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聽得眉頭直皺，這小丫鬟真不會說話，個門跟做虧心事似的，什麼怎麼辦，趕出來解釋清楚，不就結了。

丘縣令則濃眉一挑，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預，兒就在秦府，就在秦家大小姐的屋里。

“等一下。”

房間里傳出一道模糊得子聲音，就沒了靜。

秦初本來還沒醒，但小丫鬟一句‘丘大人也來了’，瞬間把驚醒。

一同醒過來的還有丘瑾寧。

兩個人躺在床上，無聲對視片刻，秦初猛地坐起來：“快起來收拾，我爹來了，你爹也來了。”

好在們都沒有服，就是頭發有點。

丘瑾寧還算冷靜，坐到梳妝臺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髻。

秦初就比較慌了，本就不會梳這古代的發型，越弄越。

“我幫你。”丘瑾寧手拿過桌上的發釵，站了起來。

秦初也不扭，直接躬了躬子，微微低頭，好方便丘瑾寧。

一雙素手靈巧，輕墨發。

秦初鼻尖吸了吸，一冷香拂過，好聞，人。

“好了。”丘瑾寧語氣淡淡。

秦初聞言便想站好，結果因為左不靈便，又弓著子的原因，一抬頭沒站穩，便下意識地抓住面前的人。

的雙手扶著丘瑾寧的腰，想借力站穩，結果丘瑾寧被蠱折騰了一番，眼下也正虛弱，竟然跟著往后倒，好在后面就是梳妝臺，兩人才不至于摔倒。

只是場面略微有些尷尬，尷尬又古怪。

丘瑾寧仰著子，后腰抵在梳妝臺的邊緣，秦初抓著的腰，前傾，靠在的懷里。

兩人齊齊一怔，面對面對視，幾乎鼻息相聞。

秦初往后站穩，視線去看窗臺：“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誰讓秦大小姐的左是瘸的，還是沒那麼習慣。

丘瑾寧眸微閃：“開門吧。”

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外面的人不由都去看。

就見兩個人并肩而立，丘瑾寧一緋襦，面冷清，秦初一黑長衫，臉上忐忑。

夕余暉，灑在兩人都帶著些輕紅的臉頰上，莫名和諧，和諧又引人多想。

“爹爹。”兩人異口同聲，同時張。

秦初：“…”

丘瑾寧：“…”

秦老爺和丘縣令：“…”

這一聲‘爹爹’，應還是不應，應了算誰的？

秦老爺沒料到人家縣令千金真在兒屋里，有些反應不過來。

丘縣令看著丘瑾寧和秦初站在一起的景，心說不出的復雜，方才那個小丫鬟怎麼說得來著，秦大小姐在睡覺，那他兒在人家屋里干什麼？也在睡覺？

不然，看著人家睡覺？

“瑾寧，過來，可還好？”沒被秦家這草包大小姐欺負吧。

“兒一切都好。”丘瑾寧走到爹爹邊，靜靜站立。

“來秦家也不跟府里說一聲，爹爹好生擔心。”綠藥那丫頭還說兒是被灌醉了帶走的，看著也不像被迫的啊，難道是自愿的？

“兒與秦小姐相談甚歡，一時忘了時辰，就在這里歇息了一下，讓爹爹擔心了。”丘瑾寧輕飄飄地解釋幾句。

丘縣令心里又復雜了一些，相談甚歡？和這個草包，還在這里歇息了一下？

“這樣啊，既然無事，就回府吧。”

父兩個便向秦老爺道別，丘瑾寧遙遙看了秦初一眼，沒有多言。

待丘家父離去，秦老爺看向秦初：“你隨我來。”

進了書房，秦老爺才問道：“說說，怎麼回事，沒得罪丘小姐吧？”

秦初笑了笑，一臉乖巧道：“兒在花樓里撞見丘小姐喝多了，就把帶回來睡了一覺。”

秦老爺心里一抖：“花樓？睡了一覺是什麼意思？”

