱呼他為“殿下”,那他就是天底下最愚笨的和尚。

“你不必了解朕為何這樣說。”

連鋒端起茶盞,冷淡的飲了一口茶。

他回來得太早,王妃與云緩用過的茶還未收起,連鋒手中這一杯不是慧明大師親自沏的,而是云緩喝過的。

慧明大師心中忍不住道:你也不怕有人在里面下毒。

不得不說連鋒一舉一極為優雅,這種上位者的雍容氣度并非一朝一夕便能養

在慧明大師看來,連鋒上的從容與威不該出現在這麼年輕的太子上,而該出現在掌握實權數十年老謀深算的帝王上。

他一,僅僅坐在這里,氣場便與一刻鐘前完全不同。

剛剛只是容出眾形高大的侍衛隨從,現在是鋒芒畢的年輕天子。

慧明大師道:“貧僧愚鈍,不敢妄自揣測陛下言語。陛下出現在這里,可有需要貧僧幫忙的地方?”

“確實有個小忙需要大師幫助。”

小忙?需要他幫助?慧明大師心中大喜!

接著他便看到連鋒出涼薄的一點笑意:“朕要云緩活下去,他若沒了,朕會親手屠掉靈云寺,把你的腦袋掛在凜州城門上。”

慧明大師兩眼一抹黑,差點暈過去。

這是小忙?

讓他招鬼他說不定能招來一兩個,讓他和閻王爺搶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慧明大師曾經聽過太子不事跡,麒朝子會夸太子長相俊芝蘭玉樹,男子會夸太子一腔熱驍勇善戰,無論如何百姓口中吐出來的基本上都是好的,他們都稱太子十分賢德能干,未來定是明君。

因而今年聽說太子被皇帝死,不百姓心中憤懣直罵元德皇帝昏庸無道。

依照慧明大師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太子確實是個有本事的男人,但一個人有本事就不代表這個人思想道德水平很高,太子每去一個地方便能以雷霆手段將那個地方的員治理得服服帖帖,必然不是什麼賢德良善的小白兔。

慧明大師知道太子不良善了,可他萬萬沒想到,太子與他剛談幾句,就要屠他的寺廟割他的腦袋!

這僅僅是城府深沉不良善麼?惡鬼轉世也沒有這麼霸道的吧?

倘若超塵俗的高僧聽了太子這番話,一定會大義凜然斥責太子暴戾,并說什麼“要殺要剮沖著老衲一人來,不要為難寺中弟子”。

可惜慧明大師沒有這麼高的理想,他天生就是吃不吃的人,用拳頭和他講話比用好言好語更有效率。

慧明大師趕“阿彌陀佛”了一聲:“陛下,云家這位七公子他——他和一般病人不一樣,唉,阿彌陀佛,貧僧束手無策啊!”

連鋒冷厲的目落在他的上。

慧明大師只覺著自己像是被千斤重的石頭著。

這些年慧明大師見過不貴人,他在這些人面前稍微展一下神通,這些人便會為之驚嘆,一個個奉上大批珍寶供奉。

他曾想著皇帝太子在見到他的本事之后會把他奉為大師,卻未想過,連鋒在他面前坐了這麼久,他既看不穿連鋒的過去,也看不到連鋒的將來。

也就是說,慧明大師無法用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糊弄連鋒。

連鋒瞳偏淺,雙眸卻很深邃,當他看向某個人時,會讓人不自覺的到畏懼。

慧明大師不是什麼正經的出家人,所以守不守規矩已經無所謂了。

他終于忍不住跪在了連鋒的面前:“陛下見識在貧僧之上,貧僧是否有本領治好云公子,陛下心中應當清楚。貧僧陛下心生憐憫,饒過貧僧一命,以后靈云寺全任陛下驅使。”

連鋒瞇了瞇眼睛。

他是不喜歡讓這些道士和尚參與到國事之中,麒朝最核心要的事,他不會讓這些人知曉。

但是,這些人中的敗類絕對是一把趁手的兵

“既然是出家人,不用行跪拜禮,起來吧。”

一枚銅印落在了慧明大師面前:“此為證,三日朕會安排你一些事。”

慧明大師捧起了這枚小巧玲瓏卻異常沉重的銅印。

銅印上雕刻著一只齜牙咧的惡狼,上方是一個“鋒”字。

太子九印中的蒼狼印,此印為證,便可從其他印屬手中得知太子下達的命令。

慧明大師只從一些高口中聽過,這是第一次見到。

再抬眼時,院中空空,已經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

云緩在各個糕點鋪子外面尋了一圈,都沒有打聽到連鋒的下落。

恰好他肚子了,看胡春園擺放出來新做的紅豆,便想買一盒回去。

雖然二兩銀子一盒很貴,但他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當犒勞一下自己。

云緩出自己的錢袋,正打算上前的時候,聽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一盒紅豆。”

云緩:“嗯?”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連鋒已經拿著一盒紅豆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是回家等我,怎麼來了這里?”

