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們城主冷艷高貴》4|第4章

京城是沒有黎明的。

結束后就是鬧市,天邊才有一蒙蒙亮的熹微探頭,街上就已經滿是提著水桶或者肩扛扁擔的人。

也有醉醺醺的酒鬼從街頭巷尾中爬出來,左邊臉上用墨寫了“王八”,右邊臉上用墨畫了王八,醉眼朦朧,可不就是一個大王八。

路過的小青年一口純正的話腔,笑道:“去哪里,大王八?”

大王八道:“去全天下珠寶最巧的地方。”

話腔道:“那你走錯了,珠寶最多的是關中閻家。”這里是應天府,離關中相距十萬八千里。

大王八道:“是你錯了。”他抬頭,眼中一片清明,哪有醉酒的樣子,但仔細看,眼卻又半瞇起來,紅氤氳在眼角周圍,端得是醉眼朦朧。

他道:“關中閻家是珠寶最多的地方,但我要找的,是最巧的珠寶。”

后傳來一陣靡靡之音,話腔這才發現,男人跌跌撞撞爬出來的,可不就是頂有名的弄堂,架在秦淮河邊上,里面的姐兒各個都俏,雪白的大,烏蒙蒙的黑發,滿的軀被輕薄的布料遮掩,想想口水咕咚咕咚便往下咽。

那里的人,合該戴最巧最艷麗的珠寶。

清晨,弄堂里的姐兒本應還在床上休息,也不知道是哪個有閑心的竟然捧起琵琶,用沙啞的聲音唱道:“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度香腮雪。”

小山重疊金明滅,真有如此巧的珠寶?

青年道:“有。”

話腔回頭,說話的是一個很俊俏的青年,他有一雙濃眉,睫而長,鼻子下邊有兩撮修建整齊的胡子,和他的眉一模一樣。

青年的眼睛很清澈,也很靈,好像時時刻刻閃著

出兩手指頭,滿意地順多出來的兩條眉,道:“最巧的珠寶,就在金銘滅。”

金銘滅,是應天府一家珠寶鋪子的名字,取得就是“小山重疊金銘滅”中的后三個字,但因避諱,將“明”改作了“銘”。

掌柜是個矮胖的中年人,臉不白,也不黑,但總掛著和氣的笑容,團團圓圓,比饅頭還要上三分。

但他的只有笑容,而不是他整個人,半長不長的眼中總是閃現商人特有的明的芒。

如果你以為他是個和氣的蛋,那你怕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

沒人知道金銘滅怎麼出現的,就好像一夜間平地起了一棟房屋,有掌柜,有仆人,還有各奇珍異寶,拳頭大的南珠,百年以上的管狀紅珊瑚,還有層層疊疊花簇堆積的金釵。

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抵擋住這些珠寶的,甚至男人也不行。

翡翠扳指,清白玉翎管,就連看遍天下好東西的霍休瞧見了,也不得贊嘆一聲好

能讓霍休贊嘆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他見過的好東西太多,哪怕是座下的木椅都是幾百年前名匠魯直親自為天子雕刻而的稀罕,然而那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張隨時能被拍碎的椅子。

雖然不知道金銘滅背后的主人是誰,但是就這里的掌柜,怕都是一個了不得的富人。

有四條眉的青年道:“但了不得的富人卻死了。”

陸小出現在珠寶閣前,這店的規模實在是太大,幾個三進三出的院子搭在一起才能抵得上店鋪的面積,至于裝飾陳設,雕梁瓦片,更是無一不巧,雖不如同珠寶氣閣一樣看起來就很“貴”,在懂行的人眼中,價值也是沒得說。

時間已至正午,平常這時候,店中人群早就絡繹不絕,將幾個三進三出的院子都填得滿滿當當 ,但是今天,伙計都惴惴不安地站在門口,他們早就把掌柜的尸從房檐上放了下來,但如何理,到現在還沒拿出個章程。

掌柜不黑不白的臉上呈現出鐵一般的青白,是死人特有的,被白的布所覆蓋,擺放在才騰出來的庫房中。

陸小并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但很可惜,他是個年輕人,年輕人就喜歡同別人打賭,至于彩頭更是五花八門,什麼生吞上百條蚯蚓,或者學小狗在地上轉三圈,這些都是常見的彩頭。

他昨天和人打了個賭,看誰能夠在一個時辰逮到更多的螞蚱,陸小捉了三百零一只,而和他打賭之人則捉了三百零二只,原只是賭了玩玩,彩頭還沒想好,正巧一大早就看見金銘滅的掌柜于門前自掛東南枝,干脆手一指,對陸小道:“你就查查他怎麼死的好了。”

