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反派進行時!》第20章 解藥

沈涼聞言愣了一瞬,有些詫異,他眨了眨眼,然后慢半拍地手接過:“你不是不吃麼,怎麼又跑過去買了……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他說完把冰淇淋另外完好的半邊遞給邵衾寒,示意他也嘗一口。

邵衾寒沒,盯著冰淇淋,顯得有些猶豫,然而還沒等說些什麼,前臺的服務員就報了他們的桌號。沈涼聞言也顧不上冰淇淋了,趕拽著邵衾寒進店落座。

那份冰淇淋到底也沒吃上,在化水的前一秒,全進了沈涼的肚子里。

于是邵衾寒發現了,有時候猶豫不決也耽誤事兒的。

他們落座沒多久,服務員就拿來了菜單,沈涼點了幾道清淡的菜,邵衾寒點了幾道辣菜。于是等菜上桌的時候,兩邊的菜堪稱涇渭分明。

順著落地窗跌進桌沿,餐廳的空調不斷散發著冷氣,到明亮溫暖的同時又隔絕了外間的烈

邵衾寒不吃辣,這些菜只能是給沈涼點的。

沈涼直到這個時候才驚覺對方不知不覺真的變了很多。他抬眼,看向桌對面安靜吃飯的孤僻男子,有些出神,忽然想起了韓白在酒吧曾經說過的話:

“門沒鎖,他自己不愿意出來。”

是他自己,不愿意出來。

邵衾寒一直覺得,一個人就要留住他,永遠和他待在一起。那間房里面躺著的人對他來說,也許不是兩冰冷的尸,而是他最親的人。

只可惜,他母親著畫家,他父親著母親。到頭來,這兩個人都互相為自己的摯而死,邵衾寒反而顯得多余。

活著,也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拋棄。

沈涼忽然明白了邵衾寒的執拗來源何,他慢慢住筷子,然后給對方夾了一些菜,叮囑道:“多吃點。”

邵衾寒抬眼,有樣學樣,給他也夾了幾筷子菜,神認真。

沈涼忽然笑了笑。

邵衾寒自理解為嘲笑,立刻擱下筷子:“你笑什麼?”

沈涼裝傻:“我沒笑啊。”

他說:“就是覺得你快出師了。”

出師了就可以去追沈炎了。

沈涼其實有認真掐算過劇,如果發展沒有出現誤差的話,這個時候蘇青硯應該迫于家里的力在和沈炎商談分手,并且準備和另外一個人訂婚。

沈炎會失魂落魄很長一段時間,邵衾寒這個時候趁虛而功幾率相當大。

俗話說得好,背后不能念叨人。就在沈涼一個人在心默默盤算的時候,只見餐廳二樓忽然下來一名步伐匆匆的男子,直接推門沖了出去,非要形容的話就像了什麼打擊,就差捂著臉哭了。

一名西裝男子隨其后,也跟著追了出去。

沈涼眼睛尖,發現那兩個人好巧不巧正是沈炎和蘇青硯,頓時目瞪口呆,手里的筷子當啷一聲掉在了桌上:“……”

媽的,這是什麼狗,怎麼出來約個會還能見這倆貨鬧分手?世界太小了吧?!

沈涼再一次對自己作品的狗程度有了更為直觀的心震驚得無以復加。

邵衾寒見狀皺了皺眉,似有所覺的回頭看向后,沈涼眼疾手快把他的臉掰了過來:“別看,低頭吃飯。”

蘇青硯和沈炎還沒走遠,就站在大街口,一個大打擊,一個努力安,摟摟抱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干什麼。從餐廳落地窗看得清清楚楚。

邵衾寒直覺有異:“到底怎麼了?”

沈涼怕他黑化度又上漲,說什麼也不讓他看,干脆把位置挪到了邵衾寒邊:“沒什麼,一對小吵架。”

邵衾寒不信:“吵架為什麼不讓我看?”

