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城戰記》【先手之戰】
深夜,瓶鍾城外的趙家軍軍營里,集結了大批的士兵。
沈紹西和封嘯天帶著中麓軍的銳,離開了瓶鍾城,穿過瓶鐘山炸開的通道進大漠……趕往吞池。
今夜多雲,濃的雲霧遮擋了月亮,站在瓶鍾城的城樓上往下,夜幕是一片漆黑……
展昭和白玉堂他們都站在城樓上,著兵馬消失在夜中。
賀一航來的比誰都晚,他上了城樓,手裏拿著個遠鏡,神自若。
展昭和白玉堂很想跟他提一下圖紙可能有假的問題,只是……人連圖紙都燒了,這究竟怎麼個意思呢?
跟著賀一航一起上來的公孫抱著小四子,小良子跟只小猴子似的上了旗桿頂,可惜今晚實在是太暗了,什麼都看不見。
蘭克明和蘭克彌也來了,兩位皇子焦急地等待著。
眾人可算髮現,這戰之前的等待,比戰本更讓人煎熬。
「怎麼還沒開始,他們襲功沒……」小良子正蹲著發問,忽然,遠,一個白的亮升上了天空。
眾人不自覺地就仰起臉,看著那一枚點一直升高、升高……最終,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啪」一聲炸開。
趙家軍聯絡用的響箭在遠天炸開之後,展昭等人張了起來——這是夜襲開始還是夜襲功……
還在眾人疑的時候,突然,四周圍……幾乎是圍著整個瓶鍾盆地,升起了一圈、數十枚的照明響箭。
照明用的響箭和聯絡用的響箭還是不同的,前者更亮,在天空中停留的也越持久。
這一整圈的照明響箭將原本漆黑的夜照耀得亮如白晝。
眾人適應了線之後,有些茫然……什麼況?不是襲麼?
幾乎同時,就聽站在旗桿頂上的小良子喊了起來,「哇!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
眾人朝四外一,也是驚訝不已……
就見在瓶鍾盆地的四周圍,高高豎起了幾十座梯子一樣的東西……可這不是一般的梯子,那照明響箭都飛到天頂了,可眾人也沒見那梯子的頂在哪兒。
這幾十座「天梯」不知是何時豎在盆地四周圍的,之前沒在夜中,完全沒被發現。
展昭就覺得有些手,他也是貓,看到梯子就想攀,這「天梯」爬上去能摘星的覺,好想爬到頂。
白玉堂大概是太了解他了,看了他一眼,果然……展昭的神像只發現了新玩意兒的貓似的。
霖夜火一拍手,「哦!那啞這兩天都不理我讓我別去搗,原來忙著搭梯子呢!」
天尊仰著臉四外看。
殷候了下上的鬍渣,點頭,「這是趙普小子早就計劃好的吧,這些木材不是一天兩天能準備好的,敢他一早就料到敵軍會躲在吞池裏?」
公孫抱著小四子,心說——遠不止如此。
白玉堂想了想,問,「趙普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靠地圖來攻陷吞池……他是想讓士兵通過梯子直接進吞池麼?」
眾人都下。
賀一航忍不住笑了,對著眾人擺擺手,「你們輕估了我家元帥的……那什麼,不能說是謀略吧,是耍流氓的程度。」
眾人都一愣,「耍流氓?」
「所謂以及之道還治彼。」賀一航挑了挑眉,「之前對方想用什麼攻我們來著?」
「巨石火球。」展昭說著,一揚眉,「該不會……」
展昭話沒說完,就聽到「轟隆轟隆」的聲音傳來。
眾人一抬頭,只見那幾個高高的「天梯」轟然倒塌,一頭靠在瓶鍾盆地的邊緣,一頭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吞池裏。
隨著梯子倒下,就見順著梯子,一個一個的巨大石球滾了下去。
這梯子就像是一個槽,石球又圓,滾得那一個快,一腦兒都滾進了吞池裏。
眾人驚訝……竟然不是拿來送人,而是拿來滾球的!虧趙普想得出來這損招!
「這法子正經不錯。」殷候點頭贊同,「如果地圖是假的,那麼吞池裏應該埋伏這不敵軍士兵,準備反襲我們進去奇襲的人馬……這麼大石頭砸下去,多會造些傷亡。」
「可是能砸死多個呢?」天尊問,「滾得也不快啊,應該能躲開。」
這時,就見賀一航抬手,朝天上扔了一枚響箭……
「啪」一聲,藍的響箭炸開。
眾人微微一愣——藍的,那不是龍喬廣右路軍的聯絡響箭麼?賀一航這個時候後援幹嘛?
