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柴不廢要崛起》第24章 胖子想坑人(下)

看他們三人的態度, 楚和張大山心涼了半截,但還是抱著“萬一呢”的心,將三人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

結果自然是親者快, 仇者痛。

張大山人看上去都有些恍惚了:“怎麼可能?你到底藏在哪里?”

傅希言原本在愉快地看戲, 現在都有些替他擔憂:這老兄不會被楚傳染,跟著進神病院吧?

魏崗示意楚走到一旁, 苦口婆心道:“楚百戶年輕有為, 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場如武道,明磊落才是正道, 切莫因小失大,將路走窄了。”

將他歸為傅黨,又怎聽得進勸說?

只是張大山親口承認驅使鴿子翻查傅希言的房間, 他想包庇也無從下手, 只好說:“多謝魏大人關懷。錦衛監管不力,出了個害群之馬,甚是慚愧。我會親自送楚指揮使審判, 給傅衛士一個代。”

魏崗點頭:“如此甚好。”

最怕他把人要走,見他沒有這意思, 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事便簡單了, 張大山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里, 由專人看守。

問魏崗所為何來, 想為他接風洗塵。

魏崗稱自己是巡檢山西,偶然聽聞此地頻出人口失蹤案,故而過來瞧瞧,沒想到到了這里, 失蹤案就已經破了, 準備歇息一晚上就走, 不敢請他破費。

魏崗笑得淳樸:“我在后廚吃,掌柜免了我的食宿費。”

正說著,掌柜就端著一個盤子,興沖沖地跑過來,往他面前一送:“魏先生快看看,這是不是貴妃紅?”

見魏崗點頭贊許,掌柜歡喜得手舞足蹈:“謝天謝地,您真是貴人,幫了我大忙哩!”說著,又急匆匆地往后廚去了。

魏崗解釋:“我來投宿,掌柜原本說客房滿了,后來聽說我知道怎麼做貴妃紅,才肯收留。”

傅希言忍不住看向楚

當初梅梅為難掌柜,自己就問過他,要不要出手幫忙,被楚拒絕了,沒想到掌柜為了解決對方的刁難,竟然將魏崗放了進來。

不知道楚回想之前的選擇,會不會后悔。

此間事了,魏崗回廚房幫忙,傅希言和楚留在大堂繼續吃飯。

比起傅希言的大快朵頤,楚幾乎沒怎麼筷子,好不容易等傅希言放下筷子,就找了個理由離席了,傅希言端著沒過的甜點跑去忠心、耿耿那桌續攤。

傅希言啃著豆沙包,一臉嚴肅地說:“剛剛魏大人說失蹤案已經解決了,你們一會兒出去打聽打聽,看柳木莊現在到底是什麼況。”

周耿耿說:“反正我們都已經出來了,小公子何必再管他們。”

傅希言啃包的作漸漸慢下來,憂傷地嘆了口氣:“我們雖然走出了柳木莊,卻未必真正的出來了。”

如果七公主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在解決裴元瑾娶老婆這個問題之前,儲仙宮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

周耿耿疑地問:“那我們怎麼樣才算是真正的出來?”

傅希言想了想:“自強不息。”

弱國無外,這個理論放到人的上也是通用的。只有自強大,才能掌握話語權。

他既然來到高武世界,就不該辜負這個設定——在心里埋藏了整整九年的野心終于隨著混丹帶來的效用而重新生長發芽。

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句話在泛濫之前,是多麼氣回腸!

周耿耿看著他堅定的目,也跟著激起來:“那我們現在回去練功?”

“不,”傅希言吃完最后一口豆沙包,“先散步。”

周耿耿一臉疑

傅希言說:“飯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這一百步當然不是隨便走的,傅希言專逛人多的飯館,也不進去,就在門口乘個涼,等伙計出來迎客了,他又不疾不徐地離開。

如此數回,忠心、耿耿便知道他意在打聽失蹤案的后續。

周忠心說:“沒想到綁匪這麼快就把人送回來了。”

他們沒聽到虞素環的匯報,自然不知道失蹤案是儲仙宮山西雷部、電部分別做下的。傅希言猜到了些許,但不知,以為都是陸瑞春做的,裴元瑾知道后就把人給放了。

周耿耿說:“可惜他們都不記得綁架時的事。”

傅希言明白這覺,就像電視劇放“全劇終”了,你還不知道兇手是哪個,太蛋疼了,但他說:“不記得也好。”

現實世界里,有時無知更幸福。

三人又在街上走了會兒,傅希言突然低聲問:“魏崗是你們請來的?”

