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要繼續往下做時, 門邊突然響起了哐哐當當的砸門聲。

他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原本想要不管不顧做下去時，楚清清的聲音就響起了。

“梁景明, 我知道你在里面，給我開門。”

楚清清是厲王的兒, 他此行過去便是要投奔厲王，因此還要將楚清清哄好。想到這里，他不由覺得煩躁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一邪火回去, 才起去開門。

楚清清看到男人，還沒來得及高興, 就先看到了他上凌的裳, 上揚的角一下子沉了下去。過男人有些消瘦的肩膀, 一下子就看到床榻上揪著自己領的虞念清, 頓時紅了眼眶，“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回去同你解釋。”梁景明推著要往外面走。

楚清清一下子將門框住, 想起自己剛剛得知的新份, 理直氣壯了一把, “是你的嫂嫂，你們……你們怎麼能……”

“什麼嫂子？”梁景明冷笑一聲, 臉沉，“既然我將帶走，自然就是我的人。”

他說得極為自然，楚清清一下子愣住了。

是聽梁景明說，原來自己不是楚家的庶, 而是厲王的親生兒。倘若厲王大事得, 日后就是長公主。梁景明既然想要投靠的親生父親, 怎麼敢在這時候明目張膽給自己找人？

“我是你的夫人，你就不怕等我見了父王，將這一切都告訴他嗎？”楚清清抿說。

梁景明多活了一輩子，自詡對厲王有幾分了解。厲王因為孩子，重視孩子確實沒錯，但是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千秋大業。誰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利益，誰便能讓他青眼有加。

楚清清只是他的一個跳板而已，當真還以為自己換了個份就能欺到自己頭上來了？

他心里冷笑著。

但是現在確實不是翻臉的時候，他強行將一的火氣給下去，神瞬間溫下來。

他的外表雖然說不上多麼驚艷，但是形高挑消瘦，穿著一淺裳很有溫潤公子的覺。他角噙著笑，“你自然是我的夫人，我心里也是一直有你的。”

更多的話不能當著虞念清的面說。

他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后的子，然后上前去，一把攬著楚清清的腰帶著往外面走，“有什麼話，回去再說給你聽，好嗎？”

他說話時聲音有種別樣的磁，楚清清臉一紅，下心里那點不暢快被帶著一起出去。

說實話，這麼多年和梁景明是有的。特別是現在，梁景明從梁知舟的影下跳出來，地位瞬間一變，日后可能為讓人而生畏的權臣，對梁景明的喜歡更是多了幾分。

再加上梁景明溫風趣，會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哄，漸漸就化下來。

但是現在份和以前可不一樣了，現在是厲王的兒，得拿著份讓梁景明多哄一些，讓他知道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梁景明一開始還能耐著子，逐漸開始就覺得有些煩了，索就直接將人往床上一丟，了上去。一開始的火氣又被了出來，他倒是全發泄在子上，不過怎麼樣都沒有覺。

上輩子他和楚清清這樣的事做多了，那時候還沒有生育過，有種獨有的覺。這輩子兩個人早早有了魚水之歡，還中途有過孩子將肚皮撐大了，就有點索然無味。

草草結束之后，他就摟著子睡了過去。

楚清清的臉還是紅的，可一雙眼睛卻平靜異常，見不到丁點波。在剛剛兩個人歡好的時候，不經意從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厭惡。

子對于這些緒特別敏，瞬間就察覺到。

哪怕仍舊是火熱的，的心卻陡然涼了下去，如同被人一下子灌下去許多寒冰，冷得連骨頭里都冒著寒氣。

梁景明告訴，說會是他唯一的夫人，而虞念清只是一件被用來的辱梁知舟的工。但真的是這樣的嗎？為什麼他看向虞念清的眼中會同樣充滿著？

不明白，但是知道一點。

虞念清一直擋在自己的前面，樁樁件件事都在自己以為要獲得幸福的時候突然跳出來，將自己襯托得像是一個可憐的小丑。

必須死。

——

虞念清整理服的時候，只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像是有什麼東西直接堵在了嗓子眼里，隨時都快要吐出來。

一邊忍著惡心將自己收拾好，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弄清楚自己的境。

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之后，大概弄明白自己現在正在一艘商船上，四周都是一片茫茫海域，本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也難怪梁景明沒有繼續給用迷藥，甚至允許單獨住在一起。

