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冬》第19章 Chapter 19

“寶我手續已經辦好啦,順利通過后,我就立刻買最近的航班回來。”

晚上八點,沈初蔓抱著貓在空的公寓里和黎冬聊天∶ “話說,我一直沒看到你給我發煙花照片誒。”

黎冬剛洗完澡,漉漉的頭發在床邊坐下∶“抱歉,我玩到忘記了。”

對面響起一道清脆笑聲。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哦,"沈初蔓帶著笑意的語氣狐疑,"你以前可從不會忘記答應過的事。"

片刻,直覺準到可怕的閨準評價∶“以及你今晚————怎麼說呢,總覺你特別開心。”

后半句沈初蔓其實沒說。

隔著聽筒都能到,黎冬今晚發自心的愉悅,除了替閨高興外,同時又到讓人不安。

"……大概是看到煙火秀了吧。"

黎冬盤坐在床上,輕輕把弄著史迪奇玩偶,順長發雙肩,敞開的領口可見筆直鎖骨。

對沈初蔓的瞞,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或者說,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和祁夏璟不僅偶遇還為同事,說可能又要重蹈覆轍,說他們十年后又在說些暖昧不清的話。

說上述這些很可能只是自作多

好在沈初蔓并未深究,注意力全在規劃回國后的宏圖大業;黎冬耐心傾聽著,同時點開消息不斷的長跑社團群聊。

社長大祥因為結婚的事,特意請有空的當年同學聚餐,散場后冷場許久的小群突然熱鬧起來。

去的同學都在發大祥和嫂子的照片,紛紛嘆郎才貌,直到大祥被夸的飄飄然,反手就在群里甩出兩人恩的結婚照。

剩下為數不多的單狗再次留言,連格式都是整齊劃一的嘆∶

“有對象可真好啊。”

“結婚可真好啊。”

“有人可真好啊。”

一眾打諢科的嬉笑中,黎冬笑著打下衷心祝福,再退出聊天界面,就見到最上方有未讀消息,頭像是咧開笑的罐頭。

QXJ∶明天上午十點出發,可以嗎。

晚上從迪士尼回家的路上,祁夏璟開車捎帶黎冬時,隨意提起推遲的檢,委婉表示他一個人搞不定。

最后是黎冬稀里糊涂地答應一同去寵醫院。

“可以的。”

回復短信后放下手機,黎冬平躺在床面怔忡失花板,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半個月前,和祁夏璟在對方的世界下落不明,三個字的姓名或塵封已久的傷疤。

而今晚的他們,已經約定好明日的赴約。

“蔓蔓,”黎冬側,看著掌心里將失而復得的史迪奇,輕聲道,

“我今天得到了一個新的史迪奇。”

“哇你又買史迪奇啦,你家都要被史迪奇淹沒了吧。”

“不是買的,是和別人換的,”黎冬闔上眼,似乎陷某些回憶,良久輕聲開口,

“但我很喜歡。”

盡管早就知道年齡,帶罐頭去檢時,黎冬才第一次真切到金已步垂暮之年。

祁夏璟平日照顧得再細,衰老的威脅也一定會隨著時間流逝,平等降臨在每條生命。

檢數據的結論一目了然,罐頭也不會為例外。

罐頭似乎對醫院格外害怕,掙扎著被小心抱上冰冷的檢查臺時,整條狗都在不安地抖;不管黎冬怎麼溫聲安嚨里都不斷發出委屈的嚶嚶聲。

直到祁夏璟辦完手續回來,彎腰不太溫地抱住狗頭時,罐頭才停止戰栗,狗頭鍥而不舍地往祁夏璟懷里鉆,蹭的男人黑沖鋒上全是淺

黎冬在一旁默默看著一人一狗難得的溫馨場景。

“沒事的,”祁夏璟垂眸拍拍狗頭,將資料單給醫生,冷酷安道,“你只是老了,離死還很遠。”

黎冬“…”

有祁夏璟陪護的罐頭顯然放開許多,等待檢查時,時不時地撲進黎冬懷里撒,還能空調/1/戲護士小姐姐。

再次被冷落的祁夏璟看得連連冷笑。

檢查室外的走廊長椅就那麼大,黎冬在祁夏璟對面的另一頭坐下,試圖安

“其實罐頭很在乎你的,只有你在的時候,他才能真正安心。”

祁夏璟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調出以前的檢單數據和這次比對,無所謂道∶“有事喊爹、沒事查無此人罷了。”

黎冬被哽到啞口無言,目停留在男人手機的唐老鴨掛件上,此時小掛件正懸在空中輕晃著。

這明明是昨天用做換史迪奇的————

“要收回去的話,”祁夏璟在低頭拍照,頭也不抬地悠悠開口,“得用昨天的史迪奇換。”

