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言在說完了這句話以后，就生形象給顧綺表演了一個，什麼做“把它吃了”。

姜素言是個看上去是個小的子，比顧綺要小些。大概是因為活著的時候得追溯到一千年前，那時候的人普遍都不高、也不壯。

尤其是對比起面前在那不停掙扎的烏漆嘛黑，姜素言顯得格外小可人。

只是這個小可人的子，對著烏漆嘛黑也張大了。很努力的張大了，但櫻桃小就那麼大，看上去還有些可。

當然，在烏漆嘛黑眼里，這不是可，這是可怖。

當姜素言慢慢靠近烏漆嘛黑的時候，它的掙扎也越來越激烈，就是這掙扎一點用都沒有，還是被姜素言牢牢攢在手心里。

姜素言的湊近了烏漆嘛黑，到那黑小顆粒的時候猛地一吸。

那團團黑小顆粒就直接被姜素言給吸了進去，“滋滋”聲在此刻，染上了哀鳴的彩，充分現了烏漆嘛黑有多麼痛苦、絕。

不過兩秒鐘，烏漆嘛黑就徹底消失，連一顆黑小顆粒都沒留下來。

姜素言吃完了這只鬼，出自己的手，黑的手指尖末端落在嫣紅的上，對比特別明顯。用手指了角，就跟中午顧綺吃完黃燜米飯的作不差分毫。

姜素言吃完了以后，甚至還發表了一下的想：“不是很好吃，味道有些干，它當鬼應該沒多久。”

這個大吃活鬼的表演實在太讓顧綺震驚，顧綺呆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屁，沒忍住，了——剛才摔的大屁蹲是真的很疼。

顧綺一邊著屁，一邊也沒忘記說出自己的疑問來：“它當鬼沒多久就變這個樣子了？這也太可怕了。”

姜素言落到顧綺跟前，那雙黑黝黝的眼睛就這麼盯著顧綺，過了半晌才解釋：“鬼會變什麼樣子和它當鬼多久沒有任何關系，當鬼時間久了只會變強，外貌和實力是無關的。但只要一個鬼，忘記了自己曾經是個人，喪失了自己的人，就會變得越來越不像人。”

說的話很有深度，顧綺把這話放在心里細細揣了一下，卻發現姜素言好像是在夸自己：“那這句話反過來說，越像人的鬼不就是越有人的。”

“也不一定，萬一它是千上萬年的老鬼，自有辦法保持自己的模樣呢？”姜素言這話分明是在警告顧綺，不要把想得太好。但是顧綺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還是說：“那我相信那個老鬼一定不是你。”

姜素言又瞅了一眼，然后轉過了腦袋，再后來直接躲進了顧綺的影子里。這還是第一次姜素言當著顧綺的面消失，顧綺總覺得：姜素言是害了。

雖然和姜素言相了才一天，但是顧綺覺得，姜素言和其他的鬼是不一樣的。

顧綺抬頭看了眼沒有一個人的空老街，周圍的房子里明明還或多或亮著幾盞燈，外面這靜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看。顧綺猜測是老街上的人年齡大了聽力不太好，或者是鬼出來的時候本就帶著什麼干擾能力。

總之，沒人跑出來反倒是件好事：畢竟跟別人解釋這個還真難的。

顧綺覺得沒事了，就往回走去。把店面的側門剛關上，就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自己的外賣！

顧綺懵了，外賣小哥走了，也把的外賣給帶走了。

顧綺站在紙扎店的側門后面，手還放在門鎖上，聽著自己的肚子咕咕喚，才領悟到這個悲傷的事實。

顧綺以己度人，要是自己送外賣遇到了這種事，那多半是怎麼也不肯再把外賣送回來的。就算打電話過去解釋，那外賣小哥肯定也不愿意。

但是外賣小哥不把外賣送回來，不僅的小錢錢打了水漂，今天晚上還得著肚子睡覺。

顧綺抱著“萬一他真的肯給我送回來呢”的想法，從兜里掏出手機，給外賣小哥打了電話。

第一遍外賣小哥并沒有接通，顧綺再接再厲打了第二遍，電話響了很久，就在顧綺以為外賣小哥不會接的時候，外賣小哥接了起來。

“喂？”

從外賣小哥的聲音里，顧綺聽出了他濃濃的疲憊。顧綺懂的，也很累，但事關自己的晚飯，不可能就這麼放棄。

“那個……”顧綺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老街4-14號的，你外賣還沒有……”顧綺還沒有說完，外賣小哥就掛斷了電話，連一點再接通電話的打算都沒有。

