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瘦子他們本不知道自己干翻的人是誰。

看到季從無不了之后, 再看對方頭上汨汨冒出，

胖子手劇烈一抖，慌忙把沾的石頭扔掉。

——他這輩子是沒做什麼正經事，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真的從來沒想過殺人！

還是瘦子地痛呼聲把他從殺人的恐慌中拉扯出來。

他哆嗦著去扶瘦子, 急聲問：“兄弟, 你傷哪了？”

聲音里的擔憂可是百分百的真實。

剛才但凡瘦子沒有撲過來，他現在已經去見閻王了。

瘦子一張干癟寡瘦的臉痛得扭曲, 嘶著冷氣說：“肚、肚子。”

把人扶起來之后，瘦子肚子上的服被割開一條口子, 有涌出。

瘦子不敢去看, 也不敢用手去捂，他抖著問：“胖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

胖子把劃開的服拉開看了看，長舒口氣：“沒事沒事, 傷口不深。”

瘦子飛出天際的魂又回來了，他自己小心翼翼看了眼。

確實如胖哥所說，傷口不深，只是劃破了表皮往下一點。

他向季從無撲過去的時候, 一心只想著不能讓那小子殺了胖哥, 全憑本能沖過去。

把人撲倒時，他覺到腹部一涼。

好歹是多年混過來的，傷也算是家常便飯——這種覺分明就是被刀劃的。

他幾乎就腦補出自己肚子被劃開, 腸子臟一起流出來的畫面。

當即慘起來，驚恐之下更加用力著季從無。

他想的是：把他得不了, 他就沒機會往自己上再來一刀了。

好在胖哥過來“補刀”。

現在確認自己不會死, 瘦子頓時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相比較活得好好的, 肚子也沒有徹底劃拉開，現在只是一條不深的口子，那點痛對他來說已經能承了。

瞄向臉慘白一不的小年，他腦袋下方的泥土已經沁出一片深紅。

瘦子咽了咽嚨：“胖哥，他……死了嗎？”

胖子強自鎮定道：“是他突然出現要殺我們，就算他死了，那也是他活該。”

這麼說著，他還是蹲下去，試探地將手指話那小子鼻下。

在到手指上有氣流拂過時，胖子也不知道是松口氣還是什麼。

他對瘦子說：“還有氣。”

瘦子問：“他會不會和那丫頭有關系。”

“廢話。”

胖子條件反兇了下，然后按捺住說：

“剛剛他多半就在屋子里，發現我們后，悄悄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刀殺人。”

他了火辣辣的后脖頸，心有余悸地喃喃：

“能和那丫頭有關系的，年紀小的小癟犢子，都他媽不是正常人，”

瘦子認同地點頭，小小年所揮刀殺人一點不帶猶豫的，怎麼可能正常。

他和胖哥活了幾十年，自詡不是好人，也不敢殺人。

說出來不怕笑話，他連殺都不敢……

心里閃過這些七八糟的念頭，瘦子問：“那現在怎麼辦啊？”

“當然是先干正事。”

胖子這會兒已經緩下來不，這趟過來的目的就是炸那丫頭的家。

雖然出了這麼個驚險的曲，但已經到這地步，必須完任務拿到報酬。

否則上的彩白掛了。

瘦子懂胖哥的意思，再度打開腕表的錄制功能。

胖子在地上找炸.彈和發，剛才一番混，組裝好的炸.彈都散了。

胖子不心想：幸好扛摔，沒有當場炸了。

一切準備好，胖子也不耽擱，立刻按下發按鈕。

一秒過去了。

兩秒過去了。

……

炸.彈安安穩穩地待在原地，沒有要“biu”出去的意思。

？？？

兩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瘦子下意識道：“是不是沒裝對啊？”

“不可能。”胖子可是仔細對比作說明弄的。

但他還是仔細地又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弄錯。

一切正常，發上的信號燈也在正常閃爍，虛擬屏上瞄準四百米的飛行。

他再按發按鈕，依舊無事發生。

胖子：“……”

瘦子：“……”

大反派暈著，系統可沒暈著：呵！干擾炸.彈發，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它還是能做到的。

可兩人不知道現場還有一個看不見的存在，胖子連續多次，氣得他失了耐心破口大罵。

這時瘦子來了句：“會不會剛才把發摔壞了？”

