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菅原憂有一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上多了一道束縛。

找不到原因，甚至束縛的容也不甚清晰，只是悄然無聲又模糊地纏繞著菅原憂，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開。

對于咒師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甚至致命的事。

難道是有誰能夠在他毫無察覺的況下，令他定下束縛嗎？

菅原憂并不這麼認為。

束縛的立條件是十分苛刻的，必須在當事人自愿的況下才可能生。

不知出于何種心，他并沒有將這個束縛的事告訴任何族人。倘若族人知曉，一定會大驚失、想盡一切辦法解開他的束縛。

因為菅原憂，是如今整個平安京數一數二的強大咒師——菅原憂、麻倉葉王、五條知，三人正是如今日本最強大的咒師。

麻倉葉王承擔著京占卜吉兇等事宜，只有在京外妖魔數量達到一定程度時才能外出增援。五條知則常年鎮守著天元的結界，防止妖邪來犯。這樣一來，只有菅原憂有足夠的實力解決民間的強大咒靈。

他幾乎以一人之力承擔了6的危險委托，一周只睡7個小時，馬不停蹄地奔赴在除魔的路上。

缺乏睡眠、疲倦積累，看多了世間百姓的慘劇，菅原憂對家族的斗爭早已煩不勝煩，甚至對奢靡不知疾苦的貴族都暗生怒火。年不顧他人異樣的眼神，割去了貴族象征的長發。有人問及，菅原憂只說“便于殺鬼”，常人畏懼神鬼莫測的菅原咒師，便不敢多加議論。

這樣苦修的生活似乎已經了菅原憂的一部分。他常年奔波在外，寧愿在荒野風餐宿、與枯骨為伴；又或者在寮中教導后輩、指點同僚；也不愿回到醉生夢死的貴族中。

行無轍跡，居無室廬，幕天席地，縱意所如。①

至于那個悄無聲息出現的束縛……

菅原憂看著若若現纏繞在自己手上的黑詛咒，出若有所思的微笑。

如今，他已經知曉了其中的答案。

——這是菅原憂給自己立下的束縛。

或許是前世，或許是未來的自己，立下了要一直和在一起的誓約……這份強大的咒力和語言，竟然越時空，影響了所有的“菅原憂”。

“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這個束縛是為而生的。無論去到哪里，我都會在邊。這個束縛，會指引我找到。”

年盯著自己手上的漆黑的詛咒，雙眼竟然被無意識散發的咒力染了幽藍，臉上的微笑讓五條知都有點頭皮發麻。

“喂喂~憂醬，不管怎麼說你這都有點過頭了吧……”白發的五條家主沒打采地靠在廊柱上，一雙天空般無垠的藍雙眼打量著自己的后輩，神有些微妙。

五條家是菅原的旁支，他們兩人算是親戚。桀驁不羈的五條知、郁冷淡的菅原憂，兩個同樣不合群的家伙相下來，竟然意外的融洽。

他們的關系亦師亦友，因此菅原憂能夠對五條知說出很多不會告訴別人的事，就比如這個束縛。

但是現在，看著自家后輩無意識發作的偏執，五條知抬起手了下。

憂平時總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子，無論多麼為難棘手的委托，哪怕要遠赴千里也會認真完。但是一旦他認定了某件事，那偏執的影就無不在，浸骨髓。

有了喜歡的人他也很為憂高興是沒錯啦……但是對著初次見面的孩子，這幅要尾隨到天涯海角的樣子是不是有點……

彼時，五條知還不知道‘斯托卡’這種生的存在。否則，他或許會恍然大悟。

“憂醬，對喜歡的人還是克制一點比較好哦，這麼強的占有會把人家嚇跑的吧。”

“嗯？不是占有啊，我沒有把當做私人品……知桑是不會懂的，這是我和星獨一無二的羈絆——我會和一直在一起，除魔也好、救人也好，做什麼都好……我們會一起，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的。”

……你看看你說的這話，你自己都沒有自覺的嗎？

五條知言又止，“……憂醬，下個月的工作，要不還是我去吧。”

這孩子再不緩緩，真的沒問題嗎？

菅原憂卻若無其事地笑著說出了細思有些可怕的話：“不用了，星肯定也會去，我會和一起的——就算是知桑，這樣的機會也不會讓給你哦。而且……知桑不呆在京的話，他們會發瘋的。”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都在說些什麼恐怖的東西……啊啊，快點學會瞬移就好了。”