在他提問之前,心里其實已經有了這個答案。這個問題更像是開啟某個話題的引子,示意他們兩個可以接著往下聊。

周忠心說:“我們臨行前,伯爺給了我們幾位大人的聯系方式,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可以向他們尋求幫助。魏大人是其中一個,他年輕時當過伯爺的老師,最是剛正不阿的一個人。”

傅希言說:“什麼時候請的?”

周忠心見他喜怒難辨,有些忐忑:“郭平在公子茶里驗出毒藥的那天,我們給魏大人送了封信……我們擅作主張,請公子責罰。”

周耿耿也跟著請罪。

他們一貫傅希言“小公子”,既是區別于傅禮安,也晦地表達了心中對他的看法。周忠心這次改口,無疑顯示對傅希言看法的轉變。

就傅希言當著魏崗和楚的面,設套張大山時所表現的機變,已證明其心沉穩,手段老辣,連被認為人中龍的同齡人楚也在對比下黯然失,更不要說張大山簽回執的狡黠和燒掉回執的果斷……這絕對超出了他們心目中對“小公子”的定義。

傅希言自然也察覺到了他們態度的變化,心中十分滿意。以前天天被喊小公子小公子的,總讓他有種自己不是二代,而是三代的錯覺。

三人回到客棧,大堂已經恢復平靜。

傅希言本想拜會一下魏崗,轉念又想,魏崗前腳主持公道,自己后腳去套近乎,未免讓人懷疑魏大人的清譽——就算懂的都懂,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無事,他回屋休息。

他升級鍛骨巔峰沒多久,就遭遇一連串事件,都沒能坐下來好好悟一下再度為傅家希的心路歷程。回首那漫長而煎熬的時啊……

推開窗,著天空一彎明月,他正準備整理一下錯雜的心,抬眼卻看到一個有些眼的小年輕驚慌地從對面屋頂上跳下來,眨眼消失不見。

這路數,就差把“我來自電部”刻在腦門上。

傅希言想起他為什麼眼了——那個一網兜住陸瑞春的響雷彈后,還賤地讓人把剩下的也丟出來的那個小哥。

不過也沒太意外,自從知道混丹的重要后,他就猜到儲仙宮會有后招,暗中監視已經是很溫和的手段了。

傅希言平靜地關上窗戶,上床練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人吵吵,就沒法好好休息。

傅希言下床,打開窗戶一角。

梅梅和楚站在窗戶下方對峙,聽只字片語,兩人的主要矛盾是,一個想出去給公主買頭花,一個說可以讓下屬跑個單。

最終拳頭大的贏了。

不過那個梅梅實在彪悍,臨走前,一個子就沖著楚的臉去了。

后退,躲過,但臉著實比這深秋的夜空還要黑沉,還要蕭瑟。

他抬頭看向傅希言房間的方向。

傅希言出兩個手指,友好地彎了灣,表示“兄弟我懂你”,但看楚怒氣沖沖的離去背影,似乎并不領

*

深秋的朝來的一日比一日遲,傅希言不免又比昨天多睡了一小會兒才起。楚昨日就通知眾人收拾東西準備啟程,傅希言下樓時,大多數人已經開始吃飯了。

傅希言在忠心、耿耿這桌坐下。

帶出來的這支錦衛,本就有一部分是原羽林衛的楚黨員,余下的經過這幾天的相,也有了初步,相形之下,傅希言三人便有些格格不

幸好傅希言作為一個資深宅男,從不介意被孤立,甚至有些在人群中獨的孤寂。

出發前,魏崗當著眾人的面,特意將傅希言了出去。

傅希言不等他開口,就先認了個錯,表示自己昨夜本想拜訪,又怕瓜田李下,惹人遐想。

魏崗疑:“你一個小胖子,我一個老頭子,怕什麼瓜田李下?”

