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柴不廢要崛起》第22章 胖子想坑人(上)

開口之前, 傅希言已經猜到對方一定會問這個問題,但怎麼回答,還有幾分猶豫不決。

審訊是一種心理戰, 是問方與答方互相博弈的過程。

問方想要盡可能套路答方,挖掘更多想知道的真相,而答方要基于對方已知信息的基礎上, 盡可能給出有利于自己的答案。

傅希言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自己吃的九丹到底是不是對方要的混丹?知道自己吃了七顆以后, 裴元瑾會不會像梁子翁追郭靖一樣, 想咬?

他試探著將疑問出口。

虞素環臉上笑容不變, 心下微微一沉。如果傅希言沒有拿藥, 自然不會關注藥是什麼, 他關注藥,自然是因為藥的去向的確與其有關。

可他既然不知道藥的效用, 為何而拿?

“此藥對主至關重要, ”微微一頓,看著傅希言極力保持鎮靜下難以掩藏的張,才斟酌道, “對整個儲仙宮也至關重要。”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傅希言腦海飄過一行字, 那都是事兒,攤上的事兒。

他垂眸,試探著問:“哦,莫非這藥能就絕世武功?”自己吃了七顆, 躥了個大境界, 若是裴元瑾服用, 該不會直接登頂出道了吧?

越想越慌, 又聽虞素環說“這麼說, 也并無不可”,傅希言心梗得不行,下定決心死撐到底,絕不承認!

卻聽虞素環幽幽道:“其實,要查藥的去向也不難,無非兩種可能,一是被吃了,二是被送走了。第二種可能,假以時日,總歸能查到的,第一種嘛,大夫把脈就能查出來。裴介鎮,最不缺的就是大夫。”

話說到這里,傅希言已經沒有僥幸逃的余地。

一是唐恭還活著,他必定咬死自己。儲仙宮這麼看重這藥,絕不會糊里糊涂地將他放過去。

二是藥效在這里,儲仙宮只要找到楚,那自己的前后變化也是擺明的。

三……

還需要三嗎?

有這兩條,就足以讓他萬劫不復。

傅希言嘆氣道:“我吃了梁先生給的九丹。”

虞素環角一僵:“什麼?”

傅希言只好重復了一遍。

虞素環沉聲問:“幾顆?”

其實看傅希言活蹦跳渾然無事的模樣,心中認定對方最多吃了一顆,加上唐寶云服用的兩顆,應該還有六顆。

正盤算余下的六顆該如何找回,就聽傅希言小聲地說:“七顆。”

“什麼?”

虞素環音量陡然拔高。

傅希言頓時后悔。

他不知道藥一共有幾顆,當時問陸瑞春,陸瑞春沒回答,便以為唐恭拿的大頭,給了他小頭,但看虞素環前后的反應,突然意識到,也許七顆才是大頭!

虞素環問:“藥是什麼樣子?”

黑,圓,手生溫……

其實這些形容陸瑞春都說過,傅希言也不抱僥幸。他強調“梁先生給的九丹”只是想給自己立個無辜的人設。

可惜虞素環并沒有理會他的小心機。此時的第一次卸下優雅,提著子匆匆出去,一邊人放兩個柳木莊的大夫過來,一邊人去找傅希言之前的脈案。

兩位大夫來之前,還因為儲仙宮的突然闖,互相扎針驚,突然被點名,更是驚上加驚,見虞素環時,兩人抖如篩糠,話都講不利索。

虞素環心中不太滿意,卻也沒有更好的人選,只能讓他們先看著。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大夫蹲在地上,巍巍地給他搭脈,讓傅希言有些過意不去,便安道:“你們梁先生已經給我看過了,也沒什麼好辦法。”

本意是說,看不好也沒什麼,不想老大夫們已經知道了梁先生死亡的消息,以為看不好就要步其后塵,更加驚恐萬分。

傅希言看著自己手腕上輕輕抖的手指,默默地閉上了

幸好,老大夫能在柳木莊供職多年,自然有些本事在上。兩人流看完,又在角落流了一會兒看法,就去虞素環那里差了。

因為虞素環就在牢房不遠,所以傅希言豎起耳朵,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音的。

大夫都表示傅希言心寬胖,倍棒,可以用藥或針灸減。他們大概聽說過梁先生之前給傅希言拔過罐,絕口不提這一茬。

虞素環問:“寒呢?”

