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警告：最終反派侵蝕世界進度30%！進度超過50%世界會留下后癥, 進度超過70%世界無法拯救，進度100%全員游戲失敗！】

【系統將會在進度達到50%、70%時再次提醒，請玩家盡快發現線索, 確定最終反派份！】

【艸, 怎麼覺主線好像剛開啟沒多久, 怎麼這反派侵蝕世界的進度就30%了？】

【這線索要怎麼找啊？繼續去重要地點探索？】

【其他玩家不清楚，橫濱安全區似乎只剩下兩個重要地點，一個是廢棄實驗室，一個是三問號, 這兩個地方都不知道在哪里，要怎麼探索？】

【寒川簡呢？不是第六嗎？出來救救啊！】

【說起來第一名的東神也掉積分了，G神積分還在上上下下, 看的我都覺得驚心魄。】

【G神已經在公眾平臺吐槽瘋了，那個可怕的NPC盯上他了, 給他主線任務，但是要把他騙到危險區域，讓他死去活來, 一加一減，愣是沒有漲上一點積分, 他也和這個NPC杠上了, 非要在這個NPC面前贏一次……】

【直播了嗎？】

【直播過一次，不只是輸的一塌糊涂，還紛紛倒戈, 因為那個‘費奧多爾.D’的NPC真的很好看。】

【太慘了。】

【不過這都大半個月了，寒川簡的份怎麼到現在都沒被出來？】

【名聲也夠, 要是出現能立刻人氣表當場出道的程度……這麼不熱衷, 他不會是最終反派吧？】

【太沒有邏輯的笑話就不好笑了,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玩家，玩家怎麼可能是反派BOSS。】

【說的也是。】

最終反派是什麼？

在游戲中這是一個固定名詞，有且只會代指一個人，那就是造一切事故的罪魁禍首，不管是玩家還是NPC的目的都是了結他。

當然很多時候這也僅僅只是一個設定，畢竟也沒有哪個最終反派會知道自己是游戲的份，沒有人會認為自己是站在世界的對立面，甚至還要面對玩家的追捕。

而現在，寒川簡知道了。

要怎麼辦呢？活著還是死去？接還是反抗？

寒川簡看向半空，卻沒有看任何實，只是在發呆而已。

“院長。”有老師推開辦公室的門，“我們這里會接收一批其他孤兒院分流過來的孤兒，這里是孤兒們的信息資料。”

“麻煩了。”寒川簡出一如既往溫和的笑容，“給我就好，孩子們來了的話就安排在我們已經收拾好的教室。”

老師連忙點頭，“這里面還有三個特殊兒，有殘疾，需要特別安排。”

“我記下了。”寒川簡起接過資料，“大家今天辛苦一點，等孩子們安排好后我請大家吃飯。”

那位老師笑著點頭，和寒川簡打完招呼后立刻回去投工作中。

等老師離開后，寒川簡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面無表的走到窗口前，孩子們已經被送來，現在正在空地上等待被安排，小孩子們怯生生的，對換環境還有些不適應。

“但是，我是玩家吧？”寒川簡小聲呢喃。

寒川簡對此沒有多，不管他作為玩家竟然會是最終BOSS，還是對于這個游戲世界來說最終反派算什麼，或者說：失憶后的寒川簡無法像赤井悠一樣單純的將這里當作一個游戲。

只是數據？只能是數據？

低頭看向手里還沒放下的資料，他靠在窗臺開始翻，灑在他的頭發上，顯得他格外的明亮。

也就在這時有敲門聲響起，寒川簡打開門便看到了眼睛通紅的老師。

北村真紗，孤兒院的年輕老師，也是千賀的暫時負責老師，在的陪伴下，千賀已經可以試著接黑暗，不再那麼戰戰兢兢。

“北村老師？”寒川簡想請進來，“怎麼了？”

“院長，我可以請幾天假嗎？”北村真紗沒有進去，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哭腔，“對不起，我知道現在孤兒院里非常忙，我不應該在這個時期請假，但是，我的男友被異能咬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生命垂危。”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說不定還見不到他，但是，我想去看看……”

寒川簡看過北村真紗的資料，也知道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不同于喜歡小孩子所以做了孤兒院老師的北村真紗，他的男友在末日前是一名警察，末日后警察編保衛隊，來防備異能保護群眾安全，而他的男友正好是最危險的外圍防護員。

