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聊齋》第 4 章 聊齋04
聊齋04
胡老翁的哭聲戛然而止,他還直愣愣地反問道:“仙姑不會麼?”
林萊俊眼一瞪:“我當然不會了!”
胡老翁:“欸?”
坐在一旁的馬介甫忍俊不。
在林萊看過去時,馬介甫已收了笑,只是他那雙桃花眼,便是不笑也人覺得他帶著幾分笑了。“敢問林兄想知曉這隔空取之法,所謂何故?”
林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底下全憑馬介甫拿主意的胡老翁,并不做遲疑,便道:“對付山賊。”
嚴格來說,林萊是想對著那伙窮兇極惡的的山賊來一出離間計,最好在猜疑鏈下,他們窩里斗。
不過這件事呢,林萊實際上只是在腹打了草稿,畢竟幾個時辰前才切見識到了狐妖的隔空取之法嘛。再有這件事到最后落不落實得了,還兩說呢,就只是林萊是很想這個計策可行的。
當下,林萊便將長清縣附近有山賊稱害,以及的想法簡單說了。
馬介甫贊道:“林兄實在是高義。”
林萊擺擺手:“那倒沒有。我這麼做,純粹是出于私心。”哥可還在外面行商呢。再說,有這群山賊在,他們家的生意多多也到了影響。
馬介甫啞然失笑:“林兄這般坦率,便我等可窺見林兄非是那沽名釣譽之輩。況等事落,可實實在在地造福一方生靈,此舉緣何不能被稱為義舉?”
林萊沒再說什麼,不過顯然是被取悅到了,眼睛彎彎,角翹翹。
胡老翁此時開了口:“小老兒愿助仙姑一臂之力。”
林萊揮開那種輕飄飄的覺,瞪了胡老翁一眼:“不要說得那麼好聽。咱們之間是你為我辦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你我東西之事。”
胡老翁:“嗚嗚嗚。”
林萊輕輕翻了個白眼,接著掏出了隨攜帶的紙筆,寫下了文書,之后拿出了往常于這方面才用到的印章,加蓋于頁尾。再接著,林萊馬介甫看了一遍這文書,以示公正,方不容置疑地弱氣的胡老翁滴一滴來。爾后有淡淡金一閃而過,這樣一來,這份帶有契約質的文書才算完工了。
既然事已經辦了,林萊就告辭了。
馬介甫和胡老翁將人送到了樓門口,看著利落地翻上馬,瀟灑地騎馬離去后,胡老翁咂咂:“林仙姑還真是特別。”
將那人對人的態度,放到了對他們這些怪上,好似他們這兩個族群沒什麼分別。因而即使林萊他滴時,顯得惡聲惡氣的,可胡老翁卻到了一種他不自在的平等。
馬介甫過了會兒才應了一聲:“是啊。”
·
·
翌日。
天剛破曉,林萊就照常起來練半個時辰的劍,接著洗漱完畢后,去正院給爹娘請安。
一家人一起用過早飯,之前就接收到自家姑娘暗示的林老爺就清了清嗓子:“璐兒,你跟爹到書房來一趟,爹有話要和你說。”
林萊振聲應道:“好!”
許夫人淡定地接過了大丫環荷紅遞過來的茶:“去吧,左右錢簿谷籍不會長跑走。”本來許夫人是不太拘著林萊的,只是隨著年歲漸長,到了適婚的年紀,許夫人就不能再由著了,因而近來都時常將拘在邊,教管賬理家之事。
林萊的聲音立刻小了下來:“我知道了啦娘。”
等到了外書房,林萊殷切地捧了茶來給爹,問道:“爹,那緝拿山賊的事兒,可是有定論了?”
林老爺樂呵呵地接過茶杯:“嗯?”
林萊眨下眼睛道:“這有爹坐鎮,還不是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嘛。”
林老爺對于自家姑娘的吹捧十分用,喜得眉開眼笑。這表現和之前林萊的表現,不能說毫無相關,只能說一模一樣。
稍后,林老爺就說有個趙守備被派遣過來,明日就會到長清縣地界。又說兔子都已經被他們準備好了,保管到時候他們心甘愿地撒了鷹來,也就是去剿匪。
林萊記在了心中,還不忘朝爹舉起了大拇指。
林老爺哈哈大笑,冷不丁地卻收了笑,面跟著凝重起來。
林萊不由得跟著正襟危坐起來。
林老爺清了清嗓子道:“璐兒啊,你娘昨兒又敦促了我一回,我對你的親事十二分地上心。爹就想這到底是你一輩子的大事,怎麼都得好好尋尋不是。這兒呢,爹就想問問你有什麼想頭。”
林萊被問到這種事沒有半分,只是反問:“爹,要是我嫁人后,覺得日子不舒心了,能不能和離后再嫁呢?”