老大夫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說:“這位公子練得應當是剛一脈的真氣,到了鍛骨期,自能驅寒避。”

虞素環將手中的脈案給二人看:“要將這個人調理到傅公子的狀況,可有辦法?”

脈案上的名字被虞素環撕去,兩個大夫不知道這就是傅公子,糾結了許久,互相眼神示意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才說:“看著也不難,調理上一兩年,或有效。”

虞素環心往下沉:“如果有至剛至的靈藥呢?可否在短短兩三天見效?”

“是藥三分毒。藥下的太猛,病好了,垮了,得不償失。”

兩位大夫都是這個意見。

虞素環人將他們送回去,又派人通知戚重調查傅希言的一切,任何蛛馬跡都不要放過。

傅希言聽語氣沉重地頒布一系列命令,心也很凝重。

他將懷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攤在地上,挑挑揀揀后,給忠心、耿耿各分了五百兩銀票,然后不舍地從柵欄里遞出去。

只是這柵欄隙委實小了些,他才出去一個手腕,就卡住了,不由嘆息:“莫非天意讓我多留點錢陪葬嗎?”

話音剛落,手中的銀票就被隔壁出來的手臂靈活地接過去了。

周耿耿回胳膊,看了看手中的銀票,疑道:“小公子?”

傅希言說:“一人五百兩,借你們的,十出十二歸。”

周耿耿:“……可不可以不借?”這里也沒用去。

周忠心發現了夾在銀票中的香皂配方:“這是?”

傅希言道:“給我叔叔,他會明白的。”當初制冰方子他叔看一眼就明白了,想來這個也不難。他在這個世界活了十六年,很多,沒啥產出,這個方子就當報答養育之恩吧。

周忠心聽出他話中的不祥之意,急忙將銀票收起,繼續抓時間研究地牢的門鎖。

另一邊,戚重搜查柳木莊時,已經找到唐恭搜集的傅希言資料,遠比他找的詳細。

虞素環只翻了兩頁,就長長地嘆了口氣。

并不是個喜歡嘆氣的人,因為曾經有人對說,嘆氣會招致霉運,可今天一天,就嘆掉了一年的分量。拿著資料問:“主在哪?”

*

裴元瑾本不打算見唐恭。

之前在偏僻小院的那一面,已是他紆尊降貴的接見,而唐恭的表現也令他十分失。作為天地鑒主昔日的二弟子,他的表現實在不如人意。

狹隘、短視、愚蠢、惡毒、冷……

那仙風道骨般的外表下的心世界,骯臟又丑陋。

可其他人審問唐恭,全都鎩羽而歸,在扛打方面,這位唐莊主保持住了一莊之主的面。恰好他喂完白虎,在莊中無事,閑極無聊便親自過來見一見。

唐恭抱膝坐在地上,華貴的外破了許多出斑斑跡。

審訊分很多種,唐恭不合作還囂的態度激怒了裴元瑾的手下,故而采取嚴刑拷打。他們并不將人綁起來,而是封住對方的武功,在牢房外面,有時候還會在上面抹一些奇怪的藥

唐恭這個姿勢當然不是為了表現文藝青年的一面,而是之前的暗專門朝他的下三路出手,讓他又惱又怒又

裴元瑾一出現,他就啐了一口沫:“堂堂儲仙宮,竟好使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裴元瑾沒有與他嘮嗑的打算,直截了當地問:“混丹是誰給你的?”

唐恭笑道:“想知道嗎?好,我告訴你,是莫翛然給我的。”

裴元瑾想了想:“莫翛然大婚當日,你差點擄走他的新娘。如今,他給你混丹,借我的刀殺你,也是應有之義。只是你為什麼會上當呢?是因為蠢嗎?”

蠢?

他竟然說自己蠢?

