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紅樓拉郎]金風玉歌》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丁夫人沉默,凝眸。燈花“噗”一閃,丁夫人輕笑,“有,榮國公府上有兩位王夫人。都管過家。”

還不等曹開口,云淡風輕,自顧自補充,“不過夫君要問的,多半是那位王夫人了……”

會意,含笑不語。丁夫人是正妻,出貧寒,端莊自持,育養子曹昂。雖管不了曹納妾蓄姬,但私下頗有微詞。曹早就習慣了。

“哦?”秋釀甚,曹飲下一口,很是滿足,卻話里有話,“那夫人就且說說你指的這位王夫人吧……”

“榮國府有兩位王夫人。一位,乃員外郎賈政夫人。呵,今已年過半百了……生有長賈氏,昔年為靈帝貴人。長子早亡,次子失蹤。現已無力管家了。”丁夫人整理,一邊道,“所以,夫君所說管家的王夫人,當是另一位了。這位王夫人,妾未曾謀面,卻早有耳聞,年輕貌,才能過人,非等閑子可比!”

“哈哈哈哈……閨中吹捧耳!夫人休要唬我!”曹朗笑,平日理軍機要務,這種高門家事、眷八卦鮮聽過。丁夫人娓娓道來,他竟聽得頗有趣味,拿來下酒,很是不錯,“當世才,我亦有所聽聞。這位王夫人比起蔡邕蔡中郎之蔡文姬如何?”

丁夫人忍笑,突然岔開話題,問了個看似無關的話,“夫君可知去年府中開支多?家中資財數目多?每季更換花費幾何?”

“此乃管家與夫人事務,我豈有余暇一一過問?”曹皺眉,不耐煩擺擺手。

“夫君只知文韜武略是才能。妾要說的這位王夫人,便是在管家上天賦異稟!”丁夫人好勝,在言語上過他幾分便可,也不想多費舌引起曹對王熙的興趣來,三言兩語應付過去,“金陵王氏,江東名門,嫁與榮國府長房長子為妻。最擅管家,手腕過人,在京城眷中都是出名的。”

“原來如此,難怪……”曹也不理會丁夫人那點兒心思,想的完全是另外兩樁事,“家是不是還有一二房,尤氏?”

丁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是又怎樣?夫君到底何意?”

見丁夫人火,拋出一半理由來安,“夫人有所不知,今日天子召我宮,便是為了賈家的一妻一妾。”

“唉……二房尤氏,是尤人同胞姐姐。守寡一年,進宮探妹,被陛下看中。”曹,略有困意,“陛下年,面薄。尤氏又是榮國公府的兒媳。礙于君臣份,哼,要我替他上門說和!”

丁夫人也覺得荒唐,哭笑不得,“要麼就別盯上人家寡婦,要麼就干脆利落一道旨意了事。這般婆媽,哪有大臣替他說的理!”

“說什麼無人可托,唯有委托于我……”曹意味深長,指指自己,“他手邊就是封我為司空的詔書。料定我不會拒絕!陛下雖年,心思并不啊……”

“有什麼心思?陛下不如你們老辣,還知罷了!”丁夫人酸道,“夫君手下說客甚多,隨便派一個過去就行。”

袖里還裝著剛才滿寵派人送來的公文,思及公文容,又想到丁夫人剛才說的“最擅管家,手腕過人”之語,面上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不,我還是親自登門拜會一番。”

次日,曹下了拜帖,著人送到榮府賈政。賈赦空有爵位,賈政五品文,與曹素無往來,祖上也非舊,不懂他為何下這拜帖。

打開細瞧,“費亭侯司空豫州曹孟德敬拜,有要事相商,于三日后登門拜訪二位同僚和王夫人……”

賈赦早就不管事,賈政不明來意,進室同王夫人商量。

王夫人久病未愈,虛弱,“他有公事,找老爺商量就可,為何還要見我?”

賈政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看不其中門道,“我也不知!”

“我實在不能見客!老爺代我向曹司空告罪吧。”

王夫人上拒絕,仍不放心,派丫鬟請王熙過來,囑咐:“我今病弱,不得理事。還要勞你坐在簾后,聽聽曹司空到底有什麼事。”

姐很有分寸,應道:“太太放心。到時我坐在簾后,不他們察覺。如果是公務,我就回房。如果有什麼要的,回來告訴太太!”

王夫人欣不已,抓住的手,“你辦事,一向我放心。前兒屯田的事,可還妥當?”

王熙竹在,眉飛舞,“我都打點好了,不會出岔子的!”

