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寵妻無度》第 158 章 番外

鏡湖邊的柳枝綠了黃,黃了綠,花園里的桃花開了謝,謝了開,又是姹紫嫣紅一年春。

清明節過去尚不足一個月,天氣已經熱起來,夾棉襖子有些穿不住了。

楚昕換上青蓮團花綢面直裰,展開雙臂問道:“妧妧,我這樣可妥當?”

楊妧抬手將他腰間掛著的荷包香囊理了理,端詳一番,笑答:“可以。”

“那我去了,如果席上有什麼好吃的,我讓人送回來。”

“不用,”楊妧嗔道:“親的席面多,你別給人添麻煩……晚間吃了酒,慢些騎馬。”

“我曉得分寸。”楚昕應著往外走,剛走兩步又停下,“要是桐兒醒來尋我,你跟說我很快回來。”

“你快去吧,別遲了。”楊妧無可奈何地揮揮手,眼看著他寬厚拔的影消失在門外,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低低嘟噥一句,“桐兒才想不起尋你。”

將楚昕換下的裳收好,見屋角更已過了申時,便往西廂房去。

楚桐穿件水紅緞面襖子蔥油綠的撒腳,規規矩矩地坐在炕上讓娘喂溫水,瞧見楊妧,推開茶盅,揮小手氣地喚:“娘。”

楊妧抱起問:“還喝不喝,幾時醒的?”

“不喝了,”楚桐倚在懷里搖頭,娘則笑著回答,“剛醒來,睡得出了一腦門兒汗,才換過裳,還沒來得及梳頭。”因見楊妧打量楚桐上的襖子,又忙著解釋,“姑娘出汗,就沒穿夾襖,倒是找了比甲出來,早晚涼的時候套上”

“穿這個正合適。”楊妧并沒有怪罪的意思,楚桐細的頭發,笑道:“桐兒取梳子來,娘給你梳頭。”

楚桐樂顛顛取來梳子,順便挑了兩綢帶塞進楊妧手里,仰起頭眼地說:“娘,好看。”

楊妧忍俊不聲回答:“好,今兒扎這個綢帶。”

楚桐是楊妧前年臘月得的孩子,現在剛一歲半。模樣酷似楊妧,生一雙烏漆漆水汪汪的杏仁眼,又正在咿咿呀呀學說話的時候,要多可有多可

楚昕恨不得時時將捧在手心里,也因此,出門前放心不下寶貝兒,特地叮囑那一句。

楊妧利落地給楚桐梳起兩個小髽鬏,系上紅綢帶,將靶鏡取來。楚桐對著鏡子搖頭晃腦瞧兩眼,非常滿意,拍著手嚷:“爹爹,找爹爹。”

楊妧道:“爹爹吃酒去了,天黑之后吃過飯才能回來。”

楚桐不滿地撅起,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泛起淚意,“桐兒想爹爹。”

楊妧心如水,彎腰牽起的手,“咱們去老祖宗那里看哥哥寫完字沒有,讓他帶你到花園玩。”

楚桐這才應道:“好。”

秦老夫人坐在窗前,兩手扯一張紙,舉得遠遠的在看,隔著窗欞瞥見楚桐,立刻彎起角,笑道:“桐姐兒睡醒了?”

楚桐松開楊妧的手,邁著小碎步沖進屋里,先喚聲“老祖宗”,又扯楚恪的角,“哥哥,摘花花。”

秦老夫人把紙遞給楊妧,“你看阿恪的字長進沒有,我覺得間架結構比恒哥兒強,寫得也規整。”

楚恒頑皮,寫出來的字不周正,卻帶著一張揚的氣勢,像極了楚昕,而楚恪的字則極有章法,一筆一劃都仿著字帖,整齊勻稱。

楊妧仔細看了看,挑出幾筆順不太圓潤的地方讓楚恪另外寫了,因見楚桐嘟著滿臉不愿,拍拍楚恪肩頭,“今天先練到這里,你帶妹妹去玩吧。”

楚恪收拾好紙筆,牽起楚桐的手,娘丫鬟們簇擁著跟了上去。

秦老夫人看著兩人離開,笑問:“桐姐兒是在鬧脾氣?”