唐恭然大怒。

直至現在,他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此事唯一的疏,就是低估了傅希言。

按他原本的計劃,傅希言吃了一顆混丹之后,就會五俱焚,疼痛不堪,到時候,自己把其余的藥丟到他們院子里,再帶陸瑞春走個場,“人贓并獲”,自然能順利將鍋扣在對方上。

后來傅希言討藥,他便順勢改變計劃,將所有的混丹都給了對方,這樣,連栽贓的步驟也省了。

可惜,他沒算到陸瑞春因為戚重的關系遲來了兩天,而傅希言竟然趁機將藥藏了起來——他始終不相信有人能將七顆混丹一口氣全吃了。

總之,若非傅希言這個變故,他的計劃本該萬無一失。

唐恭起,傲慢道:“休出狂言!你小時候,我還喝過你的滿月酒呢?你若我,我師父絕不會放過你!”

裴元瑾不理他,仿佛對著空氣說話:“師鑒主因為柳木莊歷代的善舉而收你為徒。沒想到你天賦差勁,卻狼子野心,覬覦天地鑒主之位,還想禍害他的兒。不知唐夫人是否知道你當初為了贅天地鑒,曾推掉與的婚事。也不知你的侄子是否知道,你贅天地鑒失敗,灰溜溜回來后,又為了爭奪柳木莊主之位,下毒殺害自己的親弟弟?”

唐恭大吼:“你口噴人!”

裴元瑾面不改:“其實不必你說,我也猜到誰給你的藥。以類聚,人以群分,不就是那個和你一樣蠢一樣壞卻不自知的家伙。”

他說完就走,心中想的卻是,等鐵膽藥師姜休到了,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唐恭比他想象中的更不堪,這一趟簡直是浪費時間。

唐恭氣如牛,面呈現不正常的紅。他左邊的胳膊正在淌,但這道口子并不是審訊時的傷,而是他拿地上的暗,自己生生割出來的。

在那個位置,藏著一紅一藍兩顆救命的藥。

的,可以瞬間激發人的潛力,暫時突破一個大境界。

的,可以讓人進假死狀態。

他服用了紅

裴元瑾出現前,他一直在調息,想恢復武功逃出去,然而現在,他腦袋里名為理智的弦已經斷得不能再斷,狂怒、暴躁等緒占據心緒,讓他完全不能思考,一味地朝著裴元瑾的方向沖了過去。

裴元瑾轉,就看到唐恭撲在牢房的柵欄上,裂開來。

盡管他及時用真氣將撲面而來的擋住,可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以及那令人作嘔的腥味仍是讓他變了臉

虞素環來的時候,他正趕著去洗澡。

聽說唐恭自愣了愣。在的認知里,像唐恭這種權力強盛的人,應該是極怕死的。不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有野心的人,也可能不怕死。

事實已開始考慮這件事造的后果。

柳木莊地位特殊,不僅是江湖,連民間也很有威。所以在進攻之前,已經計劃好,要揭發十年前唐恭殺害自己弟弟的惡行,然后扶持他的侄子——也就是唐捕頭繼任柳木莊主之位。

而唐恭在原本的計劃里,會被關起來,直到他們去信天地鑒,看對方的態度再決定他的下場。

如今唐恭死了,那天地鑒的態度可能會有變化。

有些擔心:“莫翛然一向無利不起早。唐恭沒死,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撇清關系,可唐恭死了,他可能會借題發揮,要我們作出補償。”

裴元瑾冷笑:“那就先下手為強。把唐寶云和唐恭的尸送過去,問問他們,是誰指使唐寶云吃藥,又是誰指使唐恭事敗后與我同歸于盡的!”

虞素環一怔,唐恭死于自,唯一在場的是裴元瑾,要這麼說,倒也沒什麼不對。

裴元瑾回到房間,正要服洗澡,扭頭看虞素環跟進來,不由皺眉:“虞姑姑還有事?”

