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 拉萊耶想了想，紐約的確和說過制造載是有消耗的, 所以讓盡量不要浪費，但看伊布那個大手大腳的浪費勁, 拉萊耶實在沒有什麼要珍惜生命的實……

拉萊耶對痛覺其實不太敏, 倒不是不疼，就只是不怎麼畏懼, 既然有死回城這種方便快捷的好事，也沒什麼不愿的, 都不用紐約催, 自己就會手。

但哥譚的建議肯定有的理由, 至拉萊耶覺比紐約靠譜。

“我的靈魂？壽命？神？”猜測。

哥譚否定了這些猜測：“并不是, 付出代價的不是你，也不是紐約。但只有死亡才能換取死亡。”

說：“不是每天都有那麼多人類步墳墓的。”

也就是說, 每當城市里有一個人死亡，就能獲得一次復活……或者說死亡的機會，只是一座城市每天因為各種原因死亡的人數是有限的, 像紐約這樣可勁浪費顯然不可取。

既然哥譚建議最好不這麼做, 拉萊耶也不貪圖省事, 和紐約說了一聲, 兩地賬號同時原地下線, 睜開眼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里。

想要返回必須所有意識同時回歸，所以拉萊耶不可能只下線一個賬號, 另一個繼續掛機。

接起電話，手機里傳出了陌生的男聲。

“你好，薩拉薩爾小姐，請原諒我冒昧聯系你，”對方彬彬有禮地致意，“你是否在不久前繼承了羅杰·羅斯主題公園？”

當對方提到主題公園時，拉萊耶的警惕心立刻上線：“是的，請問你是？”

腦海里，拉萊耶向背后的投資城們急求助：“這是誰？”

雖然只是個活躍員只有1的組織，如果把拉萊耶的空殼組織和世界上所有組織進行比較，緘默議會的報部門絕對是最頂尖的，就比如現在，拉萊耶只是問了一句，投資城們就高效地給出了答案。

“信號是從威徹斯特過來的。”投資人二號哥譚說。

“我知道他，是只在威徹斯特有片地產的人類。”投資人一號紐約說。

哦，有錢人。

能讓紐約都說出“有片地產”，想必這塊地不會小到哪里去了。

不過紐約接著一句話讓拉萊耶的心重新提了起來：“你的主題公園原本應該是屬于他的。”

拉萊耶：“……”

果然世界上是沒有天上下牛雨這種好事的，紐約之前可沒說過的城市來路不正……

所以這是正牌主人找上門了？

“我想你或許不記得，不過你應該能在贈與文件上找到我的簽名，”拉萊耶正在思索對方的來意，男人已經溫和地開口，“查爾斯·澤維爾，羅杰是我的家族朋友，現在我負責運營他留下的基金會，也負責監督他的產的去向。我從律師那里聽說你并不打算出手那座島嶼，所以我想詢問一下你打算如何理羅杰的主題公園。”

好的，并不是要收回主題公園。

拉萊耶至今也不知道伊布是怎麼辦到這件事的，說實話，在認識哥譚之后，紐約在拉萊耶心目中的形象已經迅速從“老板”下到了“寵”，想想紐約的能力，很難相信他居然能讓拉萊耶憑空獲得一座島。

想了想，在稍加修飾之余，盡量實話實說：“是這樣的，澤維爾先生。您或許已經看過我的資料，說出來有點可笑，但是不瞞您說，我從小開始就夢想未來的某一天能夠擁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公園，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好運到可能實現這個夢想。”

拉萊耶淺淺地吸了口氣，問：“如果我說我想要重建主題公園，您會不會覺得我在異想天開？”

聽著電話對面年輕姑娘的聲音，查爾斯又想起了之前看過的資料。

平心而論，查爾斯并不覺得索萊達德·薩拉薩爾是最適合繼承這份產的人，這件事在他看來更像是個意外，而他清楚羅杰在那座島上投了多心力，所以在撥出電話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薩拉薩爾小姐想要盡快將島嶼出手，或者只是有一出手的意愿，那麼他也會盡力促這筆易，把羅杰的島嶼買回來。

他有朝一日能把自己的學校變變種人和普通人能夠共同學習的象牙塔，而羅杰則希能夠建一座變種人孩子和普通孩子都能歡樂的永無島，現在羅杰已經沒辦法看到夢想實現的一天，那麼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老朋友的心被陌生人糟踐。