一說起那些高長老們，五條知的神就有些沉了，煩躁一點點爬上他的臉。

“不要玩過頭了啊，憂醬。麻倉葉王發起瘋來，我也會頭疼的。”

“我可沒有在玩啊。”菅原憂站起來，看了看天邊升起的太，出了青干凈的笑容，終于有了點年的樣子。“時間快到了……好期待啊，星。”

要把我的刀法，一點一點，全部融進你的思維里……每個作、每個招數，甚至是戰斗的意識和習慣，全部都是我的影子……

這樣也能永遠在一起呢……星。

……

~菅原南道場，辰時~

菅原憂已經換上了劍道服，黑修的服裝將年清朗的氣質彰顯得淋漓盡致，蒼白的皮和青黑的眼圈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疲倦了。

他手里捧著白黑袴的劍道服遞給櫻井星，臉上帶著的微笑：“習武的話，星還是需要穿活更方便的服呢。這套服放在道場就好，有人會清洗，你來的時候換上就可以了。”

方便的誒。

沒想起來要換練功服的玩家小姐抱著服跑到房間里，讓系統一鍵換裝，上繁重麗的服飾就被自疊好放在了旁邊。

看了看系統顯示的自己的形象，嗯！扎著馬尾穿著劍道服的櫻井星大人依然世界第一帥氣！玩家大人馬上就要為天下第一劍道高手！

……對不起，櫻井星大人說了大話。

立下豪言壯語的玩家速懺悔。

櫻井星痛心疾首。

為什麼這家伙連嚴格方面都和憂太那麼像……！這種程度的相似讓人完全高興不起來啊！！

“y、憂……”好險，差點又喊了憂太。已經習慣抱著乙骨憂太大求饒的櫻井星大人，此時也不自覺地出了有些可憐的眼神。“我、我現在……可以、停下了嗎？”

俯臥撐、雙手撐凳等等基礎訓練是最難熬的，哪怕在【愚人的教主】加持下，持續一個多時辰的鍛煉也讓玩家小姐苦不堪言。

菅原憂忍不住了握著木刀的手指。

嗯……撒示弱的樣子也很可……

“還不可以哦。星已經堅持這麼久了，可以再努力一點嗎？把自己的極限發揮出來，讓我看看吧？”烏發雪的年溫似水地看著，手里的木刀卻毫不留地敲了敲懶的腰。“這里，用力。你的太了，必須用最基本的訓練鍛煉群……”

這樣弱的到底是怎麼堅持跋山涉水的……

聽說在遇到麻倉葉王前，一直不眠不休地步行……真難以想象。

“……你一直很努力呢，星。我會全力幫助你的。”這麼說著的菅原憂，一點也沒有要放水的意思，盯著的眼神認真到有些可怕了。“無論如何，都會把我的刀法，全部教給你……”

累如死狗的玩家：謝謝，有被到。

……

訓練結束的時候，櫻井星的汗水都把整件服打了。

在訓練之外的菅原憂實在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帶泡了次溫泉不說，還和一起用了非常可口的食……玩家的力條簡直是噌噌up。

“今天時間不早了，星還有委托要做吧？”泡過溫泉后，只穿著簡單浴的菅原憂頭發還微微潤，看著櫻井星眼神都仿佛有些。“你泡過的那個溫泉我給你單獨留出來了……以后星想泡的話隨時都可以來，不會讓別人用的哦。”

“劍道的‘勇敢、堅持、努力’，今天星都好好做到了呢。明天，再一起加油吧？”淡雅清朗的年在夕中對笑著，天邊的火燒云映襯著他如畫的眉眼，格外溫暖明亮。

嘶。

玩家小姐這下真的有點了。

菅原憂真的是個很好的老師……雖然真的很嚴格就是了。但是不嚴格的話，討厭鍛煉的玩家小姐大概也很難為真的十里坡劍神……

一天的練習下來，之前心中的芥也消散了——不管菅原憂和憂太是什麼關系，他們都是發自心想要幫助的人。

好！就決定是你了！我的金手指老爺爺，菅原憂醬！

櫻井星放松下來，開起了玩笑：“是~謝謝你，老師~明天見——”

“啊……”被了‘老師’的年果然難為的漲紅了臉，“不要這麼我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