只是不明白梁景明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已經和他過親，什麼又做“那是這輩子”，還能有上輩子不？腦子里糟糟的，不由聯想到自己做的夢，卻怎麼都不敢相信有前世今生。

還有楚清清又是怎麼回事？開始仔細琢磨剛剛那兩個人在門口時說的話。楚家的家底比不上鎮國公府，因此楚清清在梁景明面前一貫是沒有什麼底氣，像是一朵哀怨的小白花。而剛剛楚清清居然敢當著面和梁景明嗆聲，難不知道了自己真實的份。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那這樣一來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是直接去投靠厲王。

只是知道這麼多仍舊沒有多用，現下最大困境便是如何保證自的安全。只要一回想起梁景明落在自己上那種黏膩的眼神，就忍不住想要作嘔。

但梁景明絕對還會有后手，下次他過來時候，要怎麼樣才能躲開？

心里七八糟，像是有小人藏在里面不斷敲打著小鼓，不斷在黑夜中任由自己想著。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梁景明沒有打算將死，等到了時間，就專程讓小丫鬟送過來飯菜。不過船上的食乏味可陳，沒什麼新鮮的，只有晚上多了一碗豌豆黃。

豌豆黃做的不怎麼地道，卻有一濃郁的桂花香，頗為討孩子的喜歡。

剛想嘗一口時，忽然聞到了桂花香中夾雜著一點花生的香氣。有點不敢確定，用指尖捻了一點豌豆黃的末聞了聞，確實里面有花生。

可周圍親近一些的人都知道，對花生過敏，輕則渾起紅疹腫痛不堪，重則會有致命的危險，需要在飲食上格外注意，怎麼會送來夾雜著花生的豌豆黃？

是梁景明？還是楊氏？

正在思考的時候，門邊放人回過頭傳來一陣響，梁景明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他今日穿了一白，服的邊緣繡滿了竹葉紋，多增添了幾分文人的氣息。而他的腰間掛著致的香囊和價值不菲的玉佩，筆直站在原地，顯現出一貴氣來。

虞念清總覺得他的姿勢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見他直腰走路時，才發現他居然有幾分是在模仿梁知舟的作。

但是梁知舟是從小從軍營里練出來的，在京城浪者也是皇城里無人敢惹的存在，上那疏遠而又強大的氣質并不是簡單裝模作樣就能學會的。

沉默著將頭轉了回去。

梁景明卻不在意，走到邊坐下，“可用過飯了，剛剛有點兒事要去理，因為沒能夠過來陪你，你是不是為了這件事生氣？”

生氣什麼，不得他永遠不過來。虞念清想要嘲諷，頓了頓又說：“你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在陪楚清清罷了。真是有意思，昨日你在我面前說了什麼，楚清清來的時候你又是怎麼說的？”

“我是有苦衷的。”梁景明有點高興，子愿意理會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因此，他也不介意說地多些，“楚清清的父親便是厲王，我們此次便是去同他匯合。不過我現在還沒做出功績，還要靠著這層關系，只能暫時委屈你。”

說著，他手上子的手背，“等日后我拼出一番事業，定然是不會委屈你的。”

虞念清很想問，那到時候楚清清怎麼辦，在他眼里楚清清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工？但明明當初，這兩個人是合意投的一對。

向梁景明，發現對面前的這張臉極為陌生，都快要不認識了。明明小時候，梁景明還是一個溫的人，會追在的后面說一些之乎者也。

他怎麼就突然變了樣子。

想掙開手，又被男人握了回去，梁景明低頭朝著的手背上親了下去。

那種黏膩的像是毒蛇吐出了蛇信子，本能地反胃更是有一種戰栗。

“我還沒有吃完。”急之下這麼說，又怕梁景明不相信，放聲音補充了一句，“之前一直昏迷著，我都沒有電池多東西，現在才有機會。”

好久都沒有用這種類似于撒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梁景明心里一，頓時松開手拿起碗筷來，“你現在怕是沒什麼力道吧，我來喂你吧。”

沉默了一會之后，雙手攥擔心他看出豌豆黃中間的門道，但最后還是點點頭。

而梁景明則將這視為是態度的一種化，頓時就高興起來，拿了勺子慢慢喂過去。子吃得有點慢，他也毫不在意，只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最后聽子說想吃豌豆黃了，他就沒有多想，將豌豆黃遞了過去。

