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沒有理智，酒混著助的藥，足以把沈涼并不算清醒的大腦攪得天翻地覆。他圈住邵衾寒韌的腰，指尖在那一片細膩反復流連，稍一偏頭，就吻住了對方的。

邵衾寒直接呆住了，反應過來，面紅耳赤的阻止著沈涼的作：“你瘋了——”

“你才瘋了，你全家都瘋了……”

沈涼嘀嘀咕咕，哪怕在神智不清醒的況下，罵人也絕不認輸。

邵衾寒上穿著他的服，白的休閑衫顯然比冷的西裝看起來更為乖順。墨的頭發，慌張的神，猶如一只待宰羔羊。

沈涼迷迷糊糊盯著他，覺得這一幕很悉，片刻后，忽然說了一句話：“你真好看……”

他聲音微啞，結上下滾，在迷離的黑夜中聽起來恍若人低語。指尖緩緩劃過邵衾寒俊的臉龐，恍惚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

邵衾寒只覺自己半邊臉都麻了。沈涼的手仿佛被下了魔法，他到哪里，自己的力氣就會被走一部分。最后形陷落，順著冰冷的墻壁緩緩下，無力跌坐在了地上。

不……

邵衾寒被沈涼按在墻上，吻得一塌糊涂。他攥住對方的肩膀，不知是該推開還是該收，眼尾泛紅，因為刺激而溢出了生理淚水。

“沈涼……”邵衾寒被迫仰頭，聲音破碎。

他說要沈涼當沈炎的替，但事實上，這兩個人是如此不同。除了那個胃痛的夜晚，邵衾寒從未混淆過。

沈涼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又哪里管得上邵衾寒在喊誰。他抱著對方在地板上滾作一團，一層層剝去束縛，神難耐。

清醒又沉淪，矛盾且自洽。

系統急死了，在旁邊張轉圈圈：【小沈，你要把持住，把持住呀！】

沈涼不聽，他眼見著下的男子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清冷的臉龐沾染.，如毒.藥致命，直接撬開了對方閉的牙關，長驅直。

“唔……”

邵衾寒悶哼一聲，第一次知道沈涼的氣息如此有攻擊，白日懶散的模樣仿佛只是偽裝。他明明能推開沈涼，卻偏偏又推不開，心中涌上無盡的懊悔。

至于在悔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只知道這種覺打破了世界給他規劃的命運與結局。

系統在旁邊轉了一圈又一圈，給沈涼加油打氣：【小沈小沈！你要把持住！一定要把持住！】

系統說出的話經過沈涼混的大腦過濾，變了一串無意義且模糊的字符。他覺得聒噪，微微皺眉，一個用力把邵衾寒抱起扔到了床上，跟著欺而上。

＃小沈把持不住了＃

邵衾寒的心跳的很快，房間里開著空調，冷氣肆意流竄，包裹住了他暴在空氣中的皮，與沈涼上的灼熱形了鮮明對比。

“沈……沈涼……”邵衾寒再次開口，卻連自己都不知道想表達什麼。

沈涼一邊吻，一邊抬眼，終于理了他一句：“嗯？”

尾音淡淡上挑，帶著幾分勾人，又逐漸消彌于空氣中。

邵衾寒無意識后退，有那麼瞬間忽然覺自己一敗涂地，說不清哪里輸了，但就是輸了：“沈涼，別這樣……”

他說出的話是如此蒼白無力。

沈涼沒說話，將邵衾寒纏著紗布的右手扣住，然后緩緩拉到了自己肩上。低頭時鼻尖挨著鼻尖，挨著，說不出的親昵：“乖……”

嗓音網般把人纏住，掙不能。

邵衾寒呆呆的，靈魂好似已經出了竅，只知任人擺弄。

樓上曖昧翻涌，樓下寂靜一片。

沈炎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上，結果一個翻掉落在地，整個人因為疼痛頓時驚醒。

他搖搖晃晃的從地上起，只覺得整個腦子快炸開了，努力辨認半天，這才發現自己正在邵衾寒的家里。

沈炎沒多想，只以為是沈涼把自己送回來的。他扶著樓梯欄桿，黑上樓，準備回房睡覺，結果經過沈涼的房間時，忽然聽見里面傳出了些許靜，腳步一頓。

沈炎猶豫著出手，試探敲了敲門：“阿涼？”

“砰——”

只聽房間里傳出一陣重落地的聲響，然后世界徹底安靜了。

剛才沈涼意迷，把邵衾寒在下，就差突破最后一步防線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沈炎的聲音。