到了約定的第三日,曹晨起用完早飯,穿戴齊整,備好車馬、禮,準備去榮府拜會。臨走時,給手下一封書信,道:“好生送去荀文若府上。”

十九歲時就舉孝廉東都,被封為北部尉。當時他年氣盛,又逢上皇親國戚專橫跋扈。為嚴肅法紀,在縣衙兩邊設五大棒,凡有違反令的,不論家世地位,皆以棒仗殺。不久就得罪權貴,明升暗貶,調任出京城。

當時他就聽聞這京中,寧榮兩府賈家、史侯史家,外加后來居上的王家與皇商薛家,賈史王薛,權勢不容小覷。且這四家子弟,多有不肖,曾多次犯事被苦主告到曹跟前。最后或用權勢人,或用銀錢賄賂,逃避刑罰。

下馬抬頭,看著如今搬到許都的賈府,自然與昔日城的大宅院不能相比。門可羅雀,已衰敗之象。

高門大戶,最忌生蠹蟲。蛀空滿室家業,不過一兩代人的事。曹冷笑邁步,由下人引路,走到賈府正廳。

今日特意留心查看賈府形。府仆役不多,但都恭肅穩重,辦事妥帖,足見管家之人能力不凡。

“幸蒙司空下降,不勝榮幸。”賈赦、賈政在廳前等候,見曹過來,躬行禮。

揮手虛虛攔住,客氣道:“二位不必如此。”

三人進屋,小廝上了香茶,互相客套一番。賈赦和賈政不知曹此行為何,對視一眼,賈赦巍巍問:“不知司空大人前來,有何要事?”

抬手示意,隨從立刻抬禮進來,驚得兩兄弟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曹司空,這是……”

不急于說明來意,悠悠問:“府上王夫人可在?還請出來一見。”

賈政抱拳道:“司空大人見諒,拙荊染病,委實無法出來見客……”

“哈哈哈哈……”曹拈須大笑,“不是貴夫人!我是指府中長房兒媳王夫人。”

簾子后本在探聽他們談話的王熙猛地一驚,頭上珠釵步搖相,發出幾聲清脆碎響。

是沙場上征戰過來,耳力過人,很是警覺,一眼就瞥到簾后有人,角,猜測多半便是那位中豪杰王夫人在聽了。

“夫人既然在場,何不出來相見?”

賈赦、賈政大驚失,賈政忙告罪,“司空休怪。王氏不僅是長房兒媳,還是拙荊侄,代替拙荊前來議事,又怕于禮不合,這才藏簾后。”

姐向來自詡膽量大,眼下又是寡婦,俗禮虛禮不那麼計較,掀簾就要出來,“曹司空莫怪,有什麼話盡可直說!”

簾珠撞,劈啪作響。但見一丹眼、水蛇腰人快步而出,裊裊婷婷,不似尋常弱。

因在夫喪,一,頭戴銀、珍珠釵,素凈非常。這素服實在與艷的容貌不相匹配。饒是這般,還掩蓋不住一凌厲氣場,人一便知,此不可小視!

登時明白丁夫人那晚所言非虛,心頭像有孔雀翎在撓一般作起來,笑瞇瞇道:“是唐突,夫人恕罪。”

賈赦、賈政窘迫不已,又不敢表示,只能坐在一旁。曹見人都到齊,單刀直,“曹某今日前來,是奉陛下旨意,來說和一件事!”

徑直對王熙開口,“聽聞長房有一妾氏,姓尤。”

王熙雖意外,還是冷靜對答,“是。先夫在時,為開枝散葉,確納尤氏為二房。是寧府尤夫人的繼妹,也是尤人的姐姐。現被人召宮中陪伴。”

追問:“尤氏可有子嗣?”

姐臉微沉,復干笑答:“未有。”

仰回,長舒一口氣,指著堂下禮道:“陛下喜尤氏溫馴恭順,品貌皆備,有意封做人,召掖庭。”

話還沒說完,賈赦手一抖,茶碗摔落在地,跌得碎。

賈赦本就因喪子去了半條命,哪里經得住別的刺激,姐怕他出事或是說胡話,忙丫鬟扶他進后院。

賈政也是六神無主,汗,支吾:“此乃陛下恩典,我等為臣子,自然、自然……”

暗笑,好整以暇端起碗喝茶。王熙來回打量,知道這曹司空絕非善茬。何況天子封妃,他們哪敢反對。

跪地行禮,喜笑開替賈政接話:“妹妹能宮侍奉,這是我府上榮耀,謝陛下恩典!”

設若只是這事,的確不需曹親自上門。曹此行,還是為了另一件私事。曹看看尚自恍惚不安的賈政,“存周兄可否讓我和王夫人單獨談談?”

一波接一波,賈政徹底愣住,不知回什麼才好,只得點頭退到室。王熙看出勢非常,其余丫鬟退下,留了平兒在旁。

偌大的會客廳,平兒看著眼前,一個姐,一個威名赫赫的曹司空,大氣都不敢出。姐也不看曹,兀自弄手上那只扭玉鐲。曹這個客人,比主人還自在,一杯茶一口一口啜飲。

要不是平兒伺候姐多年,簡直要以為他倆這架勢,是這家的男主人和主人。可眼前境況著實詭異,見過不世面的平兒都站立不安。

“嗯……好茶……”曹喝了半碗茶水,才擱下盞,贊不絕口。

挲玉鐲,莞爾一笑,“這是春天江東新出的茶葉。司空喜歡,我家里還有,回頭送您幾罐!”

“夫人真是爽利大方!”曹微瞇眼,“果然名不虛傳吶!”

“大人過譽……”

“哎……夫人休要過謙!”曹從袖中取出滿寵呈上的公文,擲到桌上,聲若洪鐘,“夫人計謀過人,都算到曹某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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