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們的死後生活》

劉恆和竇漪房真是如膠似漆,剛一見面就抱在一起,全然不顧旁邊還有圍觀群眾,互相對視一眼就不自的笑了起來。

劉恆幾十年不近,現在一摟著,就不自的把圍觀的閑人都當做宮中侍從,抱著竇漪房親了親小臉蛋:「你還是這麼漂亮,我也還是那麼英俊。咱們那時候還說,要是永遠年輕該多好,現在了。」

竇漪房激的淚眼汪汪,捧著他的臉親了回去:「我現在能看到陛下了。」

劉恆臉都紅了。

嬴政和呂雉遠遠的看了兩眼,看來的是一個人,一個曾經的皇后、太后,就不再關心。

皇后太后的份都不重要,問題是這是一個人。人有什麼用?人懂蓋房子嗎?當了皇后的人能在起衝突的時候揮劍砍人麼?有些能。

正如打仗時只抓男丁,現在在地府也是一樣,年男才算戰鬥力。

嬴政想起那位健壯的商王后,不由得手抓住呂雉的手,出了非常滿意的微笑。歷史上的王后那麼多,要麼憑藉家世背景,要麼憑藉人,其中優秀的也不過是賢德而已,而他現在需要的則是一個敢於揮劍砍人又明幹練懂得節制的人。對面的人正是這樣,出人意料的是,還很,還能和自己一拍即合。

呂雉驚訝:「怎麼突然這樣高興?」

嬴政盯著窗外那對大膽狂放熱烈的年輕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青年男在自己面前親熱,這一幕很刺激。沉聲說:「像你這樣的人,真難得。」

呂雉愣怔的看著,輕輕嘆了口氣:「是啊。可是劉邦並不喜歡我,你也總是不高興。」

所有人都會有的一個問題:ta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沒有不高興。」嬴政皺了皺眉頭:「現在有什麼事值得高興麼?」

他熱的事只有兩樣,工作和學習。如果不是慾的驅使,不會為了娛樂就去找人做一切能生孩子的事。

值得高興的事是什麼呢?是看到一本對治國有好、開闊視野的好書;是發現了一個能輔佐自己王霸天下的人才;是檢閱軍隊和軍械時發現□□更棒;是新打了城池;是佔據六國都城。

在攻佔六國都城的好消息傳到咸之後,他的快樂閾值又被調高了,現在不快樂,也不難過,只是很平靜。他的笑點比天高,除了呂雉去砍劉邦之外,在地府真沒什麼好笑的事。

呂雉說:「我。」

嬴政:「我還沒有得到你。」漢朝還沒有結束,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萬一劉邦的某一個孫子力能扛鼎又懂得蓋房子,還很敬他呢?

呂雉出了曖昧的微笑:「劉邦都你政哥,讓政哥把我抱走,你還想怎樣得到我?」

嬴政雖然不懂人的小心思,但他聰明啊,聰明人總善於揣別人的心思——只有蠢的出人意料的人才能超出他們的盤算。

當即心領神會,不再瞧窗外那對纏綿的年輕人。

……

劉邦牙疼似得吸著冷氣,沒好氣的問:「你們有完沒完了?誰拿漿糊把你們黏上了?」

劉恆這才撒開手:「啊!漪房,這是先帝。」

「先帝?」竇漪房心說先帝是你啊,啊,我想起來了。看這個年紀,你說是先帝!「高祖?!」

劉邦作為一個好之徒,真有點嫉妒,又有些眼饞。私下裡尋人,瞅了一眼旁邊的薄姬,這是最名正言順的自己的人,暗暗的埋怨不把容貌調整到二十歲,哪怕三十歲也行啊,你這五六十歲的老婦人算是什麼意思!

薄姬紅了臉,轉過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有一個兒子就夠了!現在又生不齣兒子來,他也沒有皇帝的權力,真人沒興趣。

劉邦又看到了張嫣,給兩個×。

兒媳婦,×。太小了,×。

同理,竇漪房能拿到一個×。

他只好嘬著牙花子嘀咕:「嬴政怎麼就沒媳婦呢。」要不然換一換也不是不行,老子也別這麼吃虧啊!

叉開坐在大堆木料上,開始思考把呂雉勾搭回來的可能有多大。原先大家都沒人——張嫣也不算人就是個小屁孩——看著也不眼饞,現在那邊這倆人啃的,就像啃豬頭一樣!多可氣!