“當然沒問題。”寒川簡點頭，“你的工作給我理，你趕過去吧。”

北村真紗抬起頭來，眼里憋了很久的淚水終于落下來。

“謝謝院長，謝謝，謝謝……”不斷的道謝，然后迅速往外跑。

寒川簡注視著離開的背影，橘的眸子里滿是探究。

真的只是數據嗎？單純的數據也可以流出如此真摯痛苦的眼神？

因為失去家人而失語的千賀，為了和朋友在一起離家出走的真世，還有這位因男友傷而哭泣的老師，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麼真實，和寒川簡想象中的NPC完全不同。

“算了，先去幫忙吧。”寒川簡把檔案放在桌子上。

“還有時間。”

寒川簡下樓，因為來的孩子比預計的要多一些，老師們焦頭爛額，本這里就是一個特殊孤兒院，異能孤兒只有十幾個，老師也只有五個，現在北村老師請假后就只剩下他們。

寒川簡的加讓他們松了口氣，大家一起努力，終于把所有孩子安全的安排到位置。

“看來晚上要吩咐廚房阿姨多做點飯菜。”旁邊老師一頭的汗，他挽起袖子用手給自己扇風，“孩子數量有點超出預期。”

“是啊，找個人多去采購一點食材。”寒川簡在自己計劃表上填上文字，“今晚搞點小孩子喜歡吃的東西，稍微安一下他們的緒。”

“要是北村老師在就好了。”旁邊老師嘆，“北村老師一直負責食材采購，了解每個孩子的口味，也知道適合小孩子口味還健康的食譜，從以前開始就很細心。”

寒川簡點頭，“沒辦法，北村老師也有自己的事。”

“的事我們聽說了。”老師們終于忙完，現在閑下來也開始聊起天來。

寒川簡年齡不大，雖然是院長但沒什麼架子，很快就和這里的老師們悉起來，他們也不會太過顧及寒川簡。

“北村老師的男友是防衛隊的，做的是最危險的安全區外圍工作，他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也很好，沒想到還是出了事。”老師嘆氣，“北村老師其實也知道見不到人，畢竟是被異能咬傷，傷者會被隔離，他份特殊也不會同意探。”

“也沒辦法，在這種時候怎麼會不擔心。”另一位老師接上話，“那可是男友，哪怕是見不到也想離他近一點。”

“這個末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其實我覺得除了出行不便之外，這個末日和以前也沒太大區別。”最后一位老師開了口：“以前的時候戰爭隨可見，還記得那時候直接在橫濱火拼的黑手黨嗎？警察別說管，不被牽連就很好了。末日開始后，人類之間就再也沒有斗了。”

那人嘆著，“就像是把人類之間無休止的向爭斗，轉化為和外界的外向爭斗。”

人類團結了，雖然團結的方式好像不太對。

寒川簡聽著他們的話，片刻后他笑了笑。

“我晚上要去醫院，這里可以給你們嗎？”

老師們有些疑的看著寒川簡，“……寒川院長去醫院干什麼？”

“我在醫院有認識的人，說不定能額外進去看一眼，就算是見不到也可以問問況，讓北村老師一個人在醫院外面擔驚怕不太好。”寒川簡站起來，“所以，給你們可以嗎？”

老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他們一起笑起來，然后對著寒川簡比了個大拇指。

“當然沒問題，這里就給我們吧！”

天已經晚了醫院還亮著燈，除了急診科并沒有人進出，夜風蕭瑟，哪怕是穿著外套都能被凍的抖，寒川簡就在這樣的夜里看到了坐在醫院門口長椅上的北村真紗。

老師安靜的坐著，低著頭臉慘白，昏黃的燈灑在上。

估計沒有見到自己男友，但也不愿意離開，便只能在這里一直等，等待著那個可能幸存或死亡的結局。

寒川簡走過去坐在北村真紗邊，北村真紗似乎已經發呆到現在，許久之后才轉過頭看去，看到寒川簡后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突然站起來，但因為坐了太久，站起來的瞬間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連忙扶住，的手已經凍的冰涼，寒川簡握上去的時候還以為握住了一塊冰。

