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牡丹花開》第 20 章 終南捷徑
李瑁難得回家住一天,第二天早上李瑁一臉輕松的坐在桌子前翻看著工程進度的報告,楊玉則是毫無食的攪著面前的熱粥。工程進展還算順利,一切都按著預定計劃進行,但是心里總是有些不痛快。可到底為什麼不痛快,屙屎一片茫然。
“你不好嗎?還是這些東西不和胃口?”李瑁拿走不給楊玉攪的七零八落的粥,對著邊的侍說:“去換一杯牛來!娘子每天早上都是喝牛的!”那個侍忙著接過來粥碗轉走了。李瑁擔心的手的額頭:“你別是生病了吧?!”
躲開李瑁的手,楊玉郁悶的說:“我沒事,就是最近心里七上八下的。大概是天氣不好,連帶著心也不好了。今天你還要去工地上嗎?”
李瑁了然一笑:“我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圣駕一套來,你擔心在婆婆跟前站規矩。上次的梁子你們還沒徹底解開呢。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這次事辦得漂亮,我可以在娘娘跟前站直了。要是我連自己的媳婦都保護不了,還想別的呢?真是白日做夢!”李瑁對著楊玉眼,人之間關系微妙的很,尤其是婆媳之間。
楊玉頓時眼前豁然開朗,原來在為了武惠妃發愁呢。真是做夢也沒想到,有生之年會為了婆媳關系發愁。真是萬惡的舊社會!不過李瑁說得對,媳婦在婆家什麼待遇,都看丈夫的態度。若是李瑁還是個靠著寵妃親娘混日子的閑散王爺,就是武惠妃把楊玉打倒在地,隨便欺負,李瑁也不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但是現在李瑁不是吳下阿蒙了,他開始累積政治資本了。“謝謝你,雖然娘娘——”楊玉看一眼那些侍們,沒說完。武惠妃只是李瑁的生母,卻不是陳軒的親媽。但是畢竟占了人家兒子的,李瑁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況且這里把孝字掛在上,以孝治天下攘攘的震天響。若是李瑁和武惠妃沖突起來,李瑁不占理啊!
“關心則,娘娘都是為你好!你別咋咋呼呼的!”楊玉暗示李瑁注意態度。
“好了,我自有分寸。我今天不去工地上了,在家陪著你可好!”李瑁忽然想起什麼,對著楊玉笑著說:“晉賢居有不好玩意,你說拿那些新鮮玩意來招待圣人可好?”楊玉卻是含糊著:“不合適吧。我覺得還是穩妥最重要。”
李瑁在家只半天,就被工地上派人走了。楊玉站在院子里,著天空:“預備車子,我要出去轉轉。”晉賢居門前,跑堂的見著楊玉的車子忙著迎上來:“娘子來的不巧,我們主人出門去了。”謝阿蠻這個時候竟然不在這里。楊玉笑著問:“你們主人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全在這里泡著。怎麼今天竟然出門了?去什麼地方了?”
“娘子不知道嗎,玉真公主把我們主人走了。”跑堂的出得意之:“玉真公主云游天下回來,就聽說我們晉賢居的名聲,特別親自駕臨。誰知玉真公主和我們主人十分投緣,兩個人一見如故。現在我們主人可是玉真觀的常客呢。今天一早上就被走了。”
玉真公主是當今皇帝的親妹妹,出家做了道士,雖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是仍舊在朝堂上是個舉足輕重的人。這個人就連著咸宜公主和武惠妃提起來都是尊敬有加的。阿蠻算是攀上高枝了!楊玉想了想,對著馬車夫說:“到玉真觀!”