傅希言:“……是我淺了。”

魏崗說:“我教過你父親,但你父親幫我更多,我這次來,也算償還一二了。”

傅希言識趣地說:“我一定將話帶到。”

魏崗笑了笑,不置可否,但傅希言猜測,這是贊同的意思。

魏崗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你們回去后,楚若不肯置張大山,你就將我的奏表給三皇子,讓他代呈陛下。”說是代呈陛下,其實是讓三皇子出面給楚施加力。

傅希言見他思慮周到,自是道謝不已。

魏崗滿意地點頭:“你父親的孩子,也算我的孫輩,總要有一份見面禮。”

傅希言看他又從袖子里掏東西,正要禮貌地推拒,就看他出來一枚銅板。

……

這意思是,這孫子就值一文錢嗎?

魏崗將銅錢托在自己的手掌上:“你記住這銅錢的圖案,以后若在錢莊、當鋪的招牌上看到,便可在每月逢三逢七之日的午時,以銅板為信,買你想要的消息。”

傅希言仔細看銅錢,果然和平時用的不一樣,上面的圖案乍看像麒麟,仔細瞧又有些分別:“這是……”

魏崗說:“白澤。”

傅希言艱難地開口:“……不會和儲仙宮有關吧?”

魏崗失笑道:“當然不是。送這枚銅板的人說,他只是為了更好的做生意。”

“您給了我,那您……”

“我這把年紀了,還能用幾次,不如給你。”魏崗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幫你是一時的,能幫你一世的唯有你自己。”

這話聽著普通,其實字字珠璣。

傅希言有些地點頭。

魏崗見他收下,松了口氣說:“告訴你父親,我欠的已經還完了。”

傅希言:“……”剛剛說的不是見面禮嗎?

魏崗渾都散發著說不出的輕松與快樂:“好了,去吧。”

見他實在沒有回收禮的意思,傅希言也只能接好意,就是不知道他爹知道自己用一個銅板買回魏崗欠下的人后,會不會氣到吐

不過傅輔遠在天邊,這時候也只能任憑這倒霉兒子自由發揮。

他與魏崗相攜回客棧,便有不窺視、探究的目掃過來。

昨日一場飯桌上的槍舌戰后,敢對著楚嗆聲的張大山淪為階下之囚,從人的食鏈來看,傅希言無疑在這支錦衛小分隊里短暫地登頂了。

一改之前虛與委蛇的閑,敷衍地告別魏崗,帶著人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帶來了收獲也帶來了損失的小鎮。

傅希言騎在馬上,忍不住往柳木莊的方向張了一眼。

他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一頭威風凜凜的白虎跟著一輛華麗的馬車,也從柳木莊出發,向行去。

*

夜深,云更沉,似要下一場夜雨。

帶著人趕慢趕地回到營地,卻發現大部隊已經撤離,只有兩個錦衛衛士等在這里報訊。

被留下的衛士原有些抱怨。張大山之前發信說楚百戶找到公主,雙方會合后就回來,可見有通訊兵。哪知他們回消息過去,卻石沉大海。楚指揮使等之不及,才讓他們留守。

不過他們當看到兩只手被捆得嚴嚴實實,被兩名衛士押送的張大山,便不吱聲了,老老實實地稟告楚留下的訊息。

當初公主失蹤,三皇子沒敢瞞著皇帝,當天就報上去了,自然被好一頓訓斥。皇帝給楚下旨,人要找回來,抵達也要準時,晚一刻都不行。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遷都之事,朝中至今還有反對勢力,建宏帝雖是一言九鼎,一意孤行,卻也背負力。三皇子此次先行多方關注,稍有差池,那被強制下的反對之聲立馬就會反彈而起。

知道輕重,早想啟程,偏生三皇子兄妹深,想用截止日期的賣力,非等到公主尋回的消息傳來后,才肯拔營趕路。

幸好當初欽天監給的時間充裕,耽誤了這麼多天,竟還有希趕上。

當下也不敢耽誤,原地休整了兩個時辰后,便催促啟程。這樣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總算在楚抵達的后一天,他們也趕到了。

新宮選址在河以北,三皇子和楚已經帶人在附近駐扎,準備后期建立衛所,一直飄忽不定的錦衛至此也算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不過楚的好心在聽完楚匯報傅希言和張大山的糾葛后,消失殆盡。

看著寄予厚的侄子被緒左右的面孔,楚覺得自己之前放任他在場自行索的教育方式有些欠妥。

他拍拍楚的肩膀,等他平靜下來后,問道:“你認為我想不想殺傅希言?”