可隨著賀一航的響箭扔出,瓶鍾城前的城門打開……兩支不知何時已經集結在那裏的人馬出城,往瓶川河的方向去了。
「等一下!」霖夜火眼神兒好,這一看,發現兵馬舉著的是中麓軍的戰旗。
「呀!那不是封大哥和沈大哥麼!」小良子站在旗桿上看的真切,帶隊出城朝著瓶川河方向去的是封嘯天和沈紹西帶隊的中麓軍,那剛才跑出去夜襲的是什麼人啊?
正在疑,遠天,又亮起了藍的聯絡響箭。
眾人一愣——難道說……
與此同時,遠吞池附近的半空,無數道亮破空而出……像流星一樣墜落到了吞池的草場中,一撥又一撥……箭如雨下!
這是龍喬廣的弓兵隊,的還是火箭。
火箭在空中織出一張火網,&進了吞池中,瞬間……吞池裏有火閃現,大片的草場中&出現了一堆一堆的火。
展昭了鼻子,「那些滾石上有火油吧!剛才就聞到了。「
「的確是有來有往啊,他們用火球我們也用火球。」霖夜火點頭。
「只是……」白玉堂想起之前賀一航對吞池的介紹,「不是說水草漫長而且含水量高,草場不易燃燒麼?」
展昭也點頭,「的確啊,火看著是不小但是蔓延不開來,而且敵軍貌似很懂得防火……」
眾人都想起了瓶鍾彩,也紛紛點頭。
賀一航「呵呵」了兩聲,「早就說了,別小看我家元帥耍賤的手段,火防得住,可火引起的另一樣東西……可未必防得住啊!」
賀一航說著,手指了指耳朵,示意眾人——聽!
隨著賀一航的作,眾人就聽到遠,傳來了「呯」一聲巨響。
眾人一愣。
很快,呯呯的響聲接二連三地傳來,響聲越來越大地面也開始震,這覺有些悉……
同時,四周圍又有大量的「滾石」順著天梯滾了下去……吞池裏火星四濺。
眾人恍然大悟——滾石里藏著轟天雷!
賀一航對張大了看著他的眾人點了點頭,「沒錯!什麼圖紙襲沼澤地,不是我家元帥的風格,用他的話講,『不就幾個泥坑麼,炸平它!』」
殷候笑了,讚賞,「好計!敵軍想用三張圖紙我們進吞池,趙普將計就計,用夜襲之計,反敵軍進吞池埋伏。」
賀一航說著,將遠鏡遞給展昭他們,示意他們看。
展昭舉起遠鏡往吞池的方向看,就見有不敵軍士兵正從草場里逃出來,他們一狼狽,上帶著火,飛快地朝著瓶川河的方向集結。
「瓶川河。」展昭放下遠鏡,看賀一航。
賀一航微微一笑,「著了火自然往水邊跑,紹西和嘯天在那裏撿,我們多抓幾個活的回去。」
展昭等都點頭——趙普算的是一不差。
小良子在旗桿上蹦躂,「跟我師父說算一模一樣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慨——趙普果然不負常勝之名,原來仗是這麼打的啊,乾淨利落。
而蘭克彌和蘭克明則是面面相覷——趙普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盤算的?
小四子摟著公孫問,「爹爹九九是不是好帥?」
公孫搔了搔下頦表示好睏啊,小四子該睡覺了!
……
那麼眾人讚賞有加的九王爺,現在在幹嘛呢?
