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聊發年狂》第27章 子嗣艱難
兩個小孩卯起勁來捉鴨子,那些可憐的鴨子被追的四方逃散,若說李銳一個人抓偶爾還能逮到一兩隻特別笨的,李銘的加就讓鴨子們跑起來更沒有規律,直白忙活了一個時辰,兄弟兩個才放下各自的小心思,「誠合作」起來。兄弟倆一個趕,一個抓,這才功的抓到了鴨子。
李銘抱著自己抓到的鴨子,笑的開心極了。就連一的泥土和臟污,也不再覺得那麼礙眼,至於自己的兄長李銳,也變得可起來。
「好生生的為什麼要來拿服?銘爺掉到水裡頭去了嗎?還是摔了跤?」老太太邊四大丫頭之一的磬雲來了東園裡,想要取兒子的裳回去,而且是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連佩的香囊和荷包都要換掉。
一聽這話,方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若只是摔了,或者是更時弄污了服,換個外面的褂子就了,何至於全部都要換掉?越想越擔心,恨不得抱著服快點去北園那邊才好。
「稟夫人,爺並沒有掉水裡去,也沒有摔跤,只是早上在菜地里頑,弄髒了衫。」大丫頭知道方氏擔心什麼,急忙解釋。「爺衫都汗了,外也有些臟,所以太夫人讓我帶著小廝回來給爺另置備裳。」
方氏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讓丫頭們去開銘兒屋子裡的柜子取來裳,又準備帶著下人們親自去給兒子洗漱更。老太太那伺候的大部分都是婆子,銘兒細皮的,不放心。
「夫人,太夫人吩咐過了,要留爺在北園那邊用午膳,太夫人囑咐了幾次,說夫人您管著府里里裡外外,不比老太太閑人一個,還是先忙府里的要務要。讓負責伺候換服的丫頭跟幾個跟奴婢回北園就行了。」
磬雲蹲了蹲,傳了老太太的話。
方氏冷著臉,「什麼要務抵得上我的兒子?」
「夫人,您這話倒是讓婢子們臊得慌。太夫人把銘爺和銳爺看的跟心肝寶貝似的,丫鬟婆子們都盡心儘力地照顧著,生怕有一不妥當。再說,太夫人被兩位孫爺逗的十分開心,這前陣子子上的不爽利都沒了。夫人您要去了,兩位孫爺難免不自在起來,反倒是不。」磬雲皮子是四個大丫頭裡最利索的,這也是顧卿為什麼派來錦繡院的原因。
方氏聽了磬雲的話,終是沒有跟著去北園。但又實在不放心自己的兒子,所以派了劉嬤嬤跟過去看。等劉嬤嬤回來,稟了方氏銘爺一切皆好,老夫人心也很好,銘兒看起來並不是了委屈的樣子,方氏的一顆心才放回肚子里。
也實在是分不了,再沒幾個月就要過年了,大伯死後沒幾年公公也去了,這公府里重孝帶了幾年,年節里不能大辦,今年夏天除了孝,過年重新開門迎客,現下已經了府里的重中之重。
上次老太太說子嗣單薄,當時眼淚差點都沒下來。的委屈又有誰知道呢?
這孝期一過就是四五年,先是大伯,本應只守一年,但因為李銳要守滿三年,老爺又剛剛襲了爵,為了怕人詬病,是足足守滿了三年的。沒兩年,已經癱在床上的公爹悲傷過度又去世了,府里重孝之上又是重孝,公爹去了,老爺哭暈了好多次,悲痛絕之下,差點沒把給搞垮了。
這幾年守孝,老爺丁憂回家,平日都是閉門謝客,上帶著重孝也不好去登別人家的門,已經離開自己的小圈子好多年了。老爺的虛空,因為每天只能茹素,將養了好一陣才養回來。就算養回來了,他們夫妻倆連都不敢有不莊重的言行,更別說弄出幾個孩子來了!
