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和刺殺對象好了》第7章 誰稀罕你
門窗已關,但仍有夜風挾著肅殺之氣從各種罅隙鉆屋中,吹得室輕紗飄。
滿室冷凝之氣,哪怕頸項被那滾燙的鐵掌拿住,卻依舊讓人覺得脖子寒涼刺骨。
后頸項被鐵掌狠厲住的那一瞬,華音毫不懷疑裴季是真的想要殺了。
心中駭然。
原本想要在上榻之前與他說明那兩樣件的用,但未來得及說明便被他以強之勢拉上了榻,還開始手腳了,哪來得及說。
原以為自己夠謹慎了,卻還是低估了他的疑心。
有反抗之意,可念頭才起就熄滅了,若是反抗了就本沒有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那是……油,是、是用來……”因呼吸不暢,說話略顯費勁。
裴季冷的面容在聽到這“油”兩字,愣了一下,眉頭一蹙,黑眸中浮現了幾分疑。
思索幾息之后,手上力道放輕,以便能順暢的說完一整句話。
迫了些許,但華音卻是不敢放松戒備,在這種驚險的時候,心底反而出乎意料的鎮定。
華音呼吸了幾口氣后,低低泣聲解釋:“妾在風月庭的時候聽說行.房前在子□□涂抹,有助魚水之歡之際的歡愉。”
子肩膀瑟瑟發抖,就是聲音也微微發,顯然是驚恐至極。
裴季暼了一眼那小瓷瓶,目移開落在棉繩上方,厲聲問:“繩子呢?”
裴季的行徑這分明是懷疑要下.毒害他,或是想用繩子勒死他。
之前沒有這種想法的華音,現在有了!
嗚咽解釋:“大人第一回便綁了妾,妾的雙手被勒得太疼了,便尋了這綿的繩子來,也好減輕些疼痛。”
華音因背對裴季,看不見他的神,也不知他現在是什麼樣的一副表,在解釋完了之后,過了片刻,背后忽然傳來一聲冷笑,隨而是惻惻的嗓音。
“油,棉繩,九姨娘考慮得可真周到,我是該夸九姨娘,還是應當掐死九姨娘呢?”
最后一句話,幾乎是磨著牙說出來的。
裴季在那等青樓房梁待過不知多回了,自然知道此油并非養的油,而是因男子行房魯不當,婦人難之余的涂抹之。
華音不知裴季到底有沒有一相信自己的話,但琢磨著他要殺便不會遲疑,顯然不會那麼容易殺自己。
但自己準備的東西似乎有些惹惱了他。
華音腦中思緒轉得飛快,只幾息后便有了應對的法子。
趴在床上的華音肩膀抖得更厲害了,小半晌后好似憋不住了,哭泣出聲,更似是賭氣道:“那大人掐死妾便是了。”
裴季一挑眉,再而聽到床上的子斷斷續續地嗚咽道:“妾素來怕疼,可大人對妾沒有一點憐惜,妾只是想吃些苦頭而已,如今這上的痕跡都還沒全消呢,大人若不信,便自己瞧……”
說著便哭得更厲害了。
裴季聞言,眼眸微瞇,思索片息,還是手拽住了松散的后襟,往下一拉,圓潤的香肩與到蝴蝶骨位置的后背也了出來。
確實,肩膀后邊皆是星星點點淺淡的痕跡。
裴季底下的皆是抗打抗的錦,哪里有過這般的小娘子。
著后背上的星星點點,裴季沉默了片刻后,松開對的鉗制,但也沒有放松警惕。
拿了枕下的瓷瓶與棉繩,赤膊夸下了榻,徑自走到外間。
華音余暼了一眼站朝門口走去裴季,隨而拉上被衾蓋住自己衫不整的模樣,被衾之下的手握拳,暗暗把方才瀕臨死亡的怒意與意了下去。
裴季打開房門,喚了聲:“之。”
不一會,之到了房外,見著裴季著上,還有那冷冽的神,只一瞬間的錯愕,隨而不知想到了什麼,面瞬間嚴肅了起來,目嚴謹。
之以為九姨娘行刺了。
但下一瞬,裴季把手中的瓷瓶遞給了他,冷聲吩咐:“把這東西拿去給府醫,我要在小半個時辰知曉這是什麼。”
之接過瓷瓶,猶豫了一息,還是問了一聲:“九姨娘呢?”