楊妧無奈地說:“晌覺醒來聽說見明出門去吃酒,臉上就不好看。平日這個時候見明會帶滿園子折騰,養習慣了。讓娘帶著還不太樂意,嫌娘不能高爬樹……都讓見明縱得。”

秦老夫人樂呵呵地笑。

瓦剌人歸順之后,西北太平許多,楚昕偶爾去宣府住個把月,其余時間都在京都。

前年跟顧常寶兩人謀了疏通運河的差事,去年接了整修瓦弄子的活計,兩樁差事并不繁重,可天天要跟戶部、工部以及郡縣的小吏磨皮子。

楚昕懶得再費口舌,瓦弄子的活計完了工再沒接差事,留在家里經管鋪子。

長子楚恒已經搬到外院,一早一晚由楚昕教導學武,平常則與楚暉一道去書院讀書。

楚恪則相反,早晚在瑞萱堂認字背書,其余時間會跟楚昕到鋪子或者莊子上巡查。

楚昕在三個孩子上用的時間多,又能玩出花樣來,孩子們都喜歡黏著他,楊妧主持家里中饋,天天忙得不可開,反而跟孩子不那麼親近。

秦老夫人從盤里掂一塊杏仁遞給楊妧,“晌午頭荔枝從月齋買的,阿恪嫌太甜,我吃著還好,你嘗嘗。”

楊妧掰下一小半塞進口中,“我也不能多吃,最近又長胖了。”

“哪里胖?你想吃就吃,別聽見明胡說。胖點才好,有福氣,喜慶。”

楊妧笑道:“跟見明沒關系,就是剛才找裳,去年中秋才做的兩件襖子穿著有些,肩膀繃得。”

“咱家又不缺料子,下回針線房多裁幾件。”秦老夫人不以為然地說。

生育過三個孩子后,楊妧,臉盤也變得圓潤,卻更加,瑩白中泛出健康的紅暈,看著就讓人覺得歡喜。

秦老夫人將剩下半邊杏仁吃了,喝口茶潤潤嚨,建議道:“這會兒閑著沒事,把繡娘來量尺寸,就用年前貴妃娘娘賞的那幾匹錦緞做,范家的綢布也不錯,順道把夏也做了。”

楊妧見秦老夫人興致頗高,揚聲讓人把針線房的吳管事喚來,又催人去請張夫人,三人挑著喜歡的花,各自裁了五六裳。

吃過晚飯沒多久,楚昕披著滿酒氣回來,先洗了臉換過裳,頭發顧不得干,半著散在肩頭,問道:“桐兒歇下了,可尋我不曾?”

楊妧很自然地拿起帕子幫他絞頭發道:“起先知道你不在家還不樂意,跟阿恪在花園瘋跑了半下午,便將你拋到腦后了,晚飯時候又提起一,可捱不住困,回覽勝閣路上就睡了。”

“小沒良心的,”楚昕低低笑罵一聲,將頭歪了歪,以便楊妧夠得著,又道:“周家對六妹妹很上心,給喜房準備的菜都是六妹妹吃的。”

楊妧忍俊不,“你怎麼知道,還特地跑到院打聽了?”

“周延江打發小廝往宅傳話,含在旁邊聽到的。那小子平常號稱千杯不醉,兩壇子酒不在話下,今天只喝了七八盅就攆我們走。”

楊妧問道:“是不是你們灌他酒了?”

“沒有,”楚昕笑答,“不看周延江的面子,我也要顧及六妹妹,顧常寶不能拆自家外甥的臺,只有秦二和呂文使壞,要周延江喝了幾盅。”

說完,扯掉楊妧手里帕子搭在椅背上,別有深意地說:“差不多干了,咱們也早點安置。”