胖子陡然想到自己往地下滾的時候，好像是有按到發。

那會兒炸.彈就沒靜，難不真的他把發摔壞了？

……這種價值不菲的東西，質量這麼差的嗎？！

他和瘦子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茫然和郁悶。

“現在怎麼辦啊。”瘦子又問了。

胖子心里一團麻，一時半會兒理不出頭緒——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干完事就能拿報酬，偏偏冒出個臭小子出來攪局。

現在害得炸.彈出現問題，炸不了。

簡直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

“先撤。”胖子咬咬牙，盡管不甘心，現在也只能這樣。

他三下五除二把炸.彈近卸下來，塞回兜。

瘦子指季從無：“那他呢。”

胖子頭疼，臉一陣變化，最后眼中掠過一道狠，惡聲道：“殺了。”

“啊？”瘦子嚇了跳，慌張道，“這、這不太好吧。”

“他先殺我們的。”

胖子咬牙道：

“剛才要不是你阻止得及時，他一刀殺了我，馬上就會樣了你，看他手那悉的樣，不知殺過多人。”

簡直比那丫頭還狠，那丫頭也只不過讓那些人缺一點零件，好歹命還在。

“而且要是留下他，等他醒過來，那丫頭回來，他鐵定把我倆招出來。”胖子越說心中殺意越強。

瘦子被他說得心驚跳，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還是猶豫，唯唯諾諾地說：

“要不……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

這要是擱在之前，胖子已經指著他罵窩囊。

“你要怕就轉過去，我來手。”

反正剛才他也已經把人砸得半死不活了，頂多再補一石頭。

他說著尋找剛才那塊石頭。

找到了。

眼見胖子即將要給季從無補一刀，系統慌了。

它在季從無意識里瘋狂蹦達：

再不醒過來，你堂堂末日世界武力值天花板的大反派，就要被個混混用石頭砸死了啊！

那死法……也太對不起你大反派的份了=_=

可惜無論它怎麼喊，季從無的意識如墜深淵，毫無反應。

畢竟季從無在這個世界：

一沒有異能。

二沒有強健魄。

弱得一批。

胖子那一石頭可是用了大力砸下去的。

大腦外殼雖然堅，可里區域復雜，系統都不知道季從無到底傷到了哪。

只能掃描到他的大腦里區域因為胖子那一砸，到強烈震。

系統已經用上“針扎”“雷錘”等字面意思去刺激季從無的意識。

可是吧，大反派暈歸暈，不妨礙他的意識形自我保護罩。

它的這些辦法隔著保護罩，如果隔鞭搔，沒有什麼卵用。

系統跳累了，無奈放棄。

看來它可以結束這次加班了。

就在這時，瘦子囁嚅著開口：“胖哥，還是不要殺了吧。”

他捂著自己的傷口，在胖子看過來時，一雙小眼睛閃爍著不安：“我們這不也沒事……”

胖子握著石頭的手舉棋不定，過了會兒，他沉著臉問：

“那你說怎麼辦？放過他，我們就危險了。”

確實，他心中又憤又怕，想殺了這小子泄憤。

殺完再毀尸滅跡，就不怕那丫頭找上他們。

可面對著年顯得稚的慘白臉龐，以及他還未長開的量，明顯就是個孩子。

他那不多的的良知和怒火在口不斷織。

瘦子的開口，其實也是順勢給了胖子一個臺階。

瘦子剛才顯然也在做思想斗爭，胖子這麼一問，他立刻說：

“把他帶走，給中介，就說他在那丫頭家里發現的，和那丫頭關系匪淺。”

他腦子忽然靈起來，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背后發任務的人多半和那丫頭有仇，知道他和那丫頭有關系，肯定會要的。”

“我們既沒有殺他，也把危險轉移出去了。”

