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將新火煮舊茶(重生)》第 13 章 傷疤
逛了足足有小半個時辰,等南婕妤說自己累了想回宮之時,陸蒺藜就豎起了耳朵。待到幾聲慌張的喊響起來,果斷快步往前幾步,湊到了離南婕妤最近的地方。“娘娘小心!”
隨著一個賣香料的小攤被推倒,幾個黑人飛竄出來,拿著刀揮,嚇跑了周圍所有的百姓。長均唯恐慢些會讓軍護著南婕妤離開,在同伴們還裝模作樣搶劫的時候,他故意假裝砍斷了刀。
“小心!”斷了的刀刃直接朝著南婕妤的旁飛來,速度極快,縱然是最近的軍想要去擋,也慢了分毫。飛旋往前的刀片,狠狠扎進了子軀。以為自己惹了禍事的軍瞪大眼睛,卻在看清傷者的瞬間放下心來。
還好,不是皇上的寵妃。
片刻之后,閉兩日的將軍府打開正門,迎進來一個著華麗的妃子,一隊面戚然的軍,還有昏迷不醒渾污的大小姐。
“快,快將郎中請來!”剛才得到消息的陸琇顧不得什麼禮節,沒理睬南婕妤,抱著兒便去了的院中。
青荇端著熱水和紗布,后跟著拿藥箱的郎中,也是一頭撞進了陸蒺藜房中,忙著要理傷口。
郎中都到了,陸琇也只得退出來,他上也被染了,正是出自于自己的兒。強忍著悲痛,陸琇此時才想起來家中那位婕妤娘娘,連忙快步走上前。“拜見娘娘。”
“陸大人快快請起。”連忙親自扶正了陸琇,南婕妤那極的面容此時也滿是哀愁,“陸小姐是為救我于險境,才遭遇了這樣的大難,都是我的錯。”
心中明明是萬般的心疼,陸琇也卻只能說那些場面話,“能為娘娘擋刀,都是小的福氣。”
知曉陸琇現在沒有心思閑聊,南婕妤便也不再多說,兩人一同等待郎中診治。可是還沒等郎中從陸蒺藜的院中出來,將軍府里倒是多了另一位尊貴的不速之客。
“妃,你還好嗎,是不是驚了!”隨著一院的驚呼和跪拜,程定快步走來,一到就拉住了南婕妤的手,焦急詢問。
似是也有些驚訝,南婕妤怔愣片刻,便滿目淚水地撲他懷中。“陛下,妾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多虧陸小姐拼死相護,現在還昏迷不醒呢嗚嗚嗚。”
輕拍著子抖的后背,程定細聲安,他可還沒見過南婕妤這般哭過,心中更是憐惜至極。“沒事的,妃不哭了啊。”
噎幾聲,南婕妤這才從他懷中退出來,眼中的淚水還是將落未落的樣子,宛若泣的芙蓉花般人。“陸小姐先是幫妾治好疾病,又幫妾擋了刀子。可是陛下,您要賜死是不是?”
“妃,朕下令殺,乃是咎由自取,此前實在是太過分了!”聽出了南婕妤的求之意,程定似乎還沒有完全心。
騰得一下跪下來,南婕妤愈發嚶嚶哭泣起來,“妾平日最重恩,卻也不愿迫陛下,讓您為難。既然如此,不能報答恩,妾只能跟隨陸小姐而去,只能在黃泉路上報答一二了。”
“你這是什麼話,快起來!”一聽這種話,程定當時便急了,趕忙扶站起來,心中已有些松。
一直跪著的陸琇,此時也沉痛地開口道:“求陛下,饒老臣兒一命!如今已經命懸一線,為救娘娘,本不敢據功請恩。但老臣唯此一,懇求陛下饒命!”
“哎……罷了。”權衡再三,程定最終還是松口。“陸蒺藜蔑視皇命在前是罪,如今拼死保護妃是功,你陸琇也為朝堂征戰多年,朕念及你的面子,便算是功過相抵。往后要牢記教訓,絕不準再犯!”
“多謝陛下!”高呼一聲,陸琇心中的大石頭終于完全落了下來,喜上心頭,他重重拜謝。
擁著南婕妤,程定輕輕點去眼下的淚水,“好啦,朕都隨你的意了,莫要再落淚惹朕心疼。先回去,讓醫再幫你開一副藥,妃今日也苦了。”
不敢在此時拿喬,南婕妤也生怕他再出爾反爾,順從地靠著程定。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陸府的人連忙跪倒一片,山呼著送他們離開。
本往前的腳步突然停住,程定沒有回頭,用著玩笑話表達自己的警告。“朕饒了陸蒺藜,那陸將軍的病也要快些好起來。晉朝正需要人才,陸將軍可別再病了。”
說完后,到后面的人愈發跪低子,嚇得不敢說話,程定這才滿意,帶著南婕妤揚長而去。
帝王的威,足足在這府中停留許久,才散去稍許。下人們一同扶了陸琇起來,“將軍。”
漫長地呼出一口氣,陸琇聽了片刻自己的心跳聲,才仿若回魂地笑起來。“沒事了,小藜沒事了。”
國公府,羅止行對著一面棋局坐著。神卻總是不集中,半晌才會落下一字。
“爺,陸將軍傳來消息了!”