劉恆沒心思諒老父親的孤獨寂寞,迫不及待的踹開兒子,拉著竇漪房回屋關上門。

還沒踢完的蹴鞠比賽也不玩了。

劉邦一個箭步跟上去,輕輕的在隔音效果並不好的門上,仔細聽著裡面的靜。

過了一會,竇漪房開始哭訴咱們可憐的二兒子梁王被劉啟死啦!咱們可憐的了寡婦。「阿現在做了皇后,我可不能讓館陶和兒對別的人行禮,可是彘兒不像剛開始那樣喜歡,阿到現在也沒有懷孕,我很擔心……彘兒小時候還說若能娶到阿做妻子,蓋金屋子給住呢。」

劉恆喜歡大兒子,也喜歡二兒子,跑去把劉啟罵了一頓,勒令他道歉。

劉啟差點就要手,心說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過去為了孝道差點憋屈死,死了之後可沒有別人知道了:「太後生前,梁王犯法之後只要兒子略加懲戒,太后便以絕食相威脅,日夜哀泣。兒子無可奈何,只得寬縱,怎麼到了間還要怪我?」

劉恆這才仔細詢問老二都幹了些啥,聽完之後覺得漪房有點太溺他了,就在劉啟暴躁的目中,勸了勸漪房。

竇漪房有些不開心,本想說啟兒還答應過過世之後讓弟弟繼位呢,又想起來事到如今,說這些於事無補,算了算了。

……

廢后陳氏來到了地府。

閻君們開始研究:「按理說可以去投胎了。」

「但是嘛……」

「劉徹能折騰。咱們也得留個人,防備他。」

「對。」「那也得留一個才略過人的人。陳阿合適麼?」

「看吧,也能折騰,又對他織,竇氏又支持,有什麼不合適?」

陳阿強烈要求:「我要見竇太皇太后!那是我的外祖母,我要見!」

韓都尉試圖讓冷靜:「你現在不是皇后,那地方只有」

陳阿大怒:「廢后怎麼了?廢后也曾經是皇后!難道那些被廢掉的皇帝就不載史冊了?我要見太皇太后和先帝,我要等著劉彘下來!」

韓都尉也有些生氣:「地府有地府的法律,容不得你們」

陳阿不容他把話說完,一聲冷笑:「你們?你們是什麼人?誰陪跟我稱我們?我為公主之,貴為皇后,難道和那些歌姬舞一樣,聽從你們差遣嗎?」

韓都尉掏出小手帕,對著抖了一下。

陳阿再想說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慢條斯理的解釋:「不錯,別的鬼魂到不了閻君殿前,你的確與眾不同。」他本想說這是恃寵而驕,但好像也沒什麼寵

陳阿只是默默的瞪著他,十分不滿。

又過了一會,殿里傳出話來:「校尉貫高帶陳廢後去帝鎮,帶到夫妻相見再敘別離之,另行定奪。」

陳阿氣的瞠目裂,陳氏也能好聽點,幹啥非說是陳廢后??

貫校尉沉著臉大步走了過來,作揖:「韓都尉。」

韓非虛讓了讓,權作還禮:「貫校尉,陳氏在此,請便。」

貫高沉聲道:「是!小人領命去者。」說罷,示意自己的兩名鬼吏夾起陳阿膠,接過出帝鎮用的符令,又一抱拳,轉走了。很快就到了帝鎮外,拿著符令就能進去。

他高聲道:「漢帝劉徹之廢后陳氏在此,劉徹之父母何在?」

嬴政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窗口仔細看了看:「是個新人。」

呂雉正在旁邊對鏡梳妝:「地府的人那麼多,怎麼能可著韓非一個人使喚。來的人你認得麼?」

「不認識。」

呂雉也仔細看了一會,一樣不認識。

竇漪房失手打翻了養蠶的籮筐,快步走了出去,失聲道:「阿?阿?!我是祖母啊!」

陳阿仔細從眉眼和風韻上認了出來:「您的眼睛好了!」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撲進外祖母懷裡:「劉徹他薄寡信,為了一個歌廢了我的皇后之位,將我幽至死啊!」

竇漪房眼淚都下來了:「早知如此,何苦立他做太子!真是過河拆橋,我一死,他就做出這樣的事!」

貫高打斷他們:「陳氏沒有自己的宅地,陪葬品也不多,你們自行安排住,等見了劉徹在提走。」

竇漪房問:「敢問大人」

陳阿到:「太皇太后,這廝怎麼對你也這」

竇漪房把捂住:「大人不要和小孩子計較,這孩子命苦,傷心過度有些失態。」你傻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貫高微微冷笑,轉直奔劉邦,訓斥道:「並上!」