“嘖,”沈涼滿口胡謅,“我倆今天第一次約會,看別人吵架不吉利。”

他怕邵衾寒扭頭往外看,側把玻璃窗擋得嚴嚴實實。邵衾寒本來也不喜歡湊熱鬧,看了眼沈涼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什麼都沒說。

他們就這麼別別扭扭的吃完了一頓飯。

期間沈涼一直在似有似無的往外看,最后發現這出分手鬧劇以沈炎扇了蘇青硯一掌作為結束,兩個人終于離開了餐廳門口。

真是熱鬧又狗

沈涼終于松開邵衾寒,若無其事的問道:“吃飽了沒,吃飽了我們去看電影。”

邵衾寒:“嗯,吃飽了。”

電影院就在商場七樓,他們直接坐電梯上去了。離開餐廳前,邵衾寒目不著痕跡的看向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又收了回來。

沈涼看電影沒有什麼偏好,哪個評分高就看哪個,選了當下比較熱門的一部懸疑破案片。

邵衾寒顯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電影開場的時候,他站在漆黑的影廳里面,連位置都不知道該怎麼找。

沈涼站在他后,出聲提醒:“第七排,往前走。”

邵衾寒習慣了黑暗,行走無虞,聞言走向了第七排。沈涼怕他摔倒,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他們在靠后的位置落座,這個時候影廳已經陸陸續續坐滿了人。邵衾寒左右看了一圈,結果發現這一排只有他們兩個人,與周圍格格不:“我們這個位置很差嗎?”

沈涼看向他:“怎麼了?”

邵衾寒:“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

沈涼哦了一聲:“因為這一排的位置全都被我買了,你不是不喜歡和陌生人挨著嗎。”

“……”

邵衾寒沒說話,形緩緩倒椅背,眼前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廣告。白點在眼前跳躍,在漆黑的影廳中是如此醒目。

“喂,”沈涼坐在旁邊,忽然出聲,“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我今天心好,帶你一起做了。”

邵衾寒眼皮子都沒抬:“打斷你的算嗎?”

這是沈涼當初逃跑被抓回來,邵衾寒心里一直耿耿于懷的念頭。

兇殘。

沈涼手里有一桶米花,他嚼著嚼著,不知道為什麼,又不想吃了,似笑非笑的提醒邵衾寒:“這句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別對別人說,容易嚇著人。”

他們心里都清楚,那個“別人”指的是誰。

邵衾寒聞言不知為什麼,又開始無端煩躁起來。他閉眼調整了一下坐姿,強迫把注意力投向屏幕,結果電影開頭就是一個昏暗幽閉的房間,以及地板上緩慢流的鮮

邵衾寒握住扶手的手緩緩收

電影開篇,就是一名男子殺害妻子,有條不紊理尸的過程。大概因為畫面腥,所以導演進行了虛化理,鏡頭一直對準地板,使得觀眾只能看見兇手來回走的腳步以及地上斑駁的痕。

很容易讓人猜出發生了什麼。

沈涼吃東西的作微微一頓,沒想到電影居然是這種容。他在黑暗中不著痕跡的往旁看了一眼,眉頭微皺,莫名有些擔憂邵衾寒,然而因為視線昏暗,他看不清男子的神

電影還在繼續。

男人理尸的時候,他六歲的兒就站在門后,目睹了全程。隨后因為到驚嚇患上失語癥,在警察來調查的時候,半個字也說不出。

整部電影都在圍繞著這個案件徐徐展開。

沈涼只覺得里面的每一幀畫面都像一把無形的刀,忽然有些后悔選了這部電影,慢慢放下米花桶。

“不好看,”

沈涼說,

“要不我們走吧……”

他只是喜歡看熱鬧,并不喜歡往別人傷口上撒鹽。

邵衾寒沒,他坐在原,漆黑的眼眸盯著前方閃爍變幻的畫面,一幀一幀仿佛都被放慢了速度:“……看完再走。”

聲音如常。

沈涼只得陪他一起。他們看完了警察引導小孩說出真相,最后把兇手抓捕歸案的全過程。期間邵衾寒一直沒什麼反應,但太過平靜反而讓人覺得不安。

兩個小時后,電影散場了,頭頂燈刷的一聲亮起。觀眾對于電影中的慘案仍到唏噓,小聲議論著,陸陸續續離開了影廳。

沈涼起,見邵衾寒沒,輕聲提醒道:“我們走吧,電影放完了。”

邵衾寒聞言終于回神。他用手撐著從座位上緩緩起,一瞬間像是被空了所有力氣,形晃了兩下,連站立都困難。沈涼眼疾手快扶住他:“你沒事吧?”

邵衾寒了口氣,一張臉在燈下白得幾近明。他盯著沈涼,然后扯了扯角,說了六個字:“電影好看的。”

沈涼再缺心眼也知道這個時候肯定不能跟著說:對,沒錯,是好看的。

事實上,他現在很想跟推薦這部電影的人干一架。

“走吧。”

沈涼見打掃的保潔阿姨進來,把邵衾寒拉出了電影院。現在外面天黑,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頭滿是擁的行人,稍不留意就會被散。

車停在馬路對面。

沈涼牽住邵衾寒的手,這才發現他掌心一片黏膩冰涼,頓了頓,牽著他繼續往對面走去,哪怕人群擁也沒松開半分。

“你看,牽一點就不會走丟了。”沈涼說。

邵衾寒破天荒的沉默,任由沈涼牽著,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直到上車之后,他才閉目靠著車窗,冷不丁開口問道:“你有媽媽嗎?”

