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界的泥石流》第7章 007

對于禪院甚爾想要修煉并為瑛紀的護衛的想法,禪院長壽郎嗤之以鼻,覺得禪院甚爾是在想桃子吃。

就算禪院甚爾有天與咒縛、素質遠超咒師又如何?

禪院甚爾沒有咒力!他還看不到咒靈!

“……不,我看得到。”

禪院甚爾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和不易覺察的輕蔑。

“給我一把咒,我也可以殺咒靈。”

禪院長壽郎不滿地說:“你就是用這種語氣和家族師說話的?”

瑛紀忍不住小聲說:“甚爾很厲害的,他能殺咒靈。”

禪院長壽郎無視瑛紀的圓場,直接讓禪院甚爾離開,他覺得瑛紀還小,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長大就明白了。

瑛紀嘆了口氣,他直接選擇讀檔三十分鐘。

禪院甚爾驚了,能力是這麼隨便用的嗎?

“你干什麼?1

只是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已經重新回到了訓練場門口。

瑛紀無奈地說:“所以我覺得家里人的腦子都有病,他們似乎無法理解0咒力的人能看到并斬殺咒靈,甚爾,一會你別說話,我來和長壽郎叔父解釋。”

禪院甚爾心說你也有病!

他一把抓住瑛紀的手臂,冷聲道:“你之前就是這麼用讀檔的?”

瑛紀苦惱極了:“沒辦法,只要涉及到甚爾,家里的人就會犯病,我怎麼說都說不通,只能一直用讀檔試錯了。”

禪院甚爾微微蹙眉:“因為我讀檔?你讀檔了幾次?”

瑛紀撓頭:“不記得了,反正好多次了。”

禪院甚爾心中有了個猜測,也許他是因為瑛紀頻繁讀檔才重生回來的!

他低聲說:“瑛紀,沒我同意,你別用讀檔。”

瑛紀不滿地說:“為什麼?”

禪院甚爾眼瞅著即將進訓練場,來不及細說,他飛速道:“回去再和你解釋。”

瑛紀哼唧了一聲,他不搭理弟弟,直接去找禪院長壽郎。

他生氣了!

禪院甚爾重重地嘆了口氣。

……有種在帶孩子的錯覺。

這一次和禪院長壽郎的通氣氛比較和緩,瑛紀說弟弟想要一起訓練,禪院甚爾收斂了挑釁的神,他耷拉著腦袋主說要去軀俱留隊。

軀俱留隊是家族沒有式的男子大多會去接訓練的地方,禪院長壽郎并不在意禪院甚爾的想法,他只是擺擺手,找來一個仆從,讓那仆從帶著禪院甚爾去軀俱留對隊長那報道了。

禪院長壽郎開始教導瑛紀學習怎麼使用式,怎麼激發的咒力,怎麼戰斗等等。

瑛紀聽得很認真,雖然他覺得自己用不到,但了解這些可以方便配合隊友,一個神靈可以使用很多神,作為神,瑛紀可是非常習慣和他人配合戰斗的。

一天修煉結束,禪院長壽郎完全知不到瑛紀上的咒力。

他心里嘀咕起來,明明瑛紀在學苑里表現的很聰明,怎麼在激發咒力上沒什麼天賦?

禪院長壽郎想到瑛紀的弟弟甚爾是天與咒縛,恍然大悟,難道瑛紀的缺點在咒力數量上嗎?

禪院長壽郎叮囑瑛紀:“你一定要想辦法激發咒力,用咒力來保護,否則在與咒靈的戰斗中,容易到咒靈各式各樣的傷害。”

瑛紀思考了一下說:“避開攻擊或者直接斬斷咒靈呢?”

禪院長壽郎提醒道:“如果是閉空間的毒氣,而你又一時半會找不到咒靈呢?”