黎冬下意識捂挎包“不換。”

“嗯,我也不換。”

祁夏璟勾懶懶一笑,收起手機抬頭,聽著檢查室又傳來狗后起,“走吧,里面又在喊爹了。”

診療室,醫生將各項數據詳細解釋后,看向仍舊一臉凝重的黎冬,耐心安∶ “罐頭的問題基本是老年犬常見的病,平常多加注意就好。”

祁夏璟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懶淡模樣,讓醫生把能開的保養品都列出清單,三人一同從房間出來。

黎冬先去檢查間接罐頭,醫生則在門口和祁夏璟多聊幾句,末了嘆道∶

“十歲大的狗,能無病無痛還活蹦掉的,已經很難得了。”

“可不是麼,”門外送泰迪來就醫的中年男人聞言,忍不住話,“我家那個才九歲,三天兩頭就要得點小病進醫院。”

男人懷里抱著狗在等檢查結果,他是眼見著罐頭進來檢查的,羨慕地和祁夏璟討教∶“你養狗有什麼心得沒,我看你那狗養的發锃亮的。”

“沒心得,”祁夏璟言簡意駭道,“多花錢就行。”

小泰迪在男人懷里不安分地出鼻子朝祁夏璟邊湊。

于是男人將狗抱過去些,笑道∶“喜歡可以他,我家蛋糕很溫順的。”

“不用謝謝,”祁夏璟懶散靠著墻,眼神過玻璃看向黎冬所在的檢查間,語氣冷淡疏離,

“我不喜歡狗。”

健談的男人顯然不信,開玩笑道∶“你都不喜歡狗,為什麼還能養出條十歲的金啊?”

“為了找人。”

祁夏璟散漫丟下四個字,站直朝檢查間走去,留下滿臉疑的醫生和中年男人。

這家寵醫院自帶發護理項目,黎冬進去時,罐頭正齒牙咧地撲騰著不肯配合,又哄又抱了好一會才乖乖趴下。

祁夏璟站在玻璃間外雙手兜,面平靜地看著黎冬一次次彎腰抱狗,無奈又寵溺地任由罐頭撒,滿眼笑意。

從眼神就能輕易看出來,黎冬是真心喜歡罐頭。

截然相反的,祁夏璟對狗這個品種天生缺乏好,在罐頭半歲多突然隨大小便、并企圖破壞一切目所及的品時,本就不多的好幾度升級為厭煩。

決定養狗是在分手后第三天,他瞞過全家人,凌晨搭乘從A國返程的飛機,落地后風塵仆仆地直奔高三時黎冬常去的那家寵店。

罐頭不是純種金,在寵店一直賣不出去,而那天寵店老板看出祁夏璟的急迫,生生要價到三千塊。

趕到筒子樓的前一刻,祁夏璟都不信黎冬是真心和他分手。

只要他誠心道歉。

即便他不清楚分手的真正原因。

得知黎冬全家在他們分手當天搬走、再也杳無音訊后,祁夏璟在家樓下等了整整三天,唯一離開過的幾次,就是跑去寵店。

他曾樂觀的以為,黎冬就算舍得丟下他,也舍不得丟下這條狗吧。

事實證明,平日悶不吭聲的人,關鍵時刻總是最狠心無

后來他妥協去A國讀書,等待開學的日子里,沒起名的狗就丟在家里養著,從沒上過心,只是錢花了不

出國前他獨自出門散心,就近找了家私人影院,隨意挑了部名《重慶森林》的電影。

電影里有個名何志武的警察在愚人節和友分手,因此他將分手當玩笑,并自顧自決定讓玩笑維持一個月。

自分手那天起,男人每天會去超市搜羅一盒前友最梨罐頭,保質期都是他的生日5月1 日。

他想,如果一個月30天后友還沒回來,這段就會如罐頭一樣永遠過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每一個東西上面都有個日子,秋刀魚會過期,醬也會過期,連保鮮紙都會過期。*1”

"————我開始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不會過期的?*1"

于他而言,或許只要這條罐頭過期了,他和黎冬就算是徹底了斷。

“汪汪”

由遠及近的歡快狗聲打斷思緒,祁夏璟回神,就見重獲自由的罐頭朝他飛奔而來,耷拉在外的舌頭還滴著口水。

祁夏璟低頭看金瘋狂抱他大,勾低聲笑笑,胡在他腦瓜蛋上一

“傻狗命還長。”

兩人牽著狗回到車里,回程路上黎冬在副駕駛始終沉默,唯有幾次牽強笑笑,也是罐頭主

"黎冬。"

狹小封閉的保時捷車,祁夏璟將車穩穩停在地下車庫,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黎冬,沉聲道∶“醫生說按照罐頭的況,可以活到十六七歲。”

