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大陸》第九章 皇宮命
回到了飛府的男人,還沒有從昨晚的銷魂蝕骨和今早的離別中清醒過來,飛馬而來的宮廷侍衛帶來了一道安德列三世的旨意,讓他不得不馬上打起神趕赴“無憂宮”。
這次皇帝的召見是在“無憂宮”的廷一個雅致的暖閣里接見葉天龍,此舉顯出了法斯特皇帝對這個男人的看重和寵。
在宮廷侍的迎領下,葉天龍沿著長長的回廊慢慢前行。他的腦中轉著無數的念頭,卻實在想不出這個時候安德列三世用這種帶有私質的召見,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這樣一來,被那些有心人看在眼中,不知會起什麼樣的心機呢?
正在思忖之間,那個領路的宮廷侍突然轉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眼波流轉,似乎要說什麼話。
葉天龍的心中一跳,猛然間想起這個領路的宮廷侍其實就是安德列三世邊的,好像在那天封爵的時候打過一眼,只是現在沒有穿著那套代表份的服飾,所以他沒有認出來。
既然知道眼前這個在皇帝邊有一定的地位,而且又是負責文書事宜,葉天龍靈機一,用試探的口氣說道:“可否請教一下姐姐的芳名啊?”
這個的似笑非笑地橫了他一眼,然后輕聲說道:“大人不必客氣,奴家上清兒,大人以后就我清兒吧。”
“清兒!”葉天龍在口中念了一聲,然后贊道:“真是人如其名,清麗無比啊!”
上清兒俏臉現出不信的神道:“大人邊的無一不是絕佳麗,像奴家這般俗脂庸如何得大人的眼?”
葉天龍微微一笑道:“清兒姑娘太謙虛了,春蘭秋,各有所長,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其他人,哪個家伙不認為姑娘是清麗俗,那肯定是他瞎了眼。”
上清兒心中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在說好話,但聽到這樣的贊,作為人自有落。也靨含笑道:“大人想說些什麼,但請指教。”
葉天龍暗了一聲,“好家伙,的確是一個很上路的人。看來還是很不簡單呢。”于是他也開門見山地問道:“清兒姑娘知道這次陛下召見鄙人到底是為何事嗎?”
上清兒素手掩著小,輕笑一聲,道:“恭喜大人了,是天大的好事!”
心中略安的男人還想著繼續追問,突見上清兒的臉一正,前行了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只顧往前行去。
葉天龍心中一愣,原來已經轉過了回廊,前面雕花盤龍的閣門在。而且他也明白了為什麼上清兒會有這樣的轉變,因為在那閣門的前面,正站立著一個同樣清秀的侍,不用說,肯定也是安德列三世邊的了。
看到上清兒和葉天龍一前一后地走來,站在閣門前的那個迎上來,口中低聲對上清兒埋怨道:“怎麼這麼慢吞吞的,陛下在里面都等不及了。”
上清兒歉笑著,道:“娟兒你怎麼會站在門口的?”
這個娟兒的有著非常秀氣的臉龐,此時微微一皺鼻子,道:“清兒,陛下讓我們兩人都守在閣門口,讓葉大人一個人進去。”
上清兒和那個娟兒的兩個人留在了閣門外,葉天龍輕輕地推開了用上好的檀香木所制的門,恭恭敬敬地走了進去。
閣門無聲的在他的后關上了,一醒腦的清香撲鼻子,讓這個心有疑的男人不神為之一振。
安德列三世從白玉的書案后面抬起頭,著朝自己面前走來的葉天龍,溫聲說道:“朕聽到天龍你康復的消息,實在是高興啊!”
葉天龍連忙俯拜倒,口中謝道:“微臣在病中之時,蒙陛下親自來探,實在讓小人恩不盡!”
安德列三世用和的聲音道:“天龍,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葉天龍推辭不過,只有在書案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安德列三世含笑著葉天龍道:“天龍,你的傷全好了吧?當初是怎麼回事,舞只說你們是遇到盜賊團,但那時發生的異變又該做何解釋呢?”
