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去了很久，回來時帶回了原雕和原山，還有紅棗男和他的兄長原獵。

五人說話並沒有特意避開嚴默。

嚴默趴在床上裝死，只拉過皮蓋住自己的下半。

原戰進來掀開皮看了看，見沒什麼大問題，就不再管他。

幾個正當年齡的青年你撞我、我撞你，嘻嘻哈哈說了幾句葷話，還互相掀起皮比了比大小。

嚴默瞅了眼，作為醫生，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幾位都不用做包/皮手，一個個發育得跟驢子似的。

「你真的決定要在冬天出去找鹽？」五人中年齡最大的獵問。

大雕三人都不笑鬧了，一起看向原戰。

原戰坐在地上，抓了草叼著玩，聽到獵問他，拽出草道：「是。」

「太危險了，酋長怎麼會同意？」獵皺起眉頭。

原戰倒沒什麼委屈難的表，臉不變地回答：「不止我一人，酋長說會再選出六名戰士和我一起出去。」

獵不贊地搖頭，「人再多都沒用，如果你們不能及時趕回來，大雪一下，你們只會都被困死和凍死在外面。」

「酋長想不到這點嗎？他難道就任由那老傢伙……」

「雕！」獵喝止原雕，「秋實大人是部落的祭祀，尊敬點！」

原雕不服地低頭，「是。」

獵用完好的右臂拍了拍他，「不過這事確實不妥，我會去找猙，喊他一起和酋長說說看，看能不能把時間推遲到明年春天，到時候我和戰一起去。」

「我也去！」紅棗男捶膛。

大山沒說話，但明顯也是那個意思。原雕也直接表示誰都不能他。

原戰搖了搖頭，「酋長本來也想讓我明年開春再出發，但事有變。」

嚴默心想會是什麼變化？其他四人顯然也有相同疑問。

原戰揭開謎底道：「之前我去找酋長說找鹽的事，正好到剛從彘族換鹽回來的大魚。大魚告訴我們，這次去鹽山找彘族換鹽很不順利，不但分量比預定的，彘族還放出話來，說石灘易那天，鹽不會很多。」

「什麼？！全部落都指這最後一次易能換到整個冬天使用的鹽，彘族怎麼說減就減？」紅棗男又是驚訝又是憤怒。

原戰冷聲道：「不奇怪，彘族剛佔領鹽山，恐怕現在他們正愁要怎麼從鹽里弄出鹽。這種從石頭裡弄出鹽的本事只有鹽山族人才知道，彘族人就算從鹽山族人口中獲知了弄鹽的方法，想要在短時間弄出大量的鹽也不容易。」

「也就是說彘族人現在手上的鹽恐怕還是鹽山族人之前準備下來的？怪不得我們換的分量變了。」紅棗男想通，隨即犯愁，「那這個冬天怎麼辦？沒有鹽抹在上，吃了上也沒力氣。」

「不止是這個冬天。」原戰道：「彘族人控制了鹽山也就相當於掐住了我們的嚨，他們一定會對一些部落提高鹽的換代價，而對於戰鬥力較強的部落，比如我們，他們大概會用不提高換代價為條件，要求我們承諾會幫助他們抵敵人。」

原雕，「哈！彘族的敵人可不，他們佔領了鹽山後，敵人只會更多。」

「是，所以我們要麼去攻打彘族把鹽山奪過來，要麼就去找一個新的產鹽地。而無疑，后一種對部落損失最小。」

原戰解釋完，大家都不說話了。

雖說老祭祀讓原戰在冬天出去找新鹽地的行為相當殘酷，但在目前的況下部落也不可能被的一直等到來年春天再行。

對於夥伴們的糾結，原戰表現卻十分平靜，「我已經主向酋長表示，願意立刻出發去尋找新鹽地。」

原雕不贊地瞪他。

年齡最大的獵卻在深思一會兒後點頭，「也好，與其被著走，不如我們主提出。」

「獵，你不用……」

獵抬起手，「你只是二級戰士，去過的地方沒有三級戰士多，酋長一定會派至一名三級戰士跟你一起同行，從經驗上來說，除了猙以外，我是最好的人選。放心，我只是左手傷，很快就會好，路上不會給你添麻煩。」

原戰自然不會把獵當作麻煩，有獵同行，他們的安全至可以提高三，「我仔細想過，冬天出發雖然有被凍死的危險，但同樣也有好。」

「什麼好？」不喜歡腦子的紅棗男問。

他大哥獵拍他腦袋，「蠢貨！我們出去打獵尋找食，最怕的是什麼？」

「……毒蛇？」

原戰點頭，「沒錯。不止毒蛇，很多喜歡在冬天睡覺的猛只要冬前吃飽了，都不會在冬天出來捕獵。而且落雪的時候不是最冷，我們只要在雪化前趕回來，或者有個地方可以抵抗寒冬，就不用擔心凍死。」最大的問題反而是食。

獵補充道：「在春天出發，雖然不用擔心凍死和死，但同樣我們也會遇到復甦的毒蛇和了一個寒冬的猛們。」

原山嗡聲道：「冬天也不安全，狼群可不會睡覺，出來捕獵的其他部落的人在獵不到足夠的食時，看到我們也不會放過，而且我們路上吃什麼？春天至不用擔心吃的。」

原雕也道：「一共只有七個人，路上如果遇到鐵背龍以上的巨怎麼辦？而且我們要走多遠才能回頭？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要一直找下去？可找不到鹽就回來，那老……秋實大人會放過我們？」

原戰早已經在向酋長請任務時就已經把此行利弊在心中過了無數遍，他是已經鐵了心要出門找新鹽地，但他並不會因此就蠱自己的兄弟跟著一起去送死，故此他只誠實地道：「所以去的人一定要想好，因為很可能回不來。」