確認過眼神，這個外賣小哥這輩子應該都不會再搶老街4-14號的單子了。而且顧綺也害怕，自己再點個外賣，等外賣小哥再送來的時候，會再遇到剛才那種事。

這個晚上，顧綺是著肚子在床上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在夢中夢到了烏漆嘛黑。在夢里，被烏漆嘛黑給一口吞進了肚子里。

這一幕給顧綺嚇神了，直接驚醒。

還好那只是一個夢，等驚醒的時候，只看到姜素言睡在自己的旁邊。閉著眼睛睡著的樣子，好像一個活人。

似乎是察覺到顧綺醒來，姜素言睜開了雙眼，用手撐在床上支起自己的上半，然后往顧綺這邊挪了挪，歪著腦袋似乎在觀察顧綺的表。

顧綺也睡不著了，看了看姜素言，再看了一眼手機發現看時間到了早上六點多，就準備起床。

洗漱完畢之后，顧綺帶著自己的小包，系了手上裝著自己和姜素言頭發的荷包，就趁著早上第一班公車，向著學校駛去。

老街和學校的位置都太偏僻了，一大清早也沒什麼人，顧綺找了個后排靠窗的二人座，坐了下去。

直到這時候，才聽到姜素言問：“你做噩夢了？”

顧綺愣了愣，那聲音是從影子里傳出來的，周圍又沒其他人，突然出現別人的聲音，怪突兀的。顧綺愣住也不是被嚇住了，而是害怕被別人聽見。

經過這麼兩天，覺自己被嚇得不輕，漸漸已經習慣姜素言這種突然出現、突然出聲的場景。

但是別人沒經歷過啊！

顧綺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只有前排幾個單人座上坐著兩三個老人家，再也其他人，也沒人關注到后排的，顧綺才輕輕點了點頭。

“我夢到我被昨天晚上那個烏漆嘛黑給吃了。”

“有我在，不會的。”

顧綺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鬼給安。不得不說，姜素言說了這句話之后，顧綺的確放松了很多。

從起來到現在，都繃著自己，生怕現在的一切不過是夢，昨天晚上作為顧綺的人類已經被烏漆嘛黑給吃掉了。

好在，還活著。

“謝謝你。”

顧綺表達了對姜素言的謝，這之后就偏過頭將腦袋放到車窗玻璃上，目掃視著外面的事。道路兩旁的樹從眼前飛速過，只有到站的時候，公車的速度才會慢下來。前面兩排有窗戶沒有關，風從外面灌，帶來了清晨特有的那種清新空氣。

昨天晚上的一切好像都已經遠離，烏漆嘛黑的非人東西也不會再困擾著顧綺。顧綺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

對姜素言的謝是發自真心的，如果沒有姜素言，昨天晚上已經死去。但是在對表示謝的時候，另外一個疑問也悄悄爬了上來。

——為什麼自己會遇到鬼？

在前二十年的人生中，顧綺從沒遇見過鬼這種東西，也不相信有這種東西的存在。然而從前天晚上開始，真真切切到了這種可怖的東西。

同時有一個疑問產生：這些鬼究竟是因為自己而出現的，還是因為姜素言而出現的？

如果是因為自己而出現的，是因為什麼導致它們會改變，不再像以前一樣遠離自己，而是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并把視作香餑餑？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因為姜素言出現的……

那這些都是姜素言帶給自己的厄運，還能這樣謝姜素言嗎？

除了這個問題之外，還有更多的問題困擾著顧綺。

例如：自己為什麼會和姜素言有冥婚？那是隨機的還是早就定好的人選？發條件是進到紙扎店嗎？

還例如：為什麼姜素言會保護自己？就因為是姜素言結冥婚的對象？保護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嗎？

顧綺很這麼用腦，無數的問題在的腦海中織，讓顧綺都要瘋掉了。不過好在顧綺是個心很大的人，昨天晚上又沒睡好。在公車緩慢的行進中，顧綺的腦袋一下下砸在車窗玻璃上，竟然約約睡了過去。

只是在不知道的時候，一只慘白的手從落在車窗上的影子里了出來，悄悄墊在了和車窗玻璃中間，的腦袋最后落到了那手掌上。

那只手白的過分，車窗玻璃里也沒有倒映出這只手的存在。

一切，都是那麼詭譎。

這一幕，卻沒有任何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