四條眉的男人當即就干笑兩聲,對方可能是隨手一指,但他卻不能隨便一查。

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個大麻煩。

陸小在金銘滅前走了兩圈,掌柜死得突然又蹊蹺,伙計們一時不敢輕舉妄,有人找了只飛鴿,在他腳上的小竹罐里塞了寫滿字的張紙條。

籠子打開,鴿子便如同韁的野馬,撲棱棱打著翅膀,朝天上飛。

他們這些伙計,大多是本地人。本地人,那是自然不可能知道金銘滅背后的老板,老板實在是太神了,誰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進過店,唯一知道老板的,怕只有死掉的掌柜,還有月姑娘。

月姑娘是個很人,總是穿著一襲白,頭上的斗笠半遮半掩,可以通過輕紗看見一雙盈盈水目。

卻不是一個溫人,與視線相接,便能看見其中積年不化的堅冰。

沒有伙計敢上前與搭話,一是因為金銘滅的制度嚴格,二則是因為實在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如果眼力好一點兒,就能發現腰上纏著的并不是腰帶,而是劍。

月姑娘用劍收拾過一次地流氓,還是練過幾天武藝的那種,畢竟,這麼大的店鋪,這麼多的壯年伙計,要是沒有兩把刷子,怎麼也不敢在店前手。

天子腳下的鬧市區,江湖人士還是要收斂點的。

能鬧事的江湖人士,定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高手,真要定義的話,大概就是史所說的游俠兒,奈何并不是行俠仗義的游俠,而是隨意打砸搶的地無賴,腦子沒有多,只有一蠻勁。

金銘滅的背景夠神,乍看之下似乎沒人罩著,好像只是一家普通的店鋪,伙計中沒個武林高手,那掌柜看上去富態,但也只是個手無縛之力的普通人,而不是深藏不的俠士。

普通人手握重財,總是惹人嫉妒的,這伙地流氓不敢去有背景的別家,竟然就打上了金銘滅的主意。

月姑娘剛從店鋪走出來不久,就迎面撞上這伙男人,帶頭的是一五大三的壯漢,臉黝黑,眼角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據說早年當過“綠林好漢”,劃痕是他的章。

街頭巷尾的百姓笑其為“黑癩子”,臉黑沒錯,但頭上卻有塊不大不小的黃癬,因為這樣這不大威武的特征,男人總是把發髻扎得高高的,好把黃癬藏在頭發里。

黑癩子看見月姑娘從店鋪中走出來也不多想,只當是普通的江湖兒,口中還怕別人不知道他和弟兄們要干什麼大事一樣,喋喋不休,一直在念叨著金銘滅中有多奇珍異寶,待他借兩個出來花花又能換到多金元寶。

黑癩子道:“你們是不知道,上次東頭的老匹夫買了個丁點大的簪子送給他秦淮河上的老相好,就花了整整四個五十兩的金元寶。”說的那一個眉飛舞唾沫橫飛,就好像親眼見到金銘滅的庫房中堆滿數也數不盡的金子。

月姑娘聽見他的話,當即就停下步子,但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只是靜靜地站著,看著那伙人向店鋪走過去,然后大呼小,雖然被強力壯的伙計在門口擋下,卻也驚擾了其中的貴客。

一伙計道:“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黑癩子道:“你爺爺我管他是什麼地方。”

月姑娘又出現了,將纏在腰上的劍解下來,握在手上,一句話都沒說,冷不丁地挑斷鬧事人的手腳筋,的劍用得很好,又很快,在江湖上的男人沒多能越過排。

伙計呆了,木頭一樣地憷著,盯著被白面紗遮掩住容貌的人,就是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囁嚅道:“月姑娘。”

其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掌柜急匆匆地跑出來道:“竟然勞您大駕,真是對不住了,月姑娘。”他的態度很恭敬,哪怕是他老子站在面前,或許都不會如此低三下四。

月姑娘道:“無事。”

走了,好像天上的仙

陸小聽完伙計的講述,又拽了拽他引以為豪的兩撇小胡子道:“那月姑娘多久來一次。”

伙計道:“一月一次,不多不。”

陸小又道:“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伙計道:“大約是一周以前。”

陸小道:“好。”然后便出了店鋪,留下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的伙計。

伙計追出門道:“你要去哪。”

陸小回頭笑道:“去找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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