“不要這麼快站起來，你沒吃飯還坐了這麼久，突然起來會頭暈眼花。”寒川簡道：“怎麼樣？”

北村真紗抖了一下，搖搖頭，“我沒有見到他，我也問過醫生，但是醫生什麼都沒告訴我。”

“我現在連他活著還是死了都不知道。”

果然是這樣。

寒川簡點頭，“我知道了，稍等我一下。”

他把帶來的快餐放在北村真紗懷中，接著從口袋中找出通訊直接給赤井悠打電話，剛打通寒川簡就聽到鈴聲從醫院門口傳出來，穿著白大褂的赤井悠疑的探出頭來。

“咦？”赤井悠看著寒川簡，“寒川你怎麼在這里？新主線？新藏？”

寒川簡掛斷電話，“你怎麼在這里？”

“當然是我下班了，或者說我今天加班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理好下班。”赤井悠一臉憂愁，“如果不是意外況，你這個時間找不到我，在游戲里工作簡直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事，你說喜歡的和討厭的，怎麼可以這麼完的融合在一起呢？”

“是你自己選了這個職業，不要抱怨。”寒川簡道：“想問你一件事，你們醫院里來了一個被異能咬傷的防護員。”

赤井悠猶疑著點點頭，“有是有，你認識？他可不是什麼重要NPC。”

“當然不是，他是我孤兒院老師的家人。”寒川簡用了家人這個詞，他指向坐在長椅上的北村真紗，“已經擔心的在這里等了一天了，想知道家人現在況如何。”

“這樣。”赤井悠點頭，“我知道了，沒問題。”

在赤井悠的思維里本就沒有保選項，因為他是玩家，這里是游戲，他并不把這里當作真實世界，更不會認為一個游戲有什麼私的必要。

他的這種思維給他惹了不事，但某些時候還蠻好用的。

比如在這個時候，他不覺得重癥隔離區的患者需要瞞信息。

寒川簡和赤井悠走到長椅前，北村真紗抬起頭來看向他們，或許是赤井悠穿著白大褂的緣故，的眼神明顯跳了一下，已經空的眼睛重新燃起希。

“醫生？”

“我是赤井，這所醫院的醫生，你是小川時江的家屬？”

“對！我是！”北村真紗連忙抓住赤井悠的袖子，“赤井醫生，他現在怎麼樣？他還活著嗎？！”

赤井悠被嚇了一跳，或許這也是他第一次面對NPC如此激烈的緒，他連忙道：“冷靜，冷靜一下！”

“我是小川時江的主治醫生，他還活著，雖然狀態不是很好但暫時沒有問題，如果能配置到特效藥他一定可以被救回來。”

北村真紗認真的聽完赤井悠的話，好像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一下，放開赤井悠的袖子，整個人都蜷在一起，很快寒川簡和赤井悠就聽到了的哭泣聲，夾雜著含糊不清的道謝。

這下子連赤井悠都不好意思起來。

他是醫生，治病救人的事也做過不，甚至現在他都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反而被這樣謝。

……讓他覺得這個游戲不像個游戲。

寒川簡安了，又勸著晚上先去酒店住一晚，不要徹夜在醫院門口等，一直到人住進酒店后寒川簡才松了口氣。

“我還是那個想法。”赤井悠皺眉，“游戲太過真實也不好，游戲不能做的和現實一個樣，那太恐怖了。”

“哦。”寒川簡應聲，接著才開口，“為什麼你是主治醫生？”

“什麼？”赤井悠有些疑寒川簡突然換的話題。

寒川簡道：“你是外科醫生，患者是被變異咬傷，搞得這麼慎重估計有傳染或者有毒，不是應該讓更專業的醫生來？”

“你說的是這個。”赤井悠恍然大悟，“雖然說游戲不需要過多注意細節，但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因為他是被蛇咬了，毒素在摧毀他的臟，腐蝕他的，送過來的時候傷口流出的都是白。”

“我廢了很大勁才保住他的命，在況穩定后才決定下班。”

將并不應該他負責的病人塞過來，連自認為游戲全部合理的赤井悠都覺到不對勁，估計赤井悠在疑后多次試探這是不是個重要NPC。

可惜，沒有任務也沒有系統提醒。

“帶我去看看。”