但是他有想過這個嗎——如果對方一樣將這座公園視若珍寶？

查爾斯略略出了會神，飄忽的思緒片刻后才歸位，輕笑道：“當然不會，我想沒有孩子不會夢想過擁有自己的游樂園。那我也先預祝你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

至應該給一個機會。查爾斯告訴自己。

他的神稍稍一正：“事實上，羅杰生前一直很喜歡那里，他和我說過他想要將那座公園打造能夠讓……所有人都能盡歡樂的永無島，如果你的確抱著這樣的打算，我能了解一下你的計劃方案嗎？”

“他有興趣投資？”紐約的語氣帶上了些許驚訝。

誰都聽得出澤維爾的語氣轉變，如果說之前還是出于修養的客套，現在他的語氣聽上去更加真誠。

哥譚更加沉穩：“不一定是投資，不過他的確有提供幫助的意思。”

拉萊耶知道的意思，現在可不是寵若驚的時候，假如把拉萊耶主題公園看做有發展潛力的初創企業，電話那頭的澤維爾先生就是送上門的天使投資人，如果拉萊耶出的計劃書能功吸引澤維爾先生，那麼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會缺資金重建公園了。

【懸賞任務已更新】

【任務名稱：天使降臨】

【任務難度：三星】

【任務目標：贏得你的第一個天使投資人】

【任務描述：為自己慶幸吧，在你還遠不夠資格的況下，你就有了爭取到一筆投資的機會，好好表現，拿下它！】

【任務獎勵：可以自由支配的資金x？】

【任務狀態：待解決】

拉萊耶推銷自己時一直積極主，立刻說：“當然可以，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閑時間？我們可以約個時間面談。”

他們很快敲定了兩天后在紐約會面。

等掛了電話，拉萊耶著天花板，一言不發地站了半天，期間幽靈保姆來來往往，都沒有看一眼，看得紐約和哥譚都有點不知所措。

忍了半天，紐約終于忍不住跳出來，憑空落在桌面上，沖著拉萊耶了聲：“咻。”

他的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拉萊耶慢慢轉過臉，眼睛直直盯著桌上的紐約，就在紐約有些想炸時，歡呼一聲，撲上去一把抱起他，笑著把臉埋在的長里，蹭來蹭去。

紐約驚恐萬狀，手腳并用，猛推拉萊耶的臉：“咻咻咻！”

因為沒有記憶，很難說索萊達德的記憶對拉萊耶的影響有多大，以至于高興時的反應都是下意識從記憶里照搬。

拉萊耶不理會紐約的抗拒，是舉著紐約轉了一圈，眼底漫漲的笑意才漸漸回落，緒從臉上落般褪去，忽然想起什麼，匆忙松開紐約。

“我得先去買車票，不對，還有妝容和服裝，等一下，應該先找個網吧……”

拉萊耶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收拾東西，腦海里任務面板上的任務飛快更新，仿佛瀑流從高跌落，清單一眨眼就列了一長串。

雖然有考慮過尋求投資，不過拉萊耶對于現代社會一無所知，索萊達德又只是個沒什麼見識的漂亮姑娘，所以等到機會擺在眼前，拉萊耶才發現自己其實本沒有準備計劃書。

紐約好不容易擺魔爪，急急忙忙從拉萊耶懷里跳出來，三兩下躥到沙發底下，驚魂未定地從隙里往外看。

“越來越——”他憤怒地在頻道里和哥譚譴責拉萊耶，可惜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形容詞。

哥譚：“嗯。”

也不知道紐約從這個詞里聽出了什麼，一下就放松下來，松了口氣，繼而憤憤地說：“對吧？你也這麼覺得！”

紐約貓貓很生氣，但拉萊耶對此一無所知，還在頭疼的計劃書。

“你們知道怎麼寫計劃書嗎？”

“可以試試。”哥譚沒有把話說得太滿，但是同樣的話，從那里說出來就很讓人安心。

“那麼和大都會的會面可能得先推后了，”拉萊耶在心盤算，如果是經驗富的企業家也就算了，完全可以趁著還沒到和澤維爾約定的時間，先和大都會達協議，再施施然去赴晚餐，可惜只是個剛出新手村的菜鳥，為了接下來的會面，只能推掉一切可能讓分心的事，“可以嗎？”