兩個人和諧地吃完了飯，他覺得接下來就要做一些兩個人都喜歡做的事，便攥著子的手要往床榻上走去。

虞念清開始慌，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不知道為什麼花生的作用還麼有生效。難不楊氏已經摳門到在殺的時候還用了陳舊的花生。

只恨剛剛自己怕真的出事，沒有多吃兩口，眼下只能狼狽地拖著時間，雙手抵在兩人中間，“天還沒有黑呢。”

“天黑之后，清清就要尋我，只得這時候。”梁景明雙眼赤紅，雙手分開撐在子的兩邊，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念清，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不比任何人差的。”

說著，他就要親下來。

虞念清轉過頭，他的吻便落在了脖頸。

子的上有一種極為特殊的香氣，瑩白，整個像極了一朵迎風盛開的花朵。

那種長久都得不到舒緩的沖又涌了上來，只是親了兩下之后，他突然覺察出不對勁來，為什麼會到這麼的東西？

他撐起自己的，將子的頭發往旁邊撥了撥，脖頸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好幾個紅點。有的紅點往旁邊的皮占據地方，了一個塊，看著就有點可怕。

“這是怎麼回事！”他坐了起來。

虞念清覺得開始發燙，猜想是花生起了作用。怕梁景明看出自己是故意吃下花生的，了自己的脖子而后又了自己的臉，“我臉上怎麼也長了？”

不僅是臉上，手臂上也開始有一大塊的紅腫的塊，看上去整個人都有點可怕。

梁景明很快請了大夫過來。

大夫很快就判斷出是過敏。

梁景明的目落到剛剛的菜上，猛然想起來虞念清對花生過敏，以前每次來鎮國公府楊氏都會吩咐下人在菜上仔細一點。

但是他沒在意過，畢竟他早早將虞念清當做是自己的附屬，著一直在邊怎麼都不會離開的狀態，又怎麼會在意虞念清到底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一種愧疚涌上心頭，他直接吩咐大夫道：“那你先開些藥吧。”

大夫有些為難了。

在船上的時間很長，所需要帶的東西很多，因此一些不太常見的藥就帶得很，剛好上次給他的一個同鄉張二牛用完了。

他著頭皮說：“藥暫時沒有。”

看見男人瞬間沉下來的臉，他又急急忙忙補充，“但是你放心，這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就是紅腫沒有那麼容易消退。等下了船之后，讓其他大夫開幾藥紅腫就消退了，不會留任何的疤。”

原本還有些擔心的虞念清這時候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梁景明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可就是這樣才更加憋屈，煩躁地將手揮了揮讓他直接下去。

“是我不好，是我沒想起來你對花生過敏，是我不好。”他原本想拉著子的手。

但是子這次過敏得厲害，原本白的纖細的手上都是大的紅斑，看上去猙獰可怕。

他的手忽然就不出去了。

不過他的心里仍舊愧疚著，做出了自己的保證，“我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你怎麼保證，這次明顯是有人故意放了花生的。”虞念清背過去，面上沒有一點波，聲音卻帶著一點沙啞，“我還想好好活著，你給我的諸多保證，還不如讓我活著實用。”

梁景明目沉了下來，“我會給你一個代的，你先好好休息。”

說完之后，他就起離開了。

虞念清原本還在擔心，總覺得還有后手，可等了幾日見一切正常之后，才終于放下心，有時間去想想其他的事。

在船上的時候，梁景明都會過來，不過看到滿的紅疹都規規矩矩坐在一邊，沒有丁點兒過線的舉。

慶幸的同時又覺得諷刺，梁景明一會說這個那個，但是他最的從來只有自己一個人。

若是換做了梁知舟，他會將事追究到底，那怕是耽誤行程也會將船靠岸讓人去買藥，還會找一些偏方讓試試看有沒有用。

他太過好了，好到有些時候都習以為常，覺得對人好就應該是這樣。

現在有了梁景明的對比，才明白。

那些好是偏，是明目張膽的偏心。

有點想梁知舟了。

不知道梁知舟現在在做什麼，知道失蹤之后會不會四尋找，會不會也在想？

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一定要逃出去，想要回去見梁知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