最年長的獵阻止大家當場表態，讓所有人都回去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山和雕離開，獵把鬧著要嚴默的紅棗男也給趕走，這才對原戰道：「我雖然去過很多地方，但我也不知道哪裡有鹽，你知道要朝哪個方向找嗎？我們總不能胡找個方向就蒙頭走下去。」

原戰稍有猶豫，他在想要不要在這時候就暴出他家小奴隸的底細。

可還沒等他想好，那個喜歡擅作主張的小奴隸已經開口了，「南方，我們往南方走。」

獵看向原戰後，看到了翻坐起的年。

對於這名年奴隸，獵原本印象並不深，哪怕他昨晚在酋長大帳里又哭又求。

哭著喊饒命的奴隸多了去，他不可能人人都記得。

但是早上他從山和雕的口中得知，那用木枝固定斷骨的方法真就是年所教，他們昨晚沒說只是想保護年，因為年救活了本來已在等死的大河。

「你什麼名字？」獵和聲問。

「嚴默。」

「鹽……」獵看向原戰。

原戰點頭，「他是鹽山族人，而且還是鹽山族祭祀的弟子。」

獵聞言並沒有高興，反而皺起眉頭，「你弄了個祭祀弟子做自己的奴隸？你也不怕被毒死咒死。」

「他不會害人。」原戰為了保住小奴隸的命，只好這樣說道。

嚴默猛點頭，一臉「我真是個好人」的呆憨表，眼地看著獵。

獵瞅瞅年，想到這年如果真想害人，也不會讓人知道他祭祀弟子的份，更不會主去救大河，當下心中警惕就去了三分。再一想，這年還把各族祭祀們一向而不宣的救人手段傳授給了他族戰士，明顯是個心腸的好孩子。如果不是這孩子，他的左手有很大可能會長歪長殘。如此一想，剩下的警惕又去了大半。

看獵的手慢慢放鬆，嚴默暗中呼出一口氣。他覺得原戰完全沒必要現在就告訴獵他祭祀弟子的份，只要說明他是鹽山族人，能找到鹽就可以。你看，引起別人警惕了吧？

但原戰想法顯然和嚴默不一樣，他相信與他同族的獵，他的狩獵技巧和戰技也都是獵親手所教，對於他來說，獵就像他的大哥甚至父親。況且如果獵能認可鹽默並明白他的重要，當路上缺食時，鹽默也不會被當作儲備糧。

為此，他早上特意讓山和雕去跟獵表明那用木枝固定斷骨的方法乃是鹽默所教，又讓他們帶著獵去看大河。

他做這些事就是為了讓獵知道，鹽默不同於一般奴隸，他不止能找到鹽，他在其他方面也會很有用。

而獵也確實如原戰所希一般，對年的印象完全改觀，只是他對嚴默還沒有完全放下警惕，想著如果年有什麼不利於戰的地方，他就擰斷年的脖子。對於獵來說，一個他族祭祀弟子就算能找到新鹽地，也完全比不上他同族兄弟的一腳趾！

「昨晚你說要在今天給他刺上奴隸的印記？」獵問。

！嚴默差點忘了這事，他可不想在上留下作為奴隸的印記。而且如果他的癒合能力真的很強大的話，萬一哪天那個印記自己消失了，他要怎麼解釋？

原戰看向嚴默，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邪惡笑容，「先給他刺上，免得秋實大人又有借口生事，等以後他帶著我們真的找到新鹽地，我再給他燙掉。」

燙掉？用火棒烙？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八次火烙之刑熬過去，你還想再給我來一次？休想！誰敢我，我殺了他！

可不管嚴默怎麼用眼睛殺他的頭主人，原戰還是走了過來，一把提起他，橫抱在懷中，一臉為他著想的模樣道：「走吧，趁著你還有點力氣，早點給你刺上，你也好早點恢復跟我們一起上路。」

「……阿戰，能不刺嗎？你就說我了重傷，現在在發高燒，燒得都快要死了，本不能接刺青。」早知他就裝病了！

「發燒？」原戰猜出他的意思，「我不帶你去，秋實大人肯定會讓他的弟子秋寧過來，如果讓秋寧給你刺，你也許會真的像以前某些奴隸一樣，被骨刺扎死。」

別狡辯了，你本就是想給我打上屬於你的印記！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點小心思嗎？嚴默被氣得本畢，「蠢主人，那不是被骨刺扎死，那是因為染髮燒燒死的！如果我發燒了，你的還想不想治？」

「你威脅我？」原戰他屁。

嚴默咬牙，「我哪敢！你真的要給我打上奴隸印記？你明明答應我……」

「我什麼都沒答應你，一切等你找到新鹽地再說。」

嚴默真火了，「你敢給我打上奴隸印記，就別指我帶你去找鹽！」

原戰猙獰地笑，「你想死嗎？」

獵忽然在一邊笑道：「看來你和這孩子得好，既然如此，如果他實在不願做你的奴隸，那就閹割他，讓他做你的妻子吧。」

「……」我叉叉那個叉叉！嚴默在這一刻到了老天爺森森的惡意--和面相兇惡但還帶著點孩子氣的原戰比起來，這位溫和的笑面虎大叔才是最可怕！

他也聽過原始人特別喜歡對敵人部落的雄公民進行閹割之刑，甚至會把整個敵對部落的全部男人閹割后當奴隸的事，因為他們深信閹割后的奴隸會比較聽話，但是閹割后當老婆？你們就缺人缺到這個份上嗎！

還好原戰拒絕了，他說：「不閹割一樣用，閹割后死亡的可能太大，不劃算。」

嚴默氣極而笑。我一定要殺了這兩孫子，一定要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