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文：青梅醬

直到宿封舟帶著七組的人員挨個地點的問過一圈之后，現場眾人幾乎是恭敬無比地目送他們離開的。

顯然誰都想不明白，宿封舟這個消查部出了名的大魔頭，怎麼突然之間善心大發地開始關心起現場這些輔助部門的人生安全了。

實際上，這一點就連七組部都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車群在路上飛馳。

因為周圍的道路已經全部封道理，一路駛去可謂是暢通無阻。

但是開得再過灑，都無法掩蓋為首的那輛車中明顯低沉的氣。

慎文彥在后座上，視線瞥過副駕駛座上男人森冷的背影，默默地跟旁邊的融云換了一個視線。

在對方慫恿的神態下，到底還是鼓起勇氣來開了口：“老大，你確定那會有聞到那什麼的味道？或者說，你看會不會有可能是……因為你最近狀態太過繃了？所以說，才會產生了那麼一丟丟的，小小的，錯覺？”

對于哨兵和向導來說，哨兵素和向導素大概都可以歸為是一種類似于激素的存在。

所以在遇到符合一切審標準的理想對象時，偶爾會產生一定程度上的激素濃度變化，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結合今天宿封舟在看到應奚澤后產生的微妙關注，讓慎文彥下意識覺得，后續的一切古怪發展都是源自于自家老大的春心漾。

畢竟宿封舟自的況確實太過嚴重，不止始終無法找到可以對他進行神安的向導，就連市面上確定不存在任何副作用的通用向導素都毫無作用。在專家會診之后，已經被確定是哨兵中非常罕見的安免疫癥。

而現在居然突然說遇到了有明顯吸引力的向導素，而且還是在沒有其他任何人有所察覺的況下，真是擱誰都很難相信。

更何況，在這個月第三次出現的神力紊狀態下，宿封舟備折磨卻依舊還能保持住神志，已經完全歸功于他自極強的自制力。這如果換是任何一個其他哨兵，恐怕早就已經不堪負荷地完全進暴走狀態了。

很顯然在這種僅存著最后一理智在艱難牽引平衡的狀態下，如果于求生本能地臆想出一些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也完全是在理當中。

七組的人為了解決宿封舟長期在神力紊下所的煎熬也已經想過無數的辦法，最后都是無疾而終。雖然他們也很想拯救一下這位快被瘋的孤寡單狗，可實在也不忍看到自家隊長被到極致后，居然都開始產生了幻覺。

慘，真不是一般的慘。

融云到周圍隨著慎文彥的話后再次陷了沉默，難免了惻之心：“老大，最近幾天反正也沒什麼活，要不找附近的檢測站約個號，咱空過去看看？”

駕駛位上的小劉也跟著低低地附和了一句：“我覺得云姐的提議好。”

所有人都很擔心宿封舟到底還是會承不住神力折磨而徹底瘋掉。

這會兒，眼看著這都開始出現了幻覺，在“病癥”明顯加重的狀況下難免又多了幾分擔心。

有時候，真的最怕戰友們突然的關心。

宿封舟終于不得不睜開了半閉的眼睛。

他整個神態比起之前的紊狀態明顯要清晰了很多，但眼底的眸依舊很是深邃。

開口的時候，語調非常篤定：“不是錯覺。”

當時，在那一瞬聞到的向導素的氣味太過清晰。

地，甚至讓他全部的本能都在蠢蠢地開始囂。

這都是從未有過的。

雖然宿封舟時常也會沉寂半真半幻的世界當中，但這一次他非常確定，這顯然并不是靠著單純的幻想所可以產生的真實覺。

至于最后為什麼沒能在現場找到他要的人，只會有兩種可能。

要麼已經完全異化后被擊斃理；要麼，就是在今天的“事故”現場，他還了什麼。

對于宿封舟而言，自然更希是后者。

“唉老大。”慎文彥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被宿封舟從后視鏡看來的視線掃過，頓時識趣地了脖子，話鋒也跟著一轉，“話說回來，我們應該還有個幾天的假期吧？您要不要看看，接下去準備怎麼安排？”

