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能不朽》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昊君離

野外生存是什麼個驗?

這個,得看是什麼時間什麼什麼地方。

若是平常,那不野外生存,那郊遊。

飯食有人做好,獵也有從人奴僕堆的驅趕到一起,只待自己獵殺,睡的地方也熏了上好的香,不僅沒有蚊蟲,連味道都沒有。

現在呢?

字面意義。

野外生存。

因著才仲春,北方才開始轉暖,蚊蟲還沒全面復甦,倒沒有夏日或是南方那種一進林子,蚊蟲排山倒海襲來,下盤虛浮些就讓推倒了,不算最慘,也不算好,想吃沒得吃,想喝沒得喝,走路就怕踩著蛇,很多蛇看著跟藤蔓沒什麼兩樣,一腳踩上去,馬上一口熱的蛇吻。

比環境更艱難的是人心。

鵠一共扔了二十四個人,除了鵠,別的都是才從籠子里提出來的。

前奴隸們可不會在意曾經的主人被關得舒適與否,因而這些質子無一不會到了人生最大的辱。

一整天都被關在籠子里,奴隸軍只在吃飯時會給他們扔點吃的,別的時間都不管,也因此,質子們這半年沒有離開過籠子里半步,包括吃喝拉撒。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語咒罵,憾的是,奴隸們中懂雅言的只有寥寥幾位,都不是籠子里的質子們能接到的,而奴隸軍說的方言,奴隸軍來源很雜,能集出十幾種方言。兕子和君離在半年裡時間已練掌握五種方言,別的方言雖然不能練的說,但聽都沒問題。

貴族們自然不只會一種語言,但一般也就是雅言和自己生長城邑的方言,罵了一段時間后便發現完全同鴨罵,也沒有兕子和君離為了通而積極主和周圍的人流語言的想法和機會,最後連罵的興趣和氣力都沒了。

半年真豚犬一般的生活,足以讓質子們對奴隸軍恨之骨,也包括對君離和兕子。

同樣是俘虜,憑什麼那兩個傢伙能當座上賓,人模人樣,自己只能當籠子里的豚犬

這會兒湊一塊,又是荒山野嶺,若非鵠走的時候給君離留了彈弓和劍,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君離對人之惡沒兕子那麼深刻的會,卻也能覺到周遭的惡意,因而始終牢牢握著彈弓和劍。

雖然他不是高手,但這些質子被關籠子里至半年,什麼高手都廢得差不多了,大家半斤八兩,在有兵加持的況下,君離的勝算不小。

當誰也奈何不了誰時,再大的仇都能坐下來和平共,尤其是被鵠帶著走了至兩天,期間也沒吃過多東西,對峙沒多久所有人的肚子便都開始了大合奏。

之善抵不過生存,惡亦然。

野外生存不易。

冷靜下來的倒霉蛋們很快意識到這點。

君離並未出劍和彈弓,但用劍削了一些樹枝做杖,同時將杖的一端削尖,需要時可以當矛用,只是都沒派上用場,小的野跑得賊快,沒有坐騎的況下只能靠圍堵,但他們都沒這個力。至於大型野,誰吃誰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君離已經在樹上掛了一個時辰。

山林里多毒蟲猛,但猛種類最富的是什麼?這個很難回答,因為答案太廣了。

可要問什麼猛是最不想到的,那答案肯定會很統一:狼群。

君離不想在樹上掛一個時辰,但下面有頭狼在守著。

原本是明晃晃的守在樹下的,但後來就走了,沒走遠,而是就近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換了別人說不定就上當了,但君離聽力好,能聽到那細微的靜。

原來狼這麼聰慧。

君離從未如此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從前的生活環境是一個多麼溫暖的溫室。

這種深刻意識只維持了須臾。

本來就很,在山林里逛了一天,卻只吃了一些樹葉,遇上狼群,被狼追,掛樹上一個時辰,君離只覺得自己在被狼吃掉之前肯定先死或死。

一個時辰復一個時辰。

君離已經覺不到飢和了,但這更危險。

他沒有真正的野外生存經驗,但他母親有。

連山氏族,確切說是神裔氏族有著一個與眾不同的年禮:去森林裡徒手打死一頭狼拖回來做為年的象徵,如果覺得自己厲害也可以瞄更強大的猛,反正拖不回來一頭猛就不能舉行年禮。

除此之外還有年遊歷的傳統,不過這個已經不時興了。

族地和外頭世界的差異太大了,聰明人不滿足於氏族部無私產,所有與財產在死後都要充公的規則,心被養得太好的不了外界殘酷生存環境的刺激,不願再出門還是小事,怕的是刺激太大想改變世界,想讓整個世界都運行族地的制度,但最後這種,沒一個有好下場。