"嗯," 黎冬低頭去解安全帶,卻連續兩次沒摁到底,輕嘆,"就是突然覺得,時間好像很殘忍。"

離別太久,遇見又太晚。

“這些年我把罐頭養的很好。”

祁夏璟手替解開安全帶,垂眸去拿車前凹槽里的手機∶“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來得及——”

話音未落,不甘寂寞的金就湊在兩人中間非要出狗頭聳著鼻子嗅祁夏璟胳膊。

被打斷的男人輕嘖一聲,嫌棄地抬手要把狗臉往后推。

罐頭敏捷地將低頭,腦袋從男人右胳膊下穿過繼續向前,側著臉,從放手機的凹槽中勾咬出一塊長方形件。

黎冬失許久的名牌,直直掉落在兩人中間的扶手箱上,上面還印著的公式照。

罐頭邀功似的仰頭一

遲疑片刻,黎冬拿起名牌確認是的,輕聲道∶“我的銘牌怎麼會在這里。”

祁夏璟眉心微皺,靠著車窗的手撐著臉,別過視線∶ "時間太久, 不記得——"

"汪"無人理會的罐頭不甘地再次仰頭

"……第一天來醫院小孩撿到給我的,后來丟在車上忘了。"

見拆臺傻狗張又要哀嚎,祁夏璟忍無可忍,骨節分明的手手合上狗,冷冷道∶

“再就立刻送你去康復中心治老年癡呆。”

周一上午的三樓會議室,各科室被挑選出的幾位年輕醫生此時正襟危坐,認真傾聽主座上劉主任下發的任務。

“我拒絕。”

倦慵微涼的聲音響起,在場唯一懶懶倚著椅靠背的祁夏璟,正興致缺缺地轉著手中黑金鋼筆。

”我是醫生,只負責救人,”他拒絕的理由很直白“嘩眾取寵的事,另請告就。”

“怎麼能做‘嘩眾取寵’”

家屬打架事件后,劉主任現在看到祁夏璟這個刺頭就兩眼發黑,重一拍桌子∶ “這做合理利用宣傳、為了讓更多人了解我們醫生這個行業!”

經多方商議通,H市人民醫院決定和某大型視頻網站合作,聯合打造一部醫療紀實觀察類真人秀,院方挑選各科室年輕有為的醫生作為觀察對象,拍攝、剪輯和后期宣發則由平臺全權負責。

“醫院是信任、想要栽培才特意選的你們”

劉主任威嚴的視線在對面幾人掃過,最后準落在祁夏璟上,嚴肅道∶“給你們樹立高大形象的好事,你還不愿意了"

話雖說是多位醫生取材拍攝,實際上平臺方只點名道姓地希祁夏璟參加——畢竟上次熱搜時間才過不久,他的存在本就是流量引導。

現在祁夏璟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劉主任哪能不生氣。

"了解醫生這個職業樹立高大形象"

祁夏璟懶懶掀起眼皮,挑眉笑著重復劉主任的所謂宣傳語,似笑非笑的語氣冷靜反問∶

"然后呢,在辦公和手室等各種地方安裝機、為了某個鏡頭反復擺拍作秀嗎。"

會議室的氣氛如死水般凝固,除了黎冬和徐欖,其余幾位醫生大氣都不敢;祁夏璟修長食指不不慢輕點在桌面的悶聲,讓本就抑的環境變得窒息無比。

見劉主任無言以對,祁夏璟斂去眼底散漫,低沉聲線字字敲在在場各位心上∶“絕大多數醫生沒有在鏡頭監視下工作過,你怎麼能保證,所謂的觀察類拍攝不會影響日常工作?”

"以及為什麼要將樹立高大形象、把醫生神話不能擁有缺點的職業?"

他擰的眉眼是明顯的不耐煩“十分鐘的采訪都能為了流量故意制造對立,你現在和我說一整季的容,平臺就只想播放/1/偉/1/正”

最后男人在一片死寂中起,神恢復往日的漫不經心,快到門邊時,還有意腳步微頓,諷刺地涼涼一笑。

“如果真的想拍最真實的工作記錄,可以直接去監控室,”祁夏璟誠心建議,“不僅畫質高清,還能收聲。”

“站住”

祁夏璟抬手要推門而出時,沉默許久的劉主任突然高呵一聲,嚇的最右邊的主治肩膀一哆嗦。

"你剛才說的問題,我等下會和院方領導反饋,盡快給在場各位一個答復。"

劉主任沉的臉幾乎要滴水,但他更清楚地意識到,祁夏璟說的不無道理∶“我可以用科室主任的份和你、和所有人保證。”

“一,不許擺拍。”

"二,不許拍攝工作之外、任何有關私生活的容。"