虞素環苦笑:“的確還有一件事。”

*

周忠心越獄尚未功,傅希言就被單獨提審。

他被帶到一間裝修致的陌生客房里,還有人送盛的食。

傅希言腸轆轆地看著油膩膩的,香噴噴的排骨,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聽說犯人被執行死刑之前,會讓吃一頓好的,以免當死鬼,所以囚犯最怕被改善伙食。

……他也怕。

和送餐的人套了半天近乎,然而對方木頭人似的,連眼神都沒有給一個。等他走后,傅希言立刻去拉門,門一拉就開了——康坦大道就在前方,外面連個守衛都沒有。

傅希言:“……”

這陷阱未免做得也太不走心了吧?游戲還知道放個CG畫呢,好歹來個黑人把守衛引開什麼的劇吧?這擺明是請君出甕、前方高能……他哪敢走?

怕被誤會,他急忙關上門,怕關得不結實,還細心地推了兩把。

坐在隔壁,通過墻壁眼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裴元瑾:“……”

他面無表地看向虞素環。

虞素環笑了笑:“他的確是個妙人。”

裴元瑾嗤笑:“膽小如鼠。”換做是他,哪怕只有一線機會逃出生天,他也愿意冒險一試!

之前在小院,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唐恭和陸瑞春上,本沒在意過這個伯爵庶子。如今知道混丹有可能被他吃了,才多看了幾眼,只覺此子腦滿腸、面目可憎,比唐恭那個偽君子更人討厭!

他見傅希言像小老鼠一樣在房間里轉來轉去,心中煩躁:“姜藥師何時能到?”

他們從儲仙宮出發時,是和鐵膽藥師姜休一道的,只是姜藥師不了日夜兼程趕路,落后了一程。虞素環估算:“最快也要今夜,再遲些,或許要到明天中午。”

裴元瑾便等到半夜,姜休沒來。

這段時間,電部全員007。柳木莊被底朝天、□□底地來回翻了兩遍,始終沒有混丹的蹤跡。

戚重已經派人去審問忠心、耿耿,但虞素環事先特意叮囑不得用刑,因此他雖然拿到了口供,卻不敢立即呈上來,又將兩人分別審訊了好幾遍,直到天亮才收工。

虞素環一夜未睡,拿到兩人與傅希言所言一致的口供后,有些發愁。

從裴元瑾昨日的態度看得出來,他并不接傅希言吃了七顆混丹的事,只是姜休還沒到,事還不算塵埃落定,他才沒有將真實的態度表現出來。一旦姜休也認定了這件事,還不知道這位小祖宗會有何反應。

若非唐恭自而亡,都恨不能將人再殺一遍。

至中午,千呼萬喚的姜休終于到了。

虞素環邊迎接邊將目前的狀況說了。

姜休嗤之以鼻:“七顆?不可能!”

丹是他親手煉制,最清楚威力,三顆就是極限,當今之世,不可能有人能連服七顆。

看他信心滿滿,裴元瑾也放下心中大石。他算過,哪怕胖子吃了三顆,那還剩四顆……好歹留了一個名額。

他和虞素環坐在隔壁,看著姜休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傅希言所在的客房。

傅希言飽睡飽餐之后,正坐在窗邊發呆,姜休進門時,他的眼神還有些發直。

姜休隨口問:“小友在想什麼?”

傅希言口無遮攔慣了,順口道:“我是不是被當臠?”

……

姜休下意識地往眼的方向看了一眼。當然,眼這麼小,他是看不到裴元瑾發黑的臉的,但是憑著多年相,他完全能想象的到,不由同地看了傅希言一眼。

傅希言以為自己猜中了,心涼半截。

胖也無法掩飾他的貌了嗎?!

姜休朝他招手:“你過來,我把個脈。”

傅希言老老實實地走過去坐下,在他把脈的中途,又忍不住賤了一句:“別看我屁|大,但是別不符,還是不好生養的。”

姜休把脈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

隔壁,虞素環看著臉越來越黑的裴元瑾,忍著笑道:“我說過,他是個妙人。”

裴元瑾說:“既然他繼承不了家業,也無功名在,就如他所愿,留在儲仙宮打雜吧。”

虞素環怕自己玩笑太過,害了傅希言,正要挽回兩句,就聽姜休“咦”了一聲,面凝重起來。

鐵膽藥師姜休是天下有數的神醫,一本領自然不是普通大夫可比。他盯著傅希言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發胖的?”

