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吏。》第25章 七夕節的一次生意
七月初七是自古流傳的傳統節日了,七夕,又乞巧節,在云雁回那個年代,它是中國的人節,一般只有青年男才過。
但是在北宋,這是一個全民狂歡的盛大節日,男老皆會參與,所以云雁回早就不把它和現代的七夕劃等號了。
正日子在七月初七,但是早三五天街上的節日氣息就很濃厚了,小孩手里都拿著蓮蓬、荷葉或者未開的荷花。
七月初七那天晚上,到都在“乞巧”,婦有各種各樣的活,月穿針等等,而且是七孔針。子做出各種巧件,男孩兒寫詩,一個乞的是手巧,一個乞的則是文采。
鄭蘋帶著雙宜和小寶一起參加附近老住鄰里們舉辦的活,云雁回呢,他前幾日拒絕了趙允初,今日正是有其他的事要做,早就同鄭蘋告過假了。
白日里早早的,云雁回就去俗講僧那里了。
今日,他正是同這些師兄們有個買賣要一起做。
早些時候,云雁回謀劃賺錢,就把主意打到了七夕節這個全民狂歡節日上。
七夕節當晚,整個汴梁會無比熱鬧,富貴人家結彩樓乞巧,蔚為壯觀,但更引人注目的,則是汴梁城最亮麗的風景,那就是城中各個.院娼樓。
到了這一天,汴梁人稱之為院街的場所,會把各種巧豪奢的節慶品擺出來,赤果果的炫富,當然,也可能是另類的招攬顧客。
大戶人家在高墻里面,常人看不到,但是院街人人都能去看,不但能看到的件,還能看到人。
除了院街附近,還有瓦舍周圍也會無比熱鬧。
說到重點上,這些節慶品之中,最歡迎的要數一種“磨喝樂”的玩意兒,這是一種泥人玩偶,通常做拿著荷葉、蓮蓬或未開荷花的子模樣。
七夕時小孩們拿著荷葉等,其實就是在模仿磨喝樂,可以算作古代的cosplay了。
往年汴梁七夕時市面上賣的磨喝樂,不乏價格高昂,賣到幾千錢的。雖是帶著木頭底座的泥人偶,但是人們可以用金銀珠寶象牙翡翠等等昂貴品來裝飾它,如此還非常搶手。
云雁回和俗講僧們合作的,正是賣磨喝樂。
要說七夕時,街上幾乎到都是賣磨喝樂的,可是云雁回卻偏偏要做這樣的大眾生意,沒有什麼金銀裝飾,他還想賣高價,那當然是因為他有絕殺技!
——磨喝樂這玩意兒,其形象本就出自于佛經之中。丫是釋迦牟尼的兒子,天龍八部之一。手里干嘛拽個荷花、蓮蓬的?因為這在佛教中代表著吉祥、圣潔等等各種好寓意啊!
云雁回簡直都不敢相信,為什麼以前大相國寺里的僧人不來做磨喝樂的生意,賣這玩意兒,有比和尚更合適的嗎?
就算滿大街都是賣磨喝樂的,但是滿大街的都沒咱們賣的更“合格”啊。
云雁回提前和方丈打了招呼,和僧人們湊錢訂做了一批磨喝樂,放到佛殿里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接念經和香火的熏陶,更重要的是,來禮佛的人也都能看到,相當于提前打廣告了。
當然了,云雁回也沒有太當大家傻多速,他訂做磨喝樂的時候,就沒有讓匠人把蓮花等做出來,而是在寺里買了一批碗蓮,今日,他們就是要把碗蓮的蓮葉□□磨喝樂手里。
實際上,他也正是看到了寺院里有碗蓮,才下定決定在七夕時賣磨喝樂的。
這時候,碗蓮在蘇州那一帶才有,且富貴人家才多見,在汴梁是稀罕。大相國寺里的這些,也是管理花圃的僧人偶爾得到后順手培育的。
——寺院里面因為供奉佛像舉辦慶典之類都需要大量鮮花,所以有自己的超~大花圃,還會引來許多賞花人呢。
平時人們見到碗蓮,可能最多覺得十分雅致可,但是它的大小和磨喝樂卻十分相配,若是在磨喝樂手里,就會和佛前供奉相加產生一加一大于二,雙劍合璧的效果。
總之,這碗蓮的蓮葉可說是點睛之筆,這也是為什麼云雁回大方把磨喝樂放佛殿里做廣告,不怕別的寺院知道后抄襲的緣故。
因為佛殿哪里都有,即便大相國寺是皇家寺院這一點也不變,但碗蓮是獨一無二的,足量唯有這里有!