沈涼聞言發車子的手一頓,不由得從后視鏡中疑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看起來很像沒媽的人嗎?

這個問題問的真沒水平。

沈涼神微妙的睨了邵衾寒一眼,挑眉道:“我沒媽,說出來你不信,我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邵衾寒聞言竟然笑了笑,不是冷笑不是譏笑,而是一種難言的復雜,夾雜著讓人看不懂的深意,只是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

沈涼發車子,兩個小時之前他就后悔看了這部電影,現在依舊有些后悔。

邵衾寒卻主開口:“電影不錯,你覺得呢?”

沈涼點頭:“嗯,好看。”

邵衾寒又說:“我這輩子第一次看電影,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好像都是跟你……”

窗外景倒退,人流擁不歇,他沒頭沒腦說出這段話,自己也不知道想表達些什麼。

沈涼聞言挲著方向盤,嗓子莫名有些干。他結上下滾,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做了這麼多,卻還是習慣保持一種玩笑的語氣:“你信不信,這要是在小說里面,我倆指不定是一對呢。”

邵衾寒聞言,慢慢偏頭看向他,落日的余暉讓濃的睫多了一層金,語氣認真:“是麼……”

沈涼笑的沒心沒肺:“假的,騙你呢。”

邵衾寒冷冷扯了扯角:“我最恨別人騙我。”

沈涼又改口:“這不騙,這玩笑。”

他們一路氣氛微妙的回了家,沈涼照舊把邵衾寒送到房間門口,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忽然被住了:“沈涼——”

“嗯?”沈涼下意識回頭,“怎麼了?”

邵衾寒盯著他,目晦暗,左手落在門把手上,遲遲沒有按下,好半晌才出聲問道:“你說小孩的媽媽會不會恨?”

“事發的時候,明明可以報警,卻沒有報警……”

“明明可以對警察說出真相,卻因為害怕開不了口……”

邵衾寒無聲,神死寂:“會恨嗎?”

他的關注點與所有觀眾都不一樣,旁人都在唏噓兇手的殘忍,孩的遭遇,只有他問出了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不會,”

沈涼連猶豫都沒有,慢慢道,

“兇手的罪行不該牽扯到無辜者的上,如果說母親是第一個害者,那麼孩就是第二個害者。”

沈涼罕見有這麼正經的時候:“邵衾寒,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完的人,我們都會害怕,會恐懼,但這并不是罪過。”

徹底暗了下來,燈在邵衾寒后拉出了一道斜影,扭曲變形。

邵衾寒沒說話,他不知沉默了多久,久到沈涼都有些站麻的時候,才終于扯了扯角:“是麼?”

聲音很輕,不知道是在問誰。

他說完擰開房門,出里面的一線黑暗,正準備踏進去,后卻響起了一道悉的聲音:

“邵衾寒,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我沒什麼東西可以教你了……”

沈涼說:“我就在隔壁,你如果有事,隨時我。”

邵衾寒聞言沒有回頭,直到耳畔響起沈涼回房關門的聲音,他才終于慢慢仰起頭,瞪大眼睛看向上方的吊燈,眼眶泛紅,費勁了口氣——

那里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長達二十年都沒給予半分息的機會。他曾試圖逃,卻又被亡人攥住腳腕,拉扯著難以離去,最后一點點的陷了泥濘。

邵衾寒逃似的回到了房間,步伐倉促慌。他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最后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坐在地,悉的黑暗給了他一平復,還有無盡的荒蕪。

邵衾寒不顧醫生的藥量叮囑,從屜里面找到藥瓶,然后指尖抖的倒出藥片,數也未數,直接吃了進去——

卻沒有嘗到悉的苦

他舌尖傳來一酸甜的味道,在齒間無聲蔓延擴散,越來越甜。像是孩時期吃過的糖,帶著久遠且悉的覺,在記憶中卻早已寡淡褪

“……”

邵衾寒察覺到不對,形僵了一瞬。他眼瞼微,慢半拍打開臺燈,把藥瓶里剩下的藥倒掌心,卻見里面裝著的全是一顆顆五的糖果。

的,半明的,糖。

他早就不該再服用的藥,被人換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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