話音剛落，車幾人的手機齊齊地震了一下。

融云低頭看了一眼接收到的最新消息，角逐漸浮起了譏誚的弧度：“陳山那邊的地窟崗哨請求支援？虧防衛隊真的還有臉開這個口，當年過河拆橋的時候，他們可不是現在的這幅臉。”

“求人辦事也得有個態度，這冷冰冰的一條通知算幾個意思？我們接的可從來不是他們那邊的指令，今天了個頭，就真當是可以隨便使喚的了？”慎文彥跟著一聲冷哼之后很快發現宿封舟一直沒有說話，忍不住問，“老大，你不會真的打算過去幫忙吧？防衛隊那些孫子捅出的簍子，敢還要我們過去幫忙屁？”

“無所謂，正好我今天也發現了幾個問題想要去地窟的現場看看，不過……”

宿封舟的話說到這里輕飄飄地變了個調，關掉手里的手機屏幕后在兩指間隨意地轉了一圈，干脆利落地收進了口袋里，“兄弟們不是說想去假期嗎，今晚就快快活活地玩上一場！等明天宿醉醒了之后養好神，心舒暢了才好給防衛隊那邊一個準的回復，你們說是不是？”

“老大英明！”慎文彥頓時笑逐開，當即關了消息，打開微信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社會你慎哥：大家們嗨起來！馬上就訂包廂，今晚老大請客，不醉不歸啊！】

七組的部群里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宿封舟沒有理會口袋里持續震著的手機，視線投向了窗外。

雖說還是在愉快的假期期間，但只要一想到下午沒能找到想找的人，總覺得有點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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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返程的車上氛圍一片抑。

相比起出發的時候，他們的人數明顯地了兩個。

采樣的過程中防護措施已經做得相當到位，但依舊耐不住這些異形怪的無孔不。

異變一旦發生，消查部的人總會在第一時間完擊殺作，本攔都攔不住。

實習生聞任還是第一次這樣直接面對同事的死亡，原本還努力地克制，等行駛到一半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地啜泣了起來。

虞清漪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

商務車逐漸駛了市區。

燈穿夜，斑駁地落在窗上。

應奚澤坐在靠窗的位置，清冷好看的臉龐陷了一片循環的明暗當中。

晚高峰早已結束，他們一來一回之下已經臨近了夜市的時間。

不地方開始擺出了各式各樣的小吃攤點，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在這樣和平融洽的氛圍襯托之下，秋楓小區的“事故”仿佛發生在另一個世界。

可惜在邁過那條線的第一步開始，進研究院的所有人就再也沒有重新退回去的可能。

等回到研究院，絕大部分研究員的緒已經重新都調整了過來。

安置好帶回來的異形樣本之后，大家都齊齊地換下了上的防護服，穿回了平時的便服各自下班回家。

很多人都沒有選擇告訴自己的家屬這個世界正在悄然地發生著什麼，所以對于他們的配偶、子而言，這不過是科研人員們加班熬夜的又一天而已。

至于殉職的兩位同事，自然會有相關部門的人員去上門進行理。

虞清漪換好服出來，已經恢復了平日里妖艷玫瑰的模樣。

剛要刷卡下班，一抬頭恰好看到了從過道盡頭走來的相嘉言，這才留意到應奚澤的實驗室里依舊亮著的燈。

的語調有些驚訝：“相助理，你們還不回去嗎？都已經忙一天了，應工這是還準備要繼續搞研究？這手上可還有著傷呢，不用這麼拼吧！”

相嘉言匆匆的腳步聲聞言停頓了一下，朝著虞清漪點了點頭，有點勉強地扯了下角：“嗯，應工對新的項目忽然有了想法，你也知道，攔不住的。”

說完徑直進了應奚澤的實驗室。

關上門的瞬間，不忘上了鎖。

虞清漪看著那閉的房門頓了片刻。

雖然應奚澤在研究院除了“冰山人”之外確實還有一個“工作狂魔”的稱號，但是看著相嘉言這樣的神態，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

