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訓，降谷臉上的傷果然被負責他們班的鬼冢教發現了。同時，與他站一起的松田陣平也沒好到哪里去，甚至他還了一顆牙。

南森和降谷不是一個班，他的教姓木村，比起鬼冢，木村教的脾氣好得出奇，即便是南森心不在焉也沒有生氣的讓他出列。

隔了一段距離，不知道他們和教說了什麼，姓伊達的班長就開始帶著隊員跑圈。

應該是覺到他的視線，鬼冢看了過來，恰好對上他的目，南森回以一個禮節的淺笑，就見到鬼冢面微變，快速別開臉移開視線。

南森：“……”

不至于吧。不就是他二度警校了麼？好歹以前也做過自己的教，還以為關系混得不錯，現在這個態度……南森覺得自己有點傷。

該不會自己這回沒分配到他班里，是鬼冢的手腳吧？本來還想著人手下好辦事，起碼有人打掩護，不用等他每天放學后才能理公務，搞得降谷對他天天熬夜沉迷游戲的借口信以為真，不止一次勸他要適度。

木村教雖然沒有鬼冢那麼嚴格，但警校生的日程也是很忙碌的。除了一些格斗和槍擊技能課程，還有思想文化課。

時隔七年再上這些課程，還別有一番慨，南森覺自己的心態是不是老了。

早上百無聊賴的度過，下課后南森打著哈欠，獨自一人形單影只的去食堂吃飯。

雖然當初送他去讀大學、讓他考警校做應的老首領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但特務科還是遵循這個步調，讓他過來重讀一次。

南森有時候在想那些坐在高位的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港口黑手黨里知道他存在的人都被森鷗外理掉了，難不還打算讓他回去？

作為被先代首領看重并資助的人，打著先代的牢固標簽，森鷗外傻了才會接納他。

黑手黨也講究道義，在別人眼里先代對他有知遇和再造之恩，如果投靠森鷗外的話，就是背信棄義，連路邊野狗經過都會朝他撒一泡尿以表唾棄。森鷗外也不可能重用他。

如此，還不如讓他回特務科，執行黑組織給他下達的臥底指令。

說起來，黑組織那邊也好幾年沒聯系他，錢也沒打……不會他的聯系人和知人也都死了吧。

嗯……黑組織的干部死亡率向來高。

睡眠不足加上高負荷的訓練讓南森困得恨不得就地躺下睡覺，然而不行，下午還有一門劍道課，不吃飯扛不過去，等吃過了回宿舍補眠吧。

胡思想著，南森踏進了食堂的大門，他先習慣的快速掃過里的人，在一干人之中準的找到降谷。

降谷是金發，全校就他一個是金發，還是個混兒，五也明顯比亞洲人要深刻立一些。

剛校的時候引起了一片喧嘩，甚至被質問為什麼外國人也能考警校。

日本是個非常排外的地方，尤其是警察系，如今距離戰爭結束才過去七年，日本作為戰敗國，淪為主權不完整國家，按照戰敗條約，失去國家制空權，不能組建軍隊。

后者尚且可以用鉆的方式，建立一個軍隊質的自衛隊也就是軍警部門，但前者就沒辦法了。

民間或許有大批人崇洋外，但志愿當警察的人，大多對外國人的排斥心和戒備心很重。加上警校娛樂，男生比例大，一群氣方剛的男人湊在一起難免容易生事。

如此，降谷的境就有點尷尬。即便誰人都知道他是新生代表之一，是未來前途明的職業組，也不了上門挑釁的人。

除了松田外，降谷也會和其他人起沖突，約架傷算是家常便飯。

因此，在領到自己點的咖喱飯后，看到有兩個同期故意在經過降谷座位背后時，拍掉他手里的筷子也就沒什麼值得訝異。

但好歹是自己的男友，當著他面欺負是不是得做點什麼？

南森邁著長故意經過那兩名同期的邊，假裝距離太近來不及閃避，兩人手里拿著的托盤一陣傾斜，味增湯淋了一，頓時大起來。

南森歪了歪頭，面無表毫無誠意的說：“對不起？”

那兩人連忙挨個道：“沒事沒事，是我沒看路撞到您了很抱歉！”

“對對對，過道太窄了，南森君請！”

南森點了下頭，從他們讓開的寬道直直走過，又繞一圈假裝找位置，最后坐在了降谷的旁邊。

這個點吃飯的人很多，多虧降谷‘不合群’，他這一桌還有好幾個空位。

如此大的靜降谷那一桌的人自然看見了，松田說：“嘿，你小子還仗義的。”

看著那兩人齜牙咧飯都顧不上吃，匆忙跑回去換服的背影，松田格外解氣。

“不過是欺怕罷了，他們得罪不起兩個職業組。”南森不咸不淡的說著，往里塞了一口咖喱飯。

伊達航哈哈大笑：“你說得沒錯，干得漂亮！”

雖然南森的格斗課只能算是中等，但槍是公認的第一，彈無虛發的神槍手，其他課程也都全A，誰人都能看出他前途無量。

至比起混兒的降谷，他的升職之路會更順暢一些。

諸伏笑了笑，將自己的味增湯遞過去：“你要嗎？我吃不完。”