“三,任何正片正式發布前,都必須提前給院方、給我親自過目審核。”

祁夏璟聞言挑眉,勾懶懶散散地應著∶"我以為您會讓我滾出去,并在下班前再一份千字檢討。”

“你以為我不想嗎”

劉主任氣的溜反的腦門都發紅,揮手指揮離門邊最近的黎冬,“黎冬幫我泡杯咖啡,記得多放兩包糖,氣得我都上來了。”

“大家別著急嘛,有話好好說,”徐欖適時站出來打圓場,笑瞇瞇道,“劉主任消消氣,老祁也是為了專心工作。”

“他那是為了工作嗎他就是純粹為了氣我”

不說檢討書還好,再提檢討書劉主任就直翻白眼∶“你還敢說上次的檢討書?”

"你那是檢討書嗎你不如直接當面罵我得了"

劉主任不解氣地絮絮叨叨罵祁夏璟,還一事歸一事的沒忘記給負責的院領導打電話,及時反應祁夏璟提出的質疑。

在座其余人都知道事不會再鬧大,紛紛起勸主任別生氣。

反倒是肇事者事不關己地背靠墻旁觀,專心致志地垂眸看安靜往咖啡機里倒豆子的黎冬。

今天白大褂下穿了件淺灰高領,偏修的版型勾勒流暢曲線,干練的高馬尾高高束起,出一截纖長頸。

將咖啡豆倒進機后,黎冬作停頓片刻,忽地皺眉小聲道∶“我寫的檢討書你沒用嗎?”

那天明明親眼見到祁夏璟拿走的。

說話時,祁夏璟總習慣地半俯傾聽,抬眸恰好清澈雙眼,低低道∶"嗯,沒舍得用,帶回家收起來了。"

眉眼微微蹙起,祁夏璟莫名起了點逗弄心思,故意道∶“下次再傷要檢討,就可以用現的。”

果然,黎冬下一秒就當真地板起臉,,聲線不悅∶“別再說這樣的話。”

見祁夏璟笑著扯答應,黎冬無奈看向還在打電話的劉主任,微微朝男人傾斜,輕聲道∶

“其實你剛才不用那樣吵架。”

清淡維香氣鼻,祁夏璟配合地靠的更近,在周圍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時,低聲音虛心請教“嗯,那你教教我。”

“要擺拍時,你直接走開就可以,”電視臺以前也來醫院拍過類似節目,黎冬皺眉專心回憶著,忽略了男人此時眼底的和笑意,“或者告訴他們再妨礙工作,出人命就要他們負責。”

“這樣就不會挨罵。”黎冬說完又繼續低頭等咖啡。

“好,下次用你的方法試試。”

祁夏璟目隨著黎冬鬢角散落輕晃的碎發移,雙手兜,忽地低聲開口問∶“早上吃飯的時候,你是不是又給罐頭喂零食了。”

吃也不知道藏著掖著,傻狗樂呵呵回家時,附近一圈的上全是零食碎渣。

黎冬去拿咖啡杯的手猛地頓住,強行鎮定地要去拿劉主任囑咐的糖袋,回答卻底氣不足∶“……沒喂很多。”

知道罐頭不該吃太多零食,但總擋不住,每次被金著,回神時東西都被吃完了。

“以后盡量喂點,吃太胖對心臟不好。”

見黎冬慌的又要去拿茶包,祁夏璟先一步握住左手,輕嘆語調里帶著點安和無奈∶

“別慌,沒真的怪你。”

男人溫暖干燥的掌心輕而易舉就將整只手包住,另一只手拿走手上錯當糖袋的茶包時,黎冬能清晰到祁夏璟靠過來時,這個近乎擁抱的姿勢所帶來的溫熱。

“對他別太溺了。”

祁夏璟低沉的聲音著黎冬耳邊落下,因為距離太近,甚至能到男人說話時/腔的微微震“不然他會總找你撒。”

想到罐頭可憐的眼神,黎冬又忍不住想再爭取一下∶ "每天吃一點點都不可以——"

“你們兩個!在會議室里摟摟抱抱的干什麼呢!”

劉主任剛跟院領導據理力爭完,話說多到口干舌燥,剛想問黎冬咖啡怎麼還沒泡好,結果往墻角一瞧,就見到祁夏璟這臭小子正把人圈在懷里,還笑得一臉欠揍。

劉主任從業四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和十分鐘前冷冷質問領導決策的模樣判若兩人,祁夏璟被當眾吼了也只是慢悠悠地站直,漫不經意地轉頭看過來。

他拿起黎冬專門給劉主任泡的“茶包”咖啡,放在邊隨意嘗了嘗,才抬頭朝領導禮貌地微微微一笑,不不慢道∶

“我們在聊家里孩子的教育問題,劉主任也有興趣要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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