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流放》章回27

「因為我也不確定那地方到底在哪裏。祭司大人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很匆忙,當時我只記住了幾個要點。」嚴默開口道。他的神並沒有面對三級戰士的恐懼和尊敬,說話音調也正常。

冰回神。小奴隸的說話態度讓他到有點奇怪,覺得這個小奴隸膽子真大,同時也讓他懷疑起年的份,「鹽山族祭司為什麼會跟你說新鹽地的事?」

嚴默應對這種事只是小事一樁,當下臉上就帶出了恰當的憂傷和悲憤道:「因為彘族攻打我們部落,祭司弟子被殺死,當時祭司大人邊只有我,他要去給剩餘的戰士們賜予力量,只能在離開前匆忙告訴我一些事,讓我傳達給其他族人。但是我在和族人逃亡的路上被野咬傷,繼而和族人們失散,最後被阿戰救回。」

正拿起皮戰甲讓草町幫助自己穿上的原戰挑了挑眉,這就不主人了?

嚴默肩背上被刺了奴隸的印記,但完全無意真當個奴隸,他相信原戰和獵等人在知道他是鹽山族祭司弟子后大概也不敢把他真當奴隸看待。

冰顧不上奇怪戰往上綁的是什麼,盯著年道:「那麼往南方走是你的主意?」

「是。」嚴默點頭。

「鹽在南方?」

「有可能。」嚴默狡猾地道,不肯給予肯定答覆。

冰不再看年,轉而看向獵,「我們應該立刻迴轉部落,把這件事告訴酋長和祭司大人。」

「然後呢?」獵淡淡地反問。

「然後……」冰堵住。

獵接著他的話頭說道:「然後酋長和祭司大人一樣會派人和這個孩子一起去尋找新鹽地,可是因為我們先說了這件事,酋長他們就會抱有很大的希,如果我們回不去或者找不到,你可以想像他們會如何失,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先找到鹽地,給他們個驚喜不更好?」

冰沉默。他承認獵說得有理,這事不管和不和酋長等人說,最後結果都一樣,祭司大人肯定還是希戰出去找鹽,而酋長也一定會讓他跟著出去以平息息壤族和飛沙族人的不平。

冰正要再詢問嚴默關於新鹽地的事,一抬頭,卻差點驚瞎了他最為自傲的一雙鷹眼!

戰和山等人上穿的是什麼?

不是戰士們常見的簡單皮,也不是冬天戰士們為外出打水、尋找食或抵抗敵人時而套上的披。

披就是拿一塊大皮在中間掏個,出去時只要把那往脖子上一套,皮便可以前後垂下來擋住前和後背,再拿草繩往腰間一紮,又擋風又不礙事。

戰等人此時上半穿的好像也是披,但又完全不同。

細看,原本的披左右肩頭都被小塊的皮加厚,加厚的方法也簡單,就是在那些小塊皮四周鑽孔,用皮繩和下面的皮紮

除了肩頭,披的前和後背也被加上了層層切割好的同大小皮,皮一層層壘,看起來特別厚實。

這種特意保護住自己前和後背要害部位的加厚多層皮看起來就像厚厚的甲,也許這該皮甲?戰甲?

許是為了防止皮甲前後分開,皮甲兩邊肋下的多餘皮繩可以互相繫,這樣皮甲就可以敷在上。

披多餘的部分自然垂到腰際,這部分的皮沒有加厚,想必是為了讓腰部可以靈活轉

腰際下面就是皮,再往下小也被皮包裹住,手腕也一樣。

上的皮從腳腕上面一直包裹到膝蓋下面,手腕上的皮則從手腕一直延到肘部。

無論小還是手腕上的皮,其中段都被特意加厚。

這麼一套做工糙但足夠厚實的皮戰甲不但保護住了戰士的大部分要害,更完勾勒和襯托出戰士們那高大且雄壯的偉岸軀。

為什麼大家之前都沒有想到可以這樣弄?

冰震驚過後,神立刻變得複雜。

穿上了這麼一套皮戰甲的戰、山、雕和猛四人,猛一看竟然讓他到陌生。

他們只不過是把平日常見的皮稍微改了下形狀穿上而已,為什麼看起來竟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幹練,肅殺,雄壯,野十足中又充滿一種獨屬於雄的魅力,更可怕的是他們給人的氣勢,就好像可以戰無不勝。曾經悉的同伴,此時看上去似乎變得比以往更加強大。

不可能!這是錯覺!冰一下握雙拳,他不能被他們的氣勢制住,他是三級戰士,他怎麼可以向這些二級戰士示弱?

