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意這個“干票大的”指的是造鬼王的反。

們倆人很清楚，整個顧府都是鬼王的手下，真要對上，寡不敵眾，注定吃虧，所以哪怕們手上有火作為重要武，也必須再來一手雙重保險。

敵人太多，又沒辦法搖人幫忙該怎麼辦？那就化敵為友，壯大自己的勢力！

這位被死死拿住的鬼怪顯然也明白的意思。

只是它不敢。

誰敢呢，忤逆鬼王的勇氣哪是說來就來？

景如玉看穿它的抗拒和退，視線釘在它上，一字一句道：“從生到死，你們都在被鬼王利用，哪怕只剩下一堆骨頭也不得安生，你真的甘心于這樣的狀況嗎？

“不想逃？不想反抗？不想徹底擺鬼王的束縛？甚至……你一點也不想為鬼王？”

為鬼王？

夏知意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覺得很是新鮮。

“它們也能為鬼王的嗎？”

結果景如玉道：“不知道。”

夏知意：“？”

景如玉理所應當地反問道：“鬼王這種東西不是就應該誰強誰上？”

夏知意：“噢，那還是有點道理的……”

景如玉就是純粹認為這個大世界應當有一套屬于自己的“弱強食，優勝劣汰”的標準。

誰強誰上，誰強誰就掌控世界。

至于對或不對，答案新世界自己清楚，他們做玩家的不用深究太多——他們也沒機會深究太多，是活著就足夠讓他們心力瘁。

鬼怪：“……”

我拜托，我還在呢，說瞎猜的話能不能考慮一下當事鬼的！

說實在話，做鬼王確實是每個鬼的畢生夢想，鬼生巔峰，可不是每個鬼生來都如此好命，如此強大。

它倒是敢想，但是它實力不允許它敢做啊！

說不定還沒做什麼，它就能先被鬼王給吞了，了人家的養料！

雖然不甘心，但是實力懸殊就是這麼無。

“麻煩你們好好做人，不要唆使鬼搞事。你們的良心吧，難道你們就敢跟鬼王對沖嗎？”

“敢啊。”夏知意說。

“？”鬼怪愣住了。

“我昨天就跟吵架了。”

“你、你居然沒被撕了？！”

“啊，是說過有這個計劃啦。”夏知意表現得萬分謙虛。

“……”

它給整無語了。

對不起是在下失禮了。

我知道你邊那個厲害得不像話，沒想到你這個人也很牛。

這一屆的客人，真是恐怖如斯！

它不想再跟他們多廢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土里鉆：“你們有本事你們就自己上，來攛掇我！”

它雖然已經死了，但還不想當替死鬼！

夏知意和景如玉靜默地看著眼前的土壤重歸平靜。

片刻后，夏知意嘆了口氣：“真是沒有夢想。”

“不過，”夏知意走出樹蔭，看了眼手里的火把，“好歹是有點收獲。”

景如玉輕輕點頭。

“知意，”忽然開口道，“要不要去一趟后院？”

想去渡口，后院是必經之路，們沒得選。

景如玉一個人可以改道而行，其余的人不行。

既然要談合作，那不如去說服后院那些足以堆積山的森森白骨，解決一個后顧之憂。

“走！”

…

去后院的路上，為了驗證夏知意關于清空記憶的猜測，倆人還不忘找幾個顧府的下人實驗，結果都和小丫鬟一樣。

每個人在聽完們的話后，沒過多久眼睛就會放空泛白，而后就記不得們說過什麼，又變回對顧府、對小姐忠心耿耿的工人。

拉攏府的下人這一條路直接被封死。

走著走著，夏知意忽然拉住景如玉，合理推測道：“萬一……小姐不怕火呢？”

人與鬼天生于對立面，花園里的那只鬼慫是慫，但這依舊改變不了它想殺人的事實，那它“無意間”給的這個提示會是真的嗎？

萬一鬼王顧小姐真的不怕火呢？

那們準備的這些火折子，豈不是揣了滿兜的無用功？

“我們先去試試吧。”

夏知意藏好火折子，舉起火把。

“正好往這邊走能去小姐的房間，要是真的怕火，我們說不定能當場制服，直接端了的老窩，萬事大吉？”

景如玉聞言，一本正經地頷首道：“想法很好。”

接著話鋒一轉：“如果你還記得新世界要求我們必須參加婚禮的話。”

新娘都沒了，還辦什麼婚禮？

夏知意：“……”

沉默了，過了一會緩緩豎起大拇指：“那就只能請新郎娶自己了。

“自己也可以很麗，水仙了解一下。”

“……”

景如玉忍不住輕笑出聲。

還是有辦法，就是這個辦法跑得太偏了點。

“不過我們可以去驗證一下，”景如玉認可試探的想法，“以防萬一。”

倆人說干就干，提溜著半桶水和火把，假裝自己在幫忙驅逐蟲蟻，借機靠近顧小姐所在的閣樓。

一路上風平浪靜，很順利。

直到們遠遠地看見小姐出現在閣樓之上。

就站在那里，無懼耀眼的日，艷紅的擺迎風飄揚，依舊看不清真面目。

接著，緩緩地了一下脖頸。

就在這一剎那間，二人知到一道極迫的視線如離弦之箭般猛然刺向們。

被盯上了。

倆人停下腳步，迎著這道視線去。

接著，顧小姐抬起手，輕輕揮了一下飄逸的廣袖，轉回到房里去了。

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時，周圍本在忙碌的仆從們忽然放下手里的活，整齊劃一地扭頭盯著們，表變得無比冰冷。

不像人，像被控的木偶。

們被包圍在中間，寸步難行。

氣氛倏然凝重，寂靜令人骨悚然，二人不敢放松。

就在這時，一個毫無的聲音忽然開口道：“回去，我家小姐不見客。”

話音落地，猶如水熱油，瞬間激起一片沸騰。

們還沒找到聲音來源，各種各樣的聲音便已經像海一樣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不斷重復著那句話：“回去，我家小姐不見客。”

此起彼伏，力重重。

“回去——”

“不見客——”

“回去——回去——”

此此景，夏知意覺得自己像是撞上了喪尸圍城。

這些仆從雖然說著讓們回去，可卻釘在原地，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

景如玉習慣將夏知意護在后。

“有點恐怖。”夏知意在后嘀咕了一句。

哪怕鬼王夜里會跟來一出兒園吵架，能力也不容小覷。

鬼王不手，只是因為還沒有手的條件罷了。

“別慌，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要對我們手。”

“嗯……”

景如玉忽然看向自己的手里的火把，突然高高舉起，周遭的視線一下就跟著抬高了。

揚了揚眉，接著又緩緩放下，周圍的視線也跟著慢慢往下移。

“原來是這樣。”說著，將燃燒的火把進水桶里，毫不留地熄滅。

夏知意見狀，立馬跟著滅了火把。

這就像是一個開關，火把一滅，周圍仆從的表立馬恢復正常，轉頭又若無其事地忙自己的事去了，沒人在乎剛剛發生了什麼。

危險解除。

夏知意松了口氣。

景如玉看著水桶里的兩火把，又抬眸向小姐閉的房門。

這就是答案。

“走吧，我們去后院。”

“好。”

希那些白骨不會讓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