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紅樓拉郎]金風玉歌》第16章 第十六章

暮云點點,清潭倒影,池邊落花隨水流,散作滿天飛香影。

林黛玉和周尚兒周玨在池邊水亭消磨。黛玉捧卷讀詩,周玨倚在水邊,有一搭沒一搭把花瓣撕碎順風拋進水里。

黛玉秀眉顰蹙,心里嘆息,何嘗不是一頁詩半天不曾讀完。春日和暖,是踏青斗草的好日子。周尚的病日漸沉重。壽春城里的名醫,來來往往,幾乎請遍,仍不見效。

周尚為人慈,林黛玉雖是外客,幾月來得他關心照拂,猶自擔憂,何況周尚的子,還有周瑜。一月來,周瑜同兩個堂兄番侍疾,人也消瘦許多。

黛玉索放下書,平復心緒,遠遠就見紫鵑領著侍從朝水亭走來,頓煩悶。

“林姑娘……”周家侍從把手里捧的錦盒放在石桌上,恨不得拔就跑,生怕自己連累,“這……袁……那頭又送東西過來了……”

黛玉一眼都懶得瞧,“我說得再清楚不過,憑他送什麼來,我只不收!你若給我,便是有意壞我清白!”

侍從心里暗罵袁耀涎皮賴臉、不知好歹。周家上下不敢表,但對袁氏父子的冷意也不難看出。這位袁公子還三天兩頭送珠寶珍玉上門討嫌,拒了一次又一次,守門僮仆夜夜燒香拜佛、日日晨起看黃歷,求爺爺告他識相別來,他們做下人的左右為難,夾在中間氣。不收,他們推不掉,周家也不敢次次拒絕。收,袁已是氣倒了周老爺,再來幾次,恐怕周家遭不住他們這禮。

黛玉怒氣未消,周玨撐不住,“哇”地哭出聲來,一行哭,一行鬧:“非要死我們不!爹爹眼見著不好了,他們不放過公瑾哥哥,不放過林姐姐,何苦來鈍刀子割!既看不慣我們,干脆一刀殺了,我還要謝他大恩大德!”

黛玉看哭得面白氣,拉坐下勸解,可不進去話。

周玨哭得帕子了兩三塊,越發口不擇言,“壽春城里誰不知道他家威風!占著漢家的地,奪了漢家的璽,哪天再奪漢家的位!”

紫鵑和侍從如遭霹靂,膝頭似墜了秤砣,急忙跪倒,“姑娘慎言!”

周玨被他們嚇得不輕,淚珠在眼眶里打轉,不知所措。黛玉打量那錦盒,著實礙眼,也不發作,拿起盒子,扭開搭扣,也不管里面裝的何,走到水邊,揚起手“嚯啷”盡數倒進水里,把錦盒丟到腳下,行云流水,一氣呵

杏眼里滿是不屑,黛玉諷刺:“你們推不掉,我不為難。他只管送,我從今兒起倒要看看他袁家有多金銀珠寶讓我倒的。”

紫鵑上去收拾了盒子,扶黛玉坐下,“姑娘和玨姑娘別氣壞了子!紫鵑多句,他父子二人一樣,周公子這幾日也不安生。”

“琮兒、璜兒……咳咳!咳咳!瑜兒呢?”周尚陷在榻上,氣息奄奄,眼睛也幾乎看不太清了。

長子周琮啜泣,語帶哭腔,“瑜弟在外間,父親可要他進來?”

“嗯……”周尚病膏肓,好在意識清明,“袁……那狗賊……為難他了?”

周琮緘默不言,次子周璜淚流滿面,“瑜堂哥不愿為袁所用,但袁三天兩頭送東西過來,還召堂哥赴宴……”

“伯父千萬保重!”周瑜從外間疾步趕到床前,跪在榻旁,“瑜自會理妥當。”

“唉……”周尚嗽了幾聲,巍巍手去周瑜的手臂,要他起,“袁小人……背孫堅,兄弟鬩墻,居心叵測……”

周瑜聽后,不袖中書信,孫策剛送信于他,言進攻山越阻,此戰不易。

周尚掃視床前,周家三男,個個出類拔萃,周瑜尤為突出,昆山片玉一般,眼眶潤,吐氣笑道:“好……好……”

“扶我……出去……”

周瑜三人大驚失,“伯父,您的……”

周尚掙扎著要起來,“去院里,我……要看你們、箭……”

周琮和周璜跪伏在地噎不止,周瑜流著淚上去把周尚扶到藤椅里,三人抬出房,將他安置在廊下。

家中眷圍聚過來,抹淚噤聲。周玨哭得要昏過去,林黛玉在一旁看護

“瑜兒,過來。”周尚不放心,握著侄兒的手囑咐,“袁勢大,切記自保……還有你堂兄弟、妹妹……還要托你……”

周瑜泣不聲,“伯父放心!”