在死了足夠多的族人後,年遊歷這一傳統便被廢了,變了有興趣就出去轉轉,沒興趣就窩族地一輩子。

止一方面是人不可能和整個世界隔離,還是需要流,不然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另一方面則是在死了太多的前輩后,後輩們終於有了自知之明,哪怕接不了外面的殘酷,也不會再想做點什麼了。

據連山果所知,最近一個在年遊歷回來后想干翻整個世界的狂人還是十年前的事,是九方氏族的人,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讓氏族將自己除族,怕自己以後牽連氏族。

連山果對此很是佩服,九方氏族真是寶地,最容易出想改變世界的人,也最有功的希

君離問過為何是最有功的希

連山果答曰:歷史上曾有個九方想改變世界,功了。

君離表示沒聽說過哪個九方有如此偉績。

連山表示,沒聽說過很正常,那位九方改變世界的過程中殺的人數以百萬計,死了都有人想掘的墓鞭,九方氏和在很早的時候就斷了關係,抹去了族所有關於的痕跡,免得被的仇家找上門滅族。

不過十年前那位狂妄年和千年前那位不是一個層次的,除族的申請被駁回了,除非他哪天讓干出了什麼讓氏族覺得他會為千年前那位先人第二的事,不然申請這輩子都不可能通過。

很難說是幸還是不幸的是,這位狂妄年之後十年都沒有什麼靜,估計是向現實妥協了。

連山果很同他。

妥協本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沒有死的生存力后追求神需求卻最終向現實妥協....那種打擊比為了生存捨棄尊嚴道德更痛苦,生存問題都還沒解決的人只要腦子沒壞都不會有道德和尊嚴,捨棄本沒有的東西自然沒有力。

以前那些不了刺激想改變,最終被現實擊敗,卻又沒死的族人並沒有全都死無葬之地,還是有數幸運兒活著回到了族地,卻也不過是行罷了。

若狂妄年是狂妄型的,那連山果就是理智型的,見到不了外面世界的殘酷,也吃了苦頭,但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世界,因此沒有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之後連山果說了很多不遊歷時的事,其中就有關於冷的,會飢會會冷還不算最壞,最壞的是當你的明明很飢很很冷時卻覺不到冷——死亡使者已將請柬遞到你的鼻子前。

自己這是快死了嗎?

君離迷迷糊糊的想著。

看來是真的快死了,都出現幻覺了,竟然聞到了兕子上的味道。

君離已經模糊的意識在凄厲的狼嚎中被驚醒,錯愕的發現自己並未出現幻覺,兕子的確來了,空氣中不僅有兕子的味道,還有腥味,以及一隻小狗的聲,他認得這聲,是冬季時奴隸軍捕獵回來的獵,確切說是獵的崽。

貴族捕獵會講究一個帶崽的母不獵,春季繁衍的時候不狩獵,但氓庶奴隸沒這麼多講究,比起大自然的長遠發展,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奴隸軍帶回的獵里有一隻揣崽的狗,那會兒已經奄奄一息了。

兕子彼時被拉去幫忙,不知是如何想的,竟回去拉君離來給狗兒接生。

慶幸的是君離以前給家裡養的狗接過生,不然還真的只能束手無策。

狗崽一生下來,大狗便終於熬不住去了。

一共四隻狗崽,只有兩隻是活的,兩隻死的和大狗一起被做了奴隸軍的加餐。

兩隻活的被兕子藏了起來,但缺比較弱的那隻沒兩日也走了,被兕子烤著加餐了。

最後一隻命很,竟在缺況下挨了下來,就是生得很瘦弱,兕子乾脆給它起了個柴的名字。

柴在兕子的腳邊汪汪著,一頭眼睛被箭矢刺的狼正迎面倒在離兕子一尺之,顯然是想撲兕子,卻不曾想這世上有人的反應比狼還快,在狼撲倒之前就先一箭結果了它。

用木杖在狼的腦袋上用力敲了下,確保不管眼睛那一下有沒有致死狼這會都死得不能再死了,兕子這才上前將箭矢拔出。

用樹葉將箭頭上的掉,回收了箭矢,兕子這才抬頭向坐在一一尺的樹枝上的年,年用腰帶和服擰的繩子將自己和樹榦綁了一圈,哪怕是睡著了都不會掉下去。

很有想法,不太像是沒有野外生存經驗,但真有野外生存經驗也不該混這樣。

真正有過野外生存經歷的人,回到這種環境時都不會混得太差,會混的差都是不出師的,第一次時便已為猛的加餐。

年也著兕子,什麼都看不出來,但覺得出來兕子如今的造型一定甚為有特,因為兕子上的腳步很沉重。

兕子的造型確實很有特,手臂和上都綁著草繩,腳上也有,草履和腳被纏了一圈又一圈草繩,腳上的皮幾乎看不見了。這還不是最特別的,最特別的是兕子背上背著的東西,一包用布包著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袋滿滿的箭矢,一柄劍,手裡拿著弓和木杖,上還有兩把短匕。

