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余同書法獲獎，被鄭東澤狠狠敲了幾幅字收藏。

洪巖不懂什麼書法，見鄭東澤當寶貝似的觀，又想到鄭東澤和余同那些不清不楚，覺著余同真不是什麼正經人，口氣就有些不大溫，酸道，「又不是什麼名家大作，你還等著它升值啊！」

「藝品都是炒出來的，別瞧現在不值錢，以後興許能撈一筆。」鄭東澤嬉皮笑臉，輕薄的挑了挑眉，將兩副字卷好，外面打個蝴蝶結，珍而貴之的放在保險柜里。

洪巖點了支煙，還沒一口呢，鄭東澤貌似嗓子不舒服的咳了一聲，洪巖連忙將煙摁熄在煙灰缸里，皺眉問道，「我們把余同捧起來，就讓他做你五年的照模特，是不是太虧了。」

「於你，不過是跟大哥說句話的事兒，後頭全都得靠他自己，虧什麼。」鄭東澤把保險柜鎖好，起倒了杯白水，坐在洪巖邊喝了半杯，笑了笑，「保持良好的關係就夠了，施出一分恩，收回半分的利息，那起碼還有半分的恩惠沒還呢，這剩下的，等以後再收。」

「你看報紙沒？阿同真是上照，都說阿同堪比巨星，風度翩翩。」鄭東澤翹著，子一歪靠在洪巖肩上，嘆道，「真帥啊，陳同比你可帥多了。」

「那你找他去吧？」洪巖雖知鄭東澤不過開玩笑，心裡照樣不爽。

「那怎麼，我怎麼會拋棄小洪呢。你好歹跟著我這些年，始終棄的事我可是不做的。」鄭東澤沒個正經的說。

余同多了個任務，每天回來必練書法，小魚現在已恨不能讓他爹搖一變王羲之，那不就是點石金了麼。還用上個屁的班。所以，天天下了班就催著余同練字。

小魚挽著袖子給余同磨墨，嘮叨著，「爸，以後你了名，我就不做助理了，專給你當經紀人。咱們也不用辛苦的上班了，你一年寫一副字就夠咱們吃喝了。」

余同的眼睛落在小魚藕一樣的腕子上，手輕握住，一，另一手笑著取下小魚手裡的墨條，道，「夠了，別磨了。小魚要不要學，我教你寫小篆吧。你看現在我好歹有些名氣了，要是人知道我兒子連筆都不會拿，小魚得多沒面子吶。」

「我又不是書法家的料兒，練了也沒用。你自個寫吧。」小魚無所謂，如他爹所說，他現在連筆都不會拿，這得練到猴年馬月呢，要走，「我看看豬蹄燉好沒？」

余同豈會放手，反曲臂勒過小魚的腰，手上用力，小魚騰空而起就坐在了余同膝上，余同湊到小魚耳邊，聞著小魚上淡淡的香味兒，堅持，「不是指著你書法家，練練筆記，修養，於你也是有好的。」

「唉喲，爸，你先讓我去瞧瞧，糊了就不好吃了。」扭著屁就要往下躥。

余同只得放手，沒等他說話，小魚哧溜跑沒影了。直到飯菜擺桌上，才肯到屋裡去余同吃飯。

余同沒搭理小魚，小魚過去推他，俯下頭湊到余同跟前兒，「爸，爸，吃飯了。」

余同不說話。

小魚笑嘻嘻地，「真生氣了？」還自解釋，「我這不是給你做飯去了嘛，吃了飯再學行不行？你怎麼這麼小氣啊，為這點兒事，值得生氣嗎？」

手推開小魚的臉，余同收拾了桌上的文房四寶，便出去用晚餐，其間不管小魚怎麼引著余同說話，余同愣了屁都沒放一個，把小魚氣的夠嗆，一個大男人，比人都要小氣眼兒。小魚也是有幾分脾氣的，賭氣不再搭理余同。

小魚叮叮鐺鐺的收拾了碗筷，又洗了澡，穿著睡準備到了床上再跟余同說幾句好話。家裡就兩個人，還要冷戰不？

哪知一推門，裡頭竟然鎖了。小魚呯呯敲兩下，喊道，「爸，開門哪！」

「被子給你擱沙發上了，今晚好生反省反省！」冷淡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大丈夫當言而有信、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若是說話不算，說來做何用！還不如放個屁聽的響！我不跟出爾反爾的小人同床，等你認了錯，再進來睡。」

