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了解更多關于靈化的知識？”下午一二節沒課, 王松老師在辦公室里寫本周教學工作總結，正文思泉涌之際，迎來兩位虛心求教的學生。

佟小南：“是的, 那天聽您講完幾種罕見的覺醒形態, 我們就燃起了興趣。”

聶冰原：“巨大的興趣。”

王松依稀記得，學生口中的“那天”至得追溯到一個多月前。不過想學習就是好事，什麼時候都不晚：“關于靈化, 因為案例太，這些年留下來的資料也不多, 基本容我都在課堂上講過了, 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靈可以進某種假死空間嗎？”佟小南直接問他們最想知道的。

“假死空間？”王松似乎沒太聽懂。

“一個神又玄妙的空間，”聶冰原把石頭通話中狐大仙兒的描述, 一比一照搬，“和現實完全一樣, 就像另一個平行空間，但靈在那里可以不限制，像風一樣來去自由。”

“……”王松, 這個在課堂上曾被自己學生公開吐槽講的容過于玄幻的生老師，忽然發現自己在這條路上并不孤單，不不孤單，還眼看就要被青出于藍勝于藍，“跟老師說說, 這是你們自己想象的, 還是在哪里找到了老師都沒看過的新資料？”

“就是看到這麼一個案例, 我們兩個都覺得很像您說的靈化, ”佟小南含糊帶過, “但那個案例在野之力離后, 可以進假死空間，好像又和您講的不太符。”

王松陷沉思，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搖搖頭：“的確沒有聽說過靈能進到什麼空間……”

佟小南和聶冰原失。

王松卻來個轉折：“單純假死的話，倒是有，還不是一般二般的人。”

不等兩個人發問，王松從口袋里出一串鑰匙，找到其中最小的一把，彎腰打開辦公桌最下面一層屜，從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裝大部頭。

“這本書現在已經絕版了，”王松輕輕過書面，神珍惜，“老師輕易不示人，今天就拿出來給我最驕傲的學生亮個相。”

《百年罕見覺醒形態——典藏版》。

忽然就了王老師得意門生的南北極，被封面上十一個燙金大字閃了眼。

王松顯然經常翻閱，悉容位置，沒幾下就翻到了他想要的：“這里，你倆過來看。”

兩人起湊近，看向書頁。

【全球首例靈化發現于2048年，覺醒者在使用野之力時，進假死狀態，意識與野之力一同離，形半明狀的“化”……

該“化”可自由行，可流，但不可說話，并且只能保持化狀態，無法切換人形或者半化形態……

值得注意的是，“假死”是首例覺醒者獨有的靈化狀態，后續發現的靈化者，靈化時均進昏睡狀態。為何首例覺醒者如此特殊？科學界尚未有定論……】

佟小南今天多是帶著點求證心理來的。

現在“假死”對上了，可日期不對。

石頭那邊正于2046年的“狐大仙兒”，已經練掌握假死 靈魂出竅。

這里卻說首例靈化在2048年。

思緒正，忽然聽見旁邊聶冰原略帶疑的聲音：“這個首例靈化者是赤狐？”

佟小南現在對“狐”字兒相當敏，第一反應迅速往下瀏覽，接在靈化概述下面的，就是第一個案例的個人信息——

姓名：胡靈予

國籍：中國

別：男

科屬：赤狐

特別說明：為紀念其對覺醒進化的貢獻，這種覺醒形態被命名為“靈化”。

“赤狐有什麼問題？”王老師不明所以。

聶冰原和佟小南互相看看，最終默契搖頭：“沒什麼。”

王老師卻覺得不行：“有問題就要大膽講，其實老師都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是不是很困狐科的野之力方向明明沒有假死，這個胡靈予卻能假死？”

帝企鵝：“……嗯。”

北極熊：“老師，你真厲害。”

當老師覺得你想提問時，你最好配合舉手。

不過最終王松也沒能給出一個定論，就像明明帝企鵝的方向是低溫和氣流，佟小南卻是高溫和氣流一樣，偶爾是會出現這種特例，只能歸結于個差異。

在靈化知識海洋里暢游了半個多小時，佟小南和聶冰原幾次三番想上岸，奈何王老師興致高昂，又連帶著給他們講了巨化和幻化，一本典藏版翻到最末頁才罷休。

“行了，你倆回去吧，以后再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找老師。”王松不舍地拍拍兩位同學肩膀。