“有這個必要嗎？”紐約等了會才探出頭，長貓貓從沙發底下消失，拉萊耶耳邊響起了他著點警覺的聲音，“你現在可以同時擁有兩個，相當于一天有48個小時，不夠你把這些事都做了嗎？”

他試探著嘀咕：“如果剩下一點時間，你還可以繼續幫我做事。”

拉萊耶：“……”

……

兩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在哥譚的幫助下，拉萊耶終于搞定了計劃書，這其中紐約也出了不力——就算他現在在拉萊耶心里的定位是“寵”，城市意志也遠比普通人學識淵博。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拉萊耶和澤維爾先生約好見面的那天上午，計劃書最終到了的手上。

捧著熱氣騰騰的文件，拉萊耶甚至沒時間放松，把文件袋往包里一裝，轉頭就匆匆跳上了返回紐約的大。

紐約距離哥譚大約200公里，大車不到三小時，抵達時差不多是中午，和澤維爾先生約的時間是晚上，服裝和妝容可以用一個下午的時間來完……

忙碌了兩天的結果就是，拉萊耶到最后也沒能出時間去幫紐約干活，和大都會的會面也沒有結果——出乎拉萊耶的意料，對方本不打算見。

“他覺得沒什麼想和人類說的。”這個結果讓哥譚也有些意外。

拉萊耶也有些失落，但現在沒時間解決這個，至于前者，雖然紐約大度地表示原諒，拉萊耶心里還是惦記著這件事。

認真說起來，為紐約做的日常任務都不是沒有什麼難度，有難度的只有懸賞任務，而前者，伊布每次給的酬勞，以勞工作者的標準來說都很大方，后者雖然困難一些，獎勵也足夠厚，拉萊耶一直覺得算是公平易。

然而這次，拉萊耶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如此努力，可無論是哥譚還是紐約，都沒有提出要為他們的幫助提供報酬。

拉萊耶想了想，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把墨鏡架在眼睛上，閉上雙眼。

同一時間，瘟疫醫生和雨中郎分別出現在兩座城市的角落里。

意識里的明面板浮現而出。

一段時間不見，【角】面板在拉萊耶的調整下已經煥然一新。

原本面板上只是簡單列著城市信息，現在這些信息則被一張張卡牌所取代。

第一張卡牌是紐約，正面是又像是貓又像是狐貍的小，背景淡淡的金上環繞著群星，拉萊耶注視時，卡面有一瞬的波，仿佛隔著水面窺視沉水底的品，水波微微晃。

拉萊耶用意識卡牌，卡牌隨之翻轉，星辰黯淡的背景上，鳥面的青年靜靜站著，和拉萊耶截然不同的蒼白手指扣著面的邊緣，微微拉開一點，出一只銀的眼睛。

面板分左右兩塊，左側是文字，右側一般是附帶畫面的詳細介紹，在角面板里，右側自然是城市的詳細介紹，而隨著卡牌翻轉，介紹也變了對于拉萊耶所使用的份的介紹。

拉萊耶調整出這個面板主要是記錄表現出來的行為，預防以后前后人設不符。

此時紐約的卡牌微微發亮，代表著這張卡牌正在使用中，同樣微微發亮的是哥譚的卡牌，只不過卡牌正面還是一團迷霧，背面則浮現出了撐著傘的雨中郎，和那雙藍眼睛對視時，仿佛有的雨水氣息撲面而來。

目前為止，和拉萊耶或多或有所聯系的城市只有紐約、哥譚、亞特蘭斯、倫敦以及大都會，除了紐約，還沒有看到任何城市意志的形象，卡牌自然也沒辦法建立。

既然確定要扮演城市意志，而且還是要和復仇者聯盟合作，現在使用的形象今后就會被認為是城市意志的化。現在認可拉萊耶的城市還不多，如果以后多了，拉萊耶使用的角也會越來越多，要是一不小心搞混，那掉的就不是一個馬甲了，很可能會導致連鎖崩塌，就算的確是城市意志的代行者，到時候也很難不被認為是冒牌貨。

