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文：青梅醬

“整來說目前的項目進度推進得還算不錯, 如果順利的話，第一批X型號的武很快就可以投到使用當中，唯一的問題還是產出的數量問題。所以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地調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下個月會需要一場仗。”

冀松的聲音從手機的另外那端傳來, 應奚澤以一個相對閑適的姿態進行著通話, 視線落在不遠的男人上，神態平靜：“明白, 所以現在平城的況怎麼樣了？”

冀松想了想說：“這兩天的時間陸續有小型‘事故’發生, 消查部門的反應很快，理得也非常迅速。但是這幾次造‘事故’的都是異化者，引起染的異形還沒有發現，依舊是一個很大的患。”

應奚澤停頓片刻，到底還是直接地發出了詢問：“您有沒有想過，或許那個異形并不存在。”

冀松那邊顯然愣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應奚澤說：“聽零號的意思, 被染的，或許并不止有人類。”

手機那頭陷了長久的沉默, 冀松顯然也意識到這個假設的可怕，再開口的時候語調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將迎來真正的末日。”

應奚澤：“這就需要麻煩您安排人好好進行檢測了。”

通話結束, 他抬頭看向那個毫不掩飾自己視線的男人：“你是看電視還是看我？”

“沒辦法, 你比電視好看。”宿封舟毫沒有被揭穿的慌張, 靠在沙發上散漫地笑了笑, 停留的視線也是一如既往的直白，“有時候真的在想, 你到底算是真的太過冷靜, 還只是單純的過分冷漠。”

應奚澤不置可否：“你想怎麼理解都行。”

他看了一眼正在播放當地新聞的電視屏幕, 對于因為某人在家才難得使用的家電并沒有太大興趣，問：“看了幾天的新聞，有得出什麼新的結論嗎？”

宿封舟翻了翻手里的小本本：“這幾個小型‘事故’的發生地點都在平城的南明區，也算是距離陳山地窟最近的居民區位置，據報道來看基本上都是在第一時間進行理，所以基本上都在鬧大之前被控制住了。據收集到的所有報來看，這些異化者被染之前互相之間并沒有關系，也沒有任何集，勉強來看最多也就是在行路線上可能會有所重復，但是異化染發生的幾個時間點上又看不出任何規律。”

他“啪”地一下關上了本子：“所以最后的結論就是，完全沒有追蹤線索。”

應奚澤心累地了眉心：“……你只需要說最后一句話就好。”

“那可不行，不說明推理過程，顯得我像是在故意浪費你家電視機的電費似的。”宿封舟說著，眼見應奚澤取下了架上的外套，問，“準備去哪？”

應奚澤已經將外套披在了上：“我讓相助理替我收集了一些平城異化者的細胞樣本，應該已經到研究院了，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便見宿封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開門的作微微一頓。

應奚澤詢問的話語沒有出口，宿封舟已經搭著他的肩膀自然至極地往外走去：“正好這幾天關在家里太悶了，我陪你去溜達溜達。”

應奚澤皺眉：“實驗室不許閑雜人等進。”

宿封舟笑了笑：“你也可以不把我當外人。”

應奚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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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應奚澤去陳山地窟執行任務以來，第一次踏寧城研究院的大門。

當時那批支援任務的志愿者中，最終平安歸來的只剩下了五人，其中，還有兩人因為心理創傷而選擇遞了辭呈。

因此當應奚澤在研究院里再看到虞清漪的時候，多還是到有些意外。

畢竟在地窟里的時候虞清漪的緒就明顯地已經瀕臨了崩潰的狀態，而且在這次任務的烈士名單中他還清楚地看到了的男友賀季的名字。

本以為在這樣重大的打擊之下很可能會一蹶不振，沒想到非但沒有選擇退出科研前線，反而還在第一時間回歸到了日常的工作當中，唯一的變化大概是每個人明顯清瘦了很多的憔悴狀態。

應奚澤的后多跟了一個宿封舟，這讓來來往往的研究員們忍不住地頻頻投來了視線。

倒是虞清漪在看到他們之后，整個態度中并沒有太多的意外，跟宿封舟打了聲招呼后看向了應奚澤：“你問相助理要的樣本已經放在儲存庫里了，2235號冰柜，碼是老編號，隨時可以去取。”

說完之后大概留意到了應奚澤打量的視線，出了一抹沒什麼溫度的笑：“也不用這麼看著我，我只是想明白了而已。一味的弱和逃避是沒有用的，賀哥他……既然已經到這步的，與其自欺欺人地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去恢復所謂平靜的生活，倒不如用自己的方法，斗到能做到的最后一步。總是需要有人頂在最前面的，對吧？”