瑛紀利索地說:“那就斬斷閉的空間。”

禪院長壽郎無奈地:“你這戰斗思路不對,算了,慢慢學吧。”

第一天瑛紀的咒力訓練果可以說是零,這是廢話,他本來就沒咒力。

但禪院甚爾的訓練卻富,因為是第一天去報道,軀俱留隊的隊長找了一個人測試禪院甚爾的能和戰斗天賦。

然后……沒有然后了。

禪院甚爾直接將對方揍趴下了。

晚上,瑛紀聽說了弟弟今天的戰績,高興地多吃了一碗米飯。

禪院甚爾得知瑛紀學了一天都沒有果后,忍不住更頭疼了。

禪院甚爾還曾妄想過瑛紀是有咒力的,結果事實證明,和他這個天與咒縛一起出生的雙胞胎真的也是0咒力!

禪院甚爾頓覺得肩膀沉重了很多。

他自己是天與咒縛,素質極強,只要沒有被攻擊到核心部位,他就能憑借強悍的恢復力活下去。

但瑛紀不行。

瑛紀的素質也不錯,但只能說在咒師群中算不錯,本比不上禪院甚爾。

面對同樣的攻擊,禪院甚爾只是疼一下,瑛紀會重創、并不得不臥床休養。

禪院甚爾大致說了一下瑛紀的缺陷后,卻見瑛紀眼睛亮亮地看著自己。

瑛紀高興的:“那甚爾不就可以保護我了嗎?”

禪院甚爾:“…………”

他的心很復雜:“我以為你會說自己能解決。”

瑛紀認真地糾正禪院甚爾的觀點:“也許我可以自己解決,但如果甚爾能做的更好,我當然要依靠你嘛。”

“我們是兄弟,各自有擅長的地方,只要我們聯手,我相信沒有我們解決不了的咒靈1

禪院甚爾,最終什麼都沒說。

這種來自親人的認可、期待和依靠讓禪院甚爾有些不知所措。

他從未被人期待過。

畢竟沒人會期待一個廢

“……既然你說要依靠我,那就聽好了,以后要用讀檔,必須和我說一聲。”

禪院甚爾氣地說:“你讀檔,我的時間也會倒流,這會給我帶來困擾。”

禪院甚爾狡猾地替換了概念,他其實沒支付代價:“就好像我考試寫卷子,我好不容易寫完了,你一個讀檔,我得重新寫一遍,這很煩的1

說得他似乎很困擾,其實他是在騙瑛紀。

瑛紀被禪院甚爾繞到里了,可是想到家里人對弟弟的態度,瑛紀又無奈起來:“可是父親他們腦子有箔…”

禪院甚爾忍了忍還是說:“你一言不合開讀檔也有病1

他蠻橫地說:“總之,我自己理和家里人的矛盾,你別手。”

瑛紀雖然不滿,但既然弟弟這麼強調了,他只能怏怏地應了。

剛開始瑛紀還有點擔心,很快他發現弟弟甚爾好像開竅了,貌似真的不會再被家里的大人摁頭罵或者罰了,瑛紀這才放心。

一周后,禪院直毘人拿到了關于瑛紀和甚爾這對雙胞胎的訓練報告。

禪院長壽郎很無奈地表示,瑛紀的咒力稀到幾乎不存在。

“我懷疑瑛紀的咒力只出現在發式的瞬間。”

禪院長壽郎如此說:“因為過于稀,哪怕我怎麼知都無法捕捉到咒力波。”

“與此同時,我接到了軀俱留隊隊長的匯報,甚爾的素質越來越厲害了,厲害到他甚至可以看到咒靈,只要給他一把咒,他的確可以理祓除咒靈,就是會很麻煩。”

說到這里,禪院長壽郎的語氣有些冷。

“甚爾的素質太強了,由此可見,如果當初出生的不是雙胞胎,而是瑛紀單獨出生,他一定能得到強大的咒力和絕對斬斷的式,會為非常強悍的咒師。”

“雙胞胎這種存在真是太不詳了。”

禪院直毘人聽完了禪院長壽郎的評估,又看了看報告,他:“甚爾說要當瑛紀的護衛?”

