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師死得潦草，葬禮通常也顯得匆匆，人類是很多的，半個月以后，同伴死亡的悲傷就漸漸去，高專也因為新年將近而變得熱鬧起來，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同學們的臉上。

走廊上面，三個生并排站在那里，中間那個有著好打理的栗短發，指尖夾著煙，神慵懶；左邊那個黑發上面綁著紅的大蝴蝶結，臉上帶著一塊胎記，正低頭看著山外飛過的鳥；右邊的那一個金的頭發被綁單馬尾，正偏過頭，認真聽著們說話。

“寒假要不要去我家玩？”

庵歌姬把視線從鳥兒們上收回，邀請們：“母上大人做的腌菜特別好吃，村子里的新年很熱鬧，還可以帶你們爬樹打鳥。”

“沒興趣。”家硝子抖了抖煙，看向青森螢：“至于，別試探了，這家伙確實已經失去了人自由。”

“……”青森螢慢吞吞點了點腦袋，然后就被庵歌姬用力扣住了肩膀，后者用力搖晃著，語氣驚怒：“那些傳言果然是真的！人渣！敗類！我要向夜蛾老師告發他們！”

“嗚……前輩。”青森螢被晃得迷迷糊糊，輕輕捉住庵歌姬的手腕：“好暈呀，你先停下來好不好？”

“不行！學妹到底看上他們什麼了！我要把你晃醒！”

庵歌姬語速極快地說道：“雖然那兩個人渣長得還不賴，實力也還行，但是他們可是人渣啊！螢不能被迷，不能再這樣慣著他們！”

一個汽水瓶砸過來，正中庵歌姬的后腦勺，捂住腦袋回頭看過去，五條悟就靠在走廊另一頭的墻上，笑嘻嘻的：“哎呀，不好意思，失手了，我還以為是垃圾桶站在那里呢。”

“五條悟！！”

砸過來的是真真切切的玻璃瓶，砸在腦袋上的痛楚可想而知，庵歌姬氣得頭上仿佛都冒出火焰，眼里滿是被疼出來的淚花，青森螢看得有點心疼，抬手了的腦袋：“前輩，先讓硝子治療一下吧？”

“是哦是哦。”五條悟拍拍手掌，語氣欠揍得要命：“萬一被砸出什麼問題就不好了，畢竟歌姬很弱的嘛。”

“五條悟！！！”庵歌姬一副要和五條悟同歸于盡的樣子，家硝子嘆了口氣，迅速把拖走了。

很快，夏油杰也走了過來，走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年把夾在中間，夏油杰語氣和地問：“想在哪邊過新年？”

“是去杰家里還是和老子回去？”五條悟攬著的肩膀和前輩們打招呼，笑容燦爛，然后低頭看：“選錯了會有懲罰哦。”

……懲罰？

頓時把想說的話咽回去，出困的神，哪里知道哪個答案是對的呀？

兩只貓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盯著看，猶豫了一會，把一直喵喵的大白咪抱起來，就看見夏油杰笑了笑，很好脾氣地說道：“那就這樣吧，新年先在我家里過，春假再和悟一起回去。”

當他不用疑問的口吻說話，就代表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而后的五條悟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并沒有給所謂的懲罰。

所以是杰幫選擇了正確的答案嗎……？腦子弦的笨蛋松了口氣，朝夏油杰出激的笑容：“謝謝杰！”

“……”

都有點不忍心欺負了。夏油杰學著貓一樣的下：“那現在就出發吧。”

“欸？”有點慌張地看過來，“現、現在？”

“嗯。東西都幫你收拾好了。”夏油杰看：“螢還有事嗎？”

“不用和前輩們說再見嗎？還有硝子……”

“說什麼啊，兩個星期就回來了。”五條悟把抱起來：“還是說你舍不得他們，嗯？”

“……沒有。”青森螢乖乖把腦袋搭在他肩膀上，“悟也去嗎？”

“是哦。”五條悟把懷里的大白咪拍下去，然后單手抱著走：“不是說過的嗎？一刻也不準離開老子的邊。”

總覺好奇怪……

雖然都是好朋友，但總覺BOSS大人們看的眼神和惠有點不一樣，有的時候說的話也很奇怪，可是一旦要認真去思考到底哪里奇怪，又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把這種覺歸結于他們和惠格不同而造的差異。

夏油杰的家就在東京，是標準的獨院住宅，夏油媽媽是個盲人，他的爸爸幾十年來一直微地照顧著，這樣的相模式直接地影響了夏油杰的觀念，讓他有著超乎常人的保護和控制，同時也認為一方依附于另外一方的關系是最人安心的相模式。

