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他們兇一個》第10章 010.飛行酒:
這天學舍的早餐桌上,終于有了其他學生,幾乎都是白貌的靈。當阿諾和路德維希從樓上下來時,最先看到的就是一水的尖耳朵。
靈們齊齊抬頭,本來疏離淡漠的表,在看到王弟阿諾萊德后,便切換了淺淡的笑容。整齊劃一的起行禮,就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只是在重新坐下后,們都有志一同地和阿諾保持了一定程度上的距離,并沒有誰失禮地主搭話。
路德維希一邊展開餐巾,一邊在心中詫異。其實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沒有如今這麼明顯,他的這位王弟“學長”平時看上去乎乎的,沒想到在本族竟能得到這樣的擁護戴。
至從等級制度嚴苛的魔族角度來看,上位者不允許,下位者就是沒有資格主搭話的,哪怕你們是同一張桌子吃飯的同學。
不過,從靈的角度來說,這事的質就完全不同了。靈們不是不敢,而是不好意思。雖然說王薩拉曼德已經呼吁男平等很久了,但在過去多年尊男卑思想的影響下,任何一個有教養的靈,都不會貿然去和男靈搭話,只有輕浮的花花郎才會。
阿諾已經穿越了一百八十年,早就習慣了靈族的與眾不同。
甚至有時候大腦還會活躍地想些有的沒的,好比,如果按照靈的視角,那他和路德在們眼中……豈不是一對連去廁所也要手挽手的好閨?
阿諾被自己的驚悚想法逗笑了。
他一邊用銀叉子吃著自己的太蛋,一邊開開心心地問邊紫眼睛的“閨”:“魔——族——什——麼——樣?”他對魔族充滿好奇,等魔域的結束,一定得去看看。
“紅的天空,灰的大地,除了王都潘地曼尼南等幾個重要城市外,大部分地區都非常貧瘠,生活條件很艱苦。站在城墻上放眼去,目之所及只有禿禿的黃褐巖石,以及到肆的黑暗風暴。而巨大的貧富差距,造就了彪悍的民風。”路德維希非常客觀地描述了自己的家鄉,這也是魔族為什麼屢次與其他種族發生沖突的本原因,他們需要資源。
魔域康諾特大區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比其他地區更加濃厚,但過剩的黑暗元素,也是導致土地貧瘠的直接元兇。
這就和人里的微量元素似的,完全沒有,那肯定活不了,可如果太多,也很要命。
“不過,潘地曼尼南很,就像大多游詩人描述的那樣,是一座璀璨的不夜城,金沙河流,魔晶地板,連王宮的大門都是用銀打造的。”哪怕是在戰最激烈的時候,它依舊燈火輝煌。當路德維希的軍團踏平王宮的大門時,好像還能聽到里面的靡靡之音。窮奢極侈,紙醉金迷。
路德維希一直很討厭它,但又希魔域所有的地方都能過上那般富足的生活,就像每個靈都生活無憂的靈族。
“如果這個暑假有空,我很想招待你來康諾特大區玩。”路德維希如是說。
不等阿諾開心地回應,兩個人的談話就被迫終止了,因為阿諾的姐姐薩拉曼德陛下在百忙之中,還不忘空打來魔法通訊罵他。
法爾瑞斯大陸的通訊技,在阿諾看來既落后又魔幻,落后的部分是車馬緩慢的書信仍是當下的主流,魔幻的地方是……也有不非常快速便捷的方式,完全不遜于現代,甚至在某些方面比現代還要簡單。只可惜本太高,很難推廣。
好比,用亞龍送信。
阿諾第一次看到個頭和馬差不多大的亞龍,群結隊飛過卡拉之森的天空時,整個靈就被深深地迷住了。大概只有三個頭高的小豆丁,仰著一頭白的小卷,看著藍的天空,暢想著自己有天也能為一名榮的龍騎士。
直至他的姐姐告訴他,那些并不是龍騎士,只是尋常的亞龍信使。
亞龍傳訊,使命必達,哪怕是需要橫整片大陸的信件包裹,最多也就花費兩到三個太時,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
時年三歲的阿諾立刻更改志向,他要當一名榮的亞龍信使!
頭戴小王冠的小小王:……你怕不是欠揍了。
當然,靈王弟的這個“偉大志愿”最終沒,倒不是職業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而是真讓阿諾用他那個速度送信,亞龍信件公司怕不想倒閉。
而在大人們燒錢的通訊方式里,亞龍傳信都能稱得上一句樸素節儉。因為更不差錢的,會直接用遠程傳送陣,讓仆從帶著信件就過去了。傳送陣的構建與維持運轉都需要燃燒大量魔晶,也就只有不缺礦的靈王,可以只是為了給弟弟開個迷你家長會,就不遠萬里地來回傳送,小一點的城鎮財政可能都承擔不起開啟一次的費用。
在亞龍和傳送陣之間,對于大人們來說,相對更歡迎的是一種名為“魔法通訊”的法陣,是最近百年間才流行起來的方式。
毫無疑問地,這同樣是阿諾資助的煉金師搞出來的,專利費就夠他倆在功績簿上躺平個幾百年。
通訊法陣同樣需要燃燒魔晶,但因為只是雙向傳遞聲音和影像,燒的還在可控范圍。空堡的矮人校長之前表示想和靈王談談時,建議的方式就是這種,誰也沒想到靈王會直接過來。
“你昨天沒有去教堂。”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銀長卷發的王輕長發,瞇起雙眼,一看著那麼一不怒自威,“琴科說試圖聯系過你,但沒有聯系上。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阿諾:“……”我說我睡過頭了,你信嗎?