正好,地照在窗紗上,顯出一片瑩白。

楊妧依在楚昕前,墨發散在枕上,氣息尚未平靜,一呼一吸間帶著滿足的慵懶。

涼風習習,裹挾著松柏的清香從未關嚴實的窗欞間鉆進來,多散去了那旖旎的味道。

楊妧下意識地往楚昕邊靠了靠,楚昕低笑,抻開薄毯將楊妧包裹嚴實,地摟進懷里。他上有清爽的皂角味兒混雜著一酒氣,淺淺淡淡的,讓人心里分外踏實。

楊妧深吸口氣,倦意全無。

今天是周延江迎娶楊嬋的日子。

楊妧作為方家的親戚,昨天回四條胡同給楊嬋添了妝,三日后再回娘家吃酒,今兒便沒去周家。

楚昕卻架不住周延江再三相親,決定兩邊都站,兩家的喜酒都不落下。

周延江得知那只淺紫繡玉簪花的荷包是楊嬋的之后,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趁著月黑風高翻進楊家圍墻,探頭往廂房瞅。

彼時正值六月,楊嬋穿件銀條紗襖子綢面子俯在案面上抄經,冷不防瞧見窗口一張大黑臉,驚呼出聲。

周延江狼狽逃竄,隔天就請了人前來提親。

關氏自然不肯答應,先不論齊大非偶,楊家不打算攀附宗室,單說周延江這材,又高又壯,結實得跟熊似的,大手出來好像扇,臉盤子黑黢黢的,眼珠锃亮,看著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倘若以后暴脾氣上來,楊嬋哪還有命在?

尤其楊嬋不能言語,便是想呼喊分辯都不

周延江先后請了三茬人,關氏拒了三回。后來周延江回宣府,關氏終于松了口氣。

豈料隔年夏天,周延江回京之后又請人提親。

這次不但請了忠勤伯夫人,還請了錢老夫人出馬。

當年楊妧親就是錢老夫人做的,而且錢老夫人已經年近八十,頭發全都白了。關氏抹不開面子,私下問楊嬋的意見,楊嬋用力咬著下只是搖頭。

周延江求了兩年親未果,便去逢迎楊懷宣,又顛顛往國公府跑,央求楊妧和楚昕幫他說好話。

楊懷宣不住他死纏爛打,也見他真心求娶,出主意讓他往楊家寫信。

周延江得了支招,回宣府后立馬寫信,每天做了哪些事,見了什麼景兒,空閑時洋洋灑灑寫好幾頁,忙碌起來則寥寥數語。

楊嬋先是覺得新奇,后來覺戍邊不易,不知不覺中開始擔心周延江的安

這期間,關氏沒斷著給楊嬋張羅親事,都沒遇到十分合意的人家。而楊嬋已經十七歲,再拖延就只能養在家里。

去年周延江回京都,再次到四條胡同提親,楊嬋便點了頭。

顧月娥大喜過,把府里的庫房翻了個底兒朝天,置辦出一副極其厚的聘禮。

周家既然拿出誠意來,關氏也不含糊,聘禮一點沒留,全都陪送回去,又添了六千兩的嫁妝,把親事辦得面極了。

再過兩個月,天氣越發炎熱,即便是在滿園松柏的覽勝閣也覺不到一涼意。

楚桐臂彎和彎長了層細小的紅疙瘩,稍出汗就又疼又

秦老夫人心疼曾孫,對楊妧道:“不如帶桐姐兒到西郊的別院住一陣子,你也自在兩天,免得在家里有天天理不完的家務事。”

楊妧去過那別院,別院占地不大,正房就是個五開間的三進小院子帶兩個院,再有四五間下人住的青磚矮房。

可勝在位置好,正建在半山腰上,風吹著非常涼爽。

正房的屋后有洼小水塘,不過兩三尺深,清澈得能看到塘底嬉戲的小魚。

楚桐肯定喜歡在那里玩水。

楊妧略思索便答應了。

楚恒要讀書不愿耽擱時間,楊妧便只帶了楚恪和楚桐。楚恪還好,往常跟楚昕到過田莊,對于路旁風景不太稀奇,楚桐卻是頭一次出城,瞧見黃牛會驚呼,看到鴨也稀罕,又問路上行走的農夫為什麼不穿鞋子,一路嘰嘰喳喳說不出的歡快。