掉馬會造什麼后果，拉萊耶暫時不知道，不過覺得城市意志們大概會首先暴跳如雷……

要怪就怪人才招聘市場只有一個應屆生吧……

拉萊耶把“索萊達德·薩拉薩爾”和“凱文·索瑟斯”這兩個份的信息分別進右側的份介紹下方里，注意力轉回了自己的任務面板上，繼續做起了的日常任務。

大緩緩駛離哥譚，從窗口灑落，棕發孩倚著玻璃沉睡，睫仿佛沾染了細碎的金。

日影漸漸移。

三小時后，拉萊耶面無人地從垃圾堆里直起腰，十分想譴責一下國人的浪費。

城市清潔工絕對是一群偉大的職業者，而是其中的佼佼者。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垃圾，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老鼠的尸。

你媽的，為什麼。

復仇者聯盟正在政府協商，估計不久之后緘默議會應該就能過明路，那時候紐約肯定會讓去理那些之前不好理的東西，比如尸，尸，和尸……

紐約警局和fbi肯定很我。拉萊耶凄然地想。

算算看自己該到站了，拉萊耶正打算下線回，忽然紐約住了。

“你……”他小聲說，“不在車上。”

什麼意思？我又不可能爬起來自己下車，不在車上在哪里？

突如其來的況讓拉萊耶愣了愣，忽然明白了。

的慢慢抿了起來。

這是拉萊耶第一次從紐約的聲音里聽出了不安和惶恐，這意味著紐約也不知道在自己上發生了什麼，所以質問他沒有任何意義。

擺在拉萊耶面前的只有一張結果卡——失蹤了。

紐約難得惴惴不安，又有些咬牙切齒：“我……”

拉萊耶閉上眼睛，“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大腦迅速運轉起來。

哥譚和紐約并不相鄰，所以有很長一段距離，都不在紐約和哥譚的視線范圍，如果這期間有誰把從大車上帶走，那麼哥譚和紐約都沒有注意到也有可原。

的失蹤時間在三小時以，刨除離開哥譚范圍和進紐約范圍的時間，時間范圍還可以進一步短。

就算詢問大司機或者探查監控都沒有結果，哥譚和紐約之間還夾著幾個城市，拜托他們直接尋找自己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

最重要的是，可以現在下線，直接回到里，及時提供自己的位置線索。

還來得及。

“……我會找到你的！”紐約狠狠地低吼道。

拉萊耶睜開眼睛：“我知道。”

不打算去糾結為什麼自己會失蹤，是誰把自己帶走的，或者可能會遭遇什麼，這些可以留到找回自己的之后再調查，現在沒必要在這些問題上面浪費時間。

哥譚碼頭，雨中郎忽然從傘下仰起頭。

哥譚注意到的異常：“怎麼了？”

“抱歉，但是我想尋求你的幫助，”拉萊耶說，“我失蹤了。”

沒有廢話，簡明扼要地解釋了紐約的發現，以及目前的線索，等解釋完，再次向哥譚道歉：“現在我要返回我的了，如果能知道我在哪里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那時候再聯系。”

“等等。”哥譚說。

的聲音里飽含著冰冷的怒火，這抹薄怒仿佛玫瑰花瓣上的晨，為的容增添了越發人的彩。

這里是碼頭的角落，剛剛拉萊耶已經問過哥譚了，周圍沒有什麼人。

拉萊耶正想著，忽然覺自己額頭一涼。

就和之前紐約帶著和亞特蘭斯三方會談一樣，一個激靈，意識陡然進了一個全新的頻道。

哥譚在頻道里問：“你還想裝病到什麼時候？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沒有什麼想和人類說的嗎？還是說你只是不信任我的眼？”

安靜了一會，頻道里終于有了陌生的聲音。

“我當然沒有這麼想。”對方輕輕咳了兩聲，說。

雖然聽上去像是大病初愈，可對方的聲線溫暖而清爽，比起別鮮明的哥譚和紐約，更加趨近于中，仿佛春日里明澈的。

哥譚：“那就來見我。來見我們。”

拉萊耶已經猜到了在和誰說話，屏住呼吸，等待著大都會的回應，視野里卻驀地躍出一抹深邃的夜。

抬起頭，眼眸倏地睜大，清晰地倒影出哥譚意志的化——

作者有話要說： 拉萊耶：我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