不等禪院長壽郎說話,禪院直毘人哈哈笑了起來:“既然如此,就將他們雙胞胎當做一個人,甚爾當盾,瑛紀負責斬擊,倒也能用。”

禪院長壽郎嘆了口氣:“那老夫就不教瑛紀了,瑛紀更需要劍道和老師,他需要提升持久力、耐力和強大的神承力,只有將這些基礎素質提升了,他才能更好的揮出斬擊。”

“也對,既然瑛紀的咒力這麼,他也沒法學結界、咒言和帳這些特別的。”

說到這里,禪院直毘人有些頭疼:“等等啊,如果連最簡單的帳都沒法放,他們倆出任務,還需要找個放帳的跟班?”

禪院長壽郎:“先等他們能出任務了再說吧。”

禪院直毘人聳肩:“那就這麼定了。”

時間就這麼慢慢流逝著,在瑛紀和甚爾九歲這年,他們的父親禪院敬生去世了。

據說禪院敬生倒霉地到了一個特級咒胎,雖然禪院敬生用盡手段干掉了這個咒胎,但咒胎臨死前的反擊也重創了禪院敬生。

禪院家的人將禪院敬生送回家族的治療室,沒多久,禪院敬生重傷不治去世了。

禪院甚一此刻已經是二級咒師了,他作為禪院敬生這一支的長子,當然要站出來理父親的后事,瑛紀和甚爾只需要守靈即可。

禪院甚爾對這個上輩子不聞不問、這輩子基本沒給他好臉看的父親沒有,但瑛紀還是很難過。

瑛紀每天下午去禪院敬生的書房看書,偶爾也會到禪院敬生,禪院敬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如果瑛紀真的問他一些咒上的問題,禪院敬生也會解答一二。

雖然禪院甚爾覺得禪院家的人都死了最好,可看到瑛紀難過的樣子,禪院甚爾還是違心地安瑛紀,并黑著臉提議說:“你要用讀檔嗎?你可以讓家里派人去支援老頭,老頭就不會死了。”

瑛紀沉默許久才說:“沒用的。”

禪院甚爾:“……啊?”

瑛紀小聲說:“我以前試過,還記得比我大一歲的太郎嗎?我剛上學苑時,太郎說他有個一歲多的弟弟,兄弟很好,但有一天,太郎突然很難過地說他弟弟半夜吹風涼,發熱去世了。”

“我就想著幫忙讀檔,半夜讓仆人多照看一下他弟弟。”

瑛紀神有些黯淡:“可是不管我怎麼讀檔,太郎的弟弟最終都去世了。”

“已經死亡的生命無法因為讀檔活過來,父親已然死亡,就算我讀檔,他也還是會死。”

說到這里,他認真地看向甚爾。

“甚爾,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重傷將死,無論如何都要努力活下來,哪怕只留一口氣,哪怕只有一個腦袋或者半個,也要堅持見到我。”

瑛紀悲傷地說:“只要你沒死亡,我就可以讀檔,但如果你死了……”

禪院甚爾心中一驚,難道瑛紀這個笨蛋會……

瑛紀落寞不已:“如果你死了,我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活下去了。”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忍不住吐槽:“我以為你也要去死。”

瑛紀奇怪地看了弟弟一眼:“我不會那麼做的,如果真的死了,在黃泉相見,你會生氣的吧。”

“我知道的,甚爾,我們都一樣的。”

瑛紀握了甚爾的手:“希我的兄弟能平安幸福地活下去,竭盡所能。”

所以哪怕是一個人,他也會活下去的。

禪院甚爾低頭看著瑛紀的手,許久后才回握住,他哼唧道:“你答應我的,要好好活下去。”

瑛紀:“嗯,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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