葉天龍心道:“這我如何回答,難道說是因為你的三兒子派人來刺殺我?再說了,連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的況,問那些可惡的人,卻是一個個都不說,還拚命的笑老子。”
但是皇帝的問話又不能不答,沒有辦法的男人只有一本正經地施展他那胡說八道的功夫,據于舞的節將個事件扯得盡量合理合。
安德列三世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他的這番半真半假的話,還是他的重點不在這里,狀似關切地聽完他的故事,然后又談了幾句關于葉天龍怪傷的事,就開始將話題轉變了。
看似無神的眼睛突然閃過一芒,有如劃破濃霧的閃電,安德列三世著葉天龍的眼睛狀似輕松地說道:“你這次為朕立下了汗馬功勞,想要朕給你怎麼樣的賞賜呢?”
將眼前這個老人的這些變化盡數看在眼中,原本有些看不起這個古稀老頭的心突然警覺了起來,葉天龍不想到如果沒有超人一等的實力和手段,安德列三世能夠統治了法斯特帝國將近六十年之久嗎?這老頭平庸無奇的外表下,肯定有著不為人知道的可怕吧?
這樣一想,他對眼前的老頭突然有了一份凜然和敬意,也更加小心翼翼地猜測皇帝話中的含義。
葉天龍平靜地著安德列三世,道:“微臣只是盡力而為,何來功勞,陛下應該賞賜的是那些真正出力的將士們!”
安德列三世輕拍一下白玉書案,嘆道:“居功而不傲,能夠為手下將士著想,天龍啊,你真是太合朕的心意了!”
葉天龍心知肚明,今天的戲終于來了,不知道這個皇帝會給他什麼樣的安排?
這幾天來和于舞們的相,葉天龍已經對帝都的政治圈了解得七七八八了,知道現在的宮廷生態,個中的各大勢力盤錯節,想要獨自好的人是本無法在宮廷中立足的。如果說在朝中只是做一般普通的小魚小蝦,鐵定會為別人的口食。所以他現在是要以退為進,看看風再作道理。
見葉天龍不為所的樣子,安德列三世突然站起來,走到葉天龍的前,一手在他的肩膀上,口中低聲道:“朕要封你為帝都東督,以子爵的份開府設帳,自組部曲。”
安德列三世說這句話的聲音雖然和平緩,但落在葉天龍的耳朵里卻是如巨雷轟鳴。坐在那里的子猛的一震,他抬起頭來,用復雜難明的眼神著眼前的法斯特皇帝。
的確,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太過震驚了。這個任命只能用一步登天來形容,從男爵升到子爵倒是平常,老實說法斯特帝國的低級爵位有些泛濫的嫌疑,只有伯爵以上的爵位倒是真的有點份量。
但是他這樣被封為東督就是很大的事件了,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憑著兩三件功勞,讓他從小小的百騎長就作到了帝都的東督,這對于那些經百戰的朝中宿將來說,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的抗議聲一定會很響亮的吧?
因為帝都的東督在軍中的地位是僅次于那些手握重兵的軍團長,但要說起權勢和影響力來,卻是絕對要超出那些軍團長的。因為東督的手中掌握著號稱“帝國衛軍”的八萬城衛軍,也就是那些武力最強大的甲胄騎兵,全權負責帝都艾司尼亞的安全。
在法斯特帝國,這些甲胄騎兵都是由家良好的騎士出,經過嚴格的訓練和挑選后進城衛軍,但這時還只能作為一個見習甲胄騎兵,他還要到神殿所設立的學校中學習各式各樣的魔法知識,等到二年的學習期滿后,如果表現出眾的,也就是能達到魔劍士水準,或者接近這一水準的見習甲胄騎兵則被挑到宮廷中出任宮廷侍衛,其余的就進城衛軍。因此,法斯特帝國的城衛軍堪稱是大陸上首屈一指的軍隊,其戰力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側目。但由于一直以來,法斯特的皇帝都把這支軍隊作為最后的武力,一般不輕易派出他們,使得他們只有在組建的初期真正出戰過幾次,隨后就一直守衛著帝都艾司尼亞,偶爾接些出使護送的任務。
當然,真正歸東督帳下,他直接指揮的只有二萬甲胄騎兵,其余的六萬甲胄騎兵是由南督,西督,北督三個人率領的,但這三人是東督的節制和指揮,甚至如果有需要,帝國的其他的軍團都有可能臨時歸到東督的手下。