可想而知，邵衾寒被嚇得瞬間清醒過來，條件反直接把沈涼推了出去。沈涼一個醉鬼，哪里站得穩，咣當一聲直接摔地上了。

聽見里面的靜，沈炎有些懵，皺眉又敲了敲門：“阿涼，你在不在里面？！”

三秒后，房門咔嚓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了。邵衾寒把醉倒的沈涼扶上床后，冷著臉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起來與往日一般無二，前提是忽略他微腫的下和凌的頭發。

幸而走廊線昏暗，看不太清楚。

見是他，沈炎下意識后退了一步，語氣詫異：“邵先生，你怎麼在阿涼的房里？”

邵衾寒耳朵仍燒的慌，他眉頭蹙，只能隨便編了個理由：“他喝醉了，我把他送回房間。”

大概因為做賊心虛，語氣急促，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不耐。

邵衾寒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沈炎說話。話一出口，不止是沈炎，就連他自己也愣住了。

一個從前對你說話都不敢大聲的人忽然兇了你是什麼覺？不管是誰，多多都會有些不適應，沈炎也不例外。

他目錯愕的看著邵衾寒，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邵衾寒形僵一瞬，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跟中了邪一樣。他下意識看向沈炎，尷尬解釋：“我的意思是……”

“沒事，”

沈炎略微放下了心，覺得自己多想了。

邵衾寒明明一直是喜歡自己的，怎麼會變呢？他往門里看了眼，見沈涼安安穩穩躺在床上睡覺，下心底的疑慮，勉強笑了笑，“邵先生，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他說完與邵衾寒肩而過，不經意看見他手上的傷，似乎想問什麼，但到底又沒開口。低頭加快步伐，匆匆離開了。

“……”

邵衾寒著他的背影，指腹無意識挲著自己掌心的紗布，片刻后，緩緩收指尖，攥了拳頭。

又是這種避如蛇蝎的態度……

這一刻，誰也不知道邵衾寒心中翻涌著怎樣的緒。

他也許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令人憎惡到了極點，從出生開始就沒有令他到毫歡欣。

又或者……他在思考，使他傷的人和給他治傷的人為什麼不是同一個，

為什麼，不可以是同一個……

房門半開，過門，依稀可以看見床上人的形起伏。邵衾寒偏頭，盯著睡的沈涼靜靜看了片刻，然后手，輕輕帶上了房門。

一夜就那麼過去了。

沈涼沒有睡著，他只是昨天被邵衾寒推在地上，腦袋不小心撞到茶幾被磕暈了。偏偏房間沒開燈，邵衾寒也沒發現，慌里慌張把沈涼扶上床就離開了。

“嘶……”

沈涼大清早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結果發現自己額頭腫了好大一塊。他低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然而大腦卻空白一片。

沈涼咬牙恨恨的問系統：“我頭上為什麼會有個包？”

系統：【因為你的頭撞到茶幾了呀。】

沈涼：“我的頭為什麼會撞到茶幾？”

系統：【被邵衾寒推的呀。】

好啊，原來是他！

沈涼：“他為什麼要推我？”

太毒了吧！

系統含糊其辭：【因為你沒把持住。】

沈涼心想什麼他沒把持住，他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邵衾寒分明是蓄意報復。

很好，沈涼對昨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到家之后就斷了片。

清晨的時候，沈炎已經收拾東西回學校了。邵衾寒一下樓，就看見沈涼正抱著一袋薯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他想起昨天的事，多多會有些不自在。

邵衾寒無意識理了理領帶，慢慢下樓，他故意發出了一些靜，然而沈涼卻連頭都沒抬。

邵衾寒見狀腳步一頓，發現了些許反常。他走到沈涼跟前，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對方頭上纏著一圈紗布，當即一愣：“你怎麼了？”

沈涼作一頓，抬眼看向他，心想你還有臉問？

“不知道，早上醒來就這樣了。”沈涼語氣實在算不上和善。

邵衾寒聞言不知想起什麼，形一僵，一時都沒顧得上計較沈涼的態度。他慢半拍在沙發上落座，過了許久都沒出聲，不確定沈涼知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你說沈涼知道了，他卻只字不提；你說沈涼不知道，他態度又相當惡劣。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部家喻戶曉的特攝片，奧特曼打小怪。誰也不知道沈涼為什麼會看這種片子看得津津有味，客廳里一時只剩下了電視傳出的打斗聲。

沈涼不說話，一直吃薯片。

邵衾寒勉強耐著子陪沈涼坐了幾分鐘，終于有些坐不住了。他不自在的調整了一下坐姿，沒話找話：“你……在看什麼？”

沈涼不想理他，明知故問。

邵衾寒抿，又問了一遍：“你在看什麼？”

沈涼：“《我的兄弟迪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