因為途中太過興,楚桐剛到別院便睡著了。

楊妧則四查看屋舍的況。

前兩天,含和文竹兩口子已經遣人來打掃過,各種很周全,廚房里的柴米油鹽菜蔬魚也樣樣齊備。

楚昕帶楚恪到屋后小水塘戲水。

水被太曬得暖暖的,楚恪將袍擺掖在腰間,掉鞋,一雙白腳“啪啪”撲打著水面。塘邊青蛙到驚嚇,四散跳走,“呱呱”的聲不絕于耳。

楚恪高興地笑,拍得越發起勁。

楊妧隔窗看著,心頭突突跳得厲害,那些已經淡忘許久的形如走馬燈般沖進腦海里。

二皇子繼位、何文秀主后宮的第二年,也是熱得出奇,青蛙整日整夜地,吵得人無法眠。

寧姐兒穿著輕薄的綢也是著小腳踩水,玩累了便吵著做桂花醬吃。

后來京都地跟寧姐兒被在殘磚斷垣下……

楊妧不敢多想

尋了個孩子不在眼前的時間對楚昕道:“見明,我總覺得心神不定,天氣這麼蹊蹺,會不會地?”

楚昕目中顯出幾分詫異,“你怎麼想到地上?上次京都地還是百年前,朝代更迭時候發生的,如今國泰民安海晏河清,不可能。”

楊妧抿抿,“我看《五行志》寫著,天氣反常百乃地之預兆……我心里總覺得不踏實,這里的房舍可結實?”

“結實,”楚昕抬手拂過楊妧臉頰,安般道:“每隔三五年,小嚴管家都會派人來修繕房頂門窗的損壞之。你若擔心,夜里我讓大家都驚醒點,多四查看著。”

楚昕言出必行,當夜就把巡夜的護衛多加了兩人。

也主請纓要求值夜。

文竹一邊給他系熏蚊子的香包一邊道:“地很可怕嗎?今年雖然熱,可也沒什麼不對勁兒,夫人會不會只是隨口一說?”

笑道:“不管是不是隨意之語,謹慎些總沒錯。這些年,你可曾見過世子將夫人的話當兒戲?”

“這倒是,”文竹低笑,聲音越發放得輕,“在世子眼里,夫人的事就沒有小事,比……金口玉言還管用。”

角微彎,“我得到下半夜才換值,你早些歇著,不用等我。”

連續幾天平安無事,楊妧慢慢放下心,帶著孩子折狗尾草編小貓小兔,又用藤條編出十幾只籃子筐子,給楚桐玩。

沒有繁瑣的家務事打擾,日子過得比在京都愜意許多。

這天楚昕在山間抓到兩只野兔,楊妧親自下廚做了道紅燒兔,燙了半壺梨花白跟楚昕對酌。

輕風徐徐,裹夾著不曾散掉的暑氣還有喋喋不休的蛙,自開的窗欞進來。

楊妧俯在楚昕前抱怨,“大好的月與風景,都被屋后青蛙壞了。”

說話時,已微醉,好看的杏仁眼里氤氳著一層霧氣,被月映著,晶瑩明澈。

楚昕笑著捧起的臉,“不去管它們,我再喂你喝一點。”

“不想喝,太熱了。”楊妧搖頭,卻不由自主地仰起頭,啟承接楚昕渡過來的酒,順勢環住了他的脖頸……

這一覺格外香甜。

半夜里,楊妧突然被劇烈的晃驚醒,猛地坐起來,“地!是不是地了?寧姐兒呢,寧姐兒怎麼樣?”

旁傳來楚昕的聲音,“別急,你穿好襖子先出去,我這就去看桐兒。”話音未落,他已遞來一件裳披在楊妧肩頭。

又一陣猛烈的搖晃,矮幾上的茶盅滾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當啷”聲。房梁“吱吱呀呀”作響,有碎土窸窸窣窣地落在承塵上。

楊妧胡系好帶子,趿拉著鞋子,拔往外走,“我去看孩子。”

正說著,一塊瓦片掉下來,楚昕忙抬手揮開,“你到外面找個空曠之待著,我去找桐兒。”

楊妧喊道:“不,我要去,那是我的孩子。”

房子搖晃得越發厲害,更多的瓦片土塊從承塵上落下來。

楚昕一把抱起楊妧,彎著子護住抱到門外,鄭重道:“妧妧,桐兒和阿恪也是我的孩子。”

不等話落,已沖向西院。

護院們舉著火把趕過來,含手里抱著衫不整的楚恪。

楚恪明顯沒有睡足,不停地打呵欠,一雙眼睛卻骨碌碌地轉,四下打量著。

楊妧忙把他牽在手里,低聲問道:“阿恪怕不怕?”