一聲帶著笑的喊,喚回羅止行的神智,他連忙站起,卻沒發覺腳麻了,趔趄著帶倒了棋盤,棋子散落一地。外面不知何時已然全黑下來,他卻連蠟燭都忘了點。
長均剛一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忙吹火點上蠟,才笑著扶他坐好。“皇上饒恕了陸小姐,郎中也從屋中出來,說傷口修養半月就好,并不妨事。”
臉上不自覺多了笑意,羅止行附撿起散落的棋子,“如此就好。”
“屬下辦事,爺何時這般不放心了?還要親自去現場看,倒是讓我好生張。”強忍著笑意,長均板著臉抱怨,“您還說自己不喜歡那陸小姐呢。”
聽到他這樣說,羅止行立馬將手中的棋子朝他扔來,劈頭蓋臉落在長均上。“我那是因為在意陸琇的軍權!你還敢說,反復代你要小心,竟然還用難以控制的飛刀?”
切,還為了軍權。撇著,長均毫不在意地攤手,“那還不是因為您說,不能直接對著他們下手。再說了,我甩出去的刀,我控制得住。”
“那倒是我沒見識了,不曉得我屬下這麼有本事啊。”咬牙笑笑,羅止行非常認可地點頭,“既然你這麼厲害,這幾日就在府中天天扔飛刀,每天一百次,有一次偏,我便扣你一個月工錢。”
讓你賤!甩自己一掌,長均嬉笑著擺手,“爺真會開玩笑,哈哈。”
不耐煩地瞪他一眼,羅止行本還想說什麼,卻見另一人朝著他走來,急忙關切地問:“羅叔,后續可理好了?”
“國公放心,都安排好了。這次的行,府的人只會查到是京中兩伙流氓混混約架,誤傷了婕妤娘娘。”羅杰也是匆忙趕來,上還帶著寒氣。
聽他這麼說,長均倒是想不清楚了,“這一聽就不靠譜啊,誰家混混在人那麼多的地方打架,還要遮著臉?”
知道他不懂這些,羅杰好心解釋,“只能查到這樣之后,不合理的地方,那些急于復命的員自會想辦法圓回來。他們可不愿意頂著力,去徹查清楚一個只有一人傷的案子。”
“正是此理,只是那些軍們,怕是免不了責難了。”羅止行神淡淡,又擺弄起面前的棋子。若是細心去看,就會驚訝地發現,本以為他是不認真隨手下的棋盤,又被原樣擺了回來。
這下長均倒是先跳了起來,“那可是要照著原樣,讓羅叔在他們被罰之后主去接近,博得他們的激?”
羅杰沉穩些,等著羅止行的答案,神卻明顯也是這麼認為的。
凝視著棋盤,羅止行緩緩落下一子,甩袖起。“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寧思遠,讓他去看著辦吧。”
春天是一瞬間來的,陸蒺藜不過覺得自己在床上長長睡了一覺,天氣就曖和了不。此時只穿著一件小站在房中,竟也不覺得冷。
“小姐,你怎麼下床了,還不穿好服,仔細著了涼!”端著湯藥進來,青荇見狀就忍不住嘮叨。
“草長鶯飛的二月天,怎麼會冷?”陸蒺藜卻不在意,對著面前的鏡子,仔細觀察著自己上的傷口,眉頭越皺越。
只當是擔心留疤,青荇暗自嘆口氣,走過來勸道:“這個傷口旁人看不見的,不會影響小姐的貌。咱們傷好了再找找祛痕的藥膏,定會沒事的。”
“不對勁啊。”眉頭鎖,陸蒺藜沒有聽清青荇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前世里,也有過一模一樣的傷痕。而且也是在南婕妤出宮逛廟會的時候,作為寧思遠的新婚妻子,想親手給他做頓飯。
當時自己挑了條魚,全程不愿假手于人,卻不承想瀕死的魚拼命一躍,順道帶著腳下一,手中的尖刀便刺進了。來回轉幾圈,陸蒺藜越發肯定,這個傷口和前一世的一模一樣。“為何會這樣,這到底是巧合,還是……”
“小姐,小姐!”被臉蒼白的樣子嚇到,青荇忙大聲道,手過去才發現,陸蒺藜的手冰涼得嚇人,“小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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