夏油杰帶著和五條悟買了合適的禮，在晚飯之前回到了家里。

這還是青森螢第一次見到關系親近的長輩，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叔叔阿姨是十分好相的人，沒多久就緩解了初見的陌生和張。

“好孩子。”

夏油杰的母親接過禮，即使眼睛沒有神采，但卻十分漂亮，溫地朝他們笑：“杰在學校麻煩你們的照顧了，房間已經打掃好了，請就當做在自己家里，不要拘束。”

餐桌上，青森螢還是有點害，安靜地吃著碟子里的菜，而五條大爺詞典里就沒有‘拘束’兩個字，自然地和夏油杰的父母們聊天，就像是真的在自己家那樣。

悟好厲害……青森螢小口小口喝著昆布湯，夏油媽媽很快就吃好了飯，夏油爸爸笑了笑，牽著出去散步消食，于是家里就只剩下了三個孩子。

“把胡蘿卜都吃掉了？”

夏油杰把不吃的東西從碟子里挑出來，放進自己的盤子，揶揄道：“今天怎麼這麼乖。”

“好過分啊。”五條悟撐著下看：“平時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要，但是夏油爸爸做什麼你都吃掉了誒？嘛，果然是我們太慣著你了？”

“……”青森螢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委屈地低下頭，聽著五條悟繼續往上扣帽子。

年喋喋不休，最后得出的結論是青森螢‘恃寵而驕’、‘欺怕’。

不可置信地抬頭看過去，本無法明白這兩個詞匯是怎麼套在腦袋上的，五條悟說得頭頭是道，夏油杰還在一旁一本正經地反駁，最后做出被五條悟說服了的模樣，徹底坐實的罪名。

“……”再笨也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青森螢不理他們，繼續埋頭喝湯，夏油杰盯著的發旋，笑道：“晚上你一個人睡，可以嗎？”

“嗯！”青森螢點點腦袋，有點困地抬頭看他：“杰為什麼這麼問？”

在學校不都是一個人睡的嗎？

看來是完全把在京都養的習慣忘掉了啊。夏油杰等把飯吃完，替收拾好碗筷，才開口提醒：“只是附近經常會有咒靈出沒，有一些擔心你。”

欸……？

像是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有了結界的保護，頓時慌張起來，扯住他的袖子，可憐地說道：“杰，我害怕。”

“晚了哦。”年笑瞇瞇地拂去的手，語氣和，“已經和爸爸媽媽報告過了，所以螢勇敢一點，就算遇見咒靈也可以自己對付的吧？”

“嗚……”這還是第一次被杰拒絕，青森螢立即轉頭看向五條悟，白發年叼著棒棒糖，輕嗤一聲：“你這家伙是把我們當工了？”

他走過來的臉頰：“沒咒靈的時候放到一邊不理不睬，害怕了就來扯扯袖子，你……”

“悟。”夏油杰系上圍洗碗，頭也不回地打斷他的話：“不要這麼說，螢是好孩子，才不會利用我們，也不會把我們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

兩個年等著的否認，等著像之前那樣，在他們的導下說出甜的語，但是卻像是被說中了心事那樣，愧地低下頭，然后像是逃跑一樣躲進了客房。

“……哈？”

五條悟呆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夏油杰：“杰，這是承認了嗎？”

的格再是明不過，是個不會撒謊的笨蛋，哪怕他們的話里有一點污蔑的分，都會氣鼓鼓地反駁，但現在，只是默認一樣地選擇了逃跑。

所以……是真的在把他們當工人利用？

夏油杰看著水池里的碗，氣到笑出來，好一會才開口：

“看來比我們想象得還要不乖。”

房間里，青森螢埋頭鉆進被子里，把自己整個蒙起來。

完蛋了，被發現了，利用他們的事，全部都被看穿了……

他們把當好朋友那樣保護著照顧著，自己卻一直利用他們刷著回家的時間，就像他們說的那樣，把他們當了工人……

悟和杰肯定很傷心，很生氣，說不定再也不愿意理了……怎麼辦？

青森螢點開系統面板看，這麼久了，回家的進度條現在才點亮了五分之一，不知道到底還要刷多久。

雖然學習了很多知識，每個星期都在努力訓練，但只有逃跑的能力長進了一些，要是他們不再理的話，就再也沒法回家了。

嗚……到底要怎麼辦……

把自己團起來，越想越困，在惴惴不安中睡著了。

直到天暗下去，附近的燈火都熄滅，一只龐大漆黑的怪飄進了的房間。

小被攥住，接著一整個被拽了起來，同時，的被捂住，另外一只咒靈掉的眼淚，驚恐地偏頭看，在漆黑的夜之中，它們有著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