按照法斯特帝國的法律,未經召喚,所有的軍隊不得靠近帝都艾司尼亞。如果軍團長回京,也只能帶著他的部曲親衛進城。所以甚至有人這麼說,在帝都艾司尼亞,真正掌握權力的就是這個東督了。因此每任的東督人選都是慎之又慎,再三斟酌后才產生的,自然也只有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來擔任的,但即便是這樣,東督的更換率也是軍隊將領中最高的。因為在這樣一個敏的位置,一個理不好,得罪人不說,很可能在眾說紛紜中失去皇帝的信任,然后很快消失。到目前為止,東督的在任最短紀錄是六個月,正是前任東督創下的。
可以這麼說,帝都東督的位置是一個風險和榮并存的位置,對于每一個法斯特帝國的軍人來說,能被任命為東督,是非常,但又同時是最沒有把握的一件事。
但對于素有好惡名的男人來說,這個挑戰倒是十分刺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登上帝國最有權勢的幾個位置之一,顯然有著極大的力。在這個位置上絕對有攪混圈子的能量,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上有了和尤那亞相抗衡的籌碼,不會再像前次那樣,只有挨打接招的份。
讓葉天龍最為震驚的并不是這些,而是允許他開府設帳,自組部曲。這就意味著他可以自行招攬人才,任命手下將領,取得和軍團長一樣的權力了。本來東督只能擁有親衛隊,不像軍團長那樣可以有自己的部將配屬。現在他擁有這樣的權力,簡直是法斯特帝國前所未有的殊榮了。
滿意于自己對眼前男人造的震撼,安德列三世笑了笑,繼續說道:“當然朕會另外賜你一座豪華府第,作為我們法斯特帝國的東督府。”
葉天龍的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猶豫了半天,突然拜倒在地,俯首道:“臣下實在是擔當不起如此的重任,還陛下收回命!”
安德列三世的笑容一斂,頗吃驚地說道:“天龍,為何出此言語?難道說你認為這樣的賞賜還不夠嗎?”
“不,陛下!”葉天龍恭敬地應道:“只是因為臣下到自才能不足以擔此重任,萬一辜負了陛下的厚恩,天龍豈不是萬死莫辭!現在朝中人才輩出,陛下還是另外再任命一位德才兼備之士吧!”
安德列三世臉上現過一的怒容,然后輕嘆一聲道:“天龍,真的不想接任東督一職嗎?”
得到了腳下男人的肯定回答后,安德列三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坐到葉天龍對面的一張椅子上,讓葉天龍站起來。
“難道說,連一個老人想睡一個安穩的覺都不行嗎?”
安德列三世的眼睛似乎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又好像是焦點本不在他的上,此時的他竟然顯得如此無奈。
“陛下,難道宮中真的沒有人可以讓您放心嗎?”葉天龍低低的問道。
安德列三世無力地搖搖頭,說道:“他們都是些希從朕上多撈好的家伙,或者是膽小怕事的家伙,朕如何放得下心啊?”
在這一瞬間,葉天龍突然發現眼前的皇帝真的像一個無依無靠的老人,一點也不像是掌握法斯特大權的皇帝陛下,有一種莫名的凄涼神在安德列三世的眼中閃,讓他心中那部分尚未化的地方變得更加起來。
他試探地說道:“陛下,您相信微臣就不是和他們一樣的人嗎?”
安德列三世誠摯地著他,道:“天龍,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會是一個讓朕放心的人,當時就想把東督這個位置給你了,只是他們大力反對,所以才讓你先完全別的使命,誰知道你會因此那麼重的傷。當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朕實在是后悔莫及,所以現在朕下定決心,就讓你出任東督。可沒想到你……”說到這里,安德列三世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葉天龍心中暗自思忖道:“連我自己對自己都沒有這麼大的信心,你的強大信心從哪里來呢?”