傅希言說:“據我爹說,我生下來就胖。”

姜休蹙眉:“是不是無論如何都減不下去?”

這還是第一次有大夫反過來告訴他這件事,傅希言用力點頭。

姜休問:“你母親是何人?”

作為大夫,這話問得超綱了。傅希言狐疑道:“我母親是誰,和我減功有什麼關系?很瘦,這應該不是傳。”

姜休不耐煩:“問你你答便是了。”

“我娘是永伯府的白姨娘,走投無路賣進的伯府。”

像這種家庭況,這個時代的許多人是避諱在外人面前提及的,但傅希言不在此列,一是他帶著記憶轉世投胎,從平民階層越到貴族階層就已經著樂了,完全不覺得親媽是姨娘丟人,畢竟制度允許,法律認可;二是傅府整氛圍好,孩子都管得嚴,一點庶出的優勢都沒有。

偏生姜休是個武林人士,也不覺得這有什麼說不得的,繼續追問:“你娘為何走投無路?”

傅希言一怔:“可能缺錢?”

姜休覺得這小子知道得不多,有些不悅:“你娘現在在哪?”

傅希言黯然道:“已經仙逝了。”

姜休想了想:“你把手過來,我再看看。”

一看一炷香,希言有點慌。

“……大夫,你看我還有救嗎?”

姜休心中五味雜陳:“不好說啊。”以裴元瑾的格,他怕是神仙難救;但以裴元瑾現下的境況,又不能拿他怎樣。

總而言之,還是看裴元瑾。

他仿佛沒見到傅希言一瞬間難看的臉,瀟灑地拿起自己的藥箱,從房間里退出來,然后繞了個圈子,去了隔壁。

隔壁的裴元瑾和虞素環早已迫不及待。

不過裴元瑾在眾人面前一向喜歡表現得從容有度,先開口提問的機會就落到了虞素環的上。

“如何?”

其實不用問,姜休也是滿肚子的話要傾訴。

“這個人不簡單。”

這句話做開場,其實是定下了一個基調,表明接下來的話有可能會超出他們原來的設想。

裴元瑾聽懂了,眉峰微微蹙起。

姜休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并沒有注意到,事實上,他就算注意到了,接下來的話該說還得說。

“我曾經說過,改進后的《圣燚功》,真氣剛猛霸道至極,超出人類所能承的極限,不僅無法行男之事,自也會因氣過盛,剛極而折。故而我研制混丹,一來可以調理你對象的質,使為平衡的容,不懼你的真氣。二者,還可以反過來幫助你調和化剛猛,控制功法帶來的傷害。

“混丹要連服三枚。一枚,打基礎;兩枚,通經脈,調會元;三枚,可使極反,達到平衡。

“之所以是三枚,因為這是極限。能熬過三枚的人,已是屈指可數,除了天賦異稟,武功獨特之外,還要我親手調配的藥浴相輔相。到第四枚,我的藥浴也沒用了,一般人自然不過去。”

這些話,裴元瑾和虞素環都聽過好多遍,但姜休此時提起,肯定另有原因。

果然,他接下來道:“我原本是這樣想的。”

他的表有苦惱,有疑,又有些興:“萬萬沒想到有人能打破常規!”

虞素環心中一:“怎麼打破常規?”

“蠱!是蠱!”姜休激地敲著自己的手掌,“蠱能改變人的質,讓原本不可能的事變得可能。”

虞素環說:“什麼樣的蠱?”

姜休搖頭:“不知道,我是個藥師,不是蠱師,不過一定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那一類。只有最厲害的蠱,才能讓人的狀態都因之改變。”

虞素環若有所思:“你是說傅希言的胖是蠱造的?”

姜休道:“你讓他活活一個月,信不信他到死都是胖墩墩的!”

虞素環對傅希言有好,自然不會這麼做,可裴元瑾在旁邊聽著,卻有幾分意,虞素環忙岔開話題:“所以傅希言到底吃了幾顆混丹?”