獵一直在注意冰的表,在看到他先震驚,再疑,繼而羨慕,最後變為失落和不服時,他對原戰施了個眼

原戰默默地從自己的包裹里翻出一套紮好的全套皮甲拋向冰。

冰一怔,差點把拋過來的一大捆給打飛。

獵開口道:「這是給你準備的,立刻換上。」

那邊雕也翻出一套遞給缺牙,缺牙高興得黑也不掩飾了,樂得張大嘿嘿直笑,還用頗有特風聲音反覆道:「我也有份?真是給我的?」

雕用右拳砸了他的膛一下,「兄弟!」

缺牙立刻右拳捶,重重地道:「兄弟!」

冰抱著那一大捆,低下頭,也不說話,走到一邊就開始穿著,他的奴隸立刻跑到他邊,給他幫忙。

原戰沒聽到冰的謝也沒到多奇怪,就像他們給冰和缺牙都準備了一套皮戰甲一樣。

他和冰在部落里是敵人,但出去他們就是同部落的兄弟!這一點,任何原際部落的戰士都不能違反,也不會違反。

嚴默瞅著這些原始猛男們到奇怪,鞋子呢?

一個個為什麼不穿鞋子?

當然,那也許不能鞋子,只能裹腳皮。

但不管有沒有鞋子的形狀,能用塊皮把腳包裹上,也會減很多危險和傷害。

以前去山裏採藥,鞋子和子是最被重視的,全部都要包得嚴嚴實實,不能留一點隙,因為山裏毒蛇和毒蟲多,無論被咬還是被鑽都是件糟心事。

可他上次就看到這些戰士回來時全都赤著腳,這次連他特地做了裹腳皮,他們也沒有穿上,明明都跟他們說過穿法。

為什麼?難道他們的腳底板和腳皮都特厚,所以不怕磨損也不怕咬傷和劃傷?

嚴默為了弄清楚原因,親自從包裹中翻出那塊裹腳皮,朝他的頭主人抖了抖。

原戰厭惡地瞥了眼那塊皮,「別用它,腳會爛掉。」

哈?啊……

嚴默迅速醒悟,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以前見過不這樣的病例——腳癬,看起來不起眼的小病卻特別能折磨人。

大多數是因為鞋子不氣,或腳長期與氣接,或被傳染而造

看原戰的表,原際部落的人很可能在以前就用皮裹過腳,但卻因為皮鞣製不當,或者不注意衛生和氣等各種原因,導致腳上生出嚴重的腳癬,俗稱腳氣。而沒有對癥藥理的況下,腳癬只會越來越厲害,最後導致腳丫子不但奇臭還奇,嚴重的還會爛腳丫。

腳癬這種病在他來的那個世界也是幾大常見人頑固癥之一,無論古今中外上下幾千年,不知多此病一生折磨。

嚴默突發奇想,會不會就是因為這點,才導致原際部落的人有意無意忽略了對皮的進一步利用?

「砰!」沉重的砸到他頭上。

原戰命令道:「穿上,快點,別磨蹭。」

嚴默沒反抗,乖乖把用兩大塊皮絞合而皮大套到上。

所有人著裝完畢,猛和雕格比較活潑,穿著新式皮戰甲滋滋地在自家奴隸面前走來走去炫耀。

原戰在嚴默面前出自己壯的大

嚴默,「……」嘛意思?

跟自家奴隸炫耀完自己的比其他戰士更加雄壯的原戰走到一邊和獵說話。

冰不肯被排除在外,也走了過去。

奴隸們快手快腳地把剩餘的行李迅速分堆,草町忙完自家的,又來幫助嚴默。

有現的背包,東西很好收拾,能裝背包的全部裝積過大又不重的,比如木瓢就掛在腰帶上。

說到背包,還有一個不得不說的小曲。

當初嚴默想讓草町幫助合兩種背包,一種斜背式,一種腰包式,在他想來,這應該很簡單。

但實際作后,才發現很難!不但技難、材料缺乏,最主要時間也不夠。

在和草町反覆商量后,他把原來的設想全部推翻,重新和草町一起敲定了一個更可行的背包樣式和製作方法。

一個雙肩帶蓋背包。

它的製作方法如下:

首先做雙肩的兩背帶。對此,他們使用了兩條韌較好的長皮來製作。做之前,先把一條長皮摺疊幾重,折約半個掌寬,再在摺疊后的皮上來回針,把摺疊的長條,這樣可以大大增加背帶的韌和結實度。

