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第 30 章 第 30 章

舒沅醒來時陸斐不在。

臥室里亮著燈,貓在床沿趴在,見他醒了就“喵”地一聲站了起來,在他臉上蹭蹭。

吃過藥又睡了一覺,舒沅已經好了很多,燒退了,腦子也清醒了不

現在是晚上十點,陸斐給他留了紙條放在床頭柜上,遒勁的字非常漂亮:我去買吃的+安排芝麻,呼嚕已經喂過了,稍后回。

陸斐還會回來這一點讓舒沅到驚喜。

紙條不知道是陸斐什麼時候寫的,或許他馬上就要回來了。舒沅聞了聞自己上的味道,嫌棄自己出汗后渾臭,決定要速戰速決地洗個澡。從床上起來時舒沅看見了床上皺的襯,想了一兩秒陸斐有沒有發現,然后地把它放進了柜。

洗完澡,陸斐還沒回來。

舒沅又拿起陸斐留下的紙條反復看了兩遍,每一個字陸斐是怎麼寫的,橫豎撇捺,他都仔細欣賞,有種被著的滿足

然后,舒沅的注意力放在了“呼嚕”兩個字上。

舒沅清楚地確定,除了溫宜和家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貓呼嚕。

他們重新開始有聯系并不久,溫宜不可能與陸斐討論這個話題。而陸斐沒有來過這里,也沒有問過他,就算陸斐再怎麼神通廣大能猜出他的一切,也不至于連貓的名字都知道,畢竟貓又不會說話。

中,舒沅想到了另一個人,同時也有什麼畫面被他抓住了。

那是前幾天他在陸斐朋友圈看到的一張照片,當時他曾短暫地疑過一個點,覺得特別巧合,現在好像找到了解釋。

舒沅打開手機,找到陸斐的頭像進朋友圈,順著那些他才看過不久的狀態迅速往下,很快就到了想要的容。

那是幾年前陸斐發的一照片,就在那張做了標記的地圖之后。

照片上是飛機與夜空,看起來是站在航站樓上拍的,文字容是:等待登機。

飛機上噴有航空公司標志以及編號。

XXXF56333。

舒沅往前,在其它的有關于飛行的照片上也找到了或出一半、或出開頭的編號。

最廉價實惠的紅眼航班。

陸斐與這個世界找到聯系的每一次,都是乘坐它來完

11749KM的航程距離,是陸斐來到舒沅的邊的距離。

舒沅打開了微博,找到互相關注了好幾年的。f56333,陸斐用它做了微博昵稱,從舒沅還沒開始把旅行做事業,就陪在了他的邊。那些數目不小的打賞,以及從未停止的鼓勵和長久的陪伴,形了舒沅在事業之初的全部力。

舒沅告訴他自己的失,傾訴痛苦。

一年前的私信記錄還在。

舒沅圓圓:[我養了一只貓。]

[我朋友說,寵可以治愈失的痛苦。]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呼嚕。]

f56333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幾個月后的“好好照顧它和自己”,此后再無聯系。

他與陸斐的最后一次見面是中秋節,而芝麻現在還是一只不滿一歲的狗。

可以治愈失的痛苦。

那一次,陸斐收下了他買的堅果,以為是他們之間真正的結束。

陸斐回來前的十幾分鐘,舒沅已經又去洗了一次臉了。

這次陸斐帶來了芝麻,呼嚕躲得遠遠的,幾乎要炸了。貓咪產生應激反應會很可怕,前一個鐘頭陸斐都沒解開牽引繩,芝麻被拴在了桌,趴在地上吐舌頭。

舒沅站在房間門口,擔心地問:“你還要回去嗎?”

陸斐和出發前的態度差不多,淡淡的:“不了,時間太晚,芝麻晚上不會吵。”

陸斐買了清淡的食,擺放好以后發現舒沅還在看他,便邁步走過去探舒沅的額頭:“怎麼又哭過?”