姜休眼皮一翻:“他不是說七顆嗎?他說多就多唄。”

虞素環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元瑾一眼:“你之前不是說不可能嗎?”

姜休無賴道:“我又不是皇帝,金科玉律不能改。我怎麼知道他會有蠱。既然有蠱,就有可能。而且看他的狀態,五六顆起碼是有的。”

……

五六顆和七顆也沒什麼區別了。

“那現在怎麼辦?”

虞素環一句話,問得整個房間都沉默了。

姜休想了想說:“混丹是不可能再練了,畢竟每個人的……只有一次。”

裴元瑾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由臉一黑。

他今天黑臉的次數比過去加起來都要多。

姜休又慢悠悠道:“不過嘛。”

一聽有轉機,虞素環和裴元瑾眼睛一亮,齊齊看向他。

姜休站著說話,果然腰不疼:“不生孩子,男有什麼區別?這胖子會元形平衡,比最好的預想還要好得多,堪稱完,這不比那些吃三顆還要藥浴的孩強多了嗎?你和他湊合湊合唄!”

……

轟隆隆——

房子突然塌了。

傅希言灰頭土臉地從廢墟里爬出來,茫然四顧,看到姜休和虞素環狼狽地站在走廊里撣灰。

他們前方,自己隔壁,那個一出場就不可一世的偶像青年正一清爽地端坐在廢墟之中,他的周圍,是一片不地震影響的真空地帶。

……

是的,他以為剛剛發生了地震,所以房子才塌了。

他拍拍服,虔誠地看著虞素環:“要不,我還是回地牢去吧?”這柳木莊豆腐渣工程,他真的沒法待了!

虞素環詢問般地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不說話。

傅希言看看一聲不響的,再看看菩薩般平靜的他,恍然大悟,小聲問虞素環:“是要拜一拜才能顯靈嗎?”

虞素環、裴元瑾:“……”

當場——

傅希言就被送回去了。

地牢里,剛剛開鎖功,準備越獄的忠心、耿耿和回來的傅希言剛好打了個照面,幾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空氣中彌漫著說不出的尷尬。

傅希言率先回神,自覺地回到牢房中,關好門。

忠心、耿耿見狀,也忙不迭地回去,順便把鎖重新鎖上,假裝無事發生。

目睹一切的儲仙宮眾人看著牢房里三人的乖巧.jpg,不無語。

*

牢房里發生的事被巨細無地上報給了虞素環。

虞素環想著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生悶氣的裴元瑾,不知道這個消息能不能逗他一樂。唉,多半是不能的,現在和傅希言有關的消息,都不可能讓他笑出來。

走到裴元瑾房間門口,姜休正好出來,看他臉就知道勸說失敗。

姜休為醫者,自然勸患者為重,療效才是最重要的,治療方法都是為結果而服務。但患者聽不進去,畢竟,這治療方法與原先的方案差得太離譜了!

虞素環敲門,門沒鎖。裴元瑾坐在窗邊,無意識地著窗外白虎的腦袋,向來犀利的桃花眼竟流出憂郁。

但的確憂郁。

按他原本的設想,九顆藥丸,三人分服,正好一妻二妾——如今,人數了也就算了,連別都變了!如何能忍!

而且聽聽姜休說的什麼話,什麼“重量沒差多”?

他沒好氣地說:“若你也是來勸我的,便不必說了。”

虞素環說:“七公主在莊外求見。”

裴元瑾嗤笑:“你沒告訴,混丹已經被吃完了嗎?”

虞素環說:“公主只是聽說了主要親的消息,似乎不知道混丹為何。”

裴元瑾撇開頭,對話題不再興趣。

虞素環在桌邊坐了下來:“我們何時啟程回去?”

“不回去。”

好奇地看著他。

裴元瑾冷聲道:“去。”

“去做什麼?”