“當然能了!”林老爺鏗鏘有力地說完,就左右瞧瞧后低聲道:“不過這話兒你可別在你娘跟前說,到底沒有還沒親就想著和離的道理。”
林萊點點頭。
“放心吧,璐兒,爹定會給你找個咱們家能鎮得住的夫家,他們家膽敢欺負你前,都得掂量再掂量。”林老爺作為男人,想的十分實際,卻直指問題中心。又想到昨兒從自家娘子那兒聽到的話,他冷哼了一聲:“至于那曹家?不說別的,是他們家那規矩都比他們家蚊子多,整日里折著胳膊兒的活著,累不累呀。這樣規矩大的人家,咱一概不考慮。”
林萊聞言由衷道:“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
林老爺哈哈一笑:“是吧。”
只是林萊還有另外的顧慮,那就是這雙眼睛的問題。盡管平時表現得和常人無異,可終歸還是不同的。難道要這樣遮遮掩掩地一輩子嗎?
是不想的。
可要這件事開誠布公的話,林萊卻明顯有著自己的顧慮。
林萊想了半晌,都沒能想到什麼兩全其的辦法,就只好先將這件事撂開來,將力放在了剿匪一事上。
夜,在約定好的地方,林萊果然見到了如約趕過來的胡老翁,就只是——
“馬兄怎麼也在?”
馬介甫只是笑。
胡老翁搶著答道:“馬老弟可是一等一的厲害,小老兒那點法在他跟前不過是雕蟲小技。”
林萊道:“我看得出來。”
胡老翁一噎。
馬介甫這時迎著林萊看過去的目,才不疾不徐地說道:“我不是說要酒贈仙客麼,今次我便將說好的那瓶酒帶了來,還林兄收下。”他說著從袖子拿出一個大肚酒瓶來,上面還印著桃花三兩枝。
“多謝。”林萊并沒有推,就將馬介甫遞過來的酒收了下來,想了想說:“等回頭我送你一瓶我們家不外賣的桃花酒吧,不是我自夸,我家的桃花酒味更香。”當然了,桃花酒歡迎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像《國經本草》說的那般“可使容紅潤,艷如桃花”——林萊這是一看到桃花,就想到了馬介甫那雙桃花眼,反之亦然。.七
馬介甫笑道:“那我就承了林兄意了。”
胡老翁看著他們倆一來一往的,就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林萊瞪過去:“看什麼看?可沒你這個勞改犯的份。”
胡老翁:“……”
不等他辯解,馬介甫就先一步開了口,對林萊說作為朋友,他愿助一臂之力,還請林萊不要推。
林萊覺得以馬介甫的能力,他參與進來,都屬于大材小用,相對的此事必定可馬到功,因而林萊自是愿意的,便先一步謝過了馬介甫。
再說那幫為禍一方的山賊,他們如今盤踞在距長清縣縣城三十里外的,一座小鰲山的山上,可謂是占山為王。而這點子距離,對胡老翁來說都是小意思,更何況是對修為更高的馬介甫來說了,他甚至還能遠距離地「看」到山賊窩的影像,做到說讓拿西邊第五個箱子,就絕對不會拿到西邊第四個箱子。
看得林萊十分眼熱,只是不知道這隔空取之法,對他們狐貍來說是天賦神通,還是后天可修煉的?若是可修煉的話,那作為人類的自己,又能不能修煉呢?
此外,林萊無法不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方才馬介甫拿出那瓶酒時,他本袖子的空間本就是不夠的,何況在他拿出來前,他的袖就不像是藏有什麼件的樣子。這樣一來,就只能說明他將那瓶酒放到了另外的“空間”。
難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袖里乾坤」嗎?
想學。
這可以說是藝多不,又可以說變強這件事已經了林萊這輩子不變的信念。正因為如此,在馬介甫施完法后,林萊就直接上前詢問了他,倒沒有直接問袖里乾坤,而是先問了隔空取之法。
被無視的胡老翁很是郁悶:“仙姑為何不問小老兒?”
馬介甫則是問:“林兄在求道路上竟沒有師父領路嗎?”
林萊先給了胡老翁一個“你自己會”的眼神,才回答馬介甫的問題:“是沒有。只有我年時,一個劍客傳授過我一套劍法。”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遇到燕赤霞之后,林萊就只遇到過些許鬼魅。道士和高僧倒是見識過,可沒得過份,自然不可能過去向他們探討道法與佛學呀。可以說,馬介甫和胡老翁是再次遇到的,難得可以通,還能有共同語言的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老實說,對此林萊心還是有些高興的,一時間連胡老翁這個小老兒都順眼許多。
溶溶月下,因周縈繞著清靈氣,更顯得天姿靈秀的卓爾不群*。
馬介甫油然生起了才之心,不說道:“林兄如若不嫌,不妨與我一同問仙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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