「誒，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了！就這一回，也是為了給你做飯才耽誤了！你講講道理不？」小魚又敲了一陣，見余同沒反應，咣咣踹了兩腳，臉紅脖子的吼道，「你算老幾啊！你以前乾的那些事兒，自個兒都忘了吧！我要跟你似的記仇，本不會讓你進家門！剛好沒幾天，就擺譜充大爺了！你讓不讓我進啊！外頭這麼冷，非凍著不！你再不讓我進，我去阿青哥家睡覺了啊！」

小魚耳朵著門，聽到裡面有些微靜，挖了挖耳朵，剛想在聽仔細些，門忽然開了，小魚腳下無，順著大開的門就跌撲出去，不過他向來反應極快，手去抓自家老爹。

余同怕小魚深更半夜的去別人家，哪裡料到這小子在門做鬼，此時見小魚要摔跤，只得俯提了小魚一把，拎著后脖領子將人拎進屋。

小魚被勒著脖子，直翻白眼兒。

余同將人撂到床上，臉跟臭蛋似的，都能聞到味兒了。小魚趕鑽被子里去，骨頭的訕笑，「爸，睡覺吧。」

「你剛剛是說吃完飯就學吧，莫非又要第二次失信？」

「這不是天晚了麼？」小魚決定就賴床上了，他要真的念書千伶百俐，當初也不會退學打雜工，實在是不開那竅。「爸，你也上來，咱們一起說說話兒唄。咱倆一個被窩兒好不好？你前兒不是還抱怨我睡覺穿睡嘛，我都了。」迅速的連小都丟到了外頭，也顯示了小魚死都不想去學筆字的決心。

余同眼神深沉的看了小魚半晌，無奈搖頭，「罷了，那就早些睡。」

小魚很識時務的自鑽到余同懷裡，他雖然不大明白原因，反正知道余同喜歡他睡覺著。因已經了冬，小魚怕冷，就找了睡穿，余同跟他講過許多次，小魚就是不肯。今兒一，果然余同就不生氣了，小魚老實的躺在余同的懷裡，帶一點兒撒的腔調，「爸，以後你別我學筆字了行不行，我真不是那塊兒料。」

「唔。不學就不學吧。」余同嘆了口氣。

「要不，你教我念唐詩吧？」

「唐詩？不，還是從詩經學起比較好。」余同是個心氣兒很高的人，他雖然喜歡小魚，不過對小魚半文盲的文化水平十分擔心，早計劃著給小魚充充電，不想這小子說到念書就耍賴。

小魚道，「我上學時，語文績很好的。」

「哦，其他不好嗎？」余同想起這個時代已經將教育普及化，學校里還要按績排名次，便問起小魚以前的事兒，「在學校時都考多名？」

「這誰還記得。」小魚唧咕了一聲，每每想聽當年悲催的績，他還是覺著出來打工好。

余同瞭然的笑笑，「原來是個小笨蛋哪。」

「稍微有點兒那個而已。」小魚道。

余同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人跟人不一樣，像電視上那些念到博士、博士后的人也只是念書好而已。做起手工絕比不上你。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就是這個道理。每個人擅長的事都不一樣，不必自卑。」

「我才不自卑呢。」小魚眼睛清可見底，「以前我上學時，每到教師節，好多同學的父母都會給老師送禮。老師就會對他們格外照顧，你看我個子這麼矮，績也不好，又沒錢去送禮，就要被安排在最後一排，上課時看黑板脖子要的老長，跟烤鴨似的。連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同學都看不起我，你說，我要是自卑，早自卑死了。」

「你一個朋友都沒有啊？」

「以前有一個，後來他們一家子出國，就沒聯繫了。」小魚笑道，「王小京學習好，對人也好，每天都會帶蛋糕給我吃，還會給我講數學題，我聽不懂，他就一遍一遍的講，講到我發煩為止。我就跟他最好了。」

「真可惜。」

「算了，以後有緣分自然能再見。」小魚倒十分豁達，覺有隻手在自己的屁，他也閉著眼余同的腰，真，難怪那些人會上當，他一個小男人都喜歡。小魚閉著眼睛胡言語，「爸，以後我就娶個像你一樣的老婆。」

余同一愣之後，哭笑不得，賊膽包天哪，擰了小魚屁一記，「看不出你還有志向的嘛。「

「那是。」小魚正是長的時候，覺比常人要多，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時就睡了去。

余同悄悄的了小小魚，也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