“查賬。”

虞素環一怔。

其實儲仙宮的四大總管是與風雨雷電四部相對應的,掌管的便是財務。只是裴雄極閉關后,總部對分部的掌控力有所下降,每逢報賬、錢的時候,各地雨部就會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拖延、扣留,起先是一地兩地,時間長了,各地紛紛效仿,變了慣例。

不愿卷是非,便睜一只眼閉只眼,反正總部自己的營生也能維持運營。

但裴元瑾顯然不想就這麼算了。

虞素環道:“還不到報賬的時間。”

“所以是查賬。”裴元瑾說,“城雨部不是說遭遇惡競爭,不敷出嗎?我們就看看,他們如何的茍延殘。”

虞素環見他心意已決,便順勢道:“那柳木莊的人……”

“按原計劃。”

所謂的原計劃就是扶持唐捕頭上位。唐捕頭父親的死因,虞素環在審訊的時候,就已經告訴對方了,后續也已談妥,柳木莊從此會以儲仙宮馬首是瞻。

虞素環說:“我即刻派人送唐寶云去天地鑒。”

“等等。”裴元瑾沉片刻,“把唐寶云送到姜休。”

虞素環不解。

裴元瑾說:“不也吃了兩顆嗎?”

很顯然,比起七顆的傅希言,在裴元瑾心里,還是覺得兩顆的唐寶云更容易接

虞素環遲疑了下,問:“那傅希言?”

這次,裴元瑾停頓的時間更長了:“他不是想找公主的嗎?”

*

秋風送爽,秋風也送人。

當傅希言帶著忠心、耿耿從柳木莊出來,看著悉的街道時,再世為人的歡喜幾乎令他潸然淚下。

忠心和耿耿看著傅希言,似乎想在劫后重生的當口兒,聽他說兩句。

傅希言清了清嗓子:“唐恭還是沒把錢還回來。”

忠心、耿耿:“……”

但傅希言很樂觀:“就當花錢消災。”

他將懷中的符牌重新系到腰際上。經過柳木莊這麼大的事,連儲仙宮主都正面遇到兩次,回首自己對楚的忌憚,簡直不值一提。

尤其他如今是鍛骨期巔峰,可以無懼金剛之下。

他這邊剛掛好符牌,就聽旁邊有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接著兩個驚慌失措地跑走了。

傅希言三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是對方丑到了

他們不知道,中有一個就是楚他們心心念念要找的公主。

裴元瑾故意不讓虞素環告訴他們門口就是目標人,想看他們知道錯失后的后悔與懊惱。然而傅希言沒想找人,哪怕虞素環告訴他了,他也會繼續裝作不知道,反正打野——楚就在附近了,他作為輔助,不得讓讓人頭經濟嘛。

三人出莊后,先吃了一頓飯,然后去了郭平家,想著把房契還回去,但來開門的并不是郭平,而是一個陌生的白發老太太。老太太說這房子是他們家三天前買下來的。

周耿耿吃驚:“沒房契你也買?”

老太太瞪他:“撇哇!沒房契誰買哦,當然是有的!”

傅希言想了想,從懷里掏出房契給看。也很吃驚,急急忙忙從家里把房契拿出來,兩張一對比,都是真的,只是一張新一點,一張舊一點。

看老太太驚駭害怕的臉,傅希言忙將自己那張遞給:“您都留著吧。”

老太太巍巍地接過來,看著三人的背影,又驚又怕又激,訥訥說不出話來。

*

傅希言帶著忠心、耿耿從郭平家出來,依舊路過了那條僻靜的小巷里。

三人腳步聲啪嗒啪嗒啪,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寂寥。

周忠心說:“看來郭平早就做好了跑路的準備。”

周耿耿疑:“那他為什麼不早走?”

“可能是沒找好買家吧。”

想著郭平和他們最后一次見面,還假惺惺地說要房契,耍得他們團團轉,周耿耿就氣不打一來。

周耿耿說:“最好別讓我再遇到他,不然我會讓他后悔出生!”

“先想想怎麼對付楚吧。”傅希言說著,停下了腳步。

前方,楚正負手站在巷口。

傅希言嘆氣:“說實話,遇到裴元瑾之后,我好像得了‘看誰都像在裝’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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