薩拉曼德當然信啊,怎麼會不信,這一聽就像是弟弟能干得出來的事。在信仰這方面,必須得說,弟是一點也沒上過心,哪天他真認真起來,那才驚訝呢。
對于弟弟的無信狀態,薩拉曼德一直接良好,在看來這沒什麼大不了。可一旦涉及弟弟的健康,或者說有可能的健康,那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我聽說了你當指導學長的事,只要你喜歡,我沒有意見。但這不能耽誤正事。阿諾萊德,我表達得足夠清楚嗎?”
“!!!”全名就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嗚嗚。
阿諾對姐姐指天發誓,在他今天的行程里,本就有去學校教堂參觀的一環。
這點他沒騙人,昨天路德維希提起來后,他就想好要把這個環節補上了。這也確實是對新生來說必不可的。在空堡對于新生安排的課程里,新生可以自由選擇任何一門興趣的科目,但獨獨一周三到四次的教堂學習,是絕對不能翹的,那會算在學分里。
當然,在為老生后就不需要了,全看個人意愿。
在阿諾不知道路德維希是老生之前的計劃里,本是打算和朋友以后結伴一起去教堂的,以他打卡的勤快程度,他可以保證路德維希的宗教禮儀最后會以滿分通過。教授這門課的神父,剛好是明教的牧師,和阿諾關系不錯。
早餐后,阿諾就帶著路德維希再一次搭乘他的馬車,前往了書院山的最高峰。那里除了學考試的大禮堂、補考的第一訓練場外,最重要的建筑就是學校教堂了。
阿諾前后拉車的四匹駿馬,在一段不算太長的助跑后齊齊振翅,帶著金馬車穩穩地飛上了藍天。是的,阿諾馬車的馬,才是這個生日禮最昂貴的部分,那是四匹飛馬亞種。平日里看上去和普通馬差不多,但在有需要的時候,它們的脊背上就會幻化出一對魔法風翼,助它們征服蒼穹。
這也是阿諾最喜歡這輛馬車的部分,他昨天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自己的朋友展示了。如今,他正雙眼閃亮地看著對方。
雖然悉魔法回路的黑發魔族,在第一次看見它們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是四匹魔法生,但他此時還是很給面子的表示:“沒想到它們竟然會飛,怪不得之前看到它們的時候,會覺得比一般的馬神氣。”
王弟殿下對于這個標準答案滿意極了,炫得心愉快,并矜持地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板,上面寫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讓我姐姐也給你準備兩匹。
這種空陸兩用的飛馬亞種,和獨角一樣,是卡拉之森特有的,不算天生就能和魔通的人,全大陸只有靈可以馴服它們。這都不是金幣多問題,而是有價無市,靈只會送給自己的朋友。
路德維希在心里想著,認識不到三天,這位不差錢的靈王弟已經送給他好幾件禮了,有些很昂貴,有些則很便宜,共同點是,它們都是阿諾覺得他此時正需要的。
路德維希忍不住問:“你們靈都是這樣嗎?”特別喜歡送人禮?
“只——送——族——人——和——朋——友。”阿諾生活了一百八十年的環境就是這樣,哪怕是到了空堡,那些平日里與他保持男距離的靈,在看到他需要什麼的時候,也總會第一時間慷慨解囊。
路德維希很難形容自己那一刻的緒,理論上來說,他應該很高興靈這樣好騙,但實際上他只想把“人心險惡”狠狠地刻到對方的腦子里。
他并不是一個這麼多管閑事的魔,思來想去,路德維希只能把這一切都歸結為是對自己本源力量的護短。誰讓他的本源力量,正在眼前這個傻乎乎的明靈靈魂里呢。
下一刻,致的馬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晃,飛馬亞種嘶鳴不斷。
阿諾的馬車是有防震法陣的,在這種前提下,還能有強烈震,只能說明外面發生了什麼。兩人從車窗看去,果然看到了滾滾濃煙,以及巨大的轟然聲,還到了一古龍語魔法的波紋在空中迅速漾開來,那是與現代魔法有別的傳統回路。
阿諾的反應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慢的,但在這種急況之下,他的出手會比任何一個人都快,就像之前在訓練場上意外釋放了過火的咒一樣。全拜姐姐薩拉曼德的特訓。
阿諾第一時間出法杖,不僅給整個馬車施加了一個明殼的防護法,還用保護法救下了不飛上天的同學。
然后,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跌跌撞撞即將撞上書院山的深紅巨龍,就被兩道從天而降的金鏈五花大綁的束縛住了全。它的失去翅膀立時失去了平衡,整條龍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原地下落,而等在它上半空中的,是同樣一張由金線組的大網。
一個重力加速度的下去,結果就是整條龍狠狠彈起,被甩向了更高的天空。
在對流層中凌冽的冷風,終于吹醒了這頭龍喝醉酒后的腦子。它壯的尾開始來回擺,試圖掙枷鎖,但它卻像是被貓媽媽扼住了命運脖頸的小貓,從始至終都只能僵著厚實碩大的軀,勉強用振的雙翅,將自己維持在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上。
而在頃刻間做完這一切的阿諾……
還在震驚中。
以他過去的能力,本不足以和皮糙厚的巨龍對抗。尤其是這種喝醉的紅龍,力量的蠻勁會提升至一個等級。他只是下意識地用了幾個魔法,然后奇跡就發生了。
他……
變得好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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