黑風城裏,趙普站在城牆上,問手裏拿著遠鏡的歐征,「怎麼樣了?」
「嗯,很好很好!」歐征拿著遠鏡認真點頭。
趙普皺著眉頭,手歐,「我問你吞池那邊的況你丫看黑風城裏幹嘛?」
「嘖嘖。」火麒麟直點頭,「哎呀,那幾個波斯舞娘材太好!那個腰那個喔!」
趙普真想一腳把這紅踹下城樓去。
……
不過……展昭留意到,打了勝仗的賀一航卻似乎並不是那麼開心,是常勝所以習慣了麼?看著似乎不像。
展昭問他,「怎麼了?」
賀一航無奈笑了笑,道,「對方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打招呼?」展昭不解。
賀一航微微皺眉,道,「敵軍人並不多,其實那天瓶鍾城提早炸開之後,仟翼就查探到大批敵軍已經撤退,他們了遼境之後就不見了。」
「遼境?」展昭不解,「這次的敵軍是遼人,還是他們彼此有勾結?」
「應該不是遼軍,而至於勾結,遼國自然是不會承認,而且是著遼境的邊緣走的,說不清楚。」賀一航一攤手,「遼國不會趁機挑釁中原,但不代表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憑無據我們也沒法跟大遼開戰,再說率先挑起爭鬥也不是我家元帥的格。」
眾人都點頭,別看趙普利得跟把刀似的,但善戰卻不好戰,相反,他向來的風格都是和稀泥,能太平一天就太平一天。
展昭他們都贊同這種做法,畢竟一旦打起仗來,無論輸贏,邊關百姓首當其衝遭罪。作為將軍大俠,他們是武藝高強,就算兵荒馬也能自保。可平頭百姓老弱婦孺卻不備這個能力,輕言開戰等於奪人命,趙普是萬萬不會做這種不負責任的決定的,什麼「世出英雄」之類的論調,他向來都嗤之以鼻。
「對方撤走了主力,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施了個敵之計,本來想以小博大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賀一航嘆了口氣,「只不過想忽悠我家元帥沒那麼容易,但對方損失也不重,不傷筋骨,再者就是……」
眾人都看他,「什麼?」
「你們也看到那些來地圖的黑人了。」賀一航道,「都是死士。」
展昭等人都點頭。
賀一航「嘖」了一聲,淡淡道,「敵方將領對待手下十分的……殘酷。」
眾人都同意,的確很殘忍,人命如草芥的覺,就為了那麼點兒事死了四個士兵。
「從瓶鍾城這一整個計劃來看,對方用計歹毒、行力強、出其不意、敵將指揮格毒,十分狡猾!而士兵紀律嚴明,更像是奴&隸的覺。」賀一航輕輕嘆了口氣,「換句話說,我們是瓷對方就是瓦罐,關鍵時刻他們是會不惜與我們同歸於盡的,這種敵人最不好對付,今後要加倍小心。」
眾人聽了賀一航所說,仔細想想……的確如此。
見眾人憂心,賀一航倒是覺得自己說得嚴重了,笑了笑,「無妨,看到壞的一面也要看到好的一面。如果是一盤棋的話,起碼我們是得了先手,這第一仗,也算打得漂亮。」
眾人都點頭,心說——什麼也算?簡直是兵不刃的漂亮仗。
正如賀一航所預料的,對方的確是「瓦罐」。
在瓶川河邊準備活捉敵軍的封嘯天和沈紹西並未如願……沒抓&住一個戰俘,撿到的都是。
瓶川河邊,那些黑的敵軍一個兩個不是戰死就是被俘之後服毒自盡,河灘上橫七豎八都是,河水都紅了一大片,場面十分燦烈。
收拾戰場的封嘯天直晃頭,「至於麼!又不是什麼守城戰,都不拿自己當人啊說死就死。」
沈紹西則是慶幸自己看不見這場面。
吞池裏的傷亡更加慘重,草場差不多都炸平了,形了一個大坑,地下水冒上來,這回了真「池子」,有多敵軍死在裏頭無法估算。而那位敵軍將領「毒火」也沒抓著,是提前跑了,還是被炸死在吞池裏了,沒人知道。
賀一航算是圓滿完了任務,帶著中麓軍和開封府眾人回了黑風城。
瓶鍾城百廢待興,黑風城派了工匠幫忙修繕房屋。
蘭克靖鐸退了位,蘭克明繼承瓶鐘王之位,和兄弟蘭克彌率領城中百姓一起重建瓶鍾城,幹勁十足。
趙普只留了那枚兵符和幾枚聯絡用的響箭給蘭克明,沒留下一兵一卒。
按理來說,趙普大可以留下駐軍在瓶鍾城,以保護為名,讓蘭克家族為傀儡皇族,強佔瓶鍾城。可他沒那麼干,趙家軍所有兵馬拉回黑風城,倒是每隔一段時間,會派人送一些資和木材石料過來。
所謂君子之,不止蘭克明和蘭克彌,連瓶鍾百姓都為趙普所折服,不用買不用的,才是真。
再加上蘭克彌崇拜中原武學,沒事兒總往瓶鍾城跑,如今跟同齡的太學眾學生已然了好友,現在他最大的心愿是能去一趟開封府,見識見識。
短暫的風&波之後,西域恢復了平靜,轉眼已經冬。
西域的冬季天寒地凍,但也相對比較太平,塞外暴雪封路,什麼兵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攻勢,所以冬季是西域最安穩的一個季節。
展昭等人第一次在黑風城過冬,本以為閑來無事,卻不料,迎來了到達黑風城之後的,第一樁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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