至于他被轉給背后之人會遇到什麼況，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

胖子用不認識瘦子的目似看了他一眼，居然長腦子會分析了！

他細細思索瘦子的話，咂了一遍，覺得瘦子說的這個辦法可行。

而且他比瘦子想得更深。

背后發任務那方，和那丫頭之間糾紛估計不太小，所以才會發布炸家的任務。

這小子到那方手里，也許活不了多久。

如此一來，他既不用鼓起勇氣殺人——說不定以后還要做噩夢。

還可以把鍋推出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借刀殺人。

“行，就按你說得辦。”胖子也不啰嗦，當機立斷。

瘦子有傷在，背人的事自然得他來，他讓瘦子撕下一片服下來包住季從無的傷口。

倒不是好心。

避免他的滴滴答答往下流。

然后又弄了些其他干凈的泥土掩蓋住季從無留下的那團跡。

確認看不出什麼后，兩人匆匆下山。

系統在他們忙著毀滅痕跡的時候，就連接飛行上面的錄音機，留下了一點消息。

它覺得，就大反派現在這個況，只能期桑想辦法來救了。

——前提是，桑愿意救。

都在“普通朋友”行列了，應該……會救的吧？

系統不抱什麼期待地想。

*

凌晨兩點，桑踏著夜躍過最后一道上坡，漂亮的家已經近在眼前。

如果不是記掛著心的寵小兔子，今晚會在樂園住下不回來了。

反正就要到了，速度慢下來，踱著悠閑的小碎步走向飛行。

到礦石墻時，小姑娘駐足欣賞自己的杰作。

突發奇想：是時候淘一些晚上會的礦石，這樣砌在墻里，到了晚上也會閃閃亮亮。

飛行的大門是打開的。

看了眼，目微凝，腳步頓了頓。

夜晚溫差大，晚上艙門一般是不會打開的。

如果打開，大概率是仔知道快回來，提前開的門。

那麼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門口迎接才是。

桑若無其事地繼續往里走，只是步伐變得格外的輕。

靴子的腳跟落在地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輕盈得像是只靈敏的貓。

旋即指腹點開腕表，室的監控隨之現出。

出乎意料的是，家里并沒有多出什麼不速之客，反倒是沒看到仔的影。

小姑娘聳了聳肩，只要不是有人找死進家里就行。

至于季從無去了哪，長在他上，才懶得管。

進屋之后，桑第一時間躥進臥室。

小兔子在窩里乖乖地睡著，睡得香噴噴的。

才不管有沒有睡著，不顧小兔子可憐的紅紅眼睛，上手就是一頓rua。

待rua得小兔子的一團，打了個呵欠，薄薄的眼皮有些疲倦地往下斂。

然后強撐著睡意，拿了睡準備去洗漱。

走出臥室，余掃過錄音機，發現它于開啟狀態。

皺了下眉，走過去準備關掉，心中卻忽然一，試探地點開了播放按鈕。

先是一道滋滋的電流聲，旋即是一個辨不出男的冷漠機械音：

“你的人代你了過，想要他的命，黑市來。”

桑：“……”

