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第19章 第十八章

這個提議被秦衍反對,但吳思思支持,而晏明則在傅長陵的員下,最后也加了支持的隊列。

于是三個人歡天喜地去買了酒和,秦衍只能被迫加了他們的隊伍,和他們一起架火堆,準備烤

晚上不錯,四個人在院子里燒烤,一面吃一面閑聊。

傅長陵看著吳思思吃得十分豪氣,不由得道:“前輩,你以前不長這樣吧?”

“那是。”吳思思吃著道,“我以前長得可了,都是被的。等以后你們要有時間回璇璣境來,就能看到我長多好看了。”

“不了不了,”傅長陵一聽這話,趕擺手道,“這地方我可不想來了。”

“也是,”吳思思嘆了口氣,“這鬼地方也沒什麼好來的。”

“前輩,”傅長陵見話題往一個不太愉快的方向過去,趕道,“你的主人是不是明修道君啊?”

“呀,”吳思思有些詫異,“你知道啊?”

“知道,”傅長陵點頭道,“您的畫像還在《上古諸神譜》上呢。說起這個,我有點好奇啊,”傅長陵吃著道,“明修道君當年為什麼消失啊?是在哪一場斗法里亡故了嗎?”

“他沒死,”吳思思啃著,“去一個地方了。”

“這書上可沒說。”傅長陵有些詫異,“是去了哪里?”

“這地方你們不知道。”

吳思思擺擺手:“反正那地方特苦,沒吃沒穿,太火辣辣的,找口水喝都不容易。”

“明修道君苦了。”

傅長陵嘆了口氣:“等改日明修道君封印解開了,你可得讓他好好多吃吃。”

“那是當然,”吳思思吃作緩了下來,聲音有些啞,“你不知道他了多苦。”

“喝酒吧。”晏明見氣氛不對,舉起杯來,“不談這些不高興的。”

“對對對,”傅長陵高興道,“來,喝酒。”

說著,幾個人一起杯,一起喝酒。

傅長陵給他們盡說些好笑的事,吳思思笑得前俯后仰,晏明在一旁也抿了,便是秦衍,也是端著酒碗,素來帶著冰雪的眼,劃開了寒霜。

酒過三巡,吳鎮長便派人來催,吳思思便跟著人回了自己房間。吳思思一走,秦衍似是喝多,又似是疲憊,什麼話都沒說,提著酒便上了遠的屋頂。

他一個人坐在屋頂,劍放在邊,目愣愣看著遠,皓月在他后高懸,灑他一銀輝,看上去不勝收。

晏明靜靜看著,突然道:“秦道友太寂寞了。”

傅長陵聽到這話,他轉頭看向晏明。

他忍不住笑出聲,晏明奇怪回頭:“你笑什麼?”

“笑你還小。”

這話讓晏明有些不高興,可他似乎也覺得為此發火頗有些稚,他皺眉道:“你我差不多年歲,你怎的如此說?”

傅長陵笑了笑,他喝了口酒,目落到遠秦衍上。

心浮現出一種異常奇怪的覺。

面對晏明時,他會很清楚覺到自己老了。十七歲的晏明和他記憶里似乎沒有太大差別,他就是十七歲的樣子,只是當年傅長陵比他弱,只能仰他,如今活了幾十年回來,便只覺這時候的晏明除卻當年記憶中的那些細節,還多了幾分可

可秦衍同樣是十七歲。

十七歲的秦衍,他卻本沒有這種年長者俯視年覺,他會莫名覺得,這時候的秦衍、未來的秦衍,和多活了整整四十多年的自己,其實沒有多區別。

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像亡靈跋涉過忘川河、走過黃泉路,重回人間來看這一遭。

這樣的覺讓他有些詫異,他想不明白原因,左思右想,只能歸結于,可能是秦衍這個人,天生心思深沉。

“傅兄?”

晏明見他不回話,不由得了他一聲,傅長陵收回目,忙道:“來,來喝酒。”

說著,他舉了酒瓶,同晏明了一下,隨意聊道:“你是從哪兒的璇璣境?”