不是他想得那樣吧，丘縣令若是回頭算賬，他一把年紀了不住啊。

秦初見他神不對，有些無語，這是想哪去了。

“爹爹您想歪了，我們就是喝多了，單純地睡了一會兒。”

“咳咳咳，爹爹才沒想歪，你們兩個子當然是單純地睡覺，你才想多了。”秦老爺面尷尬，是他想歪嗎，是兒說的話引人多想。

不過…

“雖然你那面首已經送出府了，但你養面首的事還是傳開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有人上門提親，若是能多與丘瑾寧那樣的大家閨秀多來往，或許還能挽救一些名聲，你沒對人家怎樣吧？”秦老爺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放心啊。

秦初無語：“我倒是想，就怕沒挽救回我的名聲，還把人家的名聲帶壞了。”

這便宜老爹倒是會盤算，關鍵那是想想就能的嗎？

和丘瑾寧之間，呃，不太適合多來往。

秦老爺沉默了，沉默過后又生氣：“你還知道名聲，你說說你干什麼不好，溜貓逗狗打打人也就算了，偏偏去養面首，以后還怎麼嫁人，哪個男子愿意娶一個養過面首的人。”

他容易嗎，好不容易把兒養大，就等著喝一杯婿敬的酒了，結果兒竟然背著他養面首，以后還怎麼找一個好婿啊。

還有那個倒霉兒子，這麼大了，房里一個人沒有，死活不娶妻，什麼時候能給老秦家傳承香火啊。

難不他還要把這一雙兒養到老嗎？夫人哦，你說你怎麼去那麼早，留下這麼一對祖宗，

秦老爺越想神越悲憤，一臉郁結。

秦初挑挑眉：“沒人提親正好，我娶一個回來。”

在現代孤寡二十年，不就是因為對男人沒有覺嗎？反倒是對人有點想法。

秦老爺一聽，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算盤把秦初敲一頓：“你還想娶，你怎麼不上天，哪個良家男子愿意給你這樣的上門婿。”

“誰說一定要男子了。”秦初悠悠落下一句，見秦老爺發愣，轉出了書房。

秦老爺愣了半晌回不過神來，兒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不招個上門婿回來，難道還要娶個媳婦回來嗎？

等他反應過來，忙去追秦初：“初兒，回來，你給我說清楚。”

秦初一瘸一拐跑得飛快，完全不理會后的呼喊。

跑到一半，秦初又轉走回來：“爹，咱家有百年陳釀嗎，烈酒。”

差點忘了幫丘瑾寧問一問。

秦老爺扶了扶額：“沒有，先說清楚你不要男子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秦初一聽沒有，頓時心累，早知道不跑回來了，拖著一條瘸了的跑來跑去容易嗎。

秦老爺兩眼一瞪：“字面意思？你莫不是想娶個媳婦回來？”

字面意思是這個意思吧？

秦初轉，傳來一句；“有何不可。”

秦老爺眉心一跳，有何不可？也不是不可？眼瞅著嫁不出去了，能娶回來一個也還行。

“等等，你想娶誰，給我回來。”

秦初頭也不回，還困著呢，又困又，有功夫陪便宜老爹拉扯，還不如回去吃飽睡覺。

秦府外，丘家的馬車一路駛往縣衙。

回到縣衙后，丘縣令擺擺手，示意兒跟他去書房。

“問清楚了嗎？那記賬的法子是秦大小姐想出來的嗎？”

丘瑾寧：“…”

一見秦初就想到上元節那晚，好像忘了正事。

丘縣令見兒不說話，長眉一挑：“怎麼？沒問出來？不肯說？”

“兒忘了問。”丘瑾寧抿了抿，言簡意賅地答了一聲。

丘縣令面一頓，沒料到是這麼一個回答，他仔細打量著兒：“你們只是喝多了酒，相談甚歡？”

兒向來穩重，還沒有忘了正事的時候，更沒有貪杯的時候，上次還是上元節那晚，到了半夜都沒回府，急得他差點去找人，還好不等天亮，兒安然無事地回來了。

丘瑾寧垂下眼簾：“只是相談甚歡，明早到了書院，兒就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