云緩有些不好意思:“我擔心你沒帶銀子。”

“帶了,”連鋒道,“被抄家前私藏了很多。”

云緩不太相信,連鋒可是被下過大牢的,大牢里走一圈,肯定無分文了吧?

“你忘了我家里和凜州刺史認識?”

云緩想了一下,也對,是凜州刺史把云緩安排到自家來的。

但是,云緩還是不好意思讓連鋒破費,他總覺得連鋒因為太子一事被連累非常可憐:“我有很多很多零花錢,以后讓我自己買這些零食就好啦,你給我買零食多不好意思。”

連鋒挑眉:“是嗎?”

他記得云緩很買東西吃,會花月例后找王妃撒要零用錢。

后來王妃去世了,府上再沒有人會疼關心云緩,云緩為了院中開支偶爾會將能當的東西當掉。或許是對自己即將去世有預,云緩擔心自己去世后連鋒其他兄弟欺負迫,把積攢的二百兩銀子全部給了連鋒。

這二百兩銀子,連鋒從未用過,哪怕前世那幾年真的很艱難,它陪伴著連鋒了皇陵。

云緩全上下最的就是:“當然,我很有錢的!”

連鋒拿了云緩致的小錢袋,從里面倒出了三兩碎銀子。唔,能買一盒半紅豆,沒有連鋒想的那麼寒酸。

云緩:“……今天出門沒帶太多,萬一帶太多被別人搶了怎麼辦?銀子很沉,掛在腰間不舒服。”

“不過,我母妃超級有錢,沒錢了在面前撒就給我了。”

就算王妃擔心云緩拿著銀兩去賭坊學壞不愿意給,只要云緩纏在泡,到最后都會被云緩煩到不了。

連鋒從自己錢袋里拿了一把金錁子裝進云緩的錢袋:“以后沒錢了可以找我撒,我也給你。”

云緩目瞪口呆。

連鋒想刮他鼻梁,想了想,還是選擇云緩的臉頰。

畢竟云緩的臉頰那麼細膩

“家里出事前以假的份在不同的錢莊里存了幾十萬兩銀子,只要我需要,隨時能去錢莊支取。”

云緩繼續震驚。

幾十萬兩銀子!

他好奇的道:“陛下抄你家真的因為你家和公儀家緣關系重,而且和太子名字撞了?”

連鋒看著云緩:“不然呢?”

云緩道:“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家太有錢,皇帝覬覦你家的錢,用這個借口抄了你家,把你家銀子充私庫,給他自己修很大很大的宮殿,就像靈云寺一樣奢華。”

能在不同的錢莊里存幾十萬兩銀子,家里的數目只會比這個更多。云緩想了想,公儀家只有做生意,而且得是皇商,鹽鐵海運這些最有可能。

云緩實在可,連鋒很想云緩的腦袋。

如果能把云緩抱在懷里,那就再好不過了。

“家里經營過鹽場。”連鋒道,“稍微有一點錢,給你買零食不問題。不過,以麒朝目前的國力,皇帝活得不錯,用不著抄大臣的家補私庫。”

販鹽一直以來便是最掙錢的行業,在麒朝,販賣私鹽是違法的事,各個鹽場都有府的勢力介

府的勢力,等同連鋒自己的勢力。皇帝麼——確實有一點錢。

不止鹽場,什麼鐵場,船場,錢莊……只要是大多數百姓需要的事府都會一腳進去。

所以說,連鋒這次并沒有說謊。

“那我就不客氣啦。”

云緩拆開吃了一塊紅豆,順便塞到連鋒口中一塊。

甜香的味道口,云緩覺得自己的都溫暖了幾分,原本覺著無打采腸轆轆,現在覺好多了。

連鋒在他側,隨時隨刻都能給他安全,手中還有許多食,這種覺確實很幸福。

一盒紅豆好像不夠吃,云緩眨眨眼:“可以再要一盒嗎?我就再吃一盒。”

連鋒眼中帶著些許笑意:“回去對我撒?”

云緩:“……”

居然還有這麼簡單的要求!

只要愿意給他買吃的,他能撒到讓連鋒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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