愣了下:“我們不是接到了……”

“我是問,你認為我想不想?”

想了想說:“叔叔不想?”

點頭:“我若想殺他,何需如此麻煩,下毒,刺殺,機會多得是。他一個凝聚不了真氣的真元期,我殺他易如反掌。”

想說傅希言已經鍛骨期了,又覺得在叔叔這個多年老“金剛”手里,也沒什麼區別。

說:“胡譽幫過我,我可以留著以后回報他,只要我還是錦衛指揮使,總有機會的。我若殺了傅希言,便自絕于勛貴,從今往后,只能依附胡譽,做他背后勢力的一條狗。”

他一直很清楚,與胡譽的合作是短暫的,扎于勛貴集團,才是他的立足之本。顯然,胡譽也清楚這一點,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想拖他下水。

有些迷糊:“可我們路上一直在刁難傅希言?”

呵呵一笑:“這不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嗎?”

這件事,他兩頭都有說法。

對胡譽,他可以說,想把人離營地,以便在外下手;

對傅軒,也可以理解為委婉的提醒。人到刁難,自然會警惕起來,遇到致命危機時,就會比別人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那張大山怎麼辦?傅希言還惦記著五千兩。”

對張大山這個人,楚不屑一顧,腦子不好,眼也沒有。他是經過多日觀察,才放心讓他跟著傅希言出去。果然,張大山“不負所”的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重用,但這樣的人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總有他的道理。楚懶得盤算:“讓該煩的人去煩,不要小瞧了胡譽背后的力量。”

也就是說,這事兒讓胡譽煩惱去吧,因為敗筆出在張大山上,所以他并不擔心對方翻臉。

經過楚一番掏心挖肺的分析,總算緩和了楚對傅希言的仇視,以至于后者跑來請假時,他眼睛不眨地批了。

這反倒讓傅希言產生警惕——都是被楚家叔侄出的條件反,他們態度一好,就諸事不宜。

不過難得能外出放風,他還是不忍浪費,帶著周忠心興沖沖地出門了。自從沖上鍛骨巔峰,他就將安保下調了一個級別,不再一個師父帶著兩徒弟般的三人同行。

大清早出來,在集市上逛了逛,花了大把碎銀出去,到中午,他便找了家酒樓歇腳吃飯。

酒樓對面正好是一家當鋪。當鋪門口豎著招牌,角落的“白澤”英姿發,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來往路人。

昨日進城,他就看到了這枚招牌,恰好今天二十七,便想過來長長見識。

……也衷心祝愿這枚銅錢別太廢,讓傅輔不用氣太久。

了一桌菜,吃飽喝足,掏錢時眉頭一皺:“銀子都用了。”

今日周忠心是捧哏:“這可如何是好?”

傅希言對他的表現不大滿意。忠心沉穩是沉穩,可是在演戲方面,缺了點真的靈氣,不如耿耿的表

幸好在場沒別的觀眾,傅希言便順順當當地將戲接了下去,解下腰間玉佩,“只能先當了這個,改日贖回。”

他提著玉佩下樓,去了對面當鋪。

周忠心被在樓里當人質,不過他目追著樓下那胖胖的影,一直到他進了當鋪,還不肯放松。

中午吃飯時間,當鋪里有些冷清,連掌柜也坐在角落的位置,里悉悉索索地吸溜著面條。傅希言進門,他眨了眨老花的眼睛:“是典當,還是贖回?”

傅希言拿出玉佩放在柜臺上。

柜臺有些高,掌柜居高臨下地看著,讓人頗力。他拿起玉佩,隨意:“玉魚佩一枚,死當活當?”

傅希言掏出魏崗給的銅板,拍在臺面上:“你看呢?”

掌柜彎下腰來:“想打聽什麼消息?”

傅希言想先試買一個,便道:“鎬京的新聞。”

掌柜點點頭,矮下在柜臺下面翻找了一通,拿出一本簿子,著手指翻頁:“鎬京最新的消息,共有上中下三檔。上者一百,中者三十,下者,五兩。你要聽哪一種?”

“先來個五兩的。”把碎銀放在柜臺上。

掌柜收了錢,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傅希言看看外面人來人往,錯愕道:“就在這里講?”

