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寵妻無度》第21章 管束

“為什麼?”楚昕臉漲得通紅。

祖母向來對他言聽計從,這次卻當著楊家姑娘駁他的面子。

楚昕負氣地說:“祖母,這事您別管,我是一定要去的。”

秦老夫人立刻醒悟到自己的反應有些激,平靜下心緒,溫聲道:“外頭都說顧家老三品行不好,杏花樓也不是什麼好去……想聽曲兒,幾個伶人來家里唱,你是好孩子,別跟顧老三學,免得帶累自己的名聲。”

楊妧抿抿

論起名聲,楚昕跟顧常寶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可秦老夫人跟天下所有長輩一樣,孩子總是自家的好,即便做錯事,那也是被別人帶壞的。

楚昕分辯:“我沒跟他學,我是要教訓他一頓,誰讓他出言不遜。”

那更不行!

秦老夫人不得楚昕跟顧常寶離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面,再度相勸,“昕哥兒不用搭理他,你大人有大量,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

楚昕很堅持。

他一定要出了心里這口惡氣。

他們一行就要到臺了,好巧不巧遇到顧家馬車拉了一車花木回京,其中有棵枝繁葉茂的石榴樹,把路擋了大半。

只要顧家馬車稍微往旁邊一讓,楚昕就能過去。

但顧常寶說怕蹭壞枝子,非要楚昕著路邊站著,等馬車先過。?

論起不講理,兩人也是半斤半兩,誰都不讓路,站在路中間對峙。

顧常寶聽說楚昕要配馬,滿臉嘲諷地說:“你都沒開過葷,還惦記著給牲口配,先自己配上吧……哎,你是不是不行啊,還是花魁娘子不樂意伺候?”

楚昕打心眼兒覺得與其看人涂脂抹著嗓子唱曲兒,遠不如到西郊跑兩趟馬幾只野來得痛快。

可他不愿在顧常寶面前認輸,梗著脖子嚷:“誰他娘的不行,那些臭娘們見了我恨不能往上撲,爺懶得搭理們。”

“喲喲,你就吹吧,”顧常寶萬花叢中過,因為模樣俊俏,銀子又散漫,在青樓楚館里極歡迎。

顧常寶平生最得意的就是這點,斜著眼問:“敢不敢跟老子比一場?明兒杏花樓,你我各擺一桌席,如果阿昭肯到你桌前喝酒,那就你贏,我跪下給你磕頭祖宗,否則,你得給我磕三個響頭。記住了,午正兩刻,誰不去就是慫包,自算輸。”

楚昕不可能認慫。

再者他有信心。

有次定國公府林四爺在杏花樓擺席面,點了阿昭作陪。

阿昭一雙丹眼恨不得沾在他臉上,還扭著細腰直往他上蹭,楚昕嫌脂味嗆人,損了酒香,一把將推開了。

可那把細腰確實,沒有筋骨似的。

要讓楚昕給顧常寶磕頭爺爺,比砍了他的頭都嚴重。

看著楚昕這般執拗,秦老夫人怒火上來,“啪”一下拍在炕桌上,震得筆墨硯臺當啷作響。

楊妧忍不住提起心向楚昕瞧去。

他穿著玉帶白的直裰,腰間綴著石青繡玉簪花的荷包和一塊刻著竹報平安紋樣的碧玉佩。

縱然在生氣,那張臉卻仍舊俊得令人目眩。

只眼里滿是桀驁與憤懣——是十六七歲的年獨有的桀驁,生機

楊妧忍不住就想到他夕下步履蹣跚的形,一雙眼眸空茫茫的,除了殺氣便是死氣。

當年定國公已召集了幾位朝臣想聯名上書保楚昕命,但忠勤伯恨死了他,連夜將彈劾楚昕的折子呈到書房。

不等朝議,元煦帝便下旨定了他的罪名。

這麼漂亮的年,楊妧怎忍心讓他再度聲敗名裂,甚至凌遲至死?

楊妧輕輕咳了聲,“姨祖母,表哥說的顧家是不是忠勤伯府上?說起來,我們進京路上還有過一面之緣,不如給顧家送張請帖,正好辛苦表哥帶給顧家三爺?”

秦老夫人正發愁。

楚昕脾氣犟,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除非用繩子把他捆在家里,否則他肯定會去杏花樓。

而且捆一天可以,還能把他捆一輩子?

聞聽楊妧的話,秦老夫人腦子轉得飛快。

既然攔不住楚昕,只能順著他的子。

以前楚家跟顧家不相往來,楚昕跟顧常寶彼此不對付,倘或兩家有了,他們應該不至于刀槍相見吧。

秦老夫人當即應好。

楚昕不同意,“這不是讓我在顧老三面前認慫嗎?我不送。”

楊妧語調淡淡地說:“表哥不送也罷,那就讓含送到顧家好了,說表哥給顧三爺賠禮,表哥明兒有事,不能去杏花樓,請他來家里做客。”

楚昕黑眸瞪得跟銅鈴一般,怒氣沖沖地朝楊妧吼,“我為什麼要給他賠禮?含是我的小廝,我不可能聽你吩咐。”

“小廝不,那只有勞嚴管事了。”楊妧笑著看向秦老夫人,“不知顧家眷有幾人,要分開寫還是寫一張?”

