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城戰記》【前戰】
次日清晨,展昭和白玉堂起了個大早,就見公孫正好走到院門口,手裏拿著包袱。
展昭和白玉堂也準備了隨的行禮,今早他們要跟賀一航去瓶鐘山。
公孫正里裏外外找小四子,小傢伙來了黑風城之後就跟著小良子到跑,都找不見人了,今天一大早小良子說要去教軍場學什麼拳法,小四子就也跟著跑了。
三人聚到一起,就有個傳話的士兵進來說,副帥在北城門外的軍營里了,讓三人也過去,準備啟程。
展昭和白玉堂牽著馬,公孫跳上一早等在門口的馬車,出了黑風城的北城門,往軍營的方向去。
三人來了黑風城這幾天,還是第一天一大早踏進城外的軍營。
城外總共三個軍營,中麓、左麓和右麓,這裏的都是正規軍,其中中麓大軍的軍營包括先鋒營和中麓主力兵馬,有二十多萬人,趙普的帥帳就在這裏,規模宏大。
出了城門,先要穿過教軍場。
此時,教軍場上二十萬士兵正在練,那規模和聲勢,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駐足,好好地看一看。
教軍場前方有一個高臺,臺上,一位形拔魁梧的老將軍正在帶領士兵打拳……
那老將年紀看著不小了,鬚髮灰白,但是一甲威風凜凜,他帶的那套拳法也是剛猛有力。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會兒,都點頭——老頭力深厚,拳打得漂亮!
而更有趣的是,老頭後,小良子也在,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的那套拳,跟著士兵們一起打,作極漂亮。
展昭問白玉堂,「小良子是不是長高了些?」
白玉堂點頭,「以他現在的年紀,是每天都會長高一點。」
「不像我家小四子!」公孫從馬車裏探出頭來,「滾圓的都不見長高。」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公孫,你也就糰子不在的時候說兩句,前兩天小四子問你他是不是長高了,你還不是一個勁點頭?!
教軍場四周都有可供車馬上下的城樓,展昭和白玉堂騎著馬上到城樓上,再看下邊的教軍場……二十多萬大軍一起練的場面更加的壯觀了。
前邊不遠,趙普和賀一航都在。
賀一航旁,站著他那匹同樣不起眼的寶馬,千星踏。
白玉堂好奇問了一句,那個帶領士兵練習的老將軍是誰。
賀一航給他們介紹,那是趙家軍的兵馬總教頭,專門負責訓練新兵的老將,裴燦。
「裴燦……」公孫想了想,問,「他是不是中過武狀元?」
賀一航點頭,「對啊,他是我朝施行武試以來的,第一個武狀元。」
展昭驚訝,「他多大了?」
「七十啦!」賀一航回答。
趙普在一旁撇,「都讓他退休回家養老了……」
九王爺話剛出口,就見城樓下裴燦斜了一眼樓上。
趙普一吐舌頭,手撓下。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意外——趙普還怕那老頭啊。
趙普對著他們做口型,那意思——啰嗦啊!
賀一航笑著說,「我軍中總共三元老將軍,那都是王爺的剋星!」
趙普「哼哼」了一聲,問賀一航,「都準備好了沒?」
賀一航看看展昭他們,展昭等都點頭示意——好了!
「那出發吧。」趙普囑咐,「注意安全。」
賀一航點頭,牽著馬,和眾人一起下樓。
公孫的馬車經過趙普邊的時候,趙普跟著他一起往下走,邊跟他說,「到了那兒不要離開展昭他們邊,一切以自己安全為上,不要逞強。」
公孫倒是也難得沒跟趙普拌,見趙普一臉認真,他莫名有些不自在,擺擺手,「知道啦。」
趙普問他,「聯絡響箭帶了沒?毒毒針帶了沒?」
公孫無語,「我是去奔喪的又不是去打仗!」
趙普一挑眉,「誰要是惹你就把名字記下來,老子了他的皮!」
公孫角了,「嗯」了一聲。
眾人下城樓出了城門……就見前方,封嘯天牽著匹大白馬站在那邊,看到眾人忙揮手,「那麼慢啊!」
展昭有些好奇地問賀一航,「封將軍也去麼?」
賀一航笑著點點頭。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有些不解——為什麼帶封嘯天去呢?
