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嘛。”

五條悟在旁邊哄，但青森螢整個人都進了夏油杰的懷里，一副拒絕流的姿態。

是真的生氣了。

這是被照顧得很好、被極盡寵的孩。有著天然的驕縱，一點委屈都會可憐地掉眼淚，但又很乖，生氣了的懲罰也只是‘不要理你’。

想看現在的樣子。

于是夏油杰放松力道，讓五條悟順利把從自己懷里揪出來。

就像他們想象中那樣，臉頰鼓起來，別開臉不看他，像是不愿意被人類親近的貓。

惡劣的人類總會撥開貓咪抵抗的爪子，將其按在懷里不讓它逃跑，在貓咪氣得喵喵的時候笑出來，埋進蓬松榮的肚皮里。

好像還不知道這回事，不知道這樣的躲避只會讓他變本加厲，高大的男生三兩步就追上，把堵在墻角，笑嘻嘻的：“又哭了誒。你的眼淚是從哪里來的啊？”

靠著墻避無可避，果然只能抬手推他，五條悟結滾了一下，做出苦惱的樣子：“昨天腦袋太痛了嘛，完全忘記了冰箱里還有甜品來著。”

“才不要相信你。”低著頭這麼說，但臉已經好看了一些，五條悟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塞進手心：“不生氣了嘛，老子以后會注意的。”

“真的嗎？”

“嗯嗯。”他答應得極快，臉上還帶著笑，哪里有半點誠意，但是就這樣相信了他，慢吞吞地說道：“那、那以后不可以騙人了。”

未免也太好哄了一點。

夏油杰嘆氣，把早餐擺在桌子上，玉子燒上面撒了一點木魚花，還有一些番茄醬，看起來可口極了，青森螢剛剛夾起來，就看見五條悟從書桌上拿起草稿本，念道：“接下來要做的事……”

！！

那是寫的計劃書！里面有超多關于游戲的事！

嗚嗚，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青森螢放下筷子跑過去，想要把草稿本拿回來，五條悟挑眉看了一眼，將手抬高。

“欸？你很慌張嘛，里面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嗚……”踩在椅子上，搖搖晃晃地來搶，“不看好不好。”

“不好哦。”五條悟攬住的腰，以免摔下去，側頭繼續念：“努力學習，訓練，變稍微厲害一些的人……哈？”

青森螢抬眸看，那些和游戲相關的文字都已經消失了，計劃書上只剩下許文字，和畫的簡筆小海膽。

頓時放松下來，也不用擔心游戲容被發現了，從椅子上跳下去，走到餐桌上繼續吃早餐。

……

牛被熱過，又加了很多糖，玉子燒也十分味，青森螢吃得有點慢，兩個年在一邊玩手機等，時不時因為游戲吵上兩句，的心漸漸又好起來。

吃過早餐，夏油杰就提議出去逛街給買生活必需品。和昨天的惶然不安不同，有了保護者的像是無憂無慮的小狗那樣，出而又燦爛的笑容，對著這個世界好奇地左看右看。

五條悟是大家族出的爺，出來只需要帶一張卡，夏油杰雖然還是學生，但為咒師，任務的酬勞并不會，他們還是第一次陪心儀的生逛街，不管正看著什麼東西，他們都有種立刻買下來的沖。

漂亮得過了頭，以至于即使兩個高大強壯的年站在側，也擋不住一些人上前搭訕的勇氣。

“這位小姐。”

男生問某個店鋪怎麼走——前不久才剛從那里出來。

拙劣到極致的借口，帶路之后就是為了謝而添加聯系方式吧，同為男的夏油杰看得有些想笑，剛想說不認識路，就聽見說：“在那邊哦。”

指了指方向，男生又出迷不解的神，請求為自己帶路。

一直低頭玩手機的五條悟抬起頭來，一副但凡答應就殺了的樣子，青森螢毫無所覺，猶豫了一會，點點腦袋。

“……”

五條悟皺眉，放下手機走過來，夏油杰按住他的肩膀，彎著眼睛：“讓去。”

這麼拙劣的搭訕之下，也敢跟著陌生人走，他倒要看看的膽子大到了什麼程度。

在商場的同一層樓，那個店鋪很快就能走到，側著腦袋認真地聽他說話，那個男生像是很知道怎麼討孩子的歡心，兩個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就是這麼短暫的距離，朝那個人笑了一次，

即使早就知道他們對而言并不特殊，但看將那樣馥郁，人迷的笑給予別人，夏油杰還是不可自控地到生氣。

要讓只對他們笑，那樣的目只能用來看著他們，信任、依賴和喜歡，這樣的緒全部都……只能給他們。

“有點生氣。”