掌柜看不起這門小生意,嫌棄道:“五兩銀子,幾句話的工夫,還要端茶倒水讓你細品不?”

“……”

畢竟是花了錢的,傅希言把耳朵湊過去。

掌柜低聲道:“鎬京勛貴家里這段時間暴斃了四位小公子,有劃船淹死的,有染風寒病死的,有練武時錯手抹了自己脖子,還有莫名其妙上吊的。”

他掰著手指數了數,正好四個:“想知道名單,再加一兩。”

傅希言加了一兩。

“淹死的是建寧伯的大孫子,病死的是建寧伯的二孫子,練武失手的是德化侯次子,上吊的是太尉劉彥盛的三兒子。”

傅希言心臟猛地一,正與他姐姐議親的劉家庶子,就是排行老三。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追問,會不會弄錯了?

但他忍住了。在這種神的地方,留下太多信息并不是件明智的事。

*

如果他在鎬京,就不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實

此時的鎬京城,因為四位公子連續亡的事,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幾位害者家屬天天派人去京都衙門里堵人,要京都府尹給個說法。

京都府尹頭大如斗。

這事兒說來離奇。

當建寧伯大孫子淹死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是意外事故;

當建寧伯二孫子病死的時候,大家覺得建寧伯府諸事不順,太倒霉了;

當德化侯武功高強的次子失手殺死自己時,大家開始覺得事不對,謀論漸漸蔓延;

等意氣發的劉家老三莫名其妙上吊,大家再無懷疑,肯定有人暗中作祟!

朝廷外對此事議論紛紛,甚至到了上書言事的地步。

因為被害人中有三位勛貴,武將們群洶涌,都認為是南虞小皇帝知道我方遷都,心生懼怕,故意派人殺害北周未來棟梁,好讓我們后繼無人!

朝中也有微弱的聲音反駁,那建寧伯大孫子吃喝嫖賭無一不,實在算不上棟梁。

然而眾人認定建寧伯大孫子歿于謀,再看生前事,便帶上了為國捐軀的榮耀環,連流連青樓也接濟苦眾生,自然不能接他不是棟梁之材的說法。

加上建寧伯接連損失兩個繼承人,幾近瘋魔,誰敢說他孫子一句不好,他就敢豁出老臉上門罵娘。

久而久之,數理智之音便淹沒在浩浩的討伐聲中。

如何向南虞反擊,皇帝和閣暫未發聲,然而北周對南虞的仇恨之火卻隨著這次事件助燃,愈演愈烈。

*

話分兩頭,且說傅希言這頭,聽完五兩銀子的消息后,當即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到掌柜面前。

待掌柜喜滋滋地接過,他補充:“找二十兩。”

……

三十兩的消息,待遇沒變,還是我在柜臺的這頭,你在柜臺的那頭,舉著耳朵聽。

掌柜說:“陳太妃的侄子前段時間得了個兒子,其實不是親生的,他爹是明濟寺的知機和尚。”

傅希言震驚地看著他。

掌柜有些自得:“是不是很震驚?”

“是,我很震驚,”傅希言暴怒,“這他媽也能收三十兩?”

掌柜說:“這種的消息能花三十兩買到,簡直有所值!你想想,你若是認識陳太妃的侄子,把消息告訴他,那就……”

“那就死定了。”

誰愿意自己戴綠帽子的事讓別人知道?

掌柜說:“反正你不想知道也已經知道了,不能把錢收回去。”

傅希言深吸了口氣。

不管消息有沒有用,對方能打聽到這種辛,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就是不知道準確率高不高。

傅希言狀若不經意地問:“混丹的資料,多錢?”

他顯然不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人,掌柜不用翻找資料,就直接比了一只手。

“五十兩?”

傅希言皺皺眉,從懷里掏銀子。

“五千兩。”掌柜見他面不好,立馬解釋道,“這已經是便宜了十倍的價格。要知道消息剛放出來的時候,那可是一人五萬兩啊。”

你不如去搶!