但是最后，到底還是沒有多問什麼。

刷過工作卡后轉離開了。

實驗室里的人顯然無暇顧及外面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相嘉言地握著手里剛倒來溫水的杯子，定定地看著椅子上的男人：“覺怎麼樣了？”

實際上，在秋楓小區現場出現的那段足肢并不像虞清漪所以為的是回返照。

它跟所有帶回來的樣本一樣，有很強的活。

至在傷到應奚澤之前，確實是這樣沒錯。

覬覦應奚澤，本就是最大的錯誤。

那段足肢就是因為貪圖不該貪的人類基因，反倒為奪去全部生命力的最后契機。

作為極數的知人之一，相嘉言自然很清楚應奚澤確實不用擔心發生異化染。

可是，這也并不代表著不會到任何影響。

異形細胞的侵隨著傷口發生侵，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而接下去要在一個人類完對異形細胞的全面消殺，本就是一個非常折磨的過程。

應奚澤以半伏的姿勢趴在桌案上。

聽到相嘉言的詢問并沒有開口，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樣的角度可以看到脖頸出的間，著一抹退盡般的異樣慘白。

極度的病態，又得驚人。

潛伏期本就非常短暫，早在秋楓小區的時候，應奚澤的變化早就已經悄然發生。

而此時，先前為了在同事們面前維持平靜而做出的所有忍耐，也隨著回到實驗室的瞬間徹底瓦解。

所有的基因已經被侵的異形細胞徹底調起了活，全的在激發下，仿佛逐漸沸騰。

濃烈的不適帶有強烈的燥熱，讓應奚澤在回屋后的短短片刻間就已經大汗淋漓。

沉重的呼吸持續地起伏著。

衫在背上，一眼看去，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

然而，的“吞噬”仍在繼續。

那平常那些人類的孱弱不同。

此時此刻，是他的基因在瘋狂地吞噬著，那些來自異形生的外來細胞。

這種況對應奚澤而言已經無比悉，可惜依舊無法忽略整個過程中所帶來的極煎熬。

相嘉言終于按捺不住地意圖上前，卻是被神屏障牢牢地擋在了外面。

在向導所創造的神領域當中充斥著的，是隨著不適所激發出來的濃烈發的混神波。

再抬頭，相嘉言看到了一條銀白的小蛇盤踞在應奚澤白凈的脖頸間。

狹長的瞳冰冷的朝他看來，充滿威脅地吐著信子。

這讓相嘉言的瞳孔微微地收了幾分。

在邊跟了那麼多年，他很清楚當應奚澤不控制地將神從神圖景里面放出來，便已經意味著這次的“吞噬”過程有多艱難。

就當相嘉言下意識的想要試圖穿過神屏障，應奚澤有些空的目卻是忽然朝他看了過來。

劇烈的折磨下，讓那雙眼的視野有些模糊。

而此時此刻，為神銀蛇便為了應奚澤的眼睛。

干燥的緩緩地了一下，男人聲音低啞地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相嘉言的腳步落在原地，遲疑之下久久沒有邁開。

然后，便聽應奚澤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線一如既往的好聽卻是充滿了淡漠，像是警告，也像是威脅：“不要忘記你的份，相，助，理。”

相嘉言的背脊微微僵直。

最終眼簾微微垂落，將水杯放在了桌面上，緩步退了出去。

隨著整個實驗室重新恢復了寂靜，應奚澤才疲憊地合上了眼睛。

緩緩地重新伏回了桌面上。

銀蛇用舌尖輕輕地舐過主人額邊流下的汗珠。

小心翼翼地蜷上，試圖想要為主人此時唯一的寄托。

冰涼的劃過。

應奚澤濃的眼睫如垂死的蝶翅，微微地了。

雖然進行地有些艱難，但這次的“吞噬”也確實很快就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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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組員：完蛋了，老大因為太久找不到對象都產生幻覺了！

宿封舟：？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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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說一，老婆那麼辛苦自己卻去快活，真活該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