玉真觀里面,門上的小道姑聽著是壽王妃來了立刻進去通報,很快就見著個道姑樣子的人過來,殷勤的打開門請楊玉進去。“我是公主邊余婆婆,王妃降臨真是山門榮幸!”來人介紹了自己,親自扶著楊玉下車了。楊玉以前沒見過玉真公主,看余婆婆的神和穿戴,就知道份不一般。
“玉真長公主是長輩,我也是剛聽見長公主回到,我親的時候不巧,長公主云游去了,我沒有福分親自拜見。這次長公主回來,我為晚輩自然要來拜見的。余婆婆服侍公主云游,也辛苦了。今天冒昧來訪,沒有打攪到長公主吧。”楊玉態度誠懇謙遜,余婆婆在心里打量著楊玉,心里忍不住稱贊,果然長得標致,而且為人也還謙遜。
“都是分之事,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長公主聽見娘子來了,特別我來迎接。你們雖然還沒見面,可是長公主早就聽了不關于娘子的事,對娘子很是贊賞呢。”余婆婆扶著楊玉的手,徑自進去。還真是了別有天啊,玉真觀看起來不怎麼起眼,誰知進去卻是豁然開朗。里面松柏參天,房舍寬敞。正殿里面供奉著三清,供桌上供奉著新開的白蓮花。
楊玉對著三清神像虔誠禮拜,余婆婆帶著繞到神像后邊,兩邊是抄手游廊,不妙齡子來往期間。余婆婆對著楊玉說:“這些都是侍奉公主的。”
楊玉看著那些孩子,心里滿是疑。這位玉真公主難道是蕾邊,這些孩子雖然都做道士裝扮,可是沒一點出家修行的樣子,上穿的雖然是道袍,可都是上好的綢綾羅。天氣還很熱,那些輕薄的綾羅出細膩的底。一陣風吹來,寬敞的袖子鼓起來,出細膩潔白的胳膊。們的頭發高高的挽起來,帶著青藤冠軍,臉上淡淡的脂,上鮮艷的紅胭脂。說是使喚丫頭吧,一個個細皮的,也不像是干活的樣子啊。
楊玉心里嘀咕著,已經到了后邊一個致的園子里面。迎面而來的是一群舞姿蹁躚的舞姬,阿蠻赫然在里面領舞呢。一個保養很好的子坐在樹蔭下,見著楊玉進來,一揮手樂聲戛然而止。
“十八的媳婦來了!多謝你想著我。”那個子朱微啟,臉上笑意盈盈可是語氣里有人不能忽視的力。還真是個厲害人啊!楊玉沒理會阿蠻探尋的眼神,徑自過去給的玉真公主請安了。大家寒暄之后,楊玉奉上禮:“郎君在工地上不能親自來,但是他聽說長公主回來了,特別預備了禮我今天,立刻送來。一點微薄之不敬意。”
玉真公主看了看禮的單子,出滿意的笑容,親熱的拉著楊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這些子侄們,我看就是十八心地純良最單純了。我早就聽說壽王妃是個標致人,今天見了,我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麼整齊標致的人。就是天上的仙子在你面前也自慚形穢了。我做長輩的不能白收你們的禮。這個送給你吧!”說著玉真公主把手上一個致的純金鑲嵌珠寶手釧摘下來,親自戴在了楊玉的手上。
這個手釧真是華麗,上面鑲嵌滿了各寶石,玉真公主滿意的點點頭:“你細膩潔白,襯著黃澄澄的金子和各寶石更好看了。這是當年我阿娘留給我的。送給你吧!”玉真公主和皇帝一母同胞,這是太后的啊。楊玉忙著要摘下來。這麼貴重的額東西可不敢要。
誰知玉真態度堅決:“你只管收下。阿蠻過來!”玉真招手阿蠻過來。楊玉做出吃驚的樣子:“你也在這里!我說呢,進來的時候只覺得這舞很悉,還真是你的手筆!”阿蠻對著楊玉笑道:“娘子安康。也不知道我今天燒了什麼好香,能在長公主這里見著娘子呢!”
玉真公主笑有些驚訝:“怎麼你們認識?”
“誰不知道阿蠻的晉賢居,我素來喜歡歌舞聲樂,可惜沒什麼天資。不過是看熱鬧罷了。但是晉賢居幾道菜還是值得一嘗呢。沒想到長公主也喜歡這個。那天我在晉賢居做東,為長公主接風洗塵。”楊玉表示自己是晉賢居的忠實客戶。
玉真公主想起什麼對著阿蠻說:“剛才你那個舞很好,其實說起來我才是個外行呢。王妃一定也學習過音律了?你幫我看看,這個舞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玉真公主既然發話了,阿蠻忙著叉手稱是。對楊玉送去個放心的眼神,轉又去跳舞了。
等著離開玉真觀,楊玉看了看車子外面,只有幾個仆人騎在馬上的背影,楊玉嘆口氣,對著謝阿蠻說:“沒想到你竟然認識,我都有點擔心呢。這位長公主可是個厲害人,看起來跳出紅塵,其實能量很大。你沒看見,自從玉真公主回到,不文人墨客都來了!那個玉真觀可是個一步登天的終南捷徑呢。”
阿蠻看著窗外的景出神,半天才低聲喃喃地說:“是啊,終南捷徑。只是這個終南山所在的地方好。你可知道終南捷徑的典故嗎?”
“還不是終南山在長安邊上,等著晴天的時候在大明宮一抬眼就能看見。名山大川福地天多了,怎麼士們都喜歡到終南山呢?還不是皇帝的眼皮底下,名聲好傳揚出去啊!”楊玉忽然明白了什麼,盯著謝阿蠻:“你是想——沒想到啊,你還想來個宮斗戲呢!”