更別說,買碗蓮花的錢不多,絕對是最低價。云雁回都和花圃的僧人說好了,這碗蓮葉子新鮮不了多日,有錢人買回去后若想一直保持這種別致,肯定得跑大相國寺來買碗蓮……這又是一筆生意,甚至可能直接帶碗蓮養在汴梁的流行。
當然了,幾乎可以斷定他們做的這筆是一次的生意,唯有今年能做一次,不過這個無所謂了。
在定價的時候,云雁回也直接把拿著蓮葉的磨喝樂價格定在了一貫,拿著蓮花的磨喝樂則再加五百文,因為蓮花的數量較一些。這卻其他僧人忐忑不安,有點怕賣不出去。
“賺的就是有錢人的錢,一貫兩貫對他們來說本不算什麼,再說了,大相國寺的香火還是很值錢的好嗎?”云雁回十分淡定,他還覺得這個價格低了呢,如果不是他們本錢不夠,完全可以更加豪華的磨喝樂,然后價格更加翻著倍。
眾和尚了手,都很是興,這批磨喝樂今晚若是都銷售出去,他們每人都進益不啊。還是雁哥兒機靈,居然想出這麼一個好法子,帶著大家又發一筆。
……
天漸暗,乞巧節的狂歡就要開始了,這一夜,東京必然是三更方歇五更便起的熱鬧著。
僧人們分作幾對,抱著磨喝樂們各自去往汴梁幾最繁華的場所,還有的會直接奔娼樓里邊兒去,賣給他們。今日里早就分了組,有的僧人白日表演,有的晚上表演。晚班的便白日幫忙碗蓮,白班的夜晚來賣磨喝樂,本錢一起出,最后收益也是平分。
云雁回和惠沖一組,往東宋門外去,這里也有一個瓦舍,這些日因為俗講僧在開辟市場,所以很多瓦舍云雁回都打過道,包括這里。
一路上可以看到街上除了賣磨喝樂的之外,還有各式品,如黃蠟彩繪的鴛鴦、魚、等小,這水上浮。還有雕各種花樣的花瓜,甜甜的時節果食“笑靨兒”,若是買一斤,還送一對穿鎧甲的小人兒,做果食將軍。更不用說京中最有名的雙頭蓮,這是人工制作的,十分真切巧。
云雁回慨,這和現代過年也差不多了,小孩們還特意穿新裳呢。
云雁回和惠沖早和瓦舍打了招呼,自把磨喝樂都擺好,瞬間就引來許多人圍觀。
圓圓胖胖的磨喝樂子站在彩繪的鏤空雕花木座上,手中著一片小兒掌那麼大的荷葉或是荷花,而且不是假的,是真荷葉/花,只是不知小了多倍,只與磨喝樂的尺寸匹配,簡直可!
再一問和尚,原來竟然還是大相國寺佛前供奉過的,過香火。
既是佛前供奉的,還這樣可巧,當場便有幾個不差錢的要買。就是買不起,也愿意帶著孩子在旁邊看一會兒。
人流量大,即便價格定得高,買的人也多,惠沖喜滋滋地做高僧狀收錢,預計今晚賣完了還有的是時間到別玩兒呢。
他們在這上面下的功夫也不算多,前期訂貨之類的還都是云雁回去辦的,他們加起來可能也就忙了一天,利潤卻相當不錯,怎惠沖能不喜上眉梢。
云雁回坐在攤位上,因為生意好到本連吆喝都不用,惠沖又不他干活,他就像個吉祥一樣了。手里還拿著片荷葉,也是惠沖方才買來給他的,說是大街上的小孩手里都拿著,這是習俗了,雁哥兒不拿一片人家還以為家里怎麼待了呢。
云雁回把那荷葉頂在腦袋上,仰頭看遠的雜耍。前方忽然有個很悉的形出現,仔細一看,是拉著人群過來的趙允初,他手里還拖著一個人。
趙允初從人堆里過來,到了云雁回他們的攤子前面,被他拉著的人也一個踉蹌,站穩了扶了扶帽子,然而一條卻是拖著的。
這人也不過十六七歲,面容與趙允初有幾分相似,云雁回想起來也在寺里見過一兩次,應是趙允初的哥哥,但是趙允初是小兒子,哥哥有好些個,他不太記得是哪一個了。
“你怎來了啊。”云雁回把荷葉放下來,問道。
“我在朱雀門遇到寺里的師兄,他們告訴我你在這兒,哥哥便帶我來找你了。”趙允初手上還捧著個匣子,有些失地說,“原想送個磨喝樂給你的……”
結果看到人家就在賣磨喝樂。
云雁回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后他看到旁邊趙允初的哥哥一臉臥槽地說:“什麼我帶你來的,是你強行拖我來的好嗎?你哥我的都斷了,你居然還這樣對我!”
就說怎麼不對,原來真是斷了啊,云雁回心道。
惠沖卻是忍不住了,他也認識趙允初的哥哥,“你怎斷了?”
趙允初他哥蔫蔫地說:“唉,別提了,阿爹抓到我在書房搞書,把我打斷了,養了幾十日剛能下地。”
云雁回:“……”
惠沖慢一步捂住了云雁回的耳朵,趙允初的耳朵卻沒人捂了,好在他也一臉懵懂,惠沖頗為無語地說道:“大庭廣眾之下,你就不能注意一點嗎?”
云雁回慢吞吞地把惠沖的手撥開,一臉漠然,就好像什麼也沒聽懂,其實心里也是醉了,而且由此一下子想起來這是趙允初哪個哥哥了。
趙允迪,在大相國寺部很有名,非但有斷袖之癖,還老是管不住手,曾經因為在大相國寺調戲小和尚被方丈抓包,讓王妃倍覺丟人追打出三條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位堅韌不拔的勇士,無論被打斷多次也不改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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