裴季側臉暼了眼離間,輕紗遮掩,只約看得到有玲瓏段躺在榻上,漠聲吐出了“還活著”三個字。
之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來,因意外才能讓小叔第一回與子親近,若是此番生出了什麼變節,恐怕小叔這輩子也不會再了。
之轉疾步去尋府醫,希這不是那等讓小叔忌諱之。
之走后,裴季面無表闔上房門,就這麼的著上坐在了外間。
耳邊有間帳傳出的低低啜泣聲,可這外間的男人做慣了鐵石心腸的行徑,沒有半分的心。
華音哭得累,想要歇一歇,但忌憚外邊的男人懷疑自己是做戲的,便一直在小聲地泣,一直沒有停下來。
倒是愿他不耐煩的厲聲喝止,也好有借口停下這虛偽的哭戲,但裴季這會的耐卻是出奇的好,愣是沒喊停。
華音暗暗咬了咬牙,繼續在被衾中哭著。
也不用小半個時辰,之急匆匆的跑了回來,敲了房門。
當房門開了,之著氣道:“府醫說,這是元圭堂做的油,是用來……”
想到屋中還有個九姨娘,之頗為不好意思的低了聲音,小聲道:“給婦人□□涂抹的,有助于行房順暢。”
之想起方才自己聽到府醫所言,驚愕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小叔不是說在那窯子的梁上待了不知多回嗎?
怎在這檔子事上邊,還讓人家九姨娘自備這種東西,備了也就備了,大半夜竟還以為是九姨娘行不軌。
裴季聽到之所言,微微蹙眉,沉聲問:“確定?”
之點頭:“非常確定。”
裴季沉默了幾息,點了點頭,從他手中取回小瓷瓶:“退下。”
說罷,關上了房門。
之著閉的房門,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心道就小叔這般的,也不知裴家何時才能有個后。
華音耳力好,之所言,自然是聽了個全的。
底氣一下便足了,從被衾中探出頭,看著輕紗外的影越走越近,待輕紗開了,便大了膽子瞪去。
泥人尚且有三分泥呢,若是此時卑微不敢怒不敢言,往后指不定被欺辱什麼樣子呢!
裴季開輕紗便看到自己這九姨娘膽子倒是大了些,目忿忿著自己,因哭了許久,眼尾泛紅,就是眼眸都氳氤著一層水霧。
知道的都明白是又氣又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勾人。
裴季平靜的眼神有些許變化,眸略深,出幾分肆縱。
華音察覺到了,暗道他不會還想著那檔子事吧?!
小半個時辰前差些喪命,現在又要讓與他行房,心頭反,起碼現在是不想的。
華音再度憋出了幾滴淚掛在了眼尾,垂下了眼簾,期期艾艾的道:“大人既然對妾如此不放心,莫讓妾侍寢便是了。后院里邊除了妾這個九姨娘,還有二姨娘三姨娘們,妾后邊還有個十姨娘,大人喚們便是了。”
華音垂著眸,聽不到任何的聲響,等想抬眸的時候,便到了悄無聲息的走到跟前的黑鞋。
華音心底有些忌憚。
裴季不管是為人還是上的功夫,都太過深不可測了。
下一瞬,華音的下被裴季用手挑起,只能與他對上了目。
裴季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肆意深沉,同時又極威。
裴季黑眸著華音,角似笑非笑:“聽九姨娘這話,似乎不大愿意伺候我。”
被那般魯的對待,華音肯定是不愿的,可莫名知曉男人都有一種劣,你越是不愿,他就會越反著來。
也不能敷衍應對。
真是麻煩頂了。
華音吸了吸鼻子,艷的模樣似是極為委屈地撇開了目:“若是大人對妾憐惜一些,妾自是愿意的。”
裴季今晚也沒了什麼心思,回了手,張開雙臂,道:“更。”
華音原本還以為這男人起碼會應一聲,但沒有!
都被他掐了脖子了,他竟還讓更,是否這做妾室的就這般沒尊嚴?
華音的眼神含怒帶怨,卻是不敢多言,委屈地從床榻上下來,取過架子上的單,走至他的面前。
他要更,便是不打算繼續了,總該是好的。
裴季暼了一眼敢怒卻不敢言的九姨娘,忽然覺得這九姨娘倒是有幾分趣味,今晚之事若換做別人,恐怕早已經嚇到失了,可這九姨娘都敢明著瞪他了。
在妾室為自己系上系帶之際,裴季語氣淡淡地問:“那九姨娘想怎麼個憐惜法?”
華音手一頓,愣了片刻 ,抬眸向上方的人。
心底暗恨,聽他這話,下一回顯然還想讓來侍寢的!
華音生怕心中緒被這執掌詔獄的裴季看了去,遂低下頭,聲道:“妾還沒想好。”
服已穿好,裴季轉開輕紗,步出外間,冷淡留了句:“那就仔細想想,想好便提前與我說,下回再如今晚這般,恐怕九姨娘便沒有今夜這般的好運氣了。”
裴季離開了屋子,屋中只余華音一個人后,淡定地去眼尾的眼淚,那雙委屈可憐的水眸瞬息沉靜了下來,便是面上弱的表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呸,狗男人,誰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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