「可以下來了。」兕子道。

君離道:「你怎麼在這?鵠不是不扔你嗎?」

兕子反問:「我是辛箏,你說我為何來此?」

辛箏。

辛國去歲被驅逐的國君。

君離很快想起了這一消息,卻還是沒明白。

兕子嘆道:「雖然知道你的帝子份是危機應對,但至也該給你補些帝子該有的常識。」

君離很謙虛的問:「我應該知道什麼?」

兕子回道:「辛國和邊境防線最短只有兩百里的距離。」

本來也沒這麼短的,奈何命運這個妖著實令人捉

辛國發展起來後向四周擴張,短了這個距離,但因著羽族的強大,向東邊擴張了一些距離便適可而止了,奈何昊部裂姓之后衰落得厲害,導致防線也跟著收,辛國錯愕的發現自己的東境可以等於種族邊境了。

同父同母的哥哥便是因這一地緣問題送的命。

十四年前的一場大戰,兗州西北的國族出人出糧,辛國因為距離格外近,不僅勒腰帶出糧還出人,嗣君親自帶著一支軍隊去支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辛襄子一大把年紀還生兕子這麼個老來子可不是因為老當益壯,純粹是需要一個嗣君應急,穩定國族,不得不老當益壯。

兕子甚為同辛襄子,辛襄子和黨大夫雖是夫妻,但兩者是純粹的聯姻,沒有任何,甚至還帶點厭惡,但凡能按自己的喜好選擇兩個人都不會選擇彼此做為婚對像,也因此,生下了兩個嫡嗣後便各玩各的了,誰曾想,老了居然還要湊一起再生一個孩子。

不過算起來應該是黨大夫更讓人同,和不喜歡的男人生孩子也就罷了,還是高齡產婦,運氣稍微差點就得一兩命,生完孩子后黨大夫的狀態據說下降了很多。

君離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王和昊部結盟出問題,益者是肯定會有的,辛國卻也一定是既得利益損失者。

雖然一個質子的死能夠對利益推的結盟造影響是個很值得考究的問題,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君離說不清自己什麼心,總之很複雜難言。「你和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兕子不以為意:「我若和你想的是一樣的,那我早去和我阿父打第二回合了,趕下來,這頭狼不是被落敗的頭狼,是年輕狼,這周圍必定有狼群。」

提及狼群,君離趕道:「我和別的君子們被狼群給衝散了,你要不要救一下?救下這麼多君子,應該能為你以後殺回國的重要籌碼。」

兕子拒絕。「我還沒決定要不要殺回國。」而且狼群也對付不了。

這世上有一種先生,只要你能從手裡活下來,那麼活下來時就會發現自己格外的強大,但再強也不可能強的無敵。

就算對付得了狼群,也不是很想救那些君子。

雖然知恩圖報是人族推崇的德,但德之所以被推崇完全就是缺什麼推崇什麼,而非有什麼推崇什麼。

推崇意味著缺,甚至沒有。

那些貴族這半年是真被奴隸軍給當豚犬養,不需要養的那種豚犬。

對於一個貴族而言這是奇恥大辱,恨不能殺了所有目擊者,抹去這段遭遇。

兕子從來都不會低估人之惡,救了這些貴族,能得到的回報大概率是滅口。

君離一時語塞。

兕子繼續道:「你不下來我就走了。」

君離無奈道:「我麻,不了。」

兕子沉默了一彈指的時間,還是爬上了樹將君離和樹分開,再用現繩子將君離吊了下去。

在森林裡是會引來猛的,尤其是這個季節,冬季剛過,春季時囤的膘都耗沒了,正是野最飢的時候,對腥味比鯊魚還敏銳,兕子將野狼的眼睛理了下,避免流出更多,旋即讓一直在終於能了的君離和自己一起抬著走。