應奚澤想了想，雖然并不覺得這話有哪里不對，還是多問了一句：“不怕了？”

虞清漪搖了搖頭，語調自嘲：“怕。”

直到虞清漪離開，宿封舟看向那個背影消失的方向，由衷道：“這還個的。”

應奚澤說：“剛喪夫，喜歡可以去追。”

宿封舟迅速收回了視線，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應奚澤，意味深長：“很可惜，我不喜歡這款的。”

應奚澤沒再看他。

去儲存庫取樣本的一路，宿封舟始終寸步不離地跟在后頭，一直到進實驗室之后，還非常自然地拉了條椅子坐在旁邊。

留意到應奚澤朝他看了過來，很自覺地做了個噤聲的表，表示自己會保持絕對的安靜。

應奚澤張了張，最后到底還是沒有開口趕人。

相嘉言跟了他那麼多年，對于這種基本的樣本要求向來把握得非常準。

這批組織樣本總計八份，分別來自平城發現的四名異化者，取的正是活程度較高的幾個部位。

為了確保神力最高程度的集中，應奚澤事先將神小銀蛇從神圖景當中放了出來。

在實驗臺上認真作期間，并沒有發現小銀蛇有些好奇地朝旁邊的男人湊了過去。

宿封舟對于這種主的接近也有些寵若驚，緩緩手，便見銀蛇游走地爬上了他的手臂。

然后便一不地任由它在自己的上游走，心之下又不敢有太多的作，生怕驚擾到這可的小東西。

應奚澤非常快速地已經完了組織的前期理，等待培養的過程當中一回頭，看到的正式自己的神蹲在宿封舟肩膀上跟人四目相對的畫面。

視線停留片刻，剛要說些什麼，便看到宿封舟忽然緩緩地出手來，沒等明白過來用意，就敏捷無比地在小銀蛇的脖子上輕輕地了一把。

同樣的通過與神的獨特鏈接作用在脖頸上。

宿封舟熾熱的指尖仿佛燒著一團火，作用在應奚澤常年有些溫偏低的脖頸上顯得異常分明，仿佛頃刻間燒過了全。

應奚澤：“……”

背脊幾乎是下意識的得筆直，直到覺那團火似乎徹底地燒上了他的耳，才忽然間快速邁步走了過去。

宿封舟還沒來得及為到了小銀蛇而到愉悅，就已經被連推帶趕的直接“請”出了實驗室。

“啪”地一聲，實驗室的大門關得相當干脆利落。

聲音之清脆，引得周圍路過的人朝這邊紛紛地投來了視線。

宿封舟在這樣過分突然的翻臉之下稍愣神，很快意識過來之后忍不住地把臉埋在了手里，肩膀微地笑出聲來。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應大冰山剛才那個反應，大概算得上是害了吧？

完整的實驗過程相當的漫長。

等應奚澤拿到最后的數據報告時才想起來，自己趕宿封舟出去的時候似乎忘記把出租屋的鑰匙給他了。

正考慮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推門走出的時候才發現宿封舟居然哪都沒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拖了一條椅子過來，直接坐在門口就這樣等到了晚上。

以至于這個時候再去看周圍同事們朝他們投來的視線，眼底包含的深意簡直不要太過彩。

宿封舟仿佛毫沒有覺察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活了下筋骨就接過了應奚澤手上的實驗報告，隨便翻了翻，可惜沒有看懂：“結果是什麼，染程度嚴重嗎？”

應奚澤搖了搖頭：“剛好相反，所有樣本呈現出來的都是非常低級的細胞異化。”

據以往的況來看，異化程度越高的染者和染源，所表現出來的攻擊往往也就越強。

現在這種檢驗結果本應該算是一件好事，但是看著應奚澤的神態，宿封舟直覺沒那麼簡單：“所以現在的問題出在哪里？”

應奚澤定定地看著他：“確實是非常低級的細胞異化，但是每個樣本的異化方向都完全不同。”

宿封舟擰眉：“所以說，這四個人是被不同的異形染的？”

“這還是最樂觀的況。就怕是，自細胞發生的自主異化的結果，這就說明，有其他異化染已經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悄然發生了。”應奚澤頓了頓，說，“但不管怎麼樣，宿隊，恐怕這回需要去聯系染防控部了。”

“確實，樂觀點說，如果真的有大事發生，至還算得上是有個心理準備。”宿封舟下意識地了口袋里的煙盒，長嘆一口氣，“果然，好的假期生活往往結束地非常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