人生有幾個五年啊?都三十多歲了!虧是大伯去之前有了嫡子,不然這麼多年更難熬。孝期里平日。
就是自己的兒子,也都是送到外祖家裡讀書,才和自己娘家的親戚親近起來。李銳的母族尚且沒有踏進門,娘家人更不好逾越。
府里人丁單薄,數來數去主子就這麼幾口人,還是老的老小的小,能指上辦事的更是沒有,就連唯一的小姑子嫁到外地里都三四年才回一次。都快變「孤家寡人」了。
今年春節和上元節,老爺要讓府里重開府門大大辦,這上上下下要忙的事太多。是把以前那些素淡的擺設換喜慶的就花了幾個月,更別提其他的了。
這時候老太太帶走銳兒養在院子里,即使是有心每天去持雲院請安陪伴也□乏。老爺剛出孝,回了原職,原先的同僚不是高升,就是去了他部,老爺每天悉人事,還要勤於王事,每天都要到很晚才回來,這來來去去的,人倫大事竟是又耽擱了。
要說方氏現在最擔心什麼,一是老太太發現銳兒不對,開始手教養之事;二是老太太真的擔心國公府子嗣太過單薄,想趁著剛出孝讓老爺快點開枝散葉。
現在老爺還擋著,可是再過一年兩年,肚子里蹦不出個孩子,就算是老爺也難保不生出其他的心思來。
方氏一下子有了「孤木難支」之,恨不得找一兩個幫手來才好。
雕弓樓里,顧卿帶著兩個孫子在吃中午飯。兩孩子抓完鴨子都巳時(九、十點)了,只是稍微進了些點心和稀粥填了填肚子。到了吃午飯的時候,兩孩子早就得兩眼發亮了。
小胖子李銳被顧卿路勒令不準多食,每天中午只有一小碗飯,配上清淡的小炒和湯羹。他的飯菜都是另做的,油鹽,又比較扛。
顧卿其實最吃辣,可是這個老太太的胃不太好,一吃辣就胃疼的整晚睡不著,只好含淚每天吃些容易消化,味道又比較鮮的菜品。
「這個是用你們早上抓的鴨子做的,多吃點。」顧卿地夾起一塊「烤鴨」,放進了李銘的碗里。看見李銘吃的香甜的樣子,顧卿和李銳都出了羨慕的表。
減/怕中風什麼的,太煩惱了啦!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用膳通常都是不需要自己手,們只要負責吃自己碗里的,夾菜和其他瑣事自有下人們伺候著。可是邱老太君以前一直是和老公爺一起用膳的,最討厭丫頭婆子們圍著,願自己手伺候老公爺,所以久而久之,這邊的規矩就是用膳得自己來。
加之想培養李小胖的獨立能力,所以用膳時不準別人伺候李銳,李銘到了這裡,也得守這個規矩。這讓從小被伺候慣了的李銘非常新鮮。
顧卿給李銘夾了菜,扭頭看見李小胖一副吃醋的表,心大好,破天荒地準備夾一個「金沙銀卷」給小胖子吃。
「來,銳兒今天抓鴨子也辛苦了,你也多吃點。」
李銳咧一笑,出兩個小門牙。
「金沙銀卷」是鴨蛋黃加豆餡兒的點心,外面裹著山藥炸的,每個只有拇指大小。這點心外,香甜可口,分量又不甜膩,顧卿每天都要吃幾個。
拿起公用的牙箸,手去夾「金沙銀卷」,手卻不聽使喚地抖了起來。趁其他人都沒發現,顧卿迅速地夾起一個捲兒,準備往李銳的碗里放。
卻聽見「吧嗒」一聲,那「金沙銀卷」掉到了桌子上。
顧卿尷尬地舉著筷子,手不由自主地又抖了抖。
『這是怎麼了?手疼嗎?』
李銳看了的手幾眼,連忙出筷子把掉到桌子上的捲兒夾到碗里。
「夫子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掉了未免可惜。這麼好吃的銀捲兒,要不是我這肚兒實在太大了,真是恨不得多來幾個啊!」李銳故意做出誇張的表大聲說著話兒,替顧卿解了圍。
「掉了再夾一個就是了,兄長你這樣太誇張了。」李銘皺了皺眉。掉到桌子上的點心還夾起來再吃,要是他做出來的,母親已經打他手板子了。
「這是夾的!『長者賜,不敢辭』的道理你不懂嗎?」
李小胖真乖!真不枉盡心儘力地對他!原本還尷尬著的顧卿被這小哥兒倆又逗樂了。
顧卿笑著收回了筷子,不聲地瞧了瞧自己的手。
最近越來越頻繁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個大夫來瞧瞧。但是又擔心萬一鬧出個「不適」來,方氏和李茂會拿著個做借口讓李銳回擎蒼院。
再加上要欠佳,那方氏肯定早晚都要來「侍疾」的。可不想那個人一天到晚站在面前,飯都吃不下去好嗎。
想到這裡,顧卿若無其事地隨便吃了幾口飯,攏了攏袖子就不再進食了。
哎,等手抖好一點了,下午再吃些點心果子什麼的墊墊肚子吧。
邱老太太誒,你為什麼就不讓人伺候呢?讓別人幫著夾菜多好啊!
李銘下午跟著哥哥寫字,他雖然讀的書比李銳多,但一筆字寫的倒是沒有李銳好。李銳小的時候父親尚在,習字的功底是實打實練出來的。李銘年紀尚小,古時候為了不把兒的手指弄傷,到三四歲才讓孩子拿真正的筆,所以李銘的字還是的,只能說得上工整。
兩個孩子每寫一會兒字就被顧卿趕出去玩一會兒,放放紙鳶或者喂餵魚休息休息眼睛。李銘覺得今兒一天過的快活極了。
尤其是,真會玩兒!聽說那紙鳶也是做的,兄長要的樣式,然後自己上的。說下次他再休沐,也讓他親手做個紙鳶。
明天就要回外祖父府里了,以前每到這個時候都歸心似箭的,現在倒是不想走了呢。
唔,回去跟娘商量商量,以後五日一回改三日一回算了。還要吃他親手抓的鴨子呢,這也是盡孝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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