劉邦正在席地而坐,岔開兩直,這坐姿非常不雅觀。從周朝到漢朝,這都是下等人才用的坐姿。正坐是跪坐在席子上,年邁、飄逸或有疾病的人可以盤膝而坐,岔開還把鞋底朝向別人,這是非常低俗、庸俗、俗的姿態,哦不是,是這個坐姿等同於吧『我瞧不起你』寫臉上,約等於兩人面對面隔著桌子坐著,其中一個人把腳擱在桌子上熏對方。

劉邦翻了個白眼:「你管我?你誰啊?韓非都不敢管我,你管噢噢噢噢」

貫高一腳踩在他腳腕子上,第二腳踩在另一個腳腕子上。

劉邦立刻改正坐,嚴肅起來:「說罷,找老子有他媽什麼破事!」

貫高從懷裡出一塊類似勿板的東西:「再說髒話?貴為天子,就該注意自己的言行。」

劉邦要急眼了:「不給娘們還不許我罵街?你們地府管的也太寬了!老子就他媽罵人了你能怎麼樣,你打你打你打,你們閻君見了嬴政政哥見了老子邦子,你一個小小的…你比韓非小吧?你那年死的?敢報名麼?老子弄死你!」

他急眼了,越發機智敏銳,相信閻君和自己說什麼話不會被都尉以下的人知道。力蒙人!

貫高並不猶豫,抬手就了他一個子:「禍從口出這件事,你記不住麼?」

劉邦反手就揍了他一拳,還要繼續手,猛地愣住了,失聲驚呼:「貫高?你是貫高?趙王的貫高?」

貫高點了點頭,揚長而去。

留下劉邦呆立當場,臉上竟有種哭笑不得的神

走出來看熱鬧的、有著不正當關係的帝后對視一眼,嬴政問:「這是誰?」

呂后簡言辭:「我婿的國相,當年劉邦路過平城,婿每天侍奉飲食,十分謙卑。劉邦箕踞罵詈,甚慢之。貫高等人無法忍,在行宮的夾牆中暗藏刺客,要行刺他。被察覺了。張敖和他們一起被鎖拿進京,貫高承認自己是主謀,劉邦不信,派人反覆拷打。到最後無完仍堅持不變,派人去試探,他慷慨陳詞,劉邦也佩服他,這才放了我婿,赦免了他。這烈的老頭兒當即自殺。我知道這事,沒見過貫高這人。沒想到他也了地府的員。」

嬴政震驚了半天:「真放了?」刺殺這事兒就不管了朕被刺殺的時候,把方圓數十里都誅盡了!

那邊祖孫倆見面,抱頭痛哭一番,竇漪房又把兒子罵了一頓。

劉啟一個勁兒的翻白眼,這就非常不孝了,壞的他自己都有點震驚。按照孝道,父母罵子時,子只能跪著聽訓,不能辯解反駁,不能面帶怨。挨打了不能哭,更不能蹦起來就跑或還手。

也住在這裡,問:「對面的小樓住的是誰?他們怎麼住的比我們好?」

竇漪房解釋道:「那是惠帝夫妻的居所。這裡的人都要自己蓋房子呢。」

「那隔壁的空地為什麼不蓋房子?」

劉邦黑著臉敲的腦袋:「問個屁!」勞資不會!

「這是高祖陛下,阿你別問啦。」竇漪房趕忙護住的頭,摟進屋去:「來,和祖母進屋來,你和我們住在一起。」

「這麼小的房子……」

「這房子好啦,我當年沒進宮時,住的比這還差的多呢。」

陳阿有點想哭,好像每一句話都說錯了:「啊!好多的胖蠶!」

竇漪房笑著點頭:「是啊。」這是一項其他人沒有發現的資源。有一顆小小的桑樹,在他們看來只是不堪大用的小樹苗。小樹苗上爬著很多胖蟲蟲,是蠶。男人們都不認得。

已經攢了幾捆蠶,在攢多一些可以套蠶被或是織素絹。當年當了皇后之後仍然自己養蠶織布,和文帝一起厲行節約。現在也可以自己養蠶織布,又能打發時間又能做點東西留待送人。

唯一的小問題是……劉恆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出織布機的做法。

但是劉恆很驕傲!!

…又過了一些年…

劉邦非常不爽,揪著不再是單狗的劉啟:「你們真他媽的沒出息,還沒活到朕登基的歲數呢!」

王娡在旁邊張的揪著小手帕不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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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高真有意思!真的,烈一老頭!

我已經儘力啦!明天得有多彩不需要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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