南方的狼不如北方的狼個頭大,但也還是很沉,一個人本扛不

君離問:「兕子,你上可有吃食?」

兕子聞言掃了掃周圍,很快去捋了一把樹葉和草回來給君離。「無毒,能食。」

君離:「我是說可有正常的吃食。」

「糗糧要嗎?」

君離甚為痛快的接過樹葉草咀嚼。

比起一群平日里四肢雖勤,但因為手飯來張口而被養得野外常識稀薄的質子,兕子的野外生存知識顯然很富,很快便找到了周圍沒有猛的痕跡又避風的地方休息,將狼剝皮后再將狼和匕首給君離讓君離將條一會好烤。

「野怕火,火變小的時候柴會提醒你,你就往裡頭添些柴。」

君離問:「你去救人嗎?」

兕子搖頭。「我去撿柴,這點枯枝樹葉不夠燒一晚上。」

晚上一覺睡醒發現猛在對著自己流口水,那不會是什麼愉快的驗。

「對了,山裡可能有野人,見到就喊我。這個時節,缺食的不止猛。」

「野人食人?」

兕子理所當然的道:「糧食不夠不食人食什麼?」

肚子了就食人,沒病。

君離深深的沉默了。

鵠選的是山林位於昆吾山脈北邊,屬於真正的深山老林,人跡罕至,而森林裡植之間的競爭不比之間平淡多,搶到的不夠便會漸漸枯萎,變林中枯木。不同的是,這裡不屬於柴火山,沒人會來撿柴,因而枯木千年萬年的積累著,要尋倒也不難。也意味著更危險,柴火山每日都有人活尚且每年有無數撿柴的稚被猛叼走,更別提這種平日里人跡罕至的地方。

兕子為了節省時間乾脆尋了一株枯死的老樹,用銅劍一頓削,將它的枯枝都給削砍了下來,看量差不多了便用草藤捆起來往回走。

快回到火堆的時候兕子眼神很好的看到篝火帶來的明中有兩個影子。

兕子下意識看了眼雙月。

傳說中常儀與舒是神祇最寵也最頭痛的孩子,這對姐妹不合,見面就打架,以至於神祇不得不讓兩個孩子分別居住在一月上難以相見,這也讓大地上的生靈有著兩個影子,但影子不可能是並排平行的。

兕子將一枚箭矢搭在弓上。

可沒嚇唬君離,山林里真的有野人,來源很雜,有逃奴,也有不堪苛捐雜稅的氓庶,也真的食人。

在兕子驟然出現還將弓箭瞄準著宋初時,不論是君離還是宋初都被嚇得不輕。

看那弓的拉滿程度,只要手指一松就能殺人。

君離忙解釋道:「兕子他不是野人,是之前和我一樣被狼群給衝散的君子。」

兕子借著篝火的亮瞧了瞧宋初,雖然衫襤褸,骨瘦如柴,一半年沒洗澡的味和腥味、草藥味,頭髮更是糟打結,但那襤褸的服還是能看出材質——綢。

非貴族而著綢者,誅之,連坐三族罰為下奴。

兕子哦了聲,將弓箭給收了起來。

沒有過人的實力,上狼群后還能撿回一條命,運氣不錯。

雖然主觀上不想花費時間和力去漫山遍野找人,但客觀上自己上了也是緣分,兕子也就沒有把人趕走的意思。如君離所言,這些人的確可以日後的籌碼,只是並非不可或缺,但既然上了,有也不錯。即便回頭真想用滅口來回報自己,屠其全族便是。

見兕子沒有趕自己的意思,宋初不由得鬆了口氣,他也看出來了,如今這環境,能自己活下去的同時還能帶別人一起活下去的只有兕子。

在兕子坐下來后宋初介紹了自己的份:兗州東南宋國的公子。

宋國不是大國,但也不是什麼小國,國土沃,全境都是膏之地,也是糧食出口國。

我很有價值,救我,困了,我一定會厚賞於你。

聽出了宋初自我介紹下的委婉示意,兕子哦了聲后仍舊專心的烤著狼,君離卻是忍不住回憶有沒有告訴宋初,兕子不是辛子的替,就是辛子。

求人搭救,表示自己會回報沒問題,但麻煩把語氣里若若現的居高臨下給藏好。

宋國和辛國都是子國,但人是國君,你只是國君繼承人,還是之一。

所幸,兕子並未生氣,一塊狼烤好后取了下來分出三份給君離和宋初以及柴,剩下的一半自己包圓了,還在火堆上烤的則是準備了樹葉等了后包起來當乾糧。

君離接過便吹了起來,吹涼些避免燙著,同時將兕子找的樹葉草抓了一把佐

柴嗚嗚的趴著等涼,太燙了,吃不了,但饞,總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一下。

宋初看了眼和自己一樣餐食的狗,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他以前也養狗,喜歡的時候沒喂狗吃鮑魚燕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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