系統故意以一種綁架者的口吻留下這段信息。

表達的意思是：季從無被綁走啦，兇手沖的你，但你不在家，只好把季從無帶走。

如果它只是留季從無被綁走，讓去救。

想想在末日世界里當初是怎麼做的吧……

系統為自己機智點贊。

以桑的子，有人的牽連出事，一定會想辦法。

要是這都不能讓桑來救一救，那它就只能替大反派默哀了。

……

桑重新再放了一遍錄音。

沒什麼表地聽完，隨后點開腕表上的監控，往前查看。

看到季從無于悉中從床上摔下，嫌棄地扯了扯角。

而快到凌晨的時候，監控里的季從無似乎發現什麼。

他神起了變化，隨后起去廚房，拿了那把見過的剔骨刀。

桑點了暫停，放大季從無的影。

細細打量：握著剔骨刀的季從無，氣質陡變。

這是要殺人的眼神。

那種濃郁的冷殺意，隔著屏幕似乎都能出來。

季從無在面前一直弱得如同小綿羊似的。

一腳稍重點都能將他踢死過去。

這麼一看，倒是有點像個人樣，沒那麼弱了。

季從無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燈，應該是在考慮要不要突然關閉燈源。

不知道來者是誰，這個作雖然能讓對方警惕，卻也會讓對方不知里況，從而心生忌憚。

顯然，季從無放棄了這個辦法。

他打算直接出去。

桑又看了遍季從無打開門悄無聲息出門時的作，他的神態和肢作都是輕松的。

說明在他的判斷中，來襲者不是什麼厲害人，他獨自也能對付，不足為懼。

也就是說，人數應該很，不會超過兩個。

如果超過兩個，季從無會選擇更穩妥的方法。

深更半夜，有人來到垃圾山上，沖而來。

桑思緒轉了轉，也沒想出合適人選。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找的麻煩？

以及，季從無既然覺得是他能對付的人，最后又為什麼失敗了？

他知錯了？來的人并不。

又或者對方故意前來，自是準備周全。

季從無托大，一把剔骨刀并不足以讓他所向無敵。

于是結果變現在這個樣子。

桑關掉腕表，依舊去了浴室洗漱。

洗完后直接鉆進被窩，了把小兔子的耳朵，閉上眼睛直接陷夢鄉。

如果系統看到這一幕的話，只會嘆一句：真是悉的畫面啊。

桑一覺睡到大天亮，疲憊掃，了個懶腰，給小兔子喂食清掃小窩。

做完這些，出了臥室，沒在餐桌上看到悉的早餐。

后知后覺仔被綁走了。

了鬧不平的肚子，翻出餅干。

吃了兩塊，眉心慢慢地擰了起來，只覺得這餅干難吃得，味道古怪極了。

以前喜歡吃的，又便宜又管飽，味道也不算難吃。

難道過期了？

小姑娘翻了翻生產日期，很新鮮，并沒有過期。

又艱難地咽了兩塊，自己慢慢找出答案：的胃，被仔這幾天的良廚藝給養氣了。

所以，哪怕是為了自己的胃，也得把人找回來。

要是沒了，那就給他收個尸，好歹是五收的小弟。

做下決定，桑拍拍手指上的餅干碎屑，點開腕表聯系人那一列，到郁老板三個字上。

把通訊撥了過去。

幾秒后，一個年輕男人的半影像浮現。

大約二十七八歲，模樣俊，大約才剛醒，頭發顯得凌，睡袍往兩邊敞開，出大片古銅的膛。

男人半瞇著困頓的眼睛，哈欠連天，聲音沙啞：“小五，這麼早找我什麼事？”

桑直接了當：“你查一下黑市上，最近有沒有與我相關的消息。”

郁老板也不問為什麼，爽快答應：“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

“行，查到就給你。”

通訊掛斷后，桑起去外面。

昨晚外面必然發生過戰斗，沿著周圍慢吞吞地搜索。

一個小時后，在飛行船西南向約四百米的地方，發現有地方的泥土痕跡和周圍不一樣。

除此外，周圍還有一些零的腳印。

這個地方出現腳印倒沒什麼，但這些腳在這里斷掉，說明腳印的主人沒有再往前。

桑找了木，將面上的新鮮泥土刨開。

沒過多久，呈現出暗紅的泥土被刨了出來，腥味撲面而來。

“……”

刨寬了些，據滲泥土的痕跡和范圍，推測出：

如果這是季從無的，他的況怕是不容樂觀。

桑面無表看了幾秒，隨后扔掉木，拍拍手重新回到家里。

這時，郁老板的通訊過來了：“我讓人特意去百曉閣打聽了，沒打聽出什麼來。”

百曉閣就是黑市上有名的“中介”。

販賣東西易消息，或者發布一些私人任務，都可以通過百曉閣來辦。

“出什麼事了？”郁老板看出小姑娘面不對。

桑：“沒什麼。”

直接掛斷了通訊。

郁老板：“……”

小姑娘和是合作關系，他的樂園需要桑幫忙做一些特殊的事。

桑也需要從樂園獲取一些想要的東西。

雙方一拍即合，既是合作也是利益。

郁老板也從來沒把桑當小孩，一直都是以平等份待。

難得那丫頭有事要他幫忙，他還沒幫上。

想著多了解下況，才好確定往哪方面使力。

結果直接不搭理他了。

郁老板早習慣那丫頭的作風，倒也不介意，同時也清楚的本事。

需要幫忙會再開口。

不開口說明自己能理。

郁老板果斷把這一茬拋到腦后，繼續睡回籠覺。

*

下午，桑去了黑市。

不怎麼這里，和易市場不同，黑市混又危險。

屬于城市里的灰區域。

這里時常發生□□事件，哪怕死了人，只要不鬧得靜太大，警察廳都不管的。

桑不怕危險，但討厭麻煩。

人多的地方就代表麻煩。

所以才住在垃圾山上。

撿了艘損壞的飛行船改造自己的小窩，遠離人群。

很有孩和未年出現在黑市。

因此，當桑踏黑市時，瞬間聚集不目，那些目的含義意味不明。

桑的名頭在垃圾山那塊區域，真要說多響亮不至于。

認識的也就只有之前了解過的，不了解的自然不認識。

這會兒一個小娃子獨自出現在黑市，就好比狼群里混了一只小綿羊，實在過于顯眼。

大家的目不約而同看過去。

桑仿佛事不關己似的，慢悠悠走著，時不時左右張兩下，活一副好奇寶寶樣。

上穿的服比較中規中矩，不會太，也沒有太鮮艷：

襯是黑小吊帶，外罩灰圓領套衫，前印著一個可的卡通人。

再搭上稚氣未的小臉，整個人著濃濃的天真無害。

有人嗡嗡嗡地竊竊私語：

“哪家的乖寶寶跑這兒來了，也不怕被吃掉。”

