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見趙允初跟著進來，便他做苦力，幫自己攪拌牛。

趙允初有的是力氣，力道均勻將那牛攪了幾百回，油分離開，如此，上面油脂冷卻了既是油，沉在下面，待發酵后可做酪。

如此好了后拌上些蜂，了半固就螺螄狀，在冷水里凝固一下，看準時機夾上來，夾得好便形了。

白白的，為求觀，云雁回摘了些桑椹回來，每個上面放一小點，一盤許多個擺著煞是好看。

《□□》里做這樣果子還有紅的，那是加了植素，云雁回這里沒有準備，否則各種的都能做出來，小孩子更加喜歡。

云雁回挾起一塊咬了一口，泡螺兒口即化，帶著濃濃的味兒，和著蜂的香甜味道，本是臨時添加的桑椹又有點酸味，十分解膩，了無心柳的神來之筆。

這和他在胡商那里吃到的有些許不同，可能是步驟中的細節導致的，而且胡商喜歡放比較多的糖，他是放不起。但是并不影響其整口，總稱得上是功。

一回神看到趙允初期待地看著自己，云雁回又挾了一塊給他。

趙允初低頭叼住了，吃得一香味，笑得眼睛都彎了，“好吃。”

云雁回大滿足，揀了一些出來，預備給鄭蘋和雙宜、小寶的，又包了幾個給趙允初，剩下的放到一只大陶碗里，然后小寶來吃。

小孩對這東西是沒什麼抵抗力的，尤其是家里基本沒吃過制品，小寶比在王府中常吃制品的趙允初要多了幾分熱。

目前試吃的都給出了高度評價，云雁回也就放心的把陶碗蒙好，帶去給了然。

了然看到外形，就先夸了一番，“難怪泡螺，原來是做螺形，這倒是巧。”

云雁回：“嘿嘿，其實有幾塊沒好，不像是螺螄，倒像是狗屎，就沒敢給您端來，送趙公子了。”

了然：“……”

“你，你……”趙允初急了，把云雁回給自己打包的油泡螺兒放桌上要解開，看看是不是給他的真都是“油泡屎”，真是委屈得不得了。

“騙你的騙你的，你就在旁邊看著，哪里有狗屎形狀的，我跟法師說笑罷了。”云雁回覺得趙允初真是一個傻白甜，純的。

趙允初還是解開確認了一下，他的也都是完好的螺形才作罷。

了然失笑，直接用手捻起一塊吃了，便知先前云雁回所形容的一點沒錯，果真是口即化，不需費力，極為綿，口很適合老人。

“實是人間至味啊！”再一想這是“徒弟”親手給自己做的，老和尚得給出了一個極高的評價。

“法師日后想吃給我說，便做給你吃。”這幾年老和尚真是對他們家好的，云雁回心里清楚，雖說上常打趣，但是十分謝了然。這麼純粹的好人，就是在民風淳樸的古代也見了。

非但是老和尚，雙宜和鄭蘋回來之后，嘗了這油泡螺兒，也都喜至極。只是可惜，做油泡螺兒要很多牛，雖然味，恐怕也不能常常吃到。

云雁回只是隨手嘗試做了份零食，這玩意兒本高，胡商都不去賣，他

自然更沒想過。

只是趙允初過了幾日，又出現在了大相國寺，來找云雁回了。

因那日他帶回去幾個油泡螺兒，汴京人本就好甜食，王妃吃了也很是喜歡，便府里的廚子也去做，可是廚子哪里知道做這個。問過了趙允初，方知道是了然法師的弟子從胡人那里學來的。

如今朝廷中是家年，太后主政，極為忌憚這些年富力強的王爺。趙允初之父前不久干脆稱病在府了，就是怕被猜疑有奪位之心。

在這種況下，王妃不便張狂地大肆尋找會做油泡螺兒的胡商，于是索兒子再去一趟大相國寺，帶上府里的廚子，向了然的弟子求取食譜。

趙允初還帶了王妃給的三十貫錢來，當做學費。

云雁回嘆于貴族的大手筆，又覺之有愧。雖說教他的胡商沒說過不準教給別人，但是換錢又是另一回事了，更何況他和趙允初還算是人。

趙允初還想把三十貫留給他，但是云雁回堅持不收，他也沒辦法，只得道：“那這樣吧，日后我家里做油泡螺兒，便給你和了然法師送些來，若有剩的也送來，給你喂熊。”

云雁回極為高興，貝貝整天鬧著要喝呢，沒有，就滿地打滾，抱著人的不讓走，一直發出唧唧的聲音，聽的人好不忍。可是要他常常供應，又供不起。

“這樣好的，但是你送幾回就罷了。”他覺得很有必要強調這一點，否則以趙允初的實誠，很有可能一送就是三五年，那不比三十貫還貴價？

趙允初家的廚子帶了好些來，包括、糖等原料，云雁回便手把手帶其做了一回，將各個關節，尤其是揀泡螺兒時的時間把握給他說清楚了。

人家廚子不愧是專業的，一下子學會不說，更是舉一反三，就在這兒做了高配版的油泡螺兒。

上次云雁回才想沒有素什麼的，這位廚子倒是帶了，什麼都有，都是純天然的，非但做出了帶的泡螺兒，還有雙的、三的。也就是摻了不同的素，裝在容里同時形。

表面還可以如云雁回一樣放上些水果，又或是灑些皮之類的。

云雁回還用摻了紅□□素的了個空心桃心出來，難得的是揀出來形狀也沒壞掉，只是大家都不理解他這是做的什麼。云雁回慨，你們要是現代生該多開心啊。

最后，趙允初家的廚子在這里學會了油泡螺兒，實驗了一大堆各種樣子口味，離開的時候都沒帶上，便宜了云雁回他們，自家吃都吃不完，還送給了鄰居和了然。

后來沒過多久，油泡螺兒又從王府流傳到了整個汴梁的貴族階層，云雁回也算是推進了油泡螺兒在北宋的普及了。

借著油泡螺兒和牛，趙允初又很是往大相國寺跑了幾趟，云雁回拿人手短，便不太好意思像以前那樣門都不應了。

這日趙允初抱了一罐牛來，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有一道黑白的影撲了過來，結結實實抱住了他的小，正是云貝貝。

因為趙允初每次來都伴隨著牛，貝貝已經記住他了。

趙允初掙不開，不知它怎麼被放出來了，拖著一條被抱住的，半殘一樣挪了幾步，“師兄，師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