“行是行，但今天森醫生值班。”赤井悠小心看著上面開著燈的辦公室，“我們需要小心一點，不知道為什麼森先生最近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好像我是什麼好運錦鯉似的，皮疙瘩都起來了。”

兩個人輕手輕腳的上了樓，一路上除了急診區也沒有幾個人，就這樣一路到了隔離區，寒川簡和赤井悠趴在隔離室的窗戶上往里面看。

“不能進去嗎？”

“我能，你不能，你又不是醫生。”赤井悠趴在玻璃上，“這樣看看得了。”

“有治療辦法嗎？”寒川簡問。

“暫時沒有。”有人在他們后回答。

赤井悠嚇了一跳，甚至真的蹦起來，寒川簡回頭的時候便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森鷗外笑瞇瞇的站在那里。

很多時候不只是寒川簡，連赤井悠都認為他不是一個普通醫生，因為赤井悠偶爾會看到他和一些黑人來往，那些黑人對他恭恭敬敬，甚至有一次他還約聽到那些人喊他首領。

一副藏份的黑暗大佬既視。

“森，森醫生……”

“赤井你不是下班了嗎？怎麼會在這里？”森鷗外看著他們說：“還以為進來了兩個小賊，沒想到是你們，怎麼？寒川院長認識里面的患者？”

“是我院里老師的家人。”寒川簡連忙道歉，將責任往自己上攬，“抱歉，因為北村老師太過擔憂，我只好拜托赤井醫生帶我進來，赤井醫生也是被我纏的不了才同意，我現在就走。”

“我看上去是那麼不近人的人嗎？”森鷗外嘆口氣，他一副無奈的模樣，“明明我也是個善良的醫生，因為親人擔憂病人忍不住進來看看這種事又怎麼會去苛責呢？”

赤井悠被嗆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讓他連口水都忘了怎麼咽。

“不，咳咳，不對。”被自己口水嗆到也沒有阻止赤井悠開口說話，“森先生，你剛才說暫時沒有辦法治療？”

“咦？你不知道嗎？”森鷗外用意外的眼神看著赤井悠，“咬到他的是一條劇毒的毒蛇，我們暫時沒有這類毒蛇的清，毒素會因為異能加持在他腐蝕掉他的五臟和，一旦他被腐化，毒還會侵蝕任何到它的人，所以他才不允許被任何人探。”

“哪怕是太宰君也沒辦法，太宰君的異能無效化除非接到毒本，或者是那條咬他的蛇。”

赤井悠臉難看，“……這才是我會為他主治醫生的原因？”

“因為他本就沒救了，誰治都一樣，所以就隨便給了我這個沒多經驗的小醫生？”

“赤井不要這樣想，也有可能是他們想讓你這樣的年輕人嘗試，年輕人的胡思想說不定就能找到一種新的治療方案，能夠把人從絕境里拉回來也不一定。”森鷗外笑著安他，“而且，或許還有一種方法。”

寒川簡看向赤井悠，這位玩家已經因為這件事而煩悶，他眼睛里都是倔強，似乎對現在的劇發展非常不滿。

確實是這樣。

每位玩家在每個游戲里都是天之驕子，是注定的Hero，輕視下的劇也只是鋪墊的打臉爽文。

果然，赤井悠開口了，“什麼辦法？”

“某位研究員的留藥劑，代號狐貍，他是一位研究異能的專家，也曾經做出過控制異能的抑制劑，只要毒的異能消除，只是蛇毒而已，我們還是可以理的。”

森鷗外這樣說著，仿佛是這段話在他心里已經想了很久，只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全盤托出。

他是故意在赤井悠面前這麼說的。

在森鷗外話落下的瞬間，系統提示音也響起。

【主線任務已開啟：請探索城郊廢棄實驗室，尋找研究員狐貍研制的抑制劑拯救患者。】

【警告：患者生命倒計時：08:00:00。】

赤井悠頭也不回的離開，寒川簡和森鷗外說了一聲抱歉，接著就去追赤井悠，只剩下森鷗外一個人站在空的隔離區門前。

他微微笑了一下，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所以，你能找到嗎？赤井醫生。”

“是和以前一樣天賦異稟，總能找到我們找不到的東西，還是說就此停滯呢？”

“我很期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