話雖如此,但安德列三世的言行也的確讓他很。也許是因為懷老人的心,也許是因為沖著皇帝對自己這種莫大的信任,葉天龍突然間心頭一熱,一句讓他后悔的話沖口而出。
“如果陛下還信得過臣下的話,就讓臣下來保護陛下睡個安穩覺吧!”
安德列三世的眼睛大亮,站起來道:“天龍,你答應了!”
葉天龍苦笑一聲,用力的點點頭。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皇帝居然對自己會這麼信任,沖著老人的愿,他也只有著頭皮承應下來。
安德列三世大喜道:“太好啦!太好啦!朕馬上就召集中書樞和軍部的大臣,發布這道任命。”
既然決定接這項任命,葉天龍只有好好為自己的前途打算一番了,他著安德列三世,緩緩道:“臣下希陛下答應一件事。”
安德列三世毫不猶豫地問道:“什麼事,天龍只管說來,朕一定會替你辦到的!”
葉天龍一字一句地說道:“懇請陛下在和那些大人說的時候,就說是臣下欣喜若狂地接了這項任命!”
安德列三世凝神看了他半天,突然點頭道:“朕果然沒有看錯天龍你,如果聽信外邊那些傳聞,真的會吃你的大虧!”頓了一下,又道:“既然天龍有這樣的想法,那朕也要告訴你,千萬要注意吉里曼斯和尤那亞兩個人,他們兩人可能會給你的工作制造不的麻煩。”
葉天龍稱謝后,離開了這間暖閣。他的心中對于接這項任命突然又到不安起來,因為安德列三世能從自己這麼一句話中就得出了那樣的結論,這個看似平常的老人并不像他的外表給自己的那種印象,只能用非常厲害來形容這個老頭的心機。
站在閣門口的兩個巧笑著給葉天龍道喜,然后分頭去傳達皇帝的命令了。
葉天龍慢慢地走出了廷,抬起頭來了帝都的天空,晴朗的天空突然間飄過一片白云,將明亮的太遮掩起來,云層的四周發出了璀璨的七彩芒。
“接下這個位置,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心中起來的男人不發出這樣的慨嘆。住在這座豪華宮殿中的老人心中并不糊涂,其實非常清楚朝中大臣們的事,現在讓他的覺是這個皇帝簡直明的可怕,而自己可能是掉進了一個事先設好的井里。
安德列三世對自己說出吉里曼斯和尤那亞的名字,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麼東西呢?他一定要把自己推上東督的位置,這其中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為什麼對自己會這麼有信任?不久以前,自己還只是一個小地方上的混日子的百騎長,他為什麼這麼肯定自己有能力坐好這個位置?
越是想得多,就越到煩擾,葉天龍不搖了搖頭,收回了視線。
他自嘲地笑笑,心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當上帝都的東督,任誰也是風無限,何必為還沒有到來的麻煩擔憂呢?”
這時他突然看到有一個俏麗的小侍匆匆而來,朝自己笑靨如花,仔細看去,這人正是倩公主的孿生姐妹花侍之一的小春。
小春來到了葉天龍的跟前,乖巧地施了一個禮,然后用那雙靈活的大眼睛著面前的男人,輕聲道:“公主殿下有請葉大人!”
葉天龍心頭一熱,將心中的煩惱盡先拋開。那個俏麗的倩公主倒是消息靈通,自己一來宮中,就知道了。這麼熱切的來找自己,莫非……
想像力富的男人不暗中嘿嘿笑了兩聲,然后笑嘻嘻的對俏侍說道:“你前頭帶路吧!”
葉天龍跟著小春轉過了幾個回廊,穿過好幾重的宮殿群,所到之,遇到的宮中侍和宮廷侍衛都對他們兩人十分禮貌,于是葉天龍知道了原來前面那個小侍在宮中還有地位的。
小春一路行來,不時為葉天龍介紹著無憂宮中的各宮殿,在葉天龍有意無意間的問話中,小春將對“無憂宮”的了解都告訴了他,這讓他對這座龐大的宮殿群建筑有了一個頗為詳盡的印象。
過了一道連接兩座華麗宮殿的回廊,兩人到了倩公主所住的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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