似乎是看出了兩人的疑,賀一航微微地笑了笑,「嘯天是容易闖禍不太好管,不過麼……有時候,他能派上特殊的用。」
展昭和白玉堂更好奇了——特殊用途?
公孫見要遠行了,總覺得好像了些什麼,小四子一大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不見一面走的不放心。
「小四子呢?!」公孫問趙普。
趙普也左右看,「剛才看他跟鄒良跑出來了,說在城門口等著你們……」
「爹爹!」
眾人正聊著小四子,就聽到了糯米糰子悉的聲音……循聲去,只見小四子從軍營大門口跑了進來,後……跟著一隻型比他大上好幾倍的白狼。
那隻威風凜凜的白狼跟著小四子走到軍寨的大門前,四周圍的守衛似乎是習以為常,都沒有人驚慌。
白狼蹲坐在大門口,也不看眾人,背對著大寨,著遠方。
展昭他們都認識這隻白狼,它是西北最大狼群的狼王,塞勒。
由於鄒良從小就是被狼群養大的,所以從輩分上來說,塞勒是他的「兄弟」,也正因如此,左營軍營的旁邊一片林,就是西北最大的狼窩,千上萬的狼棲息在那裏。狼與人和諧地相著,彼此互不侵犯……或者說,彼此互相照應著。
這支數以十萬計的狼群,可稱得上是趙家軍左翼的終極武,足以令所有訓練有素的大軍聞風喪膽。
人類再勇武,但狼群才是西北大漠真正的統治者,它們比所有人都更早生存在這裏,敬畏這片土地以及生長在這裏的生靈,用它們的殺伐保持著這廣袤大漠的平衡。對於同類,它們無比忠誠,對於敵人,它們又是如此殘忍,而狡黠。
公孫抱起撲過來的小四子,囑咐他在軍營要聽話不要跑,還有幫忙照看天尊和殷候。
小四子乖乖答應。
公孫將小四子給趙普,終於是安心上了馬車。
賀一航和封嘯天帶了兩隊騎兵,展昭和白玉堂也上馬……眾人別過趙普,策馬遠行。
軍寨門口,趙普抱著小四子目送眾人,小四子對著車馬隊伍揮著手。
不遠,塞勒靜靜地看著眾人遠行。
就在馬隊消失在視野中的時候,軍寨門口紅的影一晃……
趙普和小四子都轉過臉,只見抱著兩隻小白狼的霖夜火殺了出來,見人馬都跑沒影了,火急的直跳腳,「啊!他們竟然不帶我玩兒!」
趙普看著他手裏兩隻胖乎乎的小狼崽,問,「哪兒來的?」
霖夜火摟著小狼指前邊的塞勒,「它們家的,倆閨!」
「你竟然掏了小狼崽出來……」趙普一臉佩服地看著霖夜火,「塞勒怎麼不咬你?」
霖夜火一瞇眼,那意思——塞勒怎麼可能咬我。他跑上前,將兩隻小狼放到了塞勒的旁……兩隻胖乎乎的小狼圍著狼王打著轉,牙都沒長出來的小狼崽兒,互相咬著耍樂。
塞勒溫地低頭,用鼻頭了兩隻小狼,站起回左營去了,兩隻小狼蹦蹦噠噠地跟在它後。
霖夜火這個狗癡還想跟去狼窩裏「打個滾」,卻被趙普住了,道,「唉,等等。」
火回頭。
「幫個忙唄。」趙普跟霖夜火打商量。
霖夜火一歪頭,「幫什麼忙?」
趙普指了指後邊教軍場正練拳的士兵,道,「勇猛有餘,防守不足。」
火眨眨眼,「然後嘞?」
趙普微微一笑,「你幫我指點一下他們。」
霖夜火手,「我有什麼好?」
趙普想了想,「告訴你幾個鄒良小時候的糗事。」
火堂主打了個響指,「!」
說完,就見霖夜火溜達回城樓去了。
趙普笑了笑,抱著小四子走上城樓,靠著城門樓往下。
此時,裴燦剛好打完了一趟拳,讓將士們稍稍休息一下,準備打另一套拳。
小良子跟著活筋骨,臺下好多士兵都驚嘆——蕭良別看小,但畢竟是元帥的徒弟,後生可畏!