簡直不可思議,阿蠻竟然存了借著玉真公主攀附的心思。還真是蝴蝶的翅膀引起了颶風。只怕楊貴妃要改謝貴妃了!只是阿蠻不是那樣的人啊?“你對男之間的事早就看了,我想你不會把自己放在那麼無聊且危險的境地中。”阿蠻是個獨立,在上絕對不將就。
和皇帝——真是瘋了!
阿蠻白一眼:“這就是小人的悲哀了,我只想安靜的生活,結果卻逃不強權。”阿蠻冷笑一下,說起來事的經過。
“什麼!?玉真公主是想拿你去討好皇帝?真是太可恨了!你干脆離開這里,我來和玉真公主說!”楊玉聽了阿蠻的話頓時蹦起來。玉真公主能一直這麼超然,都是靠著那個皇帝哥哥。兄妹也是需要維護的,對于李隆基這樣的哥哥,平常噓寒問暖,送點小禮是不行的。投其所好才是正道。皇帝喜歡什麼,玉真公主就樂于奉獻什麼。
皇帝通音律,梨園了皇帝最喜歡游幸的地方,玉真公主自然就把善舞的謝阿蠻推到皇帝眼前。沒多久皇帝就要來了!
“算了,你不要手。沒準皇帝只是欣賞我的舞蹈呢。在別人眼里,我只是個最底層舞姬罷了。謝謝你!”謝阿蠻手拍拍楊玉:“你這副氣鼓鼓的樣子真像一條小河豚,把自己氣小皮球。你啊,還是太年輕了,其實男之間,沒那麼簡單。皇帝也不是狂。見著個人就要發。我有辦法自保的!”能有個朋友真心實意的保護自己,阿蠻心里很溫暖。
楊玉躲閃著謝阿蠻的手:“我不是個孩子了,大家都是年人了好不好。我只是有點驚訝和無奈。權利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做妹妹的竟然搜羅人去討好自己的哥哥,然后宮里那些人還要對玉真公主奉承結。若是換一般人家,小姑子教唆哥哥出墻,嫂子非得生吃了不可。你——你真的有辦法嗎?若是實在不行,干脆——”
楊玉忽然想起什麼,眼睛閃閃發亮:“我干脆收編了你!你做壽王的側妃好了!”說著楊玉做出一副我都賢惠的樣子,拿腔拿調的說:“我也有個說話的姐妹!”
謝阿蠻笑著撲上去,狠狠地把楊玉在下:“你拿我尋開心啊。你那個寶貝自己留著吧!不過我提醒你一聲。這里男人納妾娶小老婆不犯法,小心你那個婆婆真的給你添幾個姐妹。到時候你可就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了!”
兩個人都笑起來,楊玉完全不在意的說:“這個不用心,我相信他還是有底線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甘心愿的被人當個棋子什麼的?”
阿蠻苦笑了下:“我不愿意可以嗎?我可不想因為我你為難。你放心吧,我可不傻,我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勉強。而且——”阿蠻看了看躺在邊的楊玉:“你還是不太了解男人啊。男之間可以復雜微妙,也能簡單暴。皇帝看不上我,我也沒機會上趕著爬床是不是。”阿蠻了,楊玉的臉蛋:“皇帝后宮無數佳麗,他可不是個鬼!”
楊玉似乎明白了,想了想:“我明白了!你也不要把我當個孩子好不好,我也不是溫室花朵,傻白甜。我結婚了,而且有不止一段。”
“那麼你要是沒到這里,你覺得你和他的能修正果嗎?就是結婚了,婚姻生活和設想的能一樣嗎?我看你還是回去對著你那個親的郎君多下點功夫,省的那天他琵琶別抱。”阿蠻坐起來正的看著楊玉。
臉上嬉笑之逐漸褪去,楊玉坐起來,試探著問:“你聽見了些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李瑁難道要爬墻嗎?
“沒有,整個長城都認為壽王點下是個專的人,對自己的王妃一心一意。你們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啊。”阿蠻眼里閃過一嘲諷,隨即面無表的說:“我是提醒你,你們為了那個大目標可以說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但是生活不只有這些。你總該出些時間——”
“出些時間做個家庭主婦?”楊玉對阿蠻的話不以為意,在這里不需要為生活瑣事擔心,也不會因為習慣不同發生。因為有錢的覺真好,壽王府里有上百的仆人專門為他們服務。什麼為了誰洗裳誰做飯,丈夫的臭子扔,妻子多買了新裳這些一般夫妻的都不存在了。
他們本不用的擔心這些生活瑣事,一切自有仆人們打點妥帖!
看著楊玉一臉輕松得意,阿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環境改變了,很多東西都會改變。但是提升自己永遠都是不過時的。未來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娘娘,你們功名就之后,你用什麼的態度對待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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