舒沅不想告訴陸斐自己發現了他的,沒有承認。

可能是他的樣子太乖,反應慢半拍也很可,陸斐吻了吻他的鼻尖,牽著他去餐桌前坐。

舒沅迅速地了一把眼睛,猜他們現在應該是和好了。

這太得來不易,他差一點就把陸斐搞丟,差點就永遠地失去了陸斐。

這天晚上他們躺在了一張床上,舒沅枕著陸斐的胳膊,聽著他的心跳,有許多次都想哭。他記得他以前最壞的時候,一鬧脾氣就不讓陸斐抱,連睡覺也要背對著陸斐,只留給他一個背影。如果陸斐來哄他,他偶爾會原諒,偶爾也會在繼續生氣地醒來以后,發現自己地纏著對方。

床墊是定制的,陸斐和他各占一半,分別據他們的睡眠習慣做了調整。

陸斐回來了,舒沅終于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舒沅很淺地睡了十幾分鐘,睜開眼睛查看陸斐是否還在,然后就徹底睡不著了。

黑暗中陸斐問:“怎麼不睡?”

舒沅往他上又靠了靠:“睡不著。你怎麼不睡?”

陸斐似乎輕笑了下,說:“想起了我們第一次睡在一起的事。”

舒沅想歪了,想到了他們的第一次,有些躁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作為一個熱青年,怎麼可能無于衷。

何況陸斐上的味道這麼好聞。

陸斐卻道:“那次營,我們睡在在帳篷里,你吻了我。”

舒沅:“……”

一切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他們安靜了一會兒。

舒沅問:“如果那次我沒有吻你,你會在出國前吻我嗎?”

陸斐想了想,說:“不知道。”他短暫地沉默后說,“那時候不在我的規劃范圍,我沒有打算要回來了。如果我們后來還能遇見,等你再大一點,我可能會吻你。”

陸斐的人生因為那個不負責任的吻而改變。

舒沅是始作俑者。

“我不喜歡林君辭了,那個暑假以后我就不喜歡他了。”舒沅直白地說起來這件事,像邁了遙遠的回憶里,接著舉例了一個那時候很紅的男明星的名字,“他們長得很像,我不追星,就去追他。”

“但是我對他們都沒有對你一樣的喜歡。”

陸斐應了,手臂收了一些:“對我是哪種喜歡?”

舒沅說不出來。

陸斐沒有追問這個問題。

他們在黑暗中擁抱在一起,像許多年前一樣談論心事,依然是大多數時候舒沅在說,陸斐在聽。

舒沅下午吃完藥睡得久了,晚上就一直很清醒,很久以后陸斐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說:“兩點半了。”

舒沅抱著陸斐“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陸斐也抱住他。

許久,陸斐問:“還在想什麼?”

舒沅憋了一晚上,還是沒能忍住:“想做ai。”

陸斐說:“你冒了。”

舒沅小聲:“不會傳染的。”

臺燈被按亮。

舒沅陷枕頭的臉頰上,有被出來的紅痕,潤的眼睛赧地看著陸斐,看上去很可

陸斐掐著他的腰親吻他的

舒沅覺得,陸斐可能比他更想要。

因為被抱起來的時候,他覺到了陸斐的可怕。

舒沅坐在陸斐上,臺燈照著他們,在墻上留下曖昧纏綿的影子。

舒沅抱住陸斐的頭,帶著哭腔說:“輕一點。”

“嗯。”陸斐又移去另一邊,上下同時行,“疼不疼?”

舒沅委屈道:“你在問哪里?”

陸斐重新含住他的瓣吻了一會兒:“我去拿東西。”

舒沅搖搖頭:“我這里沒有。”

“我買了。”陸斐不做沒有準備的事,他的瞳孔很深,看著舒沅的臉說,“上一次也提前買了。”

舒沅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直到陸斐去拿了東西,他才理解到陸斐說的是指什麼——上一次在陸斐家屜里的bx套和rh劑,竟然是陸斐在知道他會去還耳機的況下提前買的。

陸斐對他的占有,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將近凌晨四點,舒沅的愿終于被陸斐巨細無地完全滿足,累得意識模糊,頭發汗,只想睡覺。

陸斐把他抱去洗了澡,換了床單才摟著他躺下,舒沅已經一手指都不想了。

徹底睡著前,他聽見陸斐說:“沒有真的牽過別人的手。”

