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他的目標很有可能是與‘荊棘殺手’有關的麗？”

西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就算在警局中干了這些年，也很能見到如麗這般遭遇的人，尤其是還只有八九歲，是應該家庭關的年紀。

鮑局長拍了拍西的肩膀，他安道：“我們只需要竭盡所能就行……”

他微微靠近過來，將聲音放緩：“并且，有關 ‘荊棘殺手’更多的消息，在他坦白之外的罪行，他還沒有被找出來理尸的地方，未與他聯系起來的失蹤案……都有可能在這一次的行中找出來……”

西心中一震，開始有些明白上面的人在做些什麼打算了。當初因為《兒保護法規》的關系，麗與父親的關系被匿下來，如果就這樣下去，說不定會擁有一個還算正常的年……但因為那兩位親人，還有那未知模仿殺手的因由，再一次被卷到了這充斥著危難與死亡的漩渦中。

看向自己的局長，對方的眼中有無奈，但更多的是堅定。明白一切已經無從更改，而也沒有反對的立場……并且，他們做的，其實也沒有錯……

就在西下定決心，要將麗好好保護起來的時候，鮑局長袋里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見到屏幕上顯示出的名字，這位矮胖的局長眉頭一皺，看了西一眼，接通了這個電話。

“……什麼？”像是收到了什麼令人到難以置信的消息，這位方才還頗為沉著的局長驚出聲，他怔了好一會，才在西好奇的眼中，緩緩出聲道：“就在剛才，德華·弗格斯，在牢中自盡了。”

西先是不解，但很快明白過來：“他就是……”

“不錯，”鮑局長滿臉疑，他像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就是‘荊棘殺手’……不過，為什麼會是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要選擇自殺……距離他最終的判決還有段時間……聯邦還需要他……”

這不符合他與調查此案探員們的邏輯。

關鍵人死去，先前做下的一切打算瞬間就變得毫無意義起來。而在這個關頭，反倒是西率先清醒過來。松開了握的拳，聲音略微輕松：“這也沒辦法，我們能做的，就是將無辜之人保護好，而那些罪惡的，給予他們該有的懲即可。”

警局中的談話告了一段落。麗獨自呆坐在醫院中，這幾天都是在測試自己的“金手指”，發現一切灰的東西都不能放進格子里，而除了當晚見到的白小熊和白匕首之外，唯一見過的其它，就是那一道虛幻般的點——它是“逝去之靈的殘響”，在金手指的格子里，發出的是淡淡的綠。

麗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從來不需要自己的父母與哥哥多心，九九乘法表更是在兒園時期就已經背。明白事有好有壞，就像水果一樣，有香甜的、也有腐爛的，金手指對材質的評價，很有可能就是由來呈現的。

綠或許是在白之上，而在綠之上，還會有其他的。等級越高，它們組合的“禮”，就會越厲害。麗警醒起來，能夠誕出這種材質的世界，真的是一個和平而安寧的世界嗎？

麗有些茫然，發現自己從哥哥那里聽來的故事已經不能再幫助更多了。哥哥講的大多都是仙俠的傳說，可這里明明是與故國不同的地方，不會有高飛的劍仙，不會有所謂的門派，只會有與家人朋友們不同發、不同的異域之人。

“小熊啊小熊，”不由地抱起在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直陪伴的朋友，失道：“你為什麼不會說話呢？如果你可以說話，你就能告訴我，接下來我要怎麼辦？”

小熊眨眨眼，手臂貌似不小心輕輕了下。

西走了進來。因為角度原因，沒有看到剛才的異樣，麗注視著這位與接最多的警，出一個好奇歡喜的笑。

麗確實是一個漂亮且惹人喜的好孩子，的格單純不失真摯，在經歷了這等的事后，還能夠為了不讓別人擔心而出笑容，這樣的子，怎能不讓人多生憐？

“這幾天過得怎麼樣？”西輕聲問，坐到麗的床邊，用手掖了掖被角。

“大家都很好，”麗也同樣輕聲回答道：“艾麗阿姨還帶我去下面的花園逛了逛，帶我去吃了小蛋糕。”

艾麗就是上次為西引路的胖護士。

西思忖了一下，在想自己應該如何向這個可憐的小姑娘解釋的事。姨母和姨夫是最后兩位擁有緣關系的親屬了，沒了法定意義上的監護人，這個小姑娘今后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瞞只是自以為是的憐憫，尤其是這種必須要面對的事。想到這里，西靜下心來，盡量用一種平緩而溫的語氣，將事的發展經過講給了小姑娘聽，當然，至于警局更上層的考慮，那不是該煩憂的了。

西給了麗很長時間去接，麗也花了一小會才將事件理清，有些茫然道：“你是說，姨母是因為姨夫……死去的，那晚他想要進到我房里，也是因為喝了酒，想要……想要對我做些什麼……結果，在外面……”

西目憐憫，蹲下來，握住麗的手，輕道：“你做的很好，沒讓他抓住傷害你的機會，雖然他也出了意外，但那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西在大學時選修了犯罪心理學，知道有些人，會將一些過重的負擔放在自己上，罪惡者將刀鋒對向他人，善良者卻往往總是將鋒芒指向自己。

但麗知道事沒那麼簡單，垂下頭，抱著小熊的手抓。而就在這時，記憶里的一道聲音卻忽然浮出：“……如果我穿越了，一定會先看看那是個什麼世界，若是個很危險的世界，我會選擇優先保護好自己，然后讓自己變得強大，誰要是想傷害我，我就會讓他嘗嘗我的厲害！”

那個人靠近過來，了的頭：“你也一樣！下次那個混球再搶你的果子，你就……你就回來告訴我，我一定會去好好教訓他的！…………你要記得，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護好自己。”

記憶中的聲音與現實中的聲音重疊起來，麗聽見面前這位不斷安的警在說：“……麗，保護自己并不是一件恥的事，因為保護自己而反抗就更不是，躲避是智慧的舉，尋求他人幫助是你天然的權利。應該到慚愧的是傷害他人的人，他們才是應當到懲的人。”

麗心中的恐懼與擔憂忽然就減輕了許多，抬起頭，凝著，就像是凝著自己過往中的那道影，的眼眶紅了起來，狠狠地點了個頭。

西從病房里走出，視線從兩個若無其事坐在走廊和大廳椅子上的“病人家屬”上掠過——一位戴著口罩的醫生從邊行過，兩位護士邊走邊討論些什麼，穿著病號服的病人拄著輸桿在旁人的幫助下路過，一位穿著運服的小姐姐戴著耳機，拿著袋子，旁若無人地往外走。

走廊過道上的電視正在播一條新聞，拿著麥克風的記者站在一棟建筑前，播報著幾年前引起軒然大波的“荊棘殺手”在獄中自盡死去的消息。西停下腳步，眉頭皺，心中突然生出一不好的預。

而幾乎是下一刻，的后就傳來喧嘩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