“有點兒,”楚恪臉上出一難為,“現在不怕了,爹爹呢?”

楊妧指著西院,“去接妹妹了。”

連忙吩咐護院,“你們帶夫人和二爺到空曠,小心避開大樹,你們兩人跟我去西院。”

天烏蒙蒙的,像是遮了層灰的布,水塘的青蛙不知何時不了,遠村落里的哭喊聲和犬吠聲卻越加分明,人心里發慌。

約莫兩刻鐘,才看到楚昕抱著楚桐匆匆而來,楊妧想往前迎迎,兩條得沒法彈。

好在楚昕步子大,很快行至跟前,“都鬧出這般靜,桐兒還睡著,你瞧瞧,毫發無傷。”

朦朧天里,楚桐瑩白的小臉上落了許灰塵,腮旁卻含著笑意,也不知做了什麼夢。

楊妧心頭一松,將楚桐接到懷里,冷不防瞧見楚昕腦門一道痕,從發間直淌下來。

楚昕道:“落了塊瓦片,不妨事。西院屋頂塌了半邊……”

娘怎麼樣,可傷著了?”

“被房梁了,含他們去得及時,應該無恙。兩個丫鬟都還好,只是磕著著,并無外傷。”楚昕頓一頓,接過楊妧遞來的帕子把臉,“這會兒像是不震了,我四看看可還有損傷……也不知府里形如何,等天亮,我往京里跑一趟。”

“等等,我與你一道,”楊妧將楚桐給文竹,急步追過去。

楚昕停下步子,待近前,手牽住,沉聲道:“好。”

兩人一路巡視過去,房子塌了四間,娘斷了,好在并無命之虞,另有三個下人也或多或了傷,也都不嚴重。

楊妧這次來別院,除去帶了驅蚊驅蟲的藥,也帶了點傷藥,正好含在宣府這些年,知道如何包扎上藥,便先診治了。

更令人高興的是,廚房完好無損,廚娘煮了一大鍋粥,眾人捧著碗不分主仆就站在院子里吃。

正吃著飯,外面傳來男子的呼喊聲,“世子爺,世子爺!”

卻是遠山從京里趕過來。

遠山上的裋褐汗了大片,臉漲得通紅,呼哧帶地說:“府里諸人平安,就只塌了兩間舊房子。老夫人吩咐我來瞧瞧世子爺和夫人,還有二爺和大姑娘都可好?”

“都好著,”楚昕吩咐人給他盛了碗米粥,“你吃點東西歇口氣,我還有話問你。”另外指了一名護院回去復命,“順道去四條胡同瞧瞧親家太太,再到<梯>子胡同看一下姑。”

遠山忙道:“近水已經去過了,親家太太都平安,姑爺和姑也都安好。”

楊妧在旁邊喂楚桐喝粥,一邊聽著楚昕跟遠山一問一答,眼窩

前世,陸知海眼睜睜看著們母險境,不但不出手相救,反而害死想救的丫鬟;陸老夫人更是不管不問,們被在廢墟四五天,就不曾見陸家人來尋過。

這一世,楚昕自己忍瓦片砸落之痛護出來,又不顧危險去救兒,而秦老夫人不等天亮就急匆匆打發人來探……

“娘,你怎麼了?”

楊妧猛回神,恍然發覺不知何時自己已是淚流滿面。忙掩飾般低下頭,攏袖眼淚,再抬頭,臉上已經漾出溫的笑,“娘有點想家了,咱們回府看曾祖母好不好?還有娘的傷,需得請府醫看一看。”

楚桐乖巧地答應著,“好。”

楊妧的臉頰,“真聽話,你在這里坐著,娘去收拾東西,還得尋梳子給你梳梳頭。”

站起,邁步往屋里走,后有重重的腳步聲傳來,楚昕三步兩步趕到旁,凝神雙眸,關切地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沒有,”楊妧微笑著搖頭,“我就是覺得很幸運。見明,能夠嫁給你,是我一輩子的福分。”

楚昕彎起角,“相比之下還是我更幸運,能娶你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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