“怕是跑錯地了吧。”

“有沒有興趣上去整整？”

“算了吧，咱積點德。”

……

他們不，不代表別人不。

這不，一個膀大腰圓的頭男人一臉不懷好意地迎上來，壯碩投下的影將小姑娘牢牢籠罩。

小姑娘活似狼盯住的小兔子。

這可是惡名照著的頭劉，手下不知多條人命。

小丫頭怕是要糟了喲。

圍觀的人津津有味地看著

——黑市最缺的就是善意。

“小妹妹，你要去哪，跟哥哥說，哥哥帶你去呀。”男人笑嘻嘻地說。

一邊說著，一邊他的同伴使了個眼，幾人分開，將桑團團圍住。

“我去百曉閣。”

所有人都聽到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甜甜。

不過有直覺敏銳的人，已經嗅到一不對勁的氣息。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會知道黑市著名中介所百曉閣？

頭男人和他的同伴顯然還沒有這個意識。

他“喲”了一聲，笑得十分玩味，上下打量桑：

“小妹妹還知道百曉閣呀，你去那里作什麼，跟哥哥說說，哥哥在百曉閣有朋友，說不定能幫得上你呢。”

此話一頓，角一直彎著淡淡弧度的小姑娘抬起濃長的睫，漆黑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頭男人：

“你在百曉閣有朋友？ ”

也不知道為什麼，頭男忽然覺到一涼氣從腳底板躥出來。

他覺得莫名其妙，難不突然降溫了？

“當然，哥哥怎麼會騙你這麼可的小姑娘呢。”頭男甩掉那不對勁。

桑已經忘了百曉閣怎麼走了，說：“那你帶我走吧。”

“小妹妹，要哥哥帶你去，需要報酬的哦。”

頭男目放肆又邪戾地在小孩上打量：

“要是哥哥帶你去了，你打算怎麼獎勵哥哥啊。”

他加重“獎勵”二字，周圍的同伴和他一起猥瑣地笑起來。

小姑娘眼睛一彎，也笑了。

聲音輕甜，不大不小，足夠周圍這片區區域的人聽清：

“那就獎勵你當我的一條狗，馱著我過去吧。”

話音一落，原本沸反盈天的街道剎那間如同被按下暫停健。

無數人：？？？

他們是不是聽錯了，這小姑娘說的什麼來著？

更有甚者扭頭看過來太過急切，而把脖子給扭了的。

頭男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他下意識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側頭問同伴：“剛剛說什麼。”

同伴表和他如出一轍，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有好事者不嫌事大，在外高揚來一句：“說獎勵你當一條狗，馱去百曉閣。”

頭男臉瞬間猶如被寒冰覆蓋，森森地沉了下去。

他一雙外禿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小丫頭片子，眉眼間漸漸掛上令人膽寒的狠辣。

他在黑市也算有點名頭的人，居然當街被一個黃丫頭給辱了？

他要把賣進黑作坊，一點一點弄死！

好讓知道什麼人間地獄！

“我他媽……”

頭男話還沒說完，視線中看到那丫頭手腕微，旋即有什麼東西鉆進了他的左眼。

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席卷頭男的所有神經，他抬手捂住左眼，發出凄厲的慘。

其他人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了周圍的同伴都沒看到。

只是突然之間頭就捂著眼睛慘起來。

那聲音凄厲得讓人發，周圍不人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繼續踮腳觀看。

再然后就看到那小姑娘突然腳尖點地，一個騰躍凌空而起。

細瘦的右撕裂空氣，狠狠地踢在頭男人的脖頸。

啪——！

頭男直愣愣地跪在地上。

再然后倒了下去，不再彈。

捂著左眼的手無力松開，出已經染一片的模糊左眼。

所有人：“！！！

所有人：“……”

整個街道，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