五條悟在旁邊這麼說著，倚著欄桿下：“杰，這家伙好像本沒有自覺欸？”

“是吧。”夏油杰按著自己的食指，眼睛彎起來：“夜蛾老師昨天對說，咒師都是瘋子，好像本沒有放在心上。”

……

“這附近晚上經常有遛狗的人過來。”

男生找著興趣的話題：“有的時候狗狗們會互相打架，但遇見好脾氣的主人和親人的狗狗的話，可以坐在椅子上抱一會哦。”

青森螢喜歡小，放假的時候，經常和惠出來逛一整天，等到星星出現，他們就一起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周圍的鄰居會把養的狗狗牽出來和他們一起玩。

那時候夜風涼涼的，年的碧眼眸在夜中亮得出奇，在夏天，他會幫捉一只螢火蟲，放進掌心帶給看，輕輕喊的名字。

回憶被冰涼的打斷，黑漆漆的手從地板里探出來，纏繞著的小，蜿蜒向上，一直往子底部鉆去。

腳踝被拽住，的腳步突兀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

男生忐忑地看過來，普通人看不見咒靈的存在，不知道正被怪襲擾，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湊到面前解釋道：“是我哪里說得不對……”

青森螢大腦一片空白，哪里聽得進去他在說什麼，含著眼淚回頭，兩個年像是在聊天，本沒有注意到被怪攻擊了。

嗚……

那條手已經攀爬到了膝蓋，就像是整個小都被塞進了冰箱里，青森螢茫然而又害怕，眼淚掉下來，小聲喊著他們的名字，好在夏油杰不經意往這里看了一眼，發現了的危險境。

年只是輕輕抬了抬手，就得救了。

“嗚嗚……杰。”

在他走過來的時候，被嚇壞的小狗狗一整個鉆進他懷里，汲取著安全，夏油杰的腦袋，做出愧疚的樣子：“抱歉，我應該早點發現的。”

說完，他抬眉看向那個男生：“不好意思，現在狀態不太好。”

白發年走過來，攬住男生的肩膀：“帶路這種事，老子很擅長的嘛，我帶你去。”

那個男生被架著走開，夏油杰抱著來到商場的角落，青森螢被嚇壞了，躲在他的懷里不敢抬頭，還以為從此以后就安全了……可是只是走開了一小會，就又被怪欺負了。

“是我不好。”年聲音清越，帶著十足的溫，輕輕著的頭發：“我不應該開小差的。”

“嗚……杰……”斷斷續續著他的名字，明明用著一樣的沐浴，但上就是有十分可口的、人沉醉的味道，夏油杰低頭嗅了嗅，心中的不滿和貪短暫地得到了滿足。

“我在呢，以后我會多多注意的，不害怕了好不好？”

像是被安了，乖乖點了點腦袋，夏油杰捧起的臉，替撥開粘在臉頰上的頭發：“讓悟看見你哭的樣子，他又會想欺負你了。”

青森螢從沒覺得他們邊這麼安穩過，就連聽見這樣的話也不害怕了，比起面對怪，更寧愿被五條悟欺負。

“不要在外面了。”聲音都在發抖：“我想回去，想要回學校，不要逛街了……”

“可是很多東西都還沒有買好，而且一直待在學校會悶壞的。”

夏油杰笑了笑，提示道：“超出一定的距離，我們就沒辦法知咒靈了，不然的話，它出現的第一秒就會被祓除。”

原來是這樣嗎？

是因為走得太遠，他們知不到了，咒靈才會有機可乘嗎？

“所以螢一直待在我們邊的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夏油杰一邊為自己的卑劣到驚訝，一邊又極其順暢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你是乖孩子，不會跑的，對嗎？”

“嗯……我會乖的。”

夏油杰將安全和待在他們邊畫上等號，慢慢接了這個觀念，把腦袋又埋回他的懷里，點開游戲屏幕看，通知欄里全是新增加的存活時間。

這樣很好。一直待在他們邊就不會有危險，積攢時間的速度也會變快，雖然、雖然悟有點可惡，但是也并不是壞人，而杰超級溫，僅僅是這樣抱著，就覺好安心。

而且……抱抱越多，回家的速度也就越快。

朋友的話，只需要杰和悟就夠了，抱著杰一個人就足夠了，這樣就可以很快回去……

的心跳聲漸漸變得穩定，也不再發抖了，夏油杰正打算拿出巾給眼淚，就聽見問：

“想要一直一直和杰抱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