烈烈火把燃燒,暖風拂面,周瑜同堂兄弟張弓搭箭,“嗖嗖嗖”三下,正中靶心。

“好!”周尚回返照,面頰生紅,提氣喝彩,話音剛落,頭猛地砸下去,氣息斷絕,臉上笑意凝固。

“爹——”二子撲過去,嚎啕大哭。

周瑜滿面淚痕,持弓向天,“嘣嘣嘣”拉了三下空弦,祭奠伯父亡魂,送親人上路。

周府一夜縞素。黛玉念周尚恩,同周家小輩一道換了孝服。天微明,周瑜一聲不吭回了房間,黛玉見他神異樣,起來跟去。

架上銀甲寒凜凜,周瑜立在甲前,背對門外,堂外風氣,銀甲孤影,分外凄清。

黛玉倚門細看,周瑜松了肩膀,慢慢回轉頭,見黛玉。

黛玉試探問:“將軍可是后悔那日對黛玉說的話了?”

“袁實非良主,瑜寧可埋沒才志,將這一腔抱負付之東流,也不愿替他效力!”

春狩歸來那日,周瑜避開他人,獨對黛玉說此心愿。

周瑜坐在案后,手示意黛玉坐到面前,從袖中取出孫策書信,鋪開,“伯符在山越阻,一時難歸。眼下袁,唉……堂伯故去,只怕日后會更難躲避。”

黛玉早知周瑜心志,決意坦誠,“我料將軍必有計策!”

周瑜深深注視黛玉,良久,會心一笑,側過,讓出后淮南地圖,指著壽春城附近的一縣城道:“此地名為居巢,乃一小縣,并非戰略要地。瑜有意自請于袁,去居巢做縣長。”

黛玉斟酌,點頭認同,“居巢小縣,離壽春又近,無施展余地。袁就是疑心你與孫伯符聯結,也可放心讓你前去赴任。”

黛玉嫣然笑道:“一來,可以緩解袁猜忌,二來,也可避禍,等日后孫伯符將軍歸來,再作他議。”

周瑜知最能察自己心意,神清氣爽,鋪開紙筆,“我這就寫自請去居巢的公文。”

黛玉為他研墨,周瑜提筆,又停住對說,“還有一事,伯父故去,堂兄弟要在此為他居喪守孝,你可在府中繼續住下……”

黛玉一邊研墨,一邊打趣,“將軍這是自個兒解,把我一人扔在火坑里嗎?”

周瑜得這話,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姑娘不嫌棄奔波,瑜自當拼死保護姑娘!”

黛玉低下頭去,心中異樣,微微有些不悅,“你們男人慣會把生啊死的掛在邊,真到了那一天,誰又能知道呢?不過用不由己、緣分薄淺應付罷了。信了的人,把命都送了,才是可憐!”

周瑜面上一燙,又不懂因何生氣,自己的確是肺腑之言,不是輕易許諾,賭氣道:“真到那日,瑜也是此話!”

吳娃舞管弦繁,醇酒金膾,人懷是英雄冢。

殿,恰是歌舞升平,人間快活!

舉杯大笑,對近臣夸贊:“多虧有卿良謀,我致信給山越太守,要他務必拖住孫策!孫策小兒,豈能料我分兵給他攻打山越,又暗助山越?他二人自去爭斗,我穩坐壽春,便可得漁翁之利!”

“主公英明。”近臣得意洋洋,“周尚新亡,周瑜今日又自請去做居巢縣長,主公日后可高枕無憂了!”

“嗯……”袁氣惋惜,悠悠發嘆,“可惜周瑜這等年將才,不能為我所用!居巢小地,未免浪費!”

“主公不必憂慮。周瑜年氣盛,不明主公惜才之心,待他做幾年小,磨礪氣,興許能回心轉意!”

“嗯,但愿如此吧!”

正說著,袁耀氣沖沖闖進來,袁喝問:“耀兒何事?怎如此失態?”

袁耀一擺,跪地高聲說:“父親,兒子聽聞那周瑜要去居巢,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

“兒子想請父親做主,全兒子!”

覺得不對,揮手讓歌姬舞退散,沉聲問:“何事?”

袁耀還有些,“兒子自從春狩見了林姑娘,夙夜難忘,數次送禮與。如今周瑜要去居巢,萬一帶走林姑娘,兒子又該如何?還請父親下令,將林姑娘許配給我……”

“哼!”袁怒發沖冠,擲杯在地,指著袁耀罵道,“荒唐!”

“兒子真心……”

“你已有一妻三妾,整日不思正事,一味酒婦人取樂!還要我給你另納新人,豎子昏頭,趁早斷了此念!”

“父親!兒子保證,這是最后一次!”袁耀膝行上去,苦求,“不得林氏,兒子相思苦矣!”

“你!”袁氣得眼冒金星,揮掌打過去,“我曾慨,若有孫策這樣的兒子,死也可瞑目!你非但不及孫策,連周瑜都比不上!為男子,無能至此,真我這個父親替你難堪!”

一通話罵得袁耀蒙頭轉向,近臣好歹勸住了袁,使眼讓袁耀趕快避出去。

袁耀逃出大殿,要回宅邸,一路上越想越氣,一肚子怒火盡數怪到周瑜頭上。

“來人!”袁耀勒住馬,喊停手下,“去周府!”

“公子這是……”

袁耀眼殺意,拔出劍來,“區區一個周瑜,又能奈我何!我這就去搶了林氏過來,父親看看誰是龍,誰是豬狗!”

《[三國紅樓拉郎]金風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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