秦老夫人沉會兒,答道:“顧家兩位姑娘都已出閣了,家里只顧夫人和兩位,寫一張吧。”

兩人一問一答,完全視楚昕為路人。

楚昕嘔得不行,惡狠狠地對楊妧道:“我家里的事,不容你指手畫腳。”

楊妧只作未聽見,笑盈盈地喚紅棗進來,當著秦老夫人的面吩咐,“麻煩姐姐告訴外院寫請帖的相公,給忠勤伯府三爺補張帖子,大爺明兒要親自給顧三爺。另外,代含和承影一聲,要他們提醒大爺別忘了……若是忘記也無妨,回頭把請帖送到忠勤伯府里去。”

這是防著楚昕違,這會兒答應了,明天卻不把請帖拿出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答應的事幾時反悔了?”楚昕氣得跳腳,甩著袖子闊步離開。

秦老夫人笑得臉上開了花。

就知道,楊妧肯定能降得住自家孫子。

也堅信,楚昕定然會看上楊妧。

沒道理,前世喜歡而這世突然就不喜歡了。

隔天,楚昕平平安安地從杏花樓回來,而顧家也給了回音,說謝秦老夫人邀請,屆時定然到。

秦老夫人長舒一口氣,連著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張夫人則鼓地打發人各送請帖,連娘家也送了三張。

是張珮打發伺候的丫鬟綠綺回去送的。

張珮再三叮囑,務必把珍藏的紫竹笛,還有放在妝盒下層的一對銀鈴鐺拿來。

張珮的祖母曾經養過只白貓,貓眼藍湛湛的如同寶石,可極了。

祖母非常喜歡,特地打了對銀質鈴鐺掛在貓脖子上。

后來白貓死了,祖母也病故,張珮便把鈴鐺占為己有,隔三差五拿出來玩。

那時候張珮才七八歲。

這都五六年過去了,張珮竟然又想起這對鈴鐺。

楚映不解地問:“你拿那個來干嘛?”

“有用,”張珮神兮兮地俯在楚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楚映低呼一聲,慌地說:“這不好吧?萬一傳出去……”

“囑咐下人牢點就行了,誰要是多,盡管打了板子發賣出去。只要做得嚴,怎麼會傳到外面,你難道不想攆們走?”

“想啊,”楚映不滿地皺起眉頭,“我看到們一家就煩,偏生祖母把們當香餑餑捧著,一會兒要我跟著學寫字,又要我學針線。寫字我愿意練,可紅要那麼好干什麼,家里又不是沒有繡娘?”

“那不就是了,我肯定幫你悄沒聲地把們攆走。”張珮溫地笑著,心里卻暗暗地想,非把事鬧大不可,最好人盡皆知,讓們再沒臉留在京都。

楊四還算識點相,看見表哥總是規規矩矩的,楊二就太可惡了,每次都盯著看半天。

再兩天,趙氏帶楊妧們依約去真彩閣取服。

繡娘們用了十二分的工夫把幾件裳做得奐,尤其楊姮杏子紅的小襖,腰收得,襖子剛至線,湖水綠的子極長,幅也寬,上面沒有繡花,只用做小襖裁下來的綢布做數十朵桃花,一朵朵綴在擺上。

行走時如同漫步花間,有種翩然仙氣。

楊姮興得臉都紅了,趙氏更是笑得合不攏

原本楊姮只有七分的,被裳打扮著,十足十了大人。

相比之下,楊妧的裳則有些中規中矩。

褙子是玫紅的妝花緞,做了稍微寬松的款式,因妝花緞本就艷麗,子則用了石青,同樣沒繡花,卻在擺中間接了一圈兩寸多寬的妝花緞。

沉悶的石青頓時鮮亮起來。

趁繡娘包服的時候,那個姓王的管事捧出一只托盤,上面擺了七八只香囊和一條額帕,“都是貴重料子不敢糟蹋,倉促之間趕出來的,姑娘若不嫌棄就拿去玩兒。”

香囊有妝花緞的,有杭綢的,是裁裳的剩下的邊角料。

楊妧挑了只石青繡金黃萬壽的香囊,又拿了同樣是石青的額帕,笑道:“這兩樣我喜歡,其余的分給諸位嫂子吧,大家辛苦好幾天。”

王管事道謝,托著托盤退下。

回到車上,楊姮嘟噥道:“阿妧只顧自己,怎麼不問問我的意思,我覺得香囊都很致,你不想要我還想要呢。”

楊妧頗有些無奈地說:“二姐姐難道沒看出來,為做這些裳,幾位繡娘的眼睛都熬紅了……們每月工錢都是固定的,幾只香囊賣出去多能填補些,再者香囊本就是額外做的,若不拿出來,咱們還能開口索要不?”

將香囊和額帕都遞給楊姮,“這兩樣都給你吧,祖母五月十七日的生辰,二姐姐買些麝香冰片塞進去,再往額帕上鑲塊碧璽石便可以當生辰禮了。”

趙氏聞言,難得的贊同道:“阿妧考慮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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