其次做背包的包。這個就需要一張比較大的皮,先切割規整的四方形,再在普通需要合的邊緣部位鑽孔,孔要小且稍集。然後把小孔當作紐扣眼一眼,用針線全鎖邊,這樣被穿孔的部位就不容易因負重而被皮繩扯壞。之後再把各邊眼相合,用皮繩紮,再用針線上下來回上幾道,一個圓筒狀的包就做好了。

再其次,把背包和背帶相連。因為合材料和技都不過關,嚴默考慮再三,在包底端和上端的平行位置分別開了一道劃口,把背帶從包裏面穿而過,再把兩端劃口與背帶合,同時也把穿過背包側的背帶和包合。如此一來,背包和背帶之間因為負重過大而分離或崩裂的危險就可以在目前的有限條件下降到最低。

最後的收口和蓋子都比較簡單,收口只要在最上段鑽一圈孔,用皮繩穿過收就好。防雨水的蓋子則只要直接合一塊皮在包上就行。

這樣做好的背包大約有一個可盛十公斤米的米桶那麼大,可以負重約十五公斤,年人拳頭大小的腌塞個三十塊不問題,但背包會變得滿滿當當。

別看這個背包的製作方法不難,但使用針線的地方較多,是給眼鎖邊就極花時間,後來草町、蚊生和嚴默三人實在忙不過來,原戰還讓大山拿了幾塊皮去請褐土和獵的奴隸幫忙。

就是這樣,忙到天黑,他們所有人一共也只做出了五個這樣的背包。

所以全套皮甲可以提供給冰和缺牙,但背包就沒他們份了。

獵一聲呼哨,所有人都靠攏到河岸邊,嚴默把人頭又數了一遍。

除了七名戰士,此行還有包括他在的五名奴隸,一共十二人,十男兩

草町和蚊生他認識。那人是獵的奴,跟草町年齡差不多大。冰的奴隸羊尾,大約二十齣頭的樣子,看樣子有點膽小。

猛和缺牙都沒有帶奴隸。

直到後面幾天,嚴默才知道獵和猛這對兄弟倆在各種意義上都合用了一個奴隸,也幸虧夏壯實,耐折騰。

缺牙則是養活自己都勉強,自然不可能再養一個奴隸。

嚴默也因此發現這裏的奴隸制其實也很畸形,通過原戰等人的描述,可以看出如果做主人的無法全方位制自己的奴隸,那麼還不如不要擁有奴隸,因為如果做主人的只一味榨自己的奴隸又不讓他吃飽,很可能會被奴隸反過來殺掉。

不想被奴役的奴隸還會逃跑,嚴默也是後來才知道冰就以為自己的奴隸羊舌跑掉了。

「鹽默。」

嚴默聽到獵喊他,抬起頭。

所有人都看向他。

原戰站在他邊,支著他的

「我不需要你把尋找新鹽地的所有要點都說出來,但我們如果往南方走,很有可能會遇到很大的危險,你必須給我們第一個提示。」獵綳著臉嚴肅道。

嚴默在心中迅速盤算,真的要往南方走嗎?也許東方也不錯。

不,還是往南方走。如果老祭司秋實的神沒有問題,他說北方有大雪,說明這裏的北方要比南方冷,那麼他往南方走至不用擔心會走到南極。

可是南方的況如果比這裏更糟糕、更危險……

「鹽默?」獵催促似的又喊了他一聲。

「我們要找到大海。」嚴默開口。海,他用了漢語發音。沒辦法,年的記憶中就沒有相關海的辭彙。

「海?」獵的發音有點怪。

嚴默點頭,「海就是比湖泊河流要大得多的特大湖泊,像天空一樣廣闊,水的比天空的藍更深,水的味道又咸又苦又腥。」

「海里有鹽?還是海的附近有鹽?」原戰問。

嚴默回答:「我族祭司曾跟我說過,大海里的鹽不但取之不盡,還比較容易獲取,同時海里還有很多食,非常多。」

眾人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和喜悅,「真的嗎?真有這麼一個地方?」

嚴默繼續忽悠:「我族祭司說有。」

「在哪裏?」冰搶在所有人之前迫不及待地問道。

「在……大陸的盡頭。」

嚴默習慣地裝,他以為他會看到一片沉默的臉,正打算等誰問他大陸盡頭在哪裏時,他先想法點東西稍微震懾一下這些原始人,好確定自己在隊伍中的地位不止是一個尋鹽導向標,然後再向眾人詳細了解這附近的地理況,繼而推斷出之後的前進方向。

哪想到他話音剛落,說話走風的缺牙就忽然道:「我聽過大陸的盡頭,我聽人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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