舒沅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往陸斐膛上靠。夢里又有人對他說:“僅限于你好、再見的關系。”

舒沅無意識地應了聲:“嗯。”

他沉睡夢里,好像有什麼很難過的事在隨著夢鄉遠去。

陸斐重新搬回家的第二個周末,兩人一起進行了一次大掃除外加品整理。

呼嚕與芝麻相良好,每當主人收拾出來一件雜,它們就搶玩一樣跑去占領,樂此不疲。

陸斐從冰箱里收拾出來去年的粽子,舒沅看了自慚形穢,那時候端午節將至,舒媽媽提給他后他就放進了冰箱里,等著陸斐去做。后來陸斐和他分手了,他就懶得完全無視了這件事。

今年端午節當然不會這樣,他們會和舒家的長輩在一起過。

溫宜說他們這是復婚,所以必須要經過長輩的同意,問陸斐怕不怕。

陸斐神態自若,其實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提前和舒爸爸通過電話了。

整理時,有些大件的品需要搬進雜間。

陸斐的聲音傳來:“沅沅!”

舒沅跪坐在地板上翻看陸斐的東西,到召喚一樣爬起來跑過去:“怎麼啦?”

舒沅頭發的,臉上不知道在哪里蹭了灰。

陸斐他的臉,指著角落里說:“你不是說要把它扔掉?”

陸斐在雜間找到了卷一卷的羊地毯。

那次舒沅來酒店找他,說自己養了一只貓,但貓總是在陸斐喜歡的地毯上撒尿。舒沅問他“等它不尿了,我只好把地毯扔掉,可以嗎?”,陸斐那時候的回答是“你決定就好”。

結果舒沅還是沒有把它扔掉,只是清理之后就放進了雜間。

舒沅生氣時對陸斐說,要把他的東西都扔出去,實際上他沒舍得扔掉和陸斐有關的任何東西。

“那我扔了哦。”舒沅摟著陸斐的腰,狡黠地說,“反正你也不喜歡了,我真的扔了哦。”

陸斐親他的:“誰說我不喜歡,不準扔。”

兩個人上都很臟,彼此也不嫌棄,就這樣站著在雜間接了一次吻。

呼嚕早就學會了使用貓砂盆,再也不會在地毯上尿尿了,陸斐舒沅幫忙,兩個人一起把地毯抖落開,準備重新鋪回原來的位置。

照進房子,展開地毯時細小的塵粒在金線中揚起。

舒沅嗆得咳嗽了兩聲,笑著松了手,地毯砸向地板時有什麼掉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什麼東西?”舒沅順著那轉著圈兒的金屬件追去。

陸斐也放下地毯走了過來。

舒沅趴在地板上,手到柜子底下,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戒指。

“是我的戒指!”舒沅十分驚訝,兩秒后眼睛紅了,又哭又笑,“陸斐你看,是我的戒指!”

陸斐把他拉起來摟在上:“我看看。”

素圈,有一排碎鉆。

戒指圈刻著陸斐的名字,LuFei。

舒沅仍然覺很奇妙:“它怎麼會在那里?!”

經過檢查,陸斐確信這枚戒指是當初失的時候恰好卡了羊地毯的紋路里,以至于舒沅怎麼都找不到。他對舒沅說:“呼嚕總是在地毯上同一個位置撒尿,可能就是在提醒你。”

舒沅果然信了,嗅了嗅皺起鼻子嫌棄道:“好臭啊!”

陸斐失笑。

舒沅把戒指洗干凈重新戴回自己的無名指上。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它在他的指間重新閃閃發亮。

舒沅欣賞了好一會兒,要求陸斐:“你的也要戴上!我們是復婚呢!”

陸斐還沒有整理到戒指那里去,它應該是在某個盒子里被好好地保管著,但還是笑著答應了:“好。”

芝麻與呼嚕在家里追逐,展開貓狗大戰,箭一樣從他們后跑過,爪子在地板上發出惱人的聲響。

陸斐從后抱住舒沅的腰:“寶寶,新婚快樂。”

舒沅淚閃爍:“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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