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棋雙手撐在兩側，狐貍眼一眨不眨，說：“看看我們咪咪在干什麼呀。”

瞅瞅這兩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張，排列組合起來跟仙下凡似的。

發現有事沒事多看看大人，心就會變好，這應該和平時刷短視頻刷到漂亮是一個道理。

“修煉。”

盛西燭出一纖細手指，抵在曲棋的腦門上，不甚溫地把推開。

冰涼的指尖按在額頭上，曲棋被得嗷了一聲，整張臉被迫揚起來，說：“咪咪好勤喔。”

雙眼亮晶晶的，語氣誠懇道：“其實你不用那麼努力修煉，我現在金丹期了，我也可以保護你的。”

盛西燭聞言默了默。

明明自己就是個三腳貓功夫，還想著保護別人，異想天開。

卻沒出言諷刺，只是重新闔上了眼，淡淡嗯了一聲。

曲棋在邊乖巧坐好，隨口問：“說起來，你今天怎麼會迷路到松庭齋？”

盛西燭覺那炙熱的視線并沒有離開，還集中在臉上。

答道：“四走走，巧走到那里罷了。”

曲棋倒在枕頭上，輕輕嘆了口氣。

好吧，貓主子這是翅膀了，心野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直待在后山上，對沒見過的風景好奇很正常。

仰著天花板，幽幽道：“那你下次出門，能不能先跟我說一聲。”

盛西燭閉眼沒有回答。

“我會擔心你呀。”察覺到的無聲拒絕，曲棋豎起眉，語氣嚴肅地嚇唬，“像你這種手無縛之力的小貓咪，萬一被拐跑怎麼辦？我跟你講，外面奇奇怪怪的人很多的，他們會把你抓去吃掉！”

拍拍脯：“這個世界上，只有姐姐真心不會害你。”

盛西燭：“……”

無奈地了眉心，這人怎麼天天用一些糖炮彈來迷自己？

曲棋眼地看著，漂亮的狐貍眼垂下來，像只惹人憐的小狗：“你不相信我？”

盛西燭看著耷拉眉眼的可憐樣子，不與糾結，道：“……信。”

曲棋滿意道：“真乖。”

確保盛西燭答應自己的要求以后，不再多言。屋子里驟然安靜，曲棋有點犯困，便打算閉眼養神。

盛西燭看終于消停，側拿出一本黑封皮、燙金字的小冊。

這是之前在藏書閣中所獲，其中詳盡記錄著問劍宗從開宗立派至今，所有掌門、長老以及外門弟子的生平大事。

這樣一本弟子花名冊，歷來都是放在藏書閣的室寶庫中，由三個守藏史嚴加看守。但那幾個看守的境界與相差太多，構不任何威脅。

盛西燭本可以悄無聲息地將其拿走，中途卻改變了主意，將三個看守也一并殺了。

從決定報仇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與問劍宗有關的人。

盛西燭翻開花名冊，從書目中翻到百年前的紀錄，很快找到了那幾個悉的名字。

挲著幾行清雋小字，心中默念道：“金樓宴長老座下共四位弟子，雪皋、喬柯里、虞紈、澹煌蘇，皆于八十年前得道飛升。

而金樓宴長老一心掛念問劍宗，并未仙，自愿留守人間界，為宗門鞠躬盡瘁。

經問劍宗上下一致認可，金樓宴于五十年前任職掌門之位。”

原來的師尊，是如今的掌門……

盛西燭的氣息沉了下來。半晌，的角泄出一很輕的笑聲。

曾經的問劍宗長老是有多昏聵無能，才會選擇這樣一個自私貪婪的人做掌門？

一目十行看下去，四位弟子飛升后便沒有任何消息，而掌門于三年前開始閉關修煉，至今不曾出關。

一直翻到當年的結尾，盛西燭驟然收攏五指，陳舊的書頁被攥，字扭曲不堪。

……在花名冊里，將近千頁，竟找不到“盛西燭”這三個字。

也對，他們怎麼敢把那些不堪的過往公之于眾？

問劍宗地蓬萊島，四面環海，與陸相隔甚遠，消息再快也傳不過去。這件事想被瞞下，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

的存在早已在百年前的那場圍剿中被抹殺得一干二凈。

過往的忘昔峰上那些朝朝暮暮，似乎都化作一抔荒涼塵沙，埋藏地下，無人問津。

盛西燭瞇起眼，額上驀然暴起青筋，暗沉的眼底滿是鷙，隨之變化的，是后愈發猙獰可怖的影子。

每一個魘在臨死前，都會發一陣強烈的緒，或是痛恨、或是悲哀。重生后，那樣的緒仍然會潛在地影響他們。

每逢回憶起死因，魘便會不控制地發狂。

忽然，在側綿長的呼吸聲中，孩上淡淡的香氣悄無聲息涌了上來。

數道冰涼的氣溫和地攀附著，竭力安盛西燭嗜殺的本能。

盛西燭一震，心緒竟慢慢沉靜下來。

側過頭，復雜地凝視著側如咸魚般癱著的孩。

魘能夠知到人類一切負面緒，悲傷、貪婪、私、憎恨、妒忌……但在曲棋上，幾乎覺不到什麼負面緒。

曲棋的心境很平緩，大概是因為天生沒心沒肺，的靈府仿佛落滿的午后草地，讓人一靠近就忍不住閉眼小憩。

盛西燭不再拒絕氣的靠近，闔眼在孩邊躺下，暴戾的緒也隨之一點一點消逝。

這一躺便是兩個時辰，曲棋模模糊糊地睜眼，看見自己旁邊多了一團茸茸的黑，地著自己的臉頰。

眼睛，忽然反應過來，手rua了幾下乎乎的貓咪。

黑貓睜開雙眼，掃了一下，又懶懶閉上。

曲棋莫名覺貓主子好像溫順了許多，便大著膽子，手輕輕把小貓咪摟住。

黑貓罕見地沒有反抗，放任自己陷進孩溫暖的懷里，長尾無意識左右搖晃。

曲棋：“！”

干脆把臉埋進貓咪乎乎的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啊！我好幸福啊！”一睜眼就能吸可貓貓，人生贏家！

黑貓：“……”不僅沒有負面緒，這人還天天傻呵呵的，真讓人羨慕。

躺了一下午，曲棋稍微睡醒了，索抱著小貓咪癱在床上看戲本子。

黑貓原本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但被摟在懷里，就隨便掃了一兩眼，只看見各種不堪目的詞匯：“仙君紅著眼霸道地將那妖摟在懷中，恨不得與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到濃時，們瘋狂地口口了起來！”

黑貓頓時渾炸。

曲棋連忙給它順：“嗯？怎麼啦？”

黑貓：“喵！”果然是輕浮子，天天看這種……怪東西！

年時醉心修煉、勤學習，平日不是練劍便是切磋，對這種風月事可謂一竅不通，只覺于啟齒，更別說這樣大大咧咧地擺出來看了。

想著這人天天不是躺平就是睡覺，盛西燭眉頭狠狠一跳，決定好好督促一番。

曲棋看著懷里炸的貓咪，正努力順，忽然一陣煙霧繚繞，手中順的發瞬間變了瓷白細膩的。

冰玉骨的大人躺在懷中，著一件輕薄白，細腰曼妙，長纏。

曲棋整個傻眼了：“你……”

按著盛西燭的腰肢，溫香玉在懷，手中的話本上各種讓人浮想聯翩的字眼，似乎都在此刻化作了現實。

只見那大人一手闔上那話本，另一手勾住的肩，紅輕啟：“……給我去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