南森看了眼自己的那碗味增湯，剛才撞人時不小心潑出了一半，道謝后取過。

看他餐盤里連小菜都沒有，只有一份炒蛋和小半碗米飯。“吃這麼點下午會的。”

南森給人的印象孤僻又冷淡，聽他關心的話語，諸伏先是一愣才說：“沒事，我有帶巧克力。”

“南森，你沒必要這麼做，我自己會討回來。”降谷總算得上話，表有點別扭。

松田不客氣的嘲笑：“被未年保護了，害臊了吧，你這臉皮怎麼這麼薄，難怪一拳下去就青了。”

還是他打的，嘻嘻。

南森瞥了他一眼：“你的牙也松的。補牙很貴，你真有錢。”

松田：“……”

在其他人不客氣的嘲笑中，他郁悶的道：“你好煩。”

怎麼這麼犀利，他已經很努力的忽略補牙的事了。雖說讀警校的期間會有工資，可補牙……嘖！

天底下所有的牙醫都是商！

“說起來，我進來時看你們有說有笑的，所以呢？男人的友是從拳頭開始的，為了印證這句話把自己搞這麼慘？”南森刻意的看著這兩人。

松田先不滿的發聲：“誰跟他好啊！我先占的位置，是他自己坐過來的！”

降谷無視他，笑著說：“我是覺得松田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差勁，之前以為他討厭警察，那副臭屁的樣子看著就不爽，其實不過是口是心非罷了。”

松田：“喂喂！差勁是什麼意思！你是真的敢說啊！還當著我的面說壞話！還有，最臭屁的人是你好不！”

但降谷鐵了心的認為松田是個傲，包容的朝他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八顆白亮牙齒閃得松田一陣惡寒。

“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臭屁臭屁的，南森會吃不下飯的。”伊達航制止道。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很兇悍的樣子，其實是個心思細膩、心和照顧人的子，尤其南森比他們小三歲，還不介意降谷的發與他好，剛才更是為對方出頭。

如果南森是他班里的，老大哥估計會讓他當團寵。

伊達航威信很高，果然降谷和松田都收斂了。

過了一會，松田問：“喂，南森！你為什麼要當警察？你十九歲就名牌大學畢業，是個天才吧，不管是考研考博還是找個大公司，或者考文職的公務員也行，警察可是很危險的。”

南森想了想說：“我現在一米八四，還有一年可以長高。”

所以，你個一米八的是哪里來的自信跟我說警察很危險你最好別來？

松田聽懂了潛臺詞，他氣憤的大口大口往里塞飯，發現自己的咖喱吃完了只剩下白飯，還泄憤似的朝南森盤里勺子。

南森沒阻止，反而讓得手的松田看著勺子里的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有、有點空虛，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來的？

“吃啊，想要我可以分你點咖喱。”南森大方的道。

但在松田眼里，他就是在挑釁，他哼了一聲：“吃就吃！”一口塞進里，發出慘。

“好、好辣！”

口腔里辛辣的味道讓他就像是被毒封了一樣，連忙拿起水杯猛灌，諸伏好心的把自己那杯也給了他。

兩杯水下肚，松田才好了一點：“你這是咖喱飯還是辣椒飯啊！是人吃的東西嗎？！”

南森當著他的面，連吃兩口，咀嚼吞下后道：“嗯，還是不夠辣。”

松田：“……”我都腫了你在說什麼鬼話？

降谷打著圓場：“南森很能吃辣的，我還見過他生吃紅辣椒。”在宿舍里一邊吃一邊打游戲。

因為經常一起吃飯的緣故，他和諸伏都知道這一點。南森每次點菜都要求加特辣。

“真的假的？好厲害。”伊達航匪夷所思的道，對飲食偏清淡的日本人來說，吃這麼辣算是神奇的事了。

“為什麼當警察啊……”南森在松田氣得想端盤走人時，一句話把他拉回來。

松田覺得自己不僅被排還被捉弄，他不了這個氣，但對南森的答案很好奇。

南森：“為了錢。”

幾人：？？？

南森：“我是孤兒，讀書時申請了多種貸款，平均下來一個月得還十萬，去大公司的話薪水會高，可里面勾心斗角派系爭斗嚴重，說不準哪天得罪上司被開除或者頂鍋，還不如當警察穩定，起碼當警察的人就算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他對著三雙豆豆眼，繼續道：“讀警校期間會有工資，夠每月的貸款，宿舍免費住，食也比外面便宜很多，等當上警察后還可以申請免費宿舍，又有便宜食堂，這麼算下來是很好的工作。”

三人：“……”好、好有道理。

“而且，危不危險看你進的部門，我可以申請那種只用坐在辦公室里的部門，還能定點下班，多出來的時間打游戲，多好。”

南森說完，又往里塞了一口咖喱飯。嗯，辣度還是不夠，有點想念橫濱了，那兒有一家咖喱店的特辣套餐可好吃了，吃過一次后，吃其他人做的咖喱總覺得缺點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