正嘆,就見一個人慢悠悠地走上了高臺。
起先眾人都驚訝——哇!哪裏來的人?但仔細一看,不是,是個男的!還是個外族,這一頭紅髮……
裴燦也有些不解地看著走上來的霖夜火,他抬頭城樓上的趙普。
趙普對他點點頭。
裴燦就明白了,這是趙普安排的。
說起趙家軍,從趙普十六歲帶兵打仗開始,也已經立了十個年頭了,換句話說,當年跟著趙普打仗的二十齣頭的小兵,已經了現在三十多歲的「老兵」,當年那些人馬已經不是主力了。如今的主力,是二十多歲,鮮靈活跳的新兵。
趙家軍軍紀嚴明訓練有素,新兵們很好地傳承了前輩驍勇善戰這一點……但是新兵普遍沒真正打過仗,一個兩個十分生猛但卻疏於防守。
作為兵馬總教頭的老將軍裴燦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他跟趙普提出,能否找一個善於防守的武林高手,教一下這些新兵……防其實是非常重要的技能,士兵在戰場上殺敵的同時,還得懂得保護自己。
而趙普一聽到這句話就想到——還有誰比練「禪境」的霖夜火,更懂得防的麼?
霖夜火晃悠上了高臺,背著手就開始溜達。
他踱了幾步之後,突然起左手擺了擺,來了一句,「趙家軍也不過如此麼……哦呵呵。」
臺下二十萬兵將「唰啦」一聲,臉垮下來。
小良子直晃頭——火真欠!
老將軍裴燦則是了下,讚賞——別看長得跟個姑娘似的,小子有種啊,一氣兒得罪二十萬人。
趙普和小四子趴著城牆看好戲,鄒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看到下邊的況就搖頭,「這妖孽又要作什麼怪了?!」
……
遠離了黑風城之後,展昭等人的車馬行駛在一條寬闊的土石路上,兩邊的景緻越來越荒涼,漸漸地……風沙也大了起來。
昨日準備出行品的時候,魯嚴特地跟眾人說,西北風沙很大,騎馬的時候一定要配有防風的紗巾。
此時,風沙漸大……眾人都將頸間的防風紗巾拉高,擋住口鼻,放慢速度繼續前行。
塞外的確是荒涼,路都是馬踏車而,崎嶇不平……偶爾幾隊商賈駝隊經過,頭頂飛的也是孤鷹,寂寥蒼茫。
等又行了一段路,前方一座大的客棧,匾額上三個大字——黑風客棧。
賀一航回頭,跟展昭他們說,「這裏就是黑風城管轄地界的邊沿。」
展昭和白玉堂都明白他的意思,這意味著……走過這座客棧之,外邊就不在黑風城……也就是趙家軍的管轄監視範圍之了。在進瓶鐘山管轄的地界之前……他們走的,將會是不屬於任何一方的,無人地區。
西北的無人地意味著——馬賊、山匪、以及……
展昭等人看到前方寫著「黑風城」三個字的界碑邊,一駱駝的骸骨,半掩埋在黃沙里。
賀一航帶著眾人上了一座高坡,往下看……就見地勢陡然向下傾斜……在目所及的遠,有兩條大河叉而過……河岸的後邊是一座城,背靠著綿延的群山。
「那邊就是瓶鐘山!」賀一航坐在馬上指給展昭他們看,「東北邊是遼境,西北是西夏,西邊是吐蕃。」
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點頭——這地方的確是戰略要地。
「瓶鐘山關係到我黑風城的戰略緩衝。」賀一航道,「要戰惡帝城,瓶鐘山就是關鍵……對於各家來說,得到瓶鐘山蘭克家族的支持,就等於取得了之前戰的先機,所以這一趟是至關重要。」
馬車裏,公孫探頭出來,問,「那要怎麼得到蘭克家族的支持?」
賀一航微微一笑,「幫他們保住命!以及,找出謀害蘭克靖鐸的兇手!」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來,這一趟並非只是普通的奔喪那麼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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