傅希言扭頭要走,被掌柜住:“你等等。年輕人著什麼急!這樣吧,看你前面買了這麼多消息,我給你個優惠價。”

見他走回來,掌柜一臉狡猾:“四千五百兩。”

傅希言手:“玉佩還我。”

掌柜:“……”

掌柜不舍地出玉佩:“這個價格真的很低了。”

“超過千兩,想都別想。”傅希言在柳木莊損失了一半積蓄,坑張大山的又沒到手,實在囊中

掌柜探到他的底線,突然痛快:“行,那就一千兩。”

傅希言:“……”給多了。

掌柜收了一千兩的銀票,待遇果然升級——眉開眼笑地打開門,邀請他進來喝杯茶。

價值一千兩的茶……

傅希言說:“先上一桶!”

自然沒有一桶茶,甚至連茶葉都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一種,把當鋪掌柜的摳門展現得淋漓盡致。

傅希言喝了一口就沒了興趣:“說吧,混丹什麼來頭,有什麼用。可不許再臨時加價!”

掌柜笑道:“放心吧,您專門打聽的消息,自然和那五兩的不一樣。再說了,像五兩這樣容不明確的消息,初始價格設得高了,你聽著沒興趣,這不虧了嗎?像您這樣,有了興趣的再加點錢聽細節,不是更實惠嗎?”

傅希言教,既然自己想開店,這樣以服務為名的險狡詐,還是要多多學習的。

掌柜說:“據說裴雄極練的《圣燚功》藏有患,讓他不得不盛年閉關。裴元瑾練的也是這個功法,為免重蹈其父的覆轍,特意請了鐵膽藥師姜休煉制了九枚混丹。”

傅希言問:“只有九枚嗎?”

掌柜說:“有九枚就不容易了,這里面蘊含的天材地寶數之不盡,連廢丹的造價都堪稱連城啊!”

傅希言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傳說,混丹出爐時,山海震,九天之上,雷鳴不止,猶如異寶出世。”

“咕嚕。”

掌柜看了看他,給他添了水。

傅希言喝水驚:“你繼續說。”

掌柜說:“不過這混丹并不是裴主自己吃的。《圣燚功》霸道,練得越深,對越有害,故而,姜休想以夫妻調和之道來中和的霸道真氣,所以儲仙宮很早就便開始為對象。混之日,靈教班輕語,夏家堡夏雪濃,北地聯盟溫娉等江湖俠、名門閨秀便不約而同地朝儲仙宮出發。”

儲仙宮主在武林中的地位,等若一朝太子,又因裴元瑾本出類拔萃,傲視同齡,因此在吸引力上,更勝一籌。

傅希言沉默良久:“混丹是不是要吃三顆才有效?”

掌柜有些吃驚。這本是混丹資料中最的幾個消息之一,沒想到被對方一言道破,立馬覺得這一千兩簡直賺。

“不錯,要服用三顆混丹才能達到效果,所以,儲仙宮主夫人的名額只有三個。我剛剛提到的三人就是最有希的人選。”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多一個都沒有的。”

這次,傅希言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久到掌柜都想起趕客,才幽幽地問了句:“如果只吃了兩顆,會怎麼樣?”

掌柜覺得這問題簡直是故意刁難:“一共才九顆藥,裴主是瘋了才會讓人只吃兩顆!”

傅希言想:他不知道裴元瑾有沒有瘋,但自己很想瘋。還是不易說得對,這世界果然是——清醒的人最荒唐。

兩袖清風地從當鋪出來,傅希言才驚覺自己花大錢買了一肚子的憂患與驚嚇。

他回酒樓買單,帶著周忠心往回走。

這一趟,他可說是滿懷好奇而來,滿腹心事而走,正惆悵間,一極其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過來,那覺就像自己突然變一只兔子,而他后,有一只猛正虎視眈眈。

他下意識地猛沖七八丈,快于思考的行能力曾幫他差點躲過了唐恭一掌,而這次,似乎也功了。待他回過神來,恐怖的氣息便悄然消失,只有邊的路人驚恐地看著他。

周忠心追上來,看著他腦門上的冷汗,戒備地掃視四周:“公子,出了什麼事?”

傅希言問:“你沒覺到嗎?”

見周忠心面迷惘,傅希言猜,那個恐怖氣息的主人必然高于金剛期,那就排除掉了楚。可在,還有哪路高手對自己心懷敵意?

答案很快浮現——的確有。

傅希言苦笑,若對象是裴元瑾,那自己這回真的是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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