“師門。”

晏明說著,似乎有些懷念,他喝了一口酒,慢慢道:“如今師父還在等我吧。”

上一世傅長陵是聽過晏明說自己的師父的,他知道晏明的師父是一位大能,他也沒再多問,只是道:“放心吧,你一出去,只要他還等著你,第一面就見他了。”

境都是從哪里進來,出去就是哪里,只是說完后,傅長陵忍不住笑:“不過你師父會等你嗎?”

“會的。”晏明果斷道,“他會怕我出事。”

“你們師徒倒是深義重得很,”傅長陵抬手鼓掌,“我得鼓鼓掌。”

晏明聽著他的話,原本在笑,但笑容不過片刻,他似又想起什麼,看著傅長陵言又止,傅長陵知道他有話說,抬眼看他,笑道:“怎麼了?”

“傅兄,”晏明猶豫了片刻,好久后,他終于道,“我總覺得,你似乎有許多話想對我說,但你把這些話埋在心里。你每次都在笑,可我總覺得,你其實并不想笑。”

傅長陵聽著他的話,他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便布下了一個結界,隔絕了外界對他們對話的窺探。

晏明并沒有察覺這個結界,他只是皺著眉頭,慢慢道:“如果你不想笑,你可以不笑的。”

傅長陵沒說話,他看著面前晏明,這一刻,他終于從這個人上,找出了上一世他見過的影子。

他注視了他很久,他突然在想,這一輩子,他一切都和上輩子差不多,他來到了上山莊,也進了璇璣境,還見到了晏明,那麼是不是出去之后,還是會和上一世一樣,他和晏明,至此之后,再不相見?

這樣一想,他倒有了幾分憾。

“的確是有一些話想說,”傅長陵嘆了口氣,“只是這些話,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對你說。”

“可以一說。”晏明陪著他了杯,“如果說出來,你會好過些。”

“其實,”傅長陵抬眼看他,“我說錯了,當年救我的人不是你。”

晏明頓了頓,隨后他點頭道:“的確,我就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兒。”

“他和你很像,甚至和你一個名字,但他的確不是你。”傅長陵淡道,“他在一個境里救過我,后來我們約好再見,卻再也沒見。我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可再也說不出了。”

“你有什麼話想說?”

晏明有些疑,傅長陵低頭給自己倒了酒,而后他舉起杯子,笑道:“不如同你說吧。”

“你說。”

晏明點頭:“我且聽著。”

傅長陵點點頭,他沉許久,終于道:“第一句話是,謝謝你。”

謝謝他救了他的命。

說著,他將酒一口飲下。

“第二句,”傅長陵又倒了酒,這次他沒敢看晏明,他極快道,“對不起。”

對不起這些年,他漸漸忘記了這個人。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不是重新相遇,他竟然連他的聲音都已經忘了。

說著,傅長陵再次飲下。

“第三句,”傅長陵最后一次倒了酒,他看著酒杯,看著酒杯里映照著的十七歲的傅長陵,他也不知道怎麼的,緒突然就翻涌了起來,失了他一貫的規束,有了幾分眼酸,好久后,他才道,“算了,不說了。”

“有些話早一點說、晚一點說,都會差那麼一點點,”傅長陵無奈聳肩,“你看,現在要說,人都找不到了。”

“那……”晏明有些好奇道,“你沒找過他嗎?”

“找了。”

傅長陵嘆了口氣:“沒找到,后來事多,便算了。”

晏明沒有說話,他沉好久后,才道:“你后來的事……是……秦道友嗎?”

這話把傅長陵的酒都嚇灑了,他趕道:“晏小弟你別說啊,說這種話是會死人的。”

“可我總覺得,”晏明小心翼翼道,“你對秦道友……”

“晏明,”傅長陵終于正下來,他打斷晏明,平靜道,“秦衍害過我家人。”

晏明睜大了眼,傅長陵語調很平穩:“他以前做過很多壞事,我也不知道未來他會不會再做。盡管一切都過去了,我家人如今也好好活著,可是晏明,”傅長陵抬眼看他,“我不會喜歡這樣一個人。”

晏明聽了,頗有些意外,他猶豫了很久,才終于道:“所以你才一直躲著他嗎?”

傅長陵愣了愣,他有些不解,晏明瞧著他,認真道:“你沒發現嗎,”他轉頭看了一眼傅長陵,“你一直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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