帝企鵝和北極熊果斷起，然而剛轉向門口，背后就傳來一聲“咳”，典型的故意清嗓子。

兩人回頭，循聲而。

只見高巖老師坐在自己工位上，眉峰抬起，眼里寫滿故事，其中一個故事名“我最得意的兩個學生好不容易來一次辦公室居然是為了找其他老師”。

毫無懸念，帝企鵝和北極熊又折回去跟高老師在野之力的知識海洋里撲騰了二十幾分鐘，等到終于能離開，下午三四節課都要開始了。

好在都在同一棟偵查學大樓，往下走幾層就是教室。

不過即使坐到課堂，兩個人的心也早飛了，恨不得馬上就天黑，趕來到再次石頭通話的約定時間。

落日斜暉里，第四節下課鈴打響。

許焰剛準備個懶腰，一抬頭，發現前桌兩位書包都收拾好準備撤了。

火烈鳥一臉迷：“你倆怎麼火急火燎的，趕著去食堂搶香香脆土豆？”

香香脆土豆，食堂最近開發的菜品，不要被它平平無奇的名字欺騙，只有吃過的人，才能會什麼是一顆土豆創造的味覺巔峰。一經推出，風靡全校，現在第四大已經出現了“代搶脆土豆”的擴展業務。

不過土豆再香，現在也拴不住南北極的心。

佟小南：“我倆回宿舍。”

不去食堂回宿舍？這答案更可疑，許焰的偵查視線上下掃描：“你倆最近古古怪怪的，白天心不在焉，一到晚上就關起宿舍門來嘀嘀咕咕，研究什麼壞事呢？”

“你不也一下課就跑沒影，”佟小南四兩撥千斤，“以前沒看你這麼喜歡在校園里晃。”

許焰：“……我這是春天。”

鋤地，翻土，鋤地，翻土。

火烈鳥的春天就是看人掄著鋤頭，把上述作循環往復。

“就這麼兩塊地，你都挖多天了。”醫學樓二層某窗口已經為許焰的固定位置，視野好，線好，尤其現在這樣的黃昏時分，夕正灑過來，曬得人臉上暖融融。

“深耕不是簡單的挖土，”束放又一鋤頭下去，而后蹲下查看翻出的土壤，他每一鋤都要這樣仔仔細細查看，有時甚至會看上半天，“是要將土壤培育合適播種的環境。”

“聽不懂，”許焰打個哈欠，百無聊賴，“我就知道你效率奇低，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鋤頭，就不能用點機械化設備？”

“太貴了，也沒必要。”束放松開鋤頭，蹲下抓一把土壤，放在手里撥弄開，低頭認真觀察。

許焰對農的行不了解，但現在全世界工業萎，產品價格瘋漲卻是事實。

前段時間第四大有棵樹被雪塌了，為了鋸幾截運出學校，幾個校工用最原始的鋼鋸手鋸了一個下午，但凡有一把電鋸，時間和人工都省了。

許焰沒有為錢發過愁，也很去管別人是寬裕還是拮據，但束放一句“太貴了”，卻莫名讓火烈鳥在意起來。

他這才發現，試驗田里的猛禽這些天以來，好像只有兩套服。

一套深工裝，一套淺工裝，來來回回地換。

深那套就是雪夜捕鳥時穿的，出場率比淺高一些，今天的束放就穿著，布料在底下能看出明顯的發白，應該洗過很多次了。

許焰也說不清自己什麼心理，腦子還沒想清楚，話已經出去了：“我說，你只有兩套服嗎，從冬天穿到現在。”

正查看土壤的猛禽，停下作，抬起頭：“本來還有一套寒服，第一次被你們撞見的時候，丟了。”

第一次……

許焰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束放說的是他化從聶冰原熊掌底下飛走那次。

飛走的鶚，只留下一羽，和一地服。

傍晚的風吹過猛禽灰褐的翅膀。

許焰忽然覺到四周空氣里涌野之力，還是他最討厭最難以忍的那種，定睛一看，試驗田里的家伙居然半化了。

“你干什麼？”火烈鳥的聲音瞬間警惕，每一都開啟防備。

束放將掌心的土抖落，撿起鋤頭重新站起：“覺到我的野之力了？”

火烈鳥：“廢話。”

鶚：“不舒服？”

火烈鳥：“非常。”

“這就對了，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個，”束放繼續翻土，“我的野之力